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7日 星期四

杭州佛學院剛曉法師:第14屆吳越佛教研討會佛典語言文字分會場閉幕謝辭


第十四屆吳越佛教研討會佛典語言文字分會場閉幕謝辭(剛曉法師)
20161016

各位菩薩:
佛教教育、唯識論壇的閉幕式,一點半的時候已經在海華賓館舉行過了,也就是說第十四屆吳越佛教研討會,在形式上已經完成了。那裡一結束後我就趕到咱們佛典語言文字這個分會場來,唉~~還趕上了咱們這個分會場的一位教授交流發言。不錯的,雖然我聽不明白——這是因為我的外語太差,雖然我也是一次次考試過來的,但出身低微嘛,是啞巴英語、打勾勾英語,選出個ABCD來也就是了,再打個勾叉,僅只是這個而已,「三短一長選長、三長一短選短」,這曾經是我們的考試口訣。說起來覺得挺扯,但當時我們真的就這麼鬼扯,畢業證就是這麼著扯到手的,沒辦法嗷。
我雖然聽不明白,但在現場感受一下發言、交流的氣氛,很好,這氣氛確實還是很能帶動人的情緒的。
杭州佛學院呢,2002年就開始教授梵文課了,當時是韓廷杰老師教的,後來因故停了。這次是從2013年開始教授梵文課的,2014年我們把梵文課對社會開放,到現在,已經結業了一期,還有兩期同學同時在學習著。目前總共還有六十位同學左右,人還真的是不少。當然了,每期開課的時候,那就更多囉,一期都是三百多人,兩期總共還有六十位同學,我已經很滿意了——
這個滿意可不是光嘴上說說,我是打心眼裡覺得滿意,剛才在海華賓館閉幕式上我也說到了:當然了,我是老胡說,嘴上也沒個把門的,說到了巨贊法師和杭州佛學院的關係。上個月9號,我們在北京舉行巨贊法師與武林佛學院成立七十周年的紀念活動,可是在會上就有學者說,根據現有的資料,可以說武林佛學院的創辦,在最初,和巨贊法師確實關係不大,武林佛學院的運轉,早期基本上是演培法師在支撑,一直到最後幾個月,巨贊法師才明確介入……唷,以前我也是這麼說的,但後來我就變了。歷史是啥?難道真的就是史料本身嗎?根本不是的~~咱們中國的歷史,儒生編歷朝歷代的歷史,教化人心是第一要務哦~~史實細節其實不是十分準確的,只要大差不齊也就行了。所以,歷史其實是以史實為底子而進行的再創造。要是沒有這個「再創造」,那就只是經歷而已,根本不叫歷史,歷史學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當然了,刻意作假,有良心者是不會這麼幹的,這一點兒我們是充分地信任史家的。近段時間,《蔣公的面子》又火起來了,這是南京大學排的一場戲,演蔣介石請三位教授吃飯,這個事實基本上可以確定,純粹是學者們的意淫而已,絕對的虛構,但蔣介石兼任過中央大學校長這個史實,還是確實有的,不過只當了一年多吧。這也算是歷史。
中國佛教雖然來源於印度,但已經與中國文化融為一體了,它更多地承繼的是中國文化的基因,對於印度佛教,存在著相當多的深刻誤讀。當然了,「深刻誤讀」是我說的,别人用的詞是叫「創造性誤讀」,一「創造性誤讀」,就成有意而為了,我自己在内心裡不願意接受這個說詞。為啥後來「修剪菩提樹」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就是因為這所謂的「創造性誤讀」。
所以宣教作用是排在第一位的,那還較個什麼啊~~我說是就是,這就中了。我們在創造歷史,本意是讓我們鼓起信心的,不是要給我們一瓢瓢冷水的,不能打擊我們。我自己近幾年相較起以前來,特意提醒自己,要堅持、要樂觀,要把這個變成自己的習慣。如果是老看見不好的、不對的,說明你看問題的眼光需要調整調整。
所以,我是真的很滿意,這個可不是虛假的。
佛教傳入中國,最開始是胡文,從中亞傳過來的,這是二手文獻嘛~~因為是二手文獻,所以一遇到認真的人,他們就會發現,中間有不少地方其實是根本就說不通的。於是才有了一定要到印度去取經的人。中國佛教史上明載的第一個西行求法者,是朱士行。随後漸漸地就多了。大乘佛教的菩薩道精神,使得印度的高僧,也歷盡千辛萬苦要到東土來傳法。西去東來,這條艱難的路上,有不少行人,但大多都在這條路上喪命了。義淨大師有一首《求法詩》,中間說到「去人成百歸無十」,要是沒有菩薩精神,這條路確實是走不下來的。
玄奘法師、義淨法師等等,他們從印度帶回來了不少的梵文經典,還有一些大師從中亞地區帶回來了一些胡本的經典。這些經典翻譯成漢文之後,漢本現在還在流傳著,梵文本、胡本,都到哪兒去了呢?不知道啊~~
