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葉人 2011.9.20 08:34
我也是屬於「好用漢字」那一型,一來小學生訓練之後,漢字可以用來讀四書五經,佛經,寺廟籤詩,唐詩宋詞元曲,只是我「老大人,厚操煩」,擔心後一代不是讀不懂我們寫什麼(連雅堂的《雅言》寫的台語,我只懂得一半,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就是「含冤受屈」,平白無故,在中小學階段還要學很多「書寫時根本用不到」的字。其實「台文正字」,把台語的用字「標準化」是很嚴肅的問題,不應該像「九二共識」的「一中亂表」一樣,來個「一台亂表」,同一個「台語讀音」與「字義」,各自「自由聯想」、「自由發揮」,「網路」上的文字萬一像垃圾萬年都分解不了,只是讓後人邊讀邊怨嗟!
「遮清楚、遮有意思」,如果我沒誤解文意的話,應該是「正清楚、正有意思」,正讀如「正月 tsiann1-ueh」的「正」,意思是「很、非常」(2011.9.20)。2011.9.21 仔細斟酌上下文脈,發現昭華此處「遮」字是台語「這麼」的意思,用「遮」字當然會造成問題:這個字會和「揭一支小傘遮日頭 ia5-tsit-ki1-sio2-suann3-lia1-lit-thau5」的「遮 lia1」,「相拍電 sio1-phah-tien7」。 「這麼」、「怎麼」在唐五代期間都是只有口語說法,沒有固定寫法。例如北宋《北夢瑣言》所記,前蜀王衍的詞《醉妝詞》:「者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那邊走,者邊走,莫厭金杯酒。」「者 tsia3」字用為「這 tsia3」,讀音也對(「者」字的正音是「tsia2」),用「者」字會比「遮」字,音、義都來得理想。附帶一句,「不是一番寒澈骨,爭得梅花撲鼻香?」此處「爭」字和「爭奪」無關,這裡只是「怎」字,當時「這」、「怎」兩字的寫法都尚未定型。(將「這麼」寫成「遮」字,也不是全無根據,「這麼」最早是寫成「遮莫」,如唐岑參詩《原頭送范侍御》:「百尺原頭酒色殷,路旁驄馬汗斑斑;別君只有相思夢,遮莫千山與萬山。」只是一則不單用「遮」字,二則容易和「遮日避雨」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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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葉人 2011.11.19 20:34
恭喜得獎,閱讀你的台語散文,一向是我的文學滋養。
給的獎,稍足以酬答你多年的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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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蕊花回覆:
知道自己寫的東西有人讀,是很高興的事。
一篇文章拿這麼多獎金,自己其實有點「未過心」,但如果當成是寫了花埕這麼多年的稿費,當然不客氣要收下了。
用字的問題,還是會讓我困擾,常處在「不能接受的接受」之中,繼續向前爬行。有任何意見,真的請不要客氣,只是我依然有所斟酌,不見得好也不見得對就是了。
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會一直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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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葉人 2011.11.29 07:32
一方面恭喜你獲獎,一方面也感心你多年來在台語文創作的孜孜不懈。
我故意不提「台語正字」的問題,以免說我老人家講話不知時節,專講一些敗興的話。
如果五十年後台灣不被天龍國的人捧去送人,你這篇文章有可能會被選入高中的「台文課本」。那時候的高中生至少就必須多學「迒(hānn)」、「倯」兩字,hann7 我還未確定漢字,因此建議標音即可,「倯」是錯字,應用「傖」字。(北京話ㄤ的讀音,台語大都讀ㄨㄥ;北京話ㄨㄥ的讀音,台語大都讀ㄤ。)迒是「獸跡」,只有名詞的文例,不見動詞的字義。「傖」為庸俗鄙賤(唐.劉禹錫.楚望賦:「傖音俚態,幽怨委曲。」宋.蘇軾.荊州詩十首之五:「遊人多問卜,傖叟盡攜龜。」)。
另外「熟悉」寫作「熟似」,「儉錢累錢」寫作「儉錢壘錢」,都是「白玉微瑕」。(現代中文還在寫「積累」呢!)
