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引自《豆瓣網》
http://9.douban.com/site/entry/86128936/
惠敏法師:初學者如何直探佛法精義?看經有何要領?
問:初學者如何直探佛法精義?佛法的教理汪洋浩瀚,對初學者而言,是否有便捷之路,減少無謂的摸索,直探佛法精義?又,是否有完整的書目,能夠提供我們初學佛者,建立佛法的思考方式或學佛的穩固基礎?譬如印順導師開列了三年讀經論的書目,但對我們初學者而言,仍力猶未逮。
答: 【摘要】
1.把握善知識,以人或書為主而學習,
2.從生活中學習,
3.書目過多則可斟酌刪減,因人而異
【內容】
對於這個問題,我是覺得有兩種可能性來解決。同樣都是學佛,但每個人的取向不太一樣,基本上有兩個大方向選擇。有的人比較希望能夠自己去摸索,在佛教中稱為「法行人」,他是以法為主,比較考慮如何培養獨立學佛的能力,即使自己失去學佛環境時,也不會沒辦法聽經、看經。
另一種稱為「信行人」,是以信心為主,所走的方向是依他的因緣,看什麼地方有那位法師或學長在講什麼法,他就跟著他、配合著他學那一部(經論),以及和那部(經論)有相關的。
這是最簡單、最基本的方法。因為對學佛而言,善知識算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緣。他摸索了很久的東西,你在很短的時間就馬上可以得到一些基礎,節省很多時間。
所以有好的善知識,你看好、認定以後,就把那個因緣當成你這段學佛的主題。其實,我學佛的經驗都是如此,每一年或每一段時間都有學佛的主題。在國外學佛,或在國內研究所學習時也是一樣,在研究所,煩惱的不是課太少,而是課太多。可是我每年還是選一個主題。這個老師、或這門課,我覺得很需要,或者我發覺絕對能夠得到好處,這門課就是我這年最主要的主題,我要求百分之八十、九十以上的吸收。其它的課就擺成「副的」。
我在國外學習時也都如此,每年、每月,或每天有一個主題,整個學習大方向自己很清楚,並隨機緣調整。所以在我的經驗裡面,任何一個善知識被我盯住以後,我絕不會讓他逃脫,一定把我所需要的東西盡量適當地學習。所以把握善知識很重要,當這種機會來到時,如果沒有注意到,等事過境遷時,可能後悔都來不及了。
其實這兩個方向,並非固定走某個方向才行,只是大體上有這兩個分別。一種方向就是自己去摸索,以「書」為主,(「信行人」是以「人」為主),書對我來講,就好像一個最近的「人」一樣,他會告訴你下一步怎麼走。很多書都是如此。
我記得出家以後開始學戒律,不知怎麼下手。弘一大師把一生學戒的過程紀錄得很詳細,我就照他的學程學戒。雖然我沒有親近弘一大師,可是從他所留下的書就可以順著他學。學到一個程度以後,自然他會告訴你,下一步怎麼走,於是再換到某本書,這本書又告訴我下一步怎麼走。這是以書為主的方式。
所以自己要能把握周遭既有的「以人為主」或「以書為主」的學習機會,並能夠培養習慣去把握它。這種習慣養成之後,將來會達到放眼一看,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你善知識的程度。即使是生活的一小片段,也發覺有可學之處。
比如有時我在經上所看到的義理,眼前看到某個學長那樣子做時,我就明白,原來經上所講就是這樣子啊!他就表現出來了,這是很好的榜樣,我馬上看,馬上學。有時在路上等車時,看到一個母親牽著小孩過十字路口時,使我想到:某一個道理就是像這樣子啊!
所以從具體佛法敏感度的培養,到達隨時隨地,在日常生活中一小片段的學習,這個過程事實上是可以培養的。對於這種培養,我發覺這兩方面平衡很重要:就是很具體的人或書為主的學習,一直到把周遭生活圈子看成一大本書。所以生活對我來講,也是一部大藏經。不過這部大藏經叫做「民國大藏經」就是了。
所以大方向先確立,至於書目等資料,也都可以參考。如果覺得力猶未逮,很簡單,把它削減三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也好,總是有一個開始嘛!這麼多的書,不可能一口吃完,吃多少算多少。所以我是覺得完整的書目,或絕對的書目是沒有的,這是因人而異,因你的因緣而異。
有時那個因緣在講什麼課,我就非要把那門課學到徹底。譬如某個法師在講這部論,今年的主題就擺在這部論。我要求到不能百分之百,也要百分之九十的程度,對他所講過的,都非要把它弄到懂不可。如此你會覺得很有收獲。所以如果能經常保持這種眼光去看,並能決心徹底實行,你會覺得每一年都有顯著的進步。
(講於「春假幹訓──面對……時該怎麼辦?」淨苑,1993 )
【關鍵字】法行人、信行人、閱讀佛書、善知識、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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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看經有何要領?看完經後,很容易就將內容忘記了怎麼辦?
