「《雜阿含經》國際學術研討會」於 10/27, 10/28 兩天在阿根廷 Buenos Aires 布宜諾斯艾瑞斯舉行,由阿根廷「Bodhiyāna 菩提乘協會」與台灣法鼓文理學院共同主辦。
會程之後結束。我和惠敏法師多逗留一天,10/30 搭機返台。
惠敏法師跟我是 1972年松山寺假日佛學講座的舊識,卻每次交談都短暫而匆忙。
2018/10/30 只剩下少數幾位尚未返國,整個旅館的早餐 buffet 就只有我們兩位,不知怎的,我們聊到佛學論文寫作。
我說,此事必需真正衷心喜愛才能長久,如果只是為了職位升等,趕集參加研討會交差,不僅別人冷眼看穿,自己也走不長久。
惠敏法師說,他常跟碩士生、博士生提到論文寫作過程會有五重快樂:「閱、記、研、發、行」。
閱讀佛學典籍專書和論文時,是第一重快樂。
見到要領,隨手登錄抄寫或記下心得,是第二重快樂。
深入如理思惟,研討問題,整理自己的見解,這是第三重快樂。
文章接受評審指正,而發表印行,這是第四重快樂。
將這些閱記研發的過程心得在日常待人接物,教學修行中,隨分實踐,這是第五重快樂。
此次的「閱、記、研、發、行」會帶動下一輪的「閱、記、研、發、行」,如此綿延不絕地「閱、記、研、發、行」、「閱、記、研、發、行」,能帶來正向的發展,在學問深造,變化氣質及修行解脫都能不斷往前推進。
我說,有時寫一篇論文,架構已定,材料齊全,只要逐一填空即成。可是一天總寫不了幾個字。意志力強制自己坐在書桌前,可身體抵死不從,老是藉故跳到別處消磨。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坐在書桌前寫功課,就溜去看看電視,再拉回書桌,又藉故跑到電視前。這時,通常是身體認為體裁不夠理想,思慮不夠周全,硬是不肯寫。
惠敏校長說,所以寫作時經常反省是很重要的步驟,我每寫二十五分鐘,就會停下來反省,這篇文章是會讓我減少貪瞋呢?還是增加呢?這篇論文是利己利人呢?還是損人而不利己呢?是引向解脫呢?還是遠離解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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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阿根廷會議在兩天宣讀了十九篇論文。參與盛會的有不少是「佛教文獻學 Buddhist Philology」 的大老,這些都是讓人「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的大學者。
恭逢其會,有道是「內行的看門道,外行的看熱鬧」。我最興奮的還是在這「看熱鬧」上面。這些大宗師的標宗、設問、解說、防禦、攻難,咱們看的重點不是「揖讓而升、下而飲」的優雅禮節,全沖在兩個高手攻防的招式,當時有幾場是打群架的格局,直是看得眼花撩亂,真不虛此行。
最主要的三場戰事,
一是:印順法師以「修多羅、祇夜、記說」涵蓋《雜阿含經》的爭議,討論也延伸到「以四悉檀解說四阿含」的文獻理據。
二是:「根本說一切有部」是否「根本」?以什麼訴求而稱為「根本」?「根本說一切有部」與「說一切有部」的差別是什麼?
三是:五十卷本《雜阿含經》和《別譯雜阿含經》,這兩個譯本哪一本是根據寫本翻譯?哪一本是根據默誦翻譯?如果根據寫本,是根據法顯法師從錫蘭帶回的寫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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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精采的分析辯解,怎能不在現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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