五十年後,你我都不在了,為那時的學生煩惱,也許是老大人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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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蕊花回覆:
掃葉人
我常常都覺得自己「閣食無外久矣」,極其有限的精力,首選還是會拿來寫想寫的東西,至於「正字」問題,就得交付像您或其他許多熱心的前輩、同好們了,我只能盡量。「台語正字」問題並不令人敗興,但確實讓我更明白自己的有限,腦容量和心容量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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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各派正字專家都認為自己正的字才是最正確,別人正的字都是錯的…台語界如果繼續這樣放尿攪沙,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台語現在的發展,我認為最需要的是落實與讓大眾接受漢羅併寫,太多人認為只有漢字是字,羅馬字就不倫不類了。
版主掃葉人回答: 2011.12.11 10:32
1. 本版不反對台文。本版已經發表過兩篇探索台語殘留的平埔族語,以及其他台灣原住民語,這一類「台語」應以拼音來寫音,即使用漢字,也應該自覺這是音譯,而非意譯。
2. 本版不反對台文用漢字,而且鼓勵用漢字,只是不主張強制用漢字,而且主張不應該「強勢地」要求或規定用漢字。在台文使用「漢字」的情況下,「台語正字」成為主要課題。
3. 不可否認,今日台灣的語言,不論是台語、客語、普通話(「普通話」是中國正式的稱呼,以下簡稱為「華語」),與漢字有相當龐大而且重要的聯繫。除非在台灣的「台語文」、「客語文」、「漢文化」的教育政策決定在中小學教育完全與漢字切割,否則,不去使用漢字,反而是自己綁手綁腳。
我個人認為,忽視或擱置「客語、台語」和「漢字、漢文化」的關係,就和「只教中國史、不教台灣史」或「只教台灣史、不教中國史」一樣荒謬。從漢語史的立場來看,台語不僅是「古漢字」的一種「可以溯源中古漢語」的讀音,也與漢字的詮釋得到相輔相成的效果。
我不反對「完全拼音化」來寫台文。可是,我反對「禁止用漢字寫台文」。歷史淵源、實用性與「台灣人民學古漢語、現代華語的加乘效果」都是我的考量因素。
更重要的,目前台灣的四大語系:「客語、台語、華語、原住民語」(將來是否應該增加「新住民語」?),要跟人數龐大的「華語族」溝通、互敬,漢字是非常重要的工具。而且,版主想提醒大家的,目前很多「客語族、台語族、原住民語族」的子孫不會講母語,這些「華語族」不是中國人、大陸人,而是台灣兒女。
4. 本版一再強調,「台文正字」的重要性與複雜度,需要較深度的學術規範,不該隨意創字,任意從康熙字典挑字來冒充。版主建議的原則是:
一、不要增加學習困難,不要導致學生學習「罕用的漢字」,甚至是「棄用的死字」。例如「迒(hānn)」、「倯」兩字,例如《教育部辭典》將「蟾蜍」寫成「螿蜍」。
二、不要在學生學習「漢語」和「台語、客語」之間造成混淆、干擾,例如將「熟悉」寫成「熟似」,《教育部辭典》將「蒼蠅」寫成「胡蠅」、「螞蟻」寫成「狗蟻」。
三、要區分出「外來語」,即使是用「漢字」寫來自日語、德語、英語、西班牙語、荷蘭語、客語、原住民語的殘留詞彙,也該註明其特性,當然,最好是用「台羅拼音」來標音。
四、要「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對不清楚來源的「台語」寧可標音,而不蠻橫地安插一個「漢字」。