答: 【摘要】
1.配合法師講經因緣
2.用心思惟
3.把經文圖像化
4.做筆記
5.為人解說
6.如說修行
【內容】
大家都有心想看經,但有時會有困難之處,當然最重要的是要識字才能閱讀,除此之外,若要進一步使看經或研究經典更為順利的話,可能有幾個要點。
第一、你選擇什麼經來看?如果你選經的因緣不是順的話,也不會很順利,比如你選一部很難的經,當然不易記得住,如果選擇的經不是很難,而且有法師正在講這部經,那就比較簡單了;一方面因為經本身不是很難懂,另一方面,有法師定時講解,你可以跟著看,當然就比較順利了。所以看經時要配合因緣,目前法師在講那部經,你就依那部經為主去深入,這是一種方便。
第二、看經常會忘記,最好的辦法就是:看的時候,不要太用眼睛看,要使眼睛好像若有若無一般,要用你心裡的眼睛?心眼去看。如果光靠眼睛的話,雖然自以為已經看了,其實只有眼在看,沒有看進內心去。所以看的時候,不要只靠眼睛,要想像在你的心裡好比有一台電視機一樣,經文能不能從電視機的螢幕浮現出來。若浮不出來表示沒有看入心,浮出來才算真的看入心。
看一段之後,把經書闔上,閉眼想想,看有幾個字浮出來,浮了五個字、十個字,那五個字、十個字才是你的,如果一個字也沒浮出來,表示剛才都白看了,就再看一次。所以看經容易忘記的人,要用這種方法,不要貪多,看經時不要太用眼看,要用心看,看一段之後,書闔起來想一想,剛剛看了幾個字,有哪些要點。
而且看經的時候,內心最好要有影像出來,比如看到經云「一時佛」,心中不是只出現「佛」這個字而已,而是要有佛的感覺,如果你有看過「佛典故事」卡通影片的話,就比較好想像,佛就是那樣。其次「在舍衛國」,你就想像卡通影片中舍衛國的模樣。然後,在樹林下,佛對弟子在說法,然後「舍利弗」站起來問佛,心中不要只想到「舍利弗」三個字而已,你要想像舍利弗的樣子,他站了起來,然後問佛……。想像時,盡量要有圖像出來,如此才會記得住。
所以看經時,不只用眼,還要用「心眼」看,不只用「心眼」,還要用「觀」的,好比「觀無量壽佛經」所講的「觀」,把西方極樂世界「觀想」出來一樣。因此看經如果感覺不是很實在,也就是心中不能浮現佛當時的樣子的話,那就不容易記住了,因為對你而言,那些只是文字而已,但是如果你看過影像的話,就不容易忘記了。好像看電視一樣,你看過電視的圖像之後,馬上就能記起來,某某人是什麼模樣。
所以看經時要注意幾個要點:一、如果選一部法師在講的經來看,會比較順利,因為有時自己看不懂的地方,聽法師講解就能了解了。其次,不要只用眼睛看,要用「心眼」看。第三,要把經文變成圖像,才有辦法記得住。而且看的時候,不要一直看下去,看完一段之後,停一下,把剛才的影像從頭到尾再演一次,看看是否能演得通?舉《金剛經》為例,一開始是佛去托缽,回來之後坐在樹下,須菩提問佛,菩薩發菩提心時,應如何安住其心?佛就回答……。再回想一次。
此外,還有種更方便的方法,把重點用筆記記下來,如此更不易忘記。這幾個要點如果記住了,那就很方便了。其次還有更好的方法?講給別人聽。看一兩段文,講給家人或你鄰居聽,若講得出來,表示這段文你記住了,講不出來的話,表示遺忘了,回去再看,再講一次。如此就很容易記得住。
所以,與其「看」經,不如用「心」去觀察,與其用心去觀察又不如講給別人聽。如此佛法就很容易「入心」。特別是看經時,想到這部經要講給別人聽,就會看得更仔細,更認真。因為你會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該怎麼講解?這些要點對深入佛法而言,可說是幾種方便的方法。
想想看,看電視為什麼就容易記得?第一、因為是影像,第二、大家看了之後會互相討論,昨天演得如何如何,會很有興趣地講給別人聽,甚至會再「表演」一次,那就真的記得了。
問:自己了解得不夠深入,恐有講錯之處……。
答:你講自己知道的部分就好了,不要要求非得全部講出來不可,講自己知道的那幾句就可以了。
此外,不只講給別人聽而已,而且要「做」出來、表現出來,經文是死的,但死的文字要用活的人表現出來,你要去表演經中人物。比如佛經教我們布施時要三輪體空,早上起來就可以試試看,當你為全家準備早齋時,這是一種布施,你在做飯時,有辦法「空」嗎?能不能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實在去表演看看。
或者某位法師說到「忍辱」,你可以試試看,表演看看。或者佛典故事中優婆離的故事,教我們要去掉「我慢」,不是看完影片就完了,你要實在去做做看。找一個你最不容易令你起尊重心的人,你最看不起的人,或最討厭的人,對他說一句好話,看你講得出來嗎?講不出來表示那部經你還沒看通,那個故事還沒表演出來。或是對一個最令你生氣的人,今天看到他時,你有沒有辦法起一個歡喜心?所以看經不要太用眼睛,要用心﹔用心之後,再講給別人聽,講給別人聽之後,再用身體真正表現出來。
