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30日 星期五

擦屁股

不敢相信

上回和 HC 閒聊,說兩人都不長進,儘寫一些屁股文章。
這一次我要談一點比較嚴肅的議題:
擦屁股。
尻川:屁股

http://yifertw.blogspot.com/2010/03/blog-post_30.html

在電視上看見鄭鴻儀與于美人《新聞挖哇哇》節目,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說去海地旅遊的最大困擾是「飲用水」與「衛生紙」。

海地人絕大多數不用衛生紙,大部分的旅館、餐廳也不提供衛生紙。當地人大完便後,是用左手揩屁股,再用泥土和一和,有時也沒機會用水清洗。

這讓我想起2009年到上海福州街買書的狀況,在福州街與人民廣場(地鐵出口)的購物中心旁一家日本料理吃飯,他們和台北Sogo崇光百貨的地下飲食街一樣,餐廳是合用一間廁所,上完廁所才發現廁所裡沒有香皂或洗手液,從此,我到上海市,一定在背包裡放一塊洗手香皂。我倒是不煩惱我沒香皂洗手,我只擔心這些餐飲從業人員上完廁所不能用香皂洗手。

古人上完廁所,用左手擦屁股是老祖宗的慣例,沒有必要對老祖宗不敬。

那麼人類進入文明時代,怎麼擦屁股呢?

《毘尼母經》卷6:「起止已竟,用籌淨刮令淨。若無籌不得壁上拭令淨,不得廁板梁栿上拭令淨,不得用石,不得用青草,不聽諸比丘土塊軟木皮軟葉奇木,皆不得用。所應用者,木竹葦作籌,度量法,極長者一搩,短者四指,已用者不得振令污淨者,不得著淨籌中,是名上廁用廁籌法。尊者迦葉惟說曰,得用石用瓦。曇無德不聽用也。」(CBETA, T24, no. 1463, p. 838, a29-b8)。

這是約在西元350年翻譯的佛經(戒律),可以看出,古人除了用手之外,用土塊、用草、用樹葉、用軟的樹枝,用瓦片磚塊,最後發明廁籌,文明層度已經到了極點。用木片、竹片、葦草作廁籌,長度為一搩,也就是張開手掌,大拇指尖到食指尖的距離(不要找姚明來量這距離),或者四根指頭的寬度(不要找太幼繡的女生量此寬度,會不夠用),用完不可以亂甩,也不能放到乾淨未用的廁籌去。上座部、迦葉遺部准許用石片瓦片,法藏部(曇無德部)不讓用此當廁籌。

《佛果圜悟禪師碧巖錄》卷4:「濟(臨濟義玄)便托開云:『無位真人是什麼乾屎橛?』」(CBETA, T48, no. 2003, p. 171, c15-16)

「乾屎橛」是指用過乾掉的廁籌,不能洗過再用。

對這「廁籌」有嚴肅的研究興趣者請參考:《維基百科》

http://zh.wikipedia.org/zh-tw/%E5%8E%95%E7%AD%B9

隨著紙張的普及,從隋唐起,也有用紙的。

《教誡新學比丘行護律儀》卷1:「八、用廁籌了,當刺廁孔中,不須安堈內及板上;不得用文字故紙。」(CBETA, T45, no. 1897, p. 873, a4-6)

只是不准用有寫一些字的紙張。

《世說新語》:「王敦初尚主,如廁,見漆箱盛乾棗,本以塞鼻,王謂廁上亦下果,食遂至盡。既還,婢擎金澡盤盛水,琉璃碗盛澡豆,因倒著水中而飲之,謂是乾飯。群婢莫不掩口而笑之。」

歷史上記載,魏晉南北朝時代,《北史》記載,北齊文宣帝高洋「嗜酒淫佚,肆行狂暴,雖以楊愔為相,使進廁籌。」也就是老闆上廁所,叫你在旁遞衛生紙。

以下引自

web.ypu.edu.tw/ctl/blog/marychou/...0807/h20087169123.doc

廁所的故事

題解

〈廁所的故事〉,選自〈行過急水溪〉,乃阿盛成名的代表作。本文乃作者早期鄉土懷舊風格之作,以台南新營老家的生活成長經驗作為素材,將焦點集中在廁所的演變與發展上,真實地呈現早年台灣農村生活的貧窮、髒亂、落後,以及甘之如飴、隨遇而安的淳樸村民。本文以幽默詼諧的語調,闡述家鄉廁所的進化史,也見證了台灣農村現代化的發展過程,發人深省。