五、「台文正字」要考量「形、音、義」的吻合。此一吻合「要有書證」,例如《教育部辭典》將「蟬」寫成「(虫奄)蜅蠐」,「(虫奄)」是蝴蝶,「蜅」是小蟹(或蛤),「蠐」是「金龜子的幼蟲」,把蟬(am1-poo1-tse5)寫成「(虫奄)蜅蠐」,倒不如直接標音算了。
六、「台文正字」要擺在大架構裡去思考,目前急待進行的工作有「台語標音」、「台語書寫」、「台語教育」、「台語溯源(台語史)」、「台語創作與運用(創作指歌謠、詩、散文、小說、戲劇,運用指數學、物理、化學、人類學、語言學、歷史、建築、貿易等範圍的台語新辭的訂立與運用)」,「台文正字」只是「台語書寫」下的一個單項,「台文正字」的方向與方法必須考量到整個架構。
新詞彙例如「短路」與「吐司」:
吐司:台語稱不含餡、尚未塗奶油果醬的薄片麵包為「吐司」,漢字來自 toast, 英文原意為烤麵包。台語不讀作「吐司」,讀為「俗胖 siook-phang2」,可能是來自日本話,日本話則來自葡萄牙語「麵包 Pan」。
短路:電線短路、線路短路(short)台語稱為「相打電 sio1-pha3-tien7」。腦筋打結,台語叫「sioo2-too3」(short)。尋死、自殺、尋短路,台語叫「行短路 kiann5-te2-loo7」。
七、要討論台灣的語言政策,與大環境的語言政策相呼應的「台文活動」才有活力,「台文正字」不能只是一兩個人在書齋裡塗塗抹抹的產物。
5. 「台語正字」對同一「台語詞彙」有不同「標字」的狀況,主要原因有二:一、沒有廣為大眾接受的「methodology系統方法」,這是方法學的空洞。二、沒有以學術立場審核的發表平台,各自的標音、標字造成類似「九二共識一中亂表」的「一台亂表」。從清末到今日,每個人大都是「又」從頭做起,沒有學術積累的效果,這是文獻學的空洞。但是這個過程更要喚起問題意識,而非棄置不顧。
歡迎發表你的看法和評論,理性提出不同意見的人都是「愛台灣」的同道,而非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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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王昭華部落格《花埕照日》
〈下淡水往事追憶〉的作者李國銘先生,我佮伊本人並無熟似,嘛從來毋捌見過面。2000年底,已經在台灣頭的淡水寄跤十冬的我,無意佇《屏東文獻》讀著這篇文章,印象就真深。看著有人會當將故鄉彼片平洋的故事寫甲tsiah清楚、tsiah有意思,亦歡喜亦感動,開始會去注意這位轉去故鄉拍拼的少年學者,會期待伊閣紲--落來寫的物件。
萬萬想未到,才過無冬外爾,煞聽著李先生真忽然間往生的消息。2002年9月中,就像伊寫這篇文章的時仝款,嘛是菅芒花大開的季節。秋天--菅芒花--下淡水溪--李國銘,這組keyword就佇心內按呢鬥起來,差不多逐年入秋這站仔攏會去想著。
2006年有花埕了後,除了家己一个人寫東寫西以外,嘛會想欲翻譯一寡有緣讀過、感覺「若有台文版毋知偌好!」的文章。2006年10月,選譯黃土水的〈出世佇台灣〉;2007年9月,第一擺將〈下淡水溪往事追憶〉翻做台文版。佇遮寫這篇〈譯後記〉這時,才發覺,怹兩人攏食無夠四十歲,攏是有非常熱情,無惜力咧發光,提家己性命燒的人。這馬想來,會選譯怹的文章,一方面當然是感動,另外一方面,應該是家己長年來攏有想講可能活袂過四十(嘛無想欲食遐久),潛意識咧相牽。彼幾年,也確實像孤一人欲泅過溪心湍流仝款,誠僫渡。
2007年翻譯了,文字貼出來,分類歸佇「有聲集」,本來就是拍算紲落去共朗讀、錄音的工課完成,結果,一囥四冬,逐年秋天攏有想著,但是攏無振動。一直到今年,徛秋的風開始涼來矣,又想著這項事,感覺應該愛收嘴矣。譯文phián出來,對四冬前的翻譯真濟所在無滿意,開始閣落去頻透修改、重譯。
