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書房夜話 323」所顯示,辛島靜志老師主張 T99《雜阿含經》是譯自默誦, T100《別譯雜阿含經》則是翻譯自法顯從錫蘭帶回的梵本,辛島老師並且推定 T100《別譯雜阿含經》是隸屬化地部。
與辛島靜志老師的主張不同,帖主的論文是主張 T100《別譯雜阿含經》是譯自默誦,而「求那跋陀羅」翻譯的 T99《雜阿含經》則是翻譯自「求那跋陀羅」攜來的《雜阿含經》梵本,而非翻譯自法顯從錫蘭帶回的梵本。帖主的論文主張 T99 與 T100 為不相隸屬的版本體系,「如果同一部派只會有單一的一個《雜阿含經》版本的話」,則T99《雜阿含經》與 T100《別譯雜阿含經》分別隸屬不同的部派。
依照帖主對於部派判定的堅持,帖主未作與此相關的部派推論。
帖主的論文全文與結論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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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偉書中列舉諸多學者將《別譯雜阿含經》歸屬不同部派,或列為「迦葉遺部 Kāśyapīya」,[1] 或列為「法藏部 Dharmaguptaka 或化地部Mahīśāsaka」,[2] 或列為「(根本)說一切有部(Mūla)sarvāstivādin」,[3] 他自己則主張《別譯雜阿含經》與《雜阿含經》應歸屬「(根本)說一切有部」的傳承。[4]
筆者認為,《別譯雜阿含經》的翻譯及傳抄過程有諸多問題尚待解答。目前既未發現其他部派的「雜阿含文獻」的存世寫本,現存的《別譯雜阿含經》與《雜阿含經》也未進行完整的逐經比對,在此情況之下單憑隻字片語及部分音譯詞的解讀,尚不足以評定《別譯雜阿含經》的部派歸屬。
這些尚待解答的諸多問題,例如:
- 《別譯雜阿含經》是誰翻譯的?在那一年翻譯的?在何地翻譯的?
- 《別譯雜阿含經》是依據闇誦翻譯的?還是依據梵文或胡文的文本翻譯的?
- 《別譯雜阿含經》原本的語言是梵語Sanskrit?俗語Prakrit?吐火羅語?還是犍陀羅語?還是其他中亞語言?
- 一般認為《別譯雜阿含經》是古譯,比五十卷本的譯出為早,也就是早於西元435年。在古經錄中,最早著錄《別譯雜阿含經》的為《眾經目錄》(西元 594年)與《歷代三寶紀》(西元 597年),為什麼遲至此時才見於經錄?
- 在《別譯雜阿含經》被著錄之前,此經保存於何處?如何被發現而見諸經錄?
- 《別譯雜阿含經》是單獨而完整的譯本?還是某部《雜阿含經》的節錄本?或是全本於翻譯後有部分缺失後的殘本?
- 《別譯雜阿含經》的攝頌,與《別譯雜阿含》的經文本身是同一團隊翻譯的?還是不同團隊的翻譯,後來才編錄在一起的?
- 《別譯雜阿含經》的攝頌,與經文本身的差異,是翻譯時造成的?還是本來這兩者就來自不同的源頭?
- 為何《別譯雜阿含經》攝頌與經文會有大落差?
- 《別譯雜阿含經》的原來經文次序是怎樣的次序?
- 《別譯雜阿含經》比較接近五十卷本《雜阿含經》?還是較接近巴利《相應部》?
- 《別譯雜阿含經》漏失的攝頌是翻譯時就沒有原文?還是漢譯之後才遺失的?
就《別譯雜阿含經》與其對應的《雜阿含經》的經典次序而言,顯示兩者有非常緊密的對應關係;同時,就兩者對應經典「讚佛偈」的有無而言,也顯露出兩者之間較《相應部》還相似。依據此兩項特性而言,筆者認為《別譯雜阿含經》與《雜阿含經》的版本譜系關係,應該是比《相應部》要來得更親近。即使如此,兩者的譯文並沒有一方承襲或參考另一方的跡象和證據。
本文指出,諸多證據指向《別譯雜阿含經》可能是出自默誦,而非根據「文本」翻譯。就譯文內容而言,部分《別譯雜阿含經》與《相應部》的對應經典相近,而另有幾部《別譯雜阿含經》,其《相應部尼柯耶》與《雜阿含經》的對應經典相近似,反而本身與另兩者差異較大;或者三者之間均出現明顯差異。所以,無法作概括性的判定。
馬德偉教授指出,今本《別譯雜阿含經》應該與漢譯五十卷本《雜阿含經》一樣,歸屬「(根本)說一切有部」的傳承,[5] 筆者認為到目前為止,仍需更多的論述與文證來坐實《別譯雜阿含經》的部派推論。
[1] Bingenheimer (2011:23-32).
[2] Bingenheimer (2011:32-40).
[3] Bingenheimer (2011:40-44).
[4] Bingenheimer (2011:44): ‘Although further evidence would still be welcome, for the time being, the attribution of the BZA to (Mūla)sarvāstivādin literature must be considered well established, both by itself and by the lack of competing theories that can be substantiated. Considering that there probably never was a clear-cut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Mūlasarvāstivāda and Sarvāstivāda, it is for now best to regard the BZA and the ZA as two different Saṃyukta collections belonging to Sarvāstivādin literature in the wider sense.’
[5] Bingenheimer (2009),p.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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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academia.edu/42142829/_in_Chinese_From_Manuscript_or_from_Recitation_The_Translation_Issues_of_the_Bieyi_za_ahan_jing_T100_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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