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 1911/2 的日本地圖,嵌入台灣與澎湖群島。地圖上,高雄依然標示打狗,台東標示為卑南。)
美國民權先進:金恩博士:「一個地方的不公義,會造成所有地方的公義受到威脅。Injustice anywhere is a threat to justice everywhere.」
圖和以下引文都引自部落格《漁人碼頭的戰爭》
http://danshuihistory.blogspot.com/2009/12/danshui-resistance-1895.html
日本軍隊在1895年6月9日抵達淡水,遇到一些當地的抵抗。不知什麼原因,淡水以外就不知道有這些抵抗。以下是引自淡水鎮誌並加修訂和譯為英文:(Yifertw 案語:1895年5月29日,日軍在三貂角及澳底登陸)
光緒二十一年 (一八九五)
五月十四日[陽曆為6月6日],台灣民主國總統唐景崧得淡水滬尾稅務司英人馬士(H-C C Morse) 幫助,乘德輪鴨打(Arthur) 號逃至廈門。滬尾舉人李應辰(1860-1922) 聯滬尾十八莊,壯丁五百人與各地義軍聯結,定於十四日合力打擊日軍,因唐景崧逃亡,計畫中止。
五月十六日,日軍少將川村景明 (Kawamura Kageaki - 1850-1926) 率兵入臺北城,命中西中佐(Nakanishi) 率大隊西取淡水,當晚兵宿關渡。當日,李應辰滬尾義軍迎戰日軍一中隊於士林,激戰兩小時,敵軍不支而退,義軍也退向大屯山深處。(原註: 兩個月後,李應辰在對抗日軍時受傷,帶著家眷從路港遷往廈門。)
五月十七日,日中西中佐率部至滬尾。日軍大本營參謀步兵大佐福島安正(Fukushima Yasumasa -1852-1919) 率佐藤(Sato)憲兵大尉等六十人,通譯官十一人,乘八重山(Yaeyama)軍艦,由基隆至滬尾,入海關署,設淡水事務所。
五月十八日,日軍奪滬尾及基隆港稅務,並派兵偵察八里坌,派遣軍艦三艘,清掃淡水港口地雷。日軍設淡水電信通信所。日軍撤淡水事務所,改置淡水支廳,隸台北縣。
十一月十七日(日曆一月一日)七時許,金包里(今金山)義軍簡大獅 (1870-1900) 部約六百餘名,出江頭(今關渡)以攻淡水,日軍淡水守備隊會赤羽(Akabane?)支隊,憑淡水街天公廟至墓地為陣,戰至八時,在淡水街兩軍肉搏戰,日軍憑壁防禦,砲火熾烈,義軍乃退街外高地。。(原註: 簡大獅繼續對抗日軍,直到1898年才放棄對抗。1899年他逃到福建,但是被遣送回台北,在台北被處死,他死在中國的請求未被接受。)
十九日,台北各地紊亂,英人派艦至淡水保護僑民。
五到六個月之後,在台灣的民間抵抗終於逐漸平息。(原註: 但是從未完全停止。)清廷或中國從未提供支援,「十日總統」唐景崧在奢豪之中度過餘生,他是京劇的戲迷,並且以寫詩享受餘生。然而,為了未知的理由他卻被供在淡水忠烈祠。淡水人唯一知道的他的英勇事蹟是,他成功地逃回中國。即使滯留在台的清軍開槍也未能阻止他逃離台灣。據說,唐景崧曾說:「英雄懦夫僅是一念之差而已。」這句話確實非常傳神。
還有其他報導。根據連橫的《台灣通史》:「李文魁馳入撫署請見,大呼曰:『獅球嶺亡在旦夕,非大帥督戰,諸將不用命』。景崧見其來,悚然立;而文魁已至屏前。即舉案上令架擲地曰:『軍令俱在,好自為之』。文魁側其首以拾,則景崧已不見矣。景崧既入內,攜巡撫印,奔滬尾,乘德商輪船逃。砲台擊之,不中。文魁亦躡景崧後至廈門,謀刺之。事洩,為清吏所捕,戮於市。」
最後一段是說,唐景崧的部將李文魁事後到廈門要刺殺他,為死事的清軍與台灣民兵復仇,卻被清朝官吏逮捕處死。
這些被他棄置的清軍最後有多少人回到中國呢?有多少人戰死呢?有多少人成為你我之中的一部分人的祖先呢?
