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第一行第三個字和第五行最底下的字,都是「王」字。
右邊第一行第三個字是「王」字。
1862年初生的德國數學家 David Hilbert 在1900年於巴黎召開的第二屆國際數學大會作了《數學問題》的演講,提出了23道二十世紀最重要的數學問題,這就是著名的「希爾伯特的23個問題」。「希爾伯特的23個問題」對二十世紀的數學研究方向有極大的影響。在許多數學家努力下,希爾伯特問題中的大多數在20世紀中得到了解決,但是也有三到四題仍然未完全解決。
希爾伯特問題中的1-5的範圍是基礎的數學理論,7-12的範圍是數論,13-18的範圍是代數和幾何,19-23的範圍是數學分析。第六題是「物理能否公理化?」對於物理學是否能像數學那樣,從幾條少數的公設,像砌牆一樣建造起來(全盤公理化),有很多人質疑。第六題是接近於哲學探討的問題,與其說是數學問題,不如說是「科學的哲學基礎」的問題。
在人文學科可能沒辦法列舉如此顯明的界限。在所謂「語言、歷史、哲學、文學」的學術範圍裡有許多經典之作,挺拔如崇山峻嶺,幾近完美,無人能夠攀越。例如漢字文字學的範圍裡,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雖然不是「經典」,但是神聖到無人膽敢指摘議論其中瑕疵。一千七百年後段玉裁的《說文解字注》,為其作疏證,也很快達到接近經典的地位。直到清朝末年甲骨出土,累積了近百年的甲骨文字研究,才有機會證據十足地指出《說文》的謬誤。
《說文解字》卷二:
「王:天下所歸往也。董仲舒曰:『古之造文者,三畫而連其中謂之王。三者,天、地、人也,而參通之者王也。』孔子曰:『一貫三爲王。』凡王之屬皆從王。」
這一段「王」字的解說,就是王者貫穿天地人,讓天地人能互相溝通,互蒙其利(版主案語:互蒙其害)。(這一段是依字形釋義)。王,就是「往」,天下所歸心的就是「王」。(這一段是以音求義,不拘形體)。
從甲骨文來看,「王」字有時候並沒有貫穿「天」,或者說,「天」那一橫根本沒畫出來。就「民族學」的觀點來看,代表酋長的大都是那把斧頭,中國古代以賜「斧鉞」讓大臣能夠代表帝王而專征誅。所以,「王」字是象徵斧頭的形狀。
另外,
孔子曰:『一貫三爲王。』
我想,這是「杜撰」、「胡說」、「誣賴」,孔子應該不會這麼說。
《說文》卷13:
「至:鳥飛從高下至地也。從一,一猶地也。象形:不,上去;而至,下來也。凡至之屬皆從至。」
我們從甲骨文字可以看到,這可能不是「鳥飛至地」,很有可能是「射箭中靶」。
「不」字與「至」字寫法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個上去、另一個下來」的結構。「不」字本意是「花萼(ㄜˋ)」,從「惡ㄨˋ」、「惡ㄜˋ」兩音,可以理解到語音分化的可能情況。
知道許慎的《說文解字》有一些解說可能不是完全正確,這並未減少我們對許慎的崇敬,幸虧有這本《說文解字》流傳下來,才能對漢字的歷史與結構有進一步的認識。
《說文》卷5:
「則:等畫物也。從刀從貝。貝,古之物貨也。」
這個「則」字,在《詩經》上為「天生烝民,有物有則」。不過,好像《說文解字》有解釋沒有到。其實不然,《說文解字》保留了相當珍貴的解釋。
也就是說,「則」字的原來形狀應該是左邊兩個「鼎」右邊一個刀,簡化成左邊兩個「貞」右邊一個刀,再簡化成左邊兩個「貝」右邊一個刀,最後由「篆書」改成「隸書」,寫為「則」字,等畫物,就是「以一個標準品(鼎)的圖案,畫在另一個鼎上面」,就是「轉錄、複製、抄襲、 copy, clone」,所以「貝,古之物貨也」是「含糊、甚至不正確」的註解,而「依照標準鼎畫製另一個新鼎」,才是偏旁「貝」隱含的意義。
「圓」字也是一樣,本來寫作「員」字,「貝」應該是「鼎」,造字時絕大部分的鼎是圓口,還沒有「方口鼎」出現,所以這是一個「指事」的字,指鼎口的形狀就是「圓」,後來字義分化,把原本的「員」字讓給了「人員、幅員廣大」的「員」,自己「頭上安頭」,再加上一個框框,成了「圓」字。
說了這麼多,是因為有些大師不喜人家幫他挑錯,也不歡迎後生晚輩在「四書五經」、「佛經」、「耶教聖經」上指出錯字,其實,「指正錯誤」正是向大師致敬的最崇敬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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