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9日 星期四

異哉!林建德教授所謂的「信仰不在乎真假」


堅定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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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慈濟大學林建德教授部落格《心御風行,獨白下的哲思手札》(https://mind-breath.blogspot.tw/2017/02/blog-post_59.html)

印順法師「理性版的大乘是佛說」引起傳統佛教徒的疑慮,相對於「理性版」,他們只願接受「信仰版的大乘是佛說」,把所有大乘佛經都視為是佛陀親說,也因此對於印順佛學起了一定反感。

大乘佛法是在歷史演化中發展開來,未必是佛親口所說,這對傳統信仰帶來一定挑戰,甚至威脅和破壞;倘若將心比心,去感受傳統佛教信仰者的心境,我會如何自處?如何因應?以下是我的粗淺想法:

一、堅定自身信仰
相對於學者採取歷史考證的解讀進路,行者依然可從信仰實踐來理解。如禪宗《傳燈錄》記載大梅和尚向馬祖道一請法的故事:起先馬祖對大梅說「即心是佛」,過不久馬祖又向他說「非心非佛」,對這兩種不一致的說法,大梅和尚信念不加動搖,而說:「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是佛」,對此馬祖以「梅子熟矣」讚譽之!同樣的,只要自反而縮,不管大乘是否為佛親說,大乘信仰者只管堅定信仰,如此才是真大乘行者,這或也是「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的高層境界。

二、信仰不在乎真假
信仰之可貴在於不關心真假,而在於信心的建立,我相信什麼就是什麼,任何質疑、否定的言論,都化為信仰的「逆增上緣」。而且,「『信』必近乎癡而始真」,任世間無常變化,我只在乎我所信,心甘情願依止信仰引導,失去生命的一切也在所不惜;而且,唯有信得虔敬、信得專注,才能感受到信仰的美好,如我在<彌陀最親切>所述。

三、假的信仰帶來真的快樂
信仰的真假當是「放入括弧」,存或不存皆不論;即便信仰是假的,快樂卻是真實的,畢竟已得到內心的平靜、安祥、踏實、喜樂、光明等,另一種形式的「藉假修真」,更何況也未必一定是假。這是「實用主義的宗教觀」,但問受益、受用與否,而不問真假,或者真假的判定取決於受用的多少。

信仰不曾因論辯而有消退之勢,論辯從未是宗教的核心,畢竟情感認同也是一種認同,而存在「非理性」的部份。事實上,真正篤實的傳統佛教徒不會批判印順法師,如果他是對的,自是不應批評,如果是錯的,則「止謗」莫若無諍、無辯,「默然」成了最好的回應方式。況且,印順法師學風自由,不強人從己,曾表示:「眾人的根性、興趣、思想,是各各不同,勉強不來的。大家所學祇要是佛法,何必每個人盡與我同?」──大乘佛法的特點之一即在於自由、多元與開放,只要是正信、引人向善,皆值得我們的尊重和護持。

總之,面對他人信仰上的遲疑,盡其在我、獨行其是會是我的態度;即便被判為不了義,甚至視作「異端」,也了無遺憾,畢竟這是我個人因緣,重點在於我選擇了、我皈依了、我信仰了,這樣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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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仰自由與學術自由的前提之下,「信仰不在乎真假」、「信仰必須明辨真假」或「信仰無法先辨真假」、「信仰無法分辨真假」都無可厚非,也是隨人自由選擇、自由主張。 
我在此只是敘述我所認同的「佛教」。當年我還在讀大學時期,嘗試在「無神論」、「佛教」、「基督教、天主教」、「道教」之間作一抉擇思惟時,認為「佛教」是重理性、重修持,而不是以「信」為唯一「領航星辰」的宗教。並不是如上文所述「我相信什麼就是什麼,任何質疑、否定的言論,都化為信仰的『逆增上緣』」。
當年,我相當嚮往法師教導我的「三法印:諸法無我、諸行無常、涅槃寂靜」、「四依法: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不依不了義」;「佛所教法,極有義利,能得現報,無有熱惱,不待時節,能將於人到于善處。語諸人言:『汝等來!善示汝妙法』。夫為智者,自身取證,深得解達。」這種教導和「信耶穌得永生」的形態完全不同。
閱讀四《阿含》與四部《尼柯耶》之後,又深為佛教排斥咒語、否定種姓制度而深感嘆服。我略舉一例,顯示當時法師的教導型態;1972年我參加水里蓮因寺的「齋戒學會」(大專佛學營);慧律法師未出家前,約在1975年擔任此一「齋戒學會」的學員長。據他說,在「齋戒學會」期中,有一天夜裡他跟懺雲法師請求他持大悲咒水給他喝,法師問「為什麼?」他說「牙齒痛得要命」,法師說:「牙齒痛,下山去看牙醫,喝大悲咒水做什麼?」
這種學佛風氣是跟「信仰不在乎真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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