以下是〈台南教會報〉的報導(原文是台文),
引自《臺灣文學工作室》
http://www.de-han.org/pehoeji/tbcl/index.htm
台北的消息 (嚴先生)
(1)5月25日(即五月初二),台灣設立民主國。那天,台北的頭人及紳士做了一個銀印,送給撫台(即唐景崧)。那顆印的字是說,「台灣民主國」。撫台做「民主」(即總統),龍旗換虎旗。眾人送那個印,很熱鬧。那個下午,民主就對文武官說,你們若是沒膽,不敢跟日本人相殺,可以回(中國)去。那日剛剛換了虎旗,日本有三隻戰船到了滬尾口,日本就用小小的火煙船進入港內,靠在大英的戰船(附近)。大英的人對他說,你們得趕快出去,否則危險。那天險被兵勇開槍打。.....
(4)6月4日(即五月十二日),夜間撫台穿兵勇的衣服偷偷到了滬尾,上了賈蒔的火船。那個晚上,撫台的衙門全被放火燒了。到了五號(即十三日)早起,滬尾的兵勇都知道撫台及海關在船裡,官兵就阻擋不準賈蒔開船,若是開,砲台要開大槍打賈蒔,讓他破。那一日夜,兵勇都開槍打賈蒔。後來撫台暗地裡重託外國人去向官兵買砲台的大槍。外國人就去向砲台的官兵說,我給你們四千塊,你們的大槍賣給我。官兵說好,馬上給他們銀錢。外國人將那個槍心及好幾項器具都拆下來,使那個大槍無法發放。賈蒔就穩當可以開出港口。到了六號(即十四日),賈蒔要開,忽然間觀音山的砲台開砲打中賈蒔的船,死六人,受傷十多人。那時德國的戰船有開砲打觀音山的砲台;後來賈蒔就自顧自走了。那天,唐人、海關及守備的衙門全被百姓拆掉,官府所有全被人搶走;砲台自己也放火燒。台北府所有的衙門大都放火燒掉。
(5)論這個撫台,實在是很不好的人;(民主國)是他所做的卻自個兒溜掉,拋棄好幾萬的兵勇在台灣,沒得吃,沒船可回去。還有,他們是出外人,在台灣無親無戚。雖然中國的兵勇多的是壞人,但是仍然有人有心可憐他們。台北的教會有人出頭向頭人及眾百姓說,咱們應該可憐出外人較好,每個人出一點點米,叫人煮給他們吃,救他們的生命。大家歡喜,又知道外國人還有議論;若是兵勇沒銀錢搭船,叫他們將槍來換船票,就會載他們回去,兵勇說好。
上面節引的三則消息,是一位台北本地的嚴姓牧師以書信向台南《教會報》主編所作的報導。
後記:2010。1。20 版主遵循部落格《漁人碼頭的戰爭》的指示,前往台北縣淡水鎮中正路117號的登峰魚丸,參觀「西仔反一百年」的展覽。展覽中敘述得很清楚,淡水之役獲勝的關鍵之一是劉銘傳在港口作沉船設閘,並且佈下水雷。原先法國船艦準備入港,遇到水雷被引爆,才停在港外,因此造成派遣的步兵連隊離船太遠,被淮軍、湘軍的三方夾擊,才造成落敗潰退。因此也不是誇張地說淡水百姓擊退法軍,或是黑旗軍劉永福擊退法軍,讓謠傳止於謠傳,讓歷史資料還給英雄應有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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