當時經典翻譯成漢本之後,尤其是大的譯場,朝廷會讓分抄一下,送到各敕修的大寺去保存、流通——以前的寺,有敕修的、有私造的等等不一而足,全國各地敕修的寺是不太多的——我這是說當朝敕修的,比如清朝,只會送給清朝敕修的寺,而不會送給前朝敕修的寺,況且,前朝的寺,到了清朝,還是不是大寺,已經成問題了。雖然說不會太多,但絕對不是孤本,所以流傳下來的機會就大了。而大師們帶回來的這些梵文本、胡本等經典,則是孤本。比如說玄奘法師帶回來的經典原本,他在翻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注意到梵文原典的保存了:
他早期比較看中的弟子是辨機,《大唐西域記》就是讓辨機執筆的。後來辨機出了事兒,被皇帝給腰斬了,玄奘法師就給皇帝討價還價——都知道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拍桌子是另外的事兒。這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兒,怎能只處理一個人呢?我的徒弟你給殺了,那麼,你閨女呢?你不處理的話,這太不公平。皇帝已經殺了辨機了,人死不能復生,自己的閨女,即使再惹自己生氣,自己也是捨不得殺的。怎整,就補償一下玄奘法師吧。怎補償呢?玄奘法師就說,我帶回來這些梵文佛經,確實難以保存。因為以前大多建築都是木結構的,木結構就特别容易招火災呀啥的,於是讓皇帝給修了個大雁塔,這大雁塔是用磚、石蓋的,這在當時就是最好的建材了。要是現在的話,可能就要求用大理石之類建了。直到現在,大雁塔還在屹立著,可是保存在裡頭的經書到哪兒去了?真不知道。
不是我們現在才留意到當時取經取回來的那些原本,根據現在的資料,至少在一百多年前,那時候就有人開始打這原本的主意了,要尋找這些梵文原本、胡文原本的經典,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結果。
不過,大家盡管放心,這些經典肯定存在,至少是部分存在,我從宗教信仰的視角來說,我是堅信這一點兒的,只不過我們現在人福報淺,無緣見到而已,到緣份到了的時候,這些經典一定會自然顯現於世的。我想時間不會太長,最多三、五百年。因為佛教傳入中國到中國人真正接受它,也經過了五百年左右。
緣份、福報,這個事兒確實是不可思議的,當初佛在世時,也是有很多人無緣親近佛陀的,甚至見到了佛陀本人,他也沒有能够跟從佛陀修學。我們現在福報不够,見不著當初的那些原本經典,不過别把這個太放在心上,咱們現在能够多少見到一些兒梵文原本,比如說我自己手邊兒就有《集量論》的梵本,梵本的《金剛經》、《阿彌陀經》等等,咱們現在是能够見到的,還有人寫出了研究專著來——不過,現在研究中的反格義現象,也挺令人頭痛的。那麼,咱們現在還真不如一點點兒地作好當下有的梵文、胡文的研究工作,而不用把心思放在找現在見不著的那些玄奘法師等帶回來的原本上。
咱們佛學院現在開梵文公開課,還想要開巴利文課——學會了梵文,巴利文就成毛毛雨了——咱們這兩天開佛典語言文字研討會,等等,這都是在一步步踏實地往前拱。
當然了,這是第一次佛典語言文字研討,其可持續性,只要我們在,我們會努力地繼續推動它。這活動不是啥費心力的事,因為咱們有吳越佛教研討會這個平台,自從2003年開始,已經是第十四屆了嘛。啥事兒都怕堅持,按毛主席的說法就是「世界上的事,怕就怕認真二字」,只要我們認真地堅持下來,成績也就來了,成績是啥?最基本的表現就是規模效應嘛,所以一定會有的。咱們再過些年回過頭來看看,要是能够欣慰地說:我還是往前拱了一點兒的,沒有辜負了佛陀。這也就够了。當然,如果再給我們一個意外的驚喜:研討會中間竟然出了一篇像《大乘起信論》這樣的文章,那我就要高興死了。
下去後我會和李老師一起再策劃一下,只要能够,明年一定請大家再來杭州相聚。
最後,要感謝一下各位:諸位教授,你們不遠萬里,來到杭州佛學院,給我們增光添彩,我代表佛學院進行感謝。
各位學員,能够抽出幾天工夫,很不容易,有些是要請假的嘛~~我也為你們喝彩。
還有,為這次研討服務的義工菩薩,你們的勞作,是我們安心討論的保障,為你們念一聲阿彌陀佛。
咱們這第一次佛典語言文字研討會,到此就結束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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