這都是聽經聞法、研究佛法的重點,不只是「看」經而已,最後還是用活人去表演出來才對。擺在經櫥裏面的佛經,那是死的,活人有辦法表演出來才是活的,佛經所講的道理是要讓我們去「做」的,讓我們去表演的。能如此做的話,每個人都是一部經,你這樣做就是這部經,他那樣做就是那部經,如此佛經才能在世間上流通。經書的流通只是文字的流通而已,人的流通才是真正的流通。所以看經之後,要覺得自己就是這部經,要把這部經做出來,這才是看經真正的目的。
所以不只用眼看經文,進一步用心去看,然後為人解說,最後能用全身表現出來。
其實不只是看佛經,看所有的書皆悉如此,教小孩讀書也是一樣,為什麼他成績不好?為什麼讀不入心?完全是同一道理。所以我們可以教他讀書時,不是只用眼睛看,還要用心看,然後講給別人聽,並實際做出來。有的小孩子書讀得很沒趣,你可以跟他約定:你把每天所讀的講給媽媽聽,媽媽做你的聽眾。他可能就比較有興趣了,因為他想有個聽眾要聽他講,就會讀得更認真。所以讀世間法或佛法的書,道理是一樣的。(講於三峽講堂供齋開示,淨苑,1982.5.16)
【關鍵字】看經之要領
http://ge.tnua.edu.tw/~huimin/faq/8suta/suq.htm
http://ge.tnua.edu.tw/~huimin/蓮風培養基地 Hui-min's Home Page
http://www.tudou.com/home/d9461003惠敏法師的淨土播客
釋惠敏
1954年出生於台南市,1972年皈依三寶。
1975年台北醫學院藥學系畢業,並取得藥師證書。
1978年通過中醫師檢定考試。
1979年依止西蓮淨苑智諭法師出家。
1985年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結業。
1986年通過日本交流協會獎學金考試,赴日留學。
1989年以《「聲聞地」之種姓論與資糧論》取得東京大學碩士(印度哲學)學位。
1992年復以《「聲聞地」中『所緣』之研究》取得同校博士(文學)學位。
曾任國立藝術學院學務長(1994-1997)。
現任(2007)職務︰法鼓佛教研修學院校長 (2007年始)、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教授 (1999年6月始)、西蓮淨苑住持 (1998年6月始)、中華電子佛典協會主任委員 (1998年2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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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中國人的佛教研究》
摘自藍吉富編《當代中國人的佛教研究》(商鼎文化出版社,台北,1993年) p.63-64
惠敏法師
一九五四年生,台灣台南人。一九七八年畢業於台北醫學院藥學系。一九七九年依止智諭法師披剃出家。一九八二年入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就讀。由於入學之前,已對《圓覺》、《思益》、《勝鬘》、《金剛》、《起信》等經論,以及弘一大師的律學、太虛大師、印順法師的慧學著作,有了相當深度的認識,故在研究所的三年期間,除了加強梵、巴、藏、日、英的語文訓練,對印度的「阿含」、中國的禪學,也擴大了研究視野。師在中觀與瑜伽方面的努力,成果最著,此方面的論文已輯成《中觀與瑜伽》一書。本書前四篇是屬「中觀學」,特別是以《中論》為主。第五篇是書評。第六、七、八、九篇則屬「瑜伽行」方面。從整體上可以看出,師於文獻學所下功夫至深,日本與歐美方面現代的研究成果,已能嫻熟運用,對日後佛教哲理的更高層次的研究,已奠下紮實的基礎。
一九八六年師取得日本交流協會的公費留日獎學金,負笈東瀛,就讀於國立東京大學院,親炙高崎直道、江島惠教教授,專攻印度佛學,並於五年之內連獲日本東京大學印度哲學碩、博士學位,再為我國僧侶素質之提高,增光不少。
師於一九九二年秋返台,並出任藝術學院副教授及中華佛學研究所副研究員,著有:《「聲聞地」之種姓論與資糧論》論文及《「聲聞地」中『所緣』之研究》(博士論文)二書,及<月喻經的研究>、<聲聞地資糧論之三重結構>、<從聲聞地的「種姓論」來看佛教倫理之若干性質>、<道信禪師的禪法與東山門下的流變──以「入道安心要方便」為中心>、<兩晉時期所傳譯的「禪經之研究」>等論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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