四冬,一个大學生攏提著畢業證書矣。
對電視抑是廣播電台,定聽著彼款一聽就知是提「華語稿」轉讀台語、khê-kô的放送報導;欣賞舞台劇,聽台語台詞,常在會發現對華語劇本改寫做台語、分明硬拗的痕跡。對遮个現象,咱的觀眾聽眾攏真寬容。台語佮華語,敢誠實有影差遐濟?敢就窮究甲遮頂真?……
這牽涉著咱對家己的母語的基本態度。台灣是移民社會,閣經過殖民統治,幾仔代人的生活經驗,攏是愛佮無仝族群的人盤撋,對這當中討生活、求生存。無定是按呢,致使咱對「語言」的態度,一直攏停留佇「互相聽有就好」的層次,強調伊「只是溝通的工具」,伊的價值佮「經濟」縛牢牢,「有前(錢)途--無」是決定一種語言是毋是受人重視的單一標準。
設使照台灣社會一向對語言的基本態度佮價值觀,「賽德克‧巴萊」這支片今仔日一定是用華語發音──全球華人市場,有偌濟人口啊!佳哉導演對語言問題有敏感,嘛有魄力堅持伊的主張,演員下苦心用功,族語翻譯的指導顧問可敬,共同為這塊島嶼留下這一部賽德克族語的電影,予人足感心。這支片若用華語,毋若味規个走了了,閣,是毋是隨予人收編對「中華兒女可歌可泣的抗日英勇事蹟」去?(「中華兒女」包山包海)……若真是按呢,對賽德克族人莊嚴的「祖靈」,是非常無禮的褻瀆。
仝款的道理,我嘛有我族的祖靈,更何況,語言本身就有靈力。〈下淡水往事追憶〉用華語唸出來佮用福佬話讀出來,意義是完全無仝的。我向望這篇無算短的文章,毋若干焦歇佇十冬前的《屏東文獻》裡onn-onn睏,嘛毋若干焦夾佇研究論文後壁規大帆的參考書目中細細字一逝恬才閉思的冊名;我向望受下淡水溪佮大武山眷顧的屏東囡仔,佇網路頂無論年月,不管時攏會當讀著伊、聽著伊,對咱的家鄉有基本的認識,對咱的母語,有真正的自信。
◎〈下淡水往事追憶〉2011年9月 更新版 (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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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對譯】〈下淡水往事追憶〉譯後記
〈下淡水往事追憶〉的作者李國銘先生,我和他本人並不認識,也從來不曾見過面。2000年底,已經在台灣頭的淡水寄居十年的我,無意中在《屏東文獻》讀到這篇文章,印象就很深。看到有人能夠將故鄉那片平原的故事寫得這麼清楚、這麼有意思,也歡喜也感動,開始會去注意這位回去故鄉打拼的年輕學者,會期待他接下來寫的東西。
萬萬想不到,才過沒一年多而已,卻聽到李先生很忽然間往生的消息。2002年9月中,就像他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一樣,也是菅芒花盛開的季節。秋天--菅芒花--下淡水溪--李國銘,這組keyword就在心裡這樣接起來,差不多每年入秋這陣子都會想到。
2006年有花埕之後,除了自己一個人寫東寫西之外,也會想要翻譯一些有緣讀過、感到「若有台文版不知多好!」的文章。2006年10月,選譯黃土水的〈出生在台灣〉;2007年9月,第一次將〈下淡水溪往事追憶〉翻譯成台文版。在這裡寫這篇〈譯後記〉這時,才發覺,他們兩人都不到四十歲,都是有非常熱情,不惜力在發光,拿自己生命燃燒的人。現在想來,會選譯他們的文章,一方面當然是感動,另外一方面,應該是自己長年來都有想著可能活不過四十(也不想要吃那麼久),潛意識在相牽。那幾年,也確實像孤一人要游過溪中急流一樣,很難渡。
2007年翻譯完,文字貼出來,分類歸在「有聲集」,本來就是打算接下去把朗讀、錄音的工作完成,結果,一放四年,每年秋天都有想到,但是都沒有動。一直到今年,秋天的風開始涼來了,又想到這項事,覺得應該要收口了。譯文搜出來,對四年前的翻譯很多地方不滿意,開始再下去一一修改、重譯。
