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引自《豆瓣網》「方廣錩小組」: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60552157/?start=0&post=ok#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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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研究與學術資料 ——以敦煌遺書及其數字化為例
(2014-08-01 12:20:28)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c23f390102uzmc.html
方按:
7月14日晚上,應邀以「學術研究與學術資料」為題,在北京廣化寺為國際佛學暑期班做了一場講演。下面是講演的綱要。
講演時舉了一些例子,將來會專門寫文章。
〈學術研究與學術資料——以敦煌遺書及其數字化為例〉
上海師範大學 方廣錩 2014年7月14日
導 論
(一)什麼叫學術研究
按照公認的學術規範對某一個問題所進行的創造性思維勞動及所做的符合規範的表述。
學術研究的三個要素:
1、公認的學術規範——學術研究與學術規範
2、創造性思維勞動——學術研究與思維方法
3、符合規範的表述——學術研究與學術論文
(二)什麼叫學術資料
從事學術研究所需要的基本資料。包括原始資料、研究資料、動態資料等三類。學術資料是學術研究的基礎。
一、學術研究必須依靠學術資料
范文瀾先生:「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寫半句空。」
季羨林先生:研究某個問題必須把有關資料一網打盡。
任繼愈先生:「有幾份資料說幾分話,有幾分把握說幾分話。」「只講自己想明白的話。」
二、學術資料只有在行家手裏才能顯示其價值
對研究者來說,所收集到的學術資料都是可以把握的客觀存在。客觀存在的資料自存著諸多面向,並由此顯示其內在價值。但能否全面認識資料本身的諸多面向,從而穿透、把握其內在價值卻因人而異。
研究者面對學術資料,需要將主體的觀察角度無縫地對接客體的諸多面向,多角度、全方位地考察這些資料,由表及裏地把握它的本質,充分挖掘它內涵的學術價值。「善用物者無棄物」,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能否做得到、做得好則看各自的學養。學養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知識,一是方法。知識靠積累,方法靠訓練。活到老,學到老。我們需要在科研實踐中不斷培育自己的學養。
三、資料的使用價值與它的被整理程度成正比
敦煌遺書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縱觀百年敦煌學史,敦煌研究的發展與敦煌遺書的整理基本同步,敦煌研究取得成果的數量與品質與敦煌遺書被整理的深度與廣度成正比。由於缺乏有效整理,目前已經被研究的卷號只占敦煌遺書總量的少部分,大部分遺書至今還沒有被人們利用,甚至有不少重要遺書至今尚無人去關注。2000年,季羨林先生在紀念藏經洞發現一百周年時曾稱:敦煌學還要再搞一百年。我完全贊同這一論斷。
資料整理的第二層含義,是隨著研究者視野的開拓,資料的研究價值不斷被深入挖掘,展現出新的內涵。
依然以敦煌遺書為例。我國早期敦煌研究主要由文學、歷史研究者所開拓,故其成果主要體現在文學、歷史等方面。其後,藝術、考古、音樂、舞蹈、醫藥、民族、古文字、宗教等領域的研究漸次發展,敦煌研究顯現出蓬勃發展的局面。近年來,以「寫本學」為代表的敦煌研究的新的學術增長點已經逐漸被人們注意。可以預期,在今後的若干年內,新興的「寫本學」將與傳統的古籍「版本學」並峙,為全面研究傳統文化開拓新的局面。
資料整理的第三層含義是努力構建相關的知識之網。世界上所有事物都存在著內在關聯,人類的知識由此呈現網狀結構。但各種資料因歷史的偶然而遺留,某種具體資料中的知識點總是有限的,且往往是孤立的,僅能反映原知識之網的若干碎片。如果我們把各種資料中蘊含的知識點全部採集出來,溝通其相互關係,重建知識之網。則每一條資料都將在深邃的歷史背景下、在與其他知識點的相互關係中顯示其價值,由此對學術研究推動之大是無可比擬的。目前我們正在從事敦煌遺書知識之網的構建。
整理資料的過程就是發現、發掘資料的研究價值的過程。可以預期,隨著敦煌遺書被深度整理,敦煌研究將煥發新的光彩,攀上新的高峰。
四、資料的被利用程度與它所處的平臺水準成正比
在深入整理資料的過程中,我們發現傳統的方法已經遠遠不能滿足資料整理與學術研究的需要。比如,傳統書冊式目錄的平面樹狀結構,既無法呈現學科本身紛繁複雜的網狀知識,也難以追蹤學術界日新月異的學術發展。為了讓已經被深度整理的資料充分體現其內蘊的學術價值,真正為研究者所用,必須建設一個與之相適應的平臺。
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為我們構建上述平臺提供可能。這一平臺應該包括三方面的功能:資料的採集、相關知識之網的展示與資料的使用。三方面功能的互動,可以使資料內涵的價值得到充分地開發、體現與利用,從而在學術研究中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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