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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翻譯一本書,99.99%的英文原書出現一段德文或阿拉伯文;有時候一本講佛教思想的書引了製造弓箭的材料作譬喻,有時候翻譯後現代主義的書,書中卻出現建築名詞,更有許多意想不到的特殊情況發生,這時候譯者是拋下手上的譯稿落荒而逃呢?還是硬著頭皮硬頸地「翻譯」下去?
在上一篇〈製弓箭的細節 -- 巴利文獻仍需漢譯文獻訂正〉(http://yifertw.blogspot.tw/2017/01/blog-post_7.html),版主介紹 Jayarava Attwood 的一篇論文‘Translation Strategies for the Cūḷa-Māluṅkya Sutta and its Chinese Counterparts 巴利《摩羅迦小經》與漢譯對應經典的對應策略’ (https://www.academia.edu/25950010/Translation_Strategies_for_the_C%C5%AB%E1%B8%B7a-M%C4%81lu%E1%B9%85kya_Sutta_and_its_Chinese_Counterparts),
Jayarava Attwood 評論從東晉(約西元400年)到今日各家的「巴利英譯」,這部《箭喻經》的翻譯策略古今中外如出一轍:不同程度在不同段落採用「音譯、略去不譯與替換」的翻譯策略,古今中外的譯者面對同樣的問題:「如果不懂這幾個字時,怎樣進行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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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中部63經》與《中阿含221經》的《箭喻經》為例,Attwood 指出古今中外不同的譯者在不同段落採用「音譯、略去不譯與替換」的翻譯策略。
對難解或無解的字採用音譯是最安全的譯法,譯者完全免除「誤譯」的責任;Attwood 指出,除非是眾所皆知、詳盡討論過的字,否則音譯對讀者並未提供任何幫助,也造成整篇譯文怪誕繞舌、難以卒讀。
例如,將 buddha 譯作佛陀,dhamma 譯作達摩不會造成任何困擾;但是如元亨寺版《中部63經》卷7:「在未知射予之弓弦為阿拘之弦耶?或山塔之弦耶?或筋之弦耶?或摩樓瓦之弦耶?或乳葉樹[3]之弦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CBETA, N10, no. 5, p. 191, a14-p. 192, a1 // PTS. M. 1. 429),[3]乳葉樹(khīrapaṇṇin)以此樹葉出汁如乳而為名。
這一連串所謂咒語,其實是世尊指認前來禮敬世尊的印度眾神。
Attwood 指出將難字「略去不譯」的例子,比如他自己的譯文就省略箭羽中的 sithilahanu 不譯,這個字菩提比丘譯作 stork 鸛,莊春江也譯作鸛,元亨寺《中部63經》則譯作「施蒂羅哈奴」(CBETA, N10, no. 5, p. 192, a3 // PTS. M. 1. 429)。
替換的例子,如《中阿含221經》可能是以漢地常見的箭羽替代經文中的印度鳥羽:「箭羽為[4]飄𪁢毛、為鵰鷲毛、為鵾鷄毛、為鶴毛耶?」(CBETA, T01, no. 26, p. 805, a10-11)
[4]飄𪁢=𪅃𪅋【宋】【元】【明】。「鵾鷄」又寫作「鶤雞」,是一種體型高大的雞。「𪅋」字,《說文》和《玉篇》都不收此字,所以不知此一僻字是哪一種鳥。「𪁢」又作「鴋」,是一種「守田、澤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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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中部63經》與《中阿含221經》的《箭喻經》為例,Attwood 指出古今中外不同的譯者在不同段落採用「音譯、略去不譯與替換」的翻譯策略。
對難解或無解的字採用音譯是最安全的譯法,譯者完全免除「誤譯」的責任;Attwood 指出,除非是眾所皆知、詳盡討論過的字,否則音譯對讀者並未提供任何幫助,也造成整篇譯文怪誕繞舌、難以卒讀。
例如,將 buddha 譯作佛陀,dhamma 譯作達摩不會造成任何困擾;但是如元亨寺版《中部63經》卷7:「在未知射予之弓弦為阿拘之弦耶?或山塔之弦耶?或筋之弦耶?或摩樓瓦之弦耶?或乳葉樹[3]之弦之期間,此箭不得取出」(CBETA, N10, no. 5, p. 191, a14-p. 192, a1 // PTS. M. 1. 429),[3]乳葉樹(khīrapaṇṇin)以此樹葉出汁如乳而為名。
所謂「阿拘之弦、山塔之弦」的翻譯對讀者幫助不大。
甚至會有「音譯」被誤解成「咒語」的情況,例如,
《長阿含19經,大會經》卷12:「爾時,世尊欲降其幻偽虛妄之心,故結呪曰:
「[3][4]摩拘樓羅摩拘樓羅 [5]毗樓羅毗樓羅 [6]𥙡陀那加摩世致 迦尼延豆 尼延豆 波[7]那攎嗚呼[8]奴奴主 提婆蘇暮 摩頭[9]羅 支多羅斯那 乾沓波 那羅主 闍尼沙 尸呵 無蓮陀羅 鼻波蜜多羅 樹塵陀羅 那閭[10]尼呵 [11]斗浮樓 輸支婆[12]迹婆」」(CBETA, T01, no. 1, p. 80, a9-15)
[3]10. [Māyā Kuṭeṇḍu Veteṇḍu Viṭuc ca Viṭucco saha] Candano Kāmaseṭṭho [ca] Kinnughaṇḍu Nighaṇḍu [ca], Panādo Opamañño ca devasūto ca Mātali. Cittaseno [ca] gandhabbo Nalo rājā Janesabbo, [Āgu] Pañcaskho [c'eva] Timbarū Suriyavaccasā.。[4]摩拘樓羅=摩摩拘拘樓樓羅羅【宋】【元】【明】。[5]毘樓羅=毘毘樓樓羅羅【宋】【元】【明】。[6]𥙡陀那迦=旃迦【宋】【元】【明】。[7]那攎=陀那耶盧【宋】【元】【明】。[8]奴=杈【元】【明】。[9]陀=暹【宋】【元】【明】。[10]尼=尸【宋】【元】【明】。[11]斗=升【宋】【元】【明】。[12]迹=遮【宋】【元】【明】。
Attwood 指出將難字「略去不譯」的例子,比如他自己的譯文就省略箭羽中的 sithilahanu 不譯,這個字菩提比丘譯作 stork 鸛,莊春江也譯作鸛,元亨寺《中部63經》則譯作「施蒂羅哈奴」(CBETA, N10, no. 5, p. 192, a3 // PTS. M. 1. 429)。
替換的例子,如《中阿含221經》可能是以漢地常見的箭羽替代經文中的印度鳥羽:「箭羽為[4]飄𪁢毛、為鵰鷲毛、為鵾鷄毛、為鶴毛耶?」(CBETA, T01, no. 26, p. 805, a10-11)
[4]飄𪁢=𪅃𪅋【宋】【元】【明】。「鵾鷄」又寫作「鶤雞」,是一種體型高大的雞。「𪅋」字,《說文》和《玉篇》都不收此字,所以不知此一僻字是哪一種鳥。「𪁢」又作「鴋」,是一種「守田、澤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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