四年,一個大學生都拿到畢業證書了。
從電視或是廣播電台,常聽到那種一聽就知道是拿「華語稿」轉讀台語、卡卡的放送報導;欣賞舞台劇,聽台語台詞,常常會發現從華語劇本改寫成台語、分明硬拗的痕跡。對這些現象,我們的觀眾聽眾都很寬容。台語和華語,真的有差那麼多嗎?需要窮究到這麼仔細嗎?……
這牽涉到我們對自己的母語的基本態度。台灣是移民社會,又經過殖民統治,好幾代人的生活經驗,都是要和不同族群的人交際,從這當中討生活、求生存。說不定是這樣,致使我們對「語言」的態度,一直都停留在「互相聽得懂就好」的層次,強調它「只是溝通的工具」,它的價值和「經濟」緊緊綁著,「有前(錢)途嗎」是決定一種語言是不是受人重視的單一標準。
假如照台灣社會一向對語言的基本態度與價值觀,「賽德克‧巴萊」這支片子今天一定是用華語發音──全球華人市場,有多少人口啊!幸好導演對語言問題有敏感,也有魄力堅持他的主張,演員下苦心用功,族語翻譯的指導顧問可敬,共同為這塊島嶼留下這一部賽德克族語的電影,讓人很感心。這支片子若用華語,不但味道整個走光光,又,是不是隨即讓人收編為「中華兒女可歌可泣的抗日英勇事蹟」去?(「中華兒女」包山包海)……若真是如此,對賽德克族人莊嚴的「祖靈」,是非常無禮的褻瀆。
同樣的道理,我也有我族的祖靈,更何況,語言本身就有靈力。〈下淡水往事追憶〉用華語唸出來和用福佬話讀出來,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我盼望這篇不算短的文章,不僅僅歇在十年前的《屏東文獻》裡onn-onn睡,也不僅僅夾在研究論文後面一大片的參考書目中小小字一行文靜內向的書名;我盼望受下淡水溪與大武山眷顧的屏東孩子,在網路上不論年月,不管何時都能夠讀到它、聽到它,對我們的家鄉有基本的認識,對我們的母語,有真正的自信。
◎〈下淡水往事追憶〉2011年9月 更新版 (1)、(2)、(3)、(4)、(5)、(6)
5 則留言:
如果 ho 我選, 我感覺 Tsia2 比 "者" ka 好,
"遮"則似離音,義較遠,也不易聯想到 " 這裡".
我個人認為如果硬要強調漢字,
會造成原地踏步的情況。
舉例而言,離合器的台語,或是螺絲起子的台語,都是日文過來的,這些外來語,本身就沒有漢字。
日語尚可考究,
但同理,台語當中有多少是平埔族語呢?這個很難考究了。再者,即便是福建的當地用語,也不保證能有本字,即便現在的北京話,當初也是借了一大堆字來,例如“什麼”“今天”“我的”都是借字。
還有各派正字專家都認為自己正的字才是最正確,別人正的字都是錯的…台語界如果繼續這樣放尿攪沙,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台語現在的發展,我認為最需要的是落實與讓大眾接受漢羅併寫,太多人認為只有漢字是字,羅馬字就不倫不類了。
1. 本版不反對台文。本版已經發表過兩篇探索台語殘留的平埔族語,以及其他台灣原住民語,這一類「台語」應以拼音來寫音,即使用漢字,也應該自覺這是音譯,而非意譯。
2. 本版不反對台文用漢字,而且鼓勵用漢字,只是不主張強制用漢字,而且主張不應該「強勢地」要求或規定用漢字。在台文使用「漢字」的情況下,「台語正字」成為主要課題。
3. 不可否認,今日台灣的語言,不論是台語、客語、普通話(「普通話」是中國正式的稱呼,以下簡稱為「華語」),與漢字有相當龐大而且重要的聯繫。除非在台灣的「台語文」、「客語文」、「漢文化」的教育政策決定在中小學教育完全與漢字切割,否則,不去使用漢字,反而是自己綁手綁腳。
我個人認為,忽視或擱置「客語、台語」和「漢字、漢文化」的關係,就和「只教中國史、不教台灣史」或「只教台灣史、不教中國史」一樣荒謬。從漢語史的立場來看,台語不僅是「古漢字」的一種「可以溯源中古漢語」的讀音,也與漢字的詮釋得到相輔相成的效果。
我不反對「完全拼音化」來寫台文。可是,我反對「禁止用漢字寫台文」。歷史淵源、實用性與「台灣人民學古漢語、現代華語的加乘效果」都是我的考量因素。
更重要的,目前台灣的四大語系:「客語、台語、華語、原住民語」(將來是否應該增加「新住民語」?),要跟人數龐大的「華語族」溝通、互敬,漢字是非常重要的工具。而且,版主想提醒大家的,目前很多「客語族、台語族、原住民語族」的子孫不會講母語,這些「華語族」不是中國人、大陸人,而是台灣兒女。
4. 本版一再強調,「台文正字」的重要性與複雜度,需要較深度的學術規範,不該隨意創字,任意從康熙字典挑字來冒充。版主建議的原則是:
一、不要增加學習困難,不要導致學生學習「罕用的漢字」,甚至是「棄用的死字」。例如「迒(hānn)」、「倯」兩字,例如《教育部辭典》將「蟾蜍」寫成「螿蜍」。
二、不要在學生學習「漢語」和「台語、客語」之間造成混淆、干擾,例如將「熟悉」寫成「熟似」,《教育部辭典》將「蒼蠅」寫成「胡蠅」、「螞蟻」寫成「狗蟻」。
三、要區分出「外來語」,即使是用「漢字」寫來自日語、德語、英語、西班牙語、荷蘭語、客語、原住民語的殘留詞彙,也該註明其特性,當然,最好是用「台羅拼音」來標音。
四、要「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對不清楚來原的「台語」寧可標音,而不蠻橫地安插一個「漢字」。
五、「台文正字」要考量「形、音、義」的吻合。此一吻合「要有書證」,例如《教育部辭典》將「蟬」寫成「(虫奄)蜅蠐」,「(虫奄)」是蝴蝶,「蜅」是小蟹(或蛤),「蠐」是「金龜子的幼蟲」,把蟬(am1-poo1-tse5)寫成「(虫奄)蜅蠐」,倒不如直接標音算了。
六、「台文正字」要擺在大架構裡去思考,目前急待進行的工作有「台語標音」、「台語書寫」、「台語教育」、「台語溯源(台語史)」、「台語創作與運用(創作指歌謠、詩、散文、小說、戲劇,運用指數學、物理、化學、人類學、語言學、歷史、建築、貿易等範圍的台語新辭的訂立與運用)」,「台文正字」只是「台語書寫」下的一個單項,「台文正字」的方向與方法必須考量到整個架構。
新詞彙例如「短路」與「吐司」:
吐司:台語稱不含餡、尚未塗奶油果醬的薄片麵包為「吐司」,漢字來自 toast, 英文原意為烤麵包。台語不讀作「吐司」,讀為「俗胖 siook-phang2」,可能是來自日本話,日本話則來自葡萄牙語「麵包 Pan」。
短路:電線短路、線路短路(short)台語稱為「相打電 sio1-phak-tien7」。腦筋打結,台語叫「sioo2-too3」(short)。尋死、自殺、尋短路,台語叫「行短路 kiann5-te2-loo7」。
七、要討論台灣的語言政策,與大環境的語言政策相呼應的「台文活動」才有活力,「台文正字」不能只是一兩個人在書齋裡塗塗抹抹的產物。
5. 「台語正字」對同一「台語詞彙」有不同「標字」的狀況,主要原因有二:一、沒有廣為大眾接受的「methodology系統方法」,這是方法學的空洞。二、沒有以學術立場審核的發表平台,各自的標音、標字造成類似「九二共識一中亂表」的「一台亂表」。從清末到今日,每個人大都是「又」從頭做起,沒有學術積累的效果,這是文獻學的空洞。但是這個過程更要喚起問題意識,而非棄置不顧。
歡迎發表你的看法和評論,理性提出不同意見的人都是「愛台灣」的同道,而非敵人。
我可以問一些台語正字嗎?
就是多少錢的台語不知道要怎麼寫
是換多錢嗎?那麼ㄗㄟ(多)又是哪些字呢?
我上Igoogle了一下,台語"多少" 為:
lōa-chē TJ / lōa-chōe TJ 偌濟
不過,說真的” 偌濟 ” 實在很勉強. 我寧願看到拼音. lōa-ch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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