作者

阿盛,本名楊敏盛,台灣台南人,民國三十九年(西元l950年)出生。東吳大學中文系畢業,曾任《中國時報‧人間副刊》編輯、生活版與綜藝版主編、《時報周刊》美洲版編輯主任。目前主持「寫作私淑班」,兼任台灣師大人文中心現代文學講師。阿盛散文大多取材現實社會,對於人性探討頗多著墨,早期創作偏向鄉土懷舊的風格,蘊含濃厚的情感 ; 後期作品則轉為批判、嘲諷、挖苦現實生活,鍼砭社會百態。

著有《散文阿盛》、《歲月鄉情》、《兩面鼓》、《行過急水溪》、《綠袖紅塵》、《心情兩紀年》、《銀鯧少年兄》、《民權路回頭》等散文集十餘部,另有《秀小樓五更鼓》、《七情林鳳營》等長篇小說。

本文

開始念小學那一年,我第一次看見衛生紙,至於正式使用,是在二年級的時候,在這之前,解手後都是用竹片子或黃麻稈一揩了事。大人們的廁所在房間內,用花布簾圍住壁角,裡邊放著馬桶;小孩子們沒有限制,水溝、牆角、甘蔗田以及任何可以蹲下來的地方,統統是廁所。
在學校裡,老師天天交代我們:要穿鞋子,要常洗頭髮,要買衛生紙,不要隨地大小便。我回家跟爸爸說要買鞋子,爸說沒那麼「好命」;我提起衛生紙的好處,媽說那太浪費,小孩子不懂賺錢的辛苦;我又引用老師的話,說用竹片子揩屁股會生痔瘡,爸生氣了,他說老師一定瘋了,因為他從一歲到二十多歲都是這樣,也沒生過痔瘡;我小聲地說,應該有廁所,祖父說,奇怪,水溝不是很多嗎?最後爸解釋說,衛生紙太薄,容易破,揩不乾淨。這以後,媽准許我用粗草紙,那是大人們用的,不過,我還是寧可用竹片子,粗草紙就帶到學校讓老師檢查,我們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同學都和我一樣,老師也不再要我們買衛生紙了。
二年級下學期,三姑帶著表弟從臺北來我家玩,吃過中飯,表弟說要上廁所,我帶他到門前的水溝邊,他很驚訝,硬是不肯脫下褲子,是說沒有東西擋著他拉不出來,我帶他到豬舍旁邊,他蹲在地上,不時看著我,然後站起來,說是也拉不出來,我只好走開,隔一陣子就喊:「好了沒有?」表弟苦著臉走出來對我說沒有,我拉起他跑到學校,他急忙衝進廁所,出來之後,滿頭大汗。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問我:為什麼廁所裡沒有水箱子?為什麼有很多很多白白小小的蟲?還有,在水溝裡拉屎,警察為什麼不管?我說警察的兒子也和我們一樣,他就說,回臺北以後要報告老師,叫老師來抓警察,我聽了感到很生氣,跟他說,警察和真平、四郎一樣偉大,不能抓,他不相信,還說校長可以管老師,老師可以管警察,真平和四郎跟總統一樣大,不是跟警察一樣大,我氣極了,不再理他。
三年級放寒假的時候,爸和叔叔們合資蓋了一間廁所。「落成」那天,我們幾個小孩子熱烈地討論誰應該第一個使用,六叔把我們趕開,他說他是高中生,當然是第一。他進去了,一下子又走出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原來,有人先進去過了,六叔一口咬定是那個泥水匠,他嘀咕著說要找泥水匠算帳,我們建議六叔把他抓來灌屎,像灌香腸一樣,六叔說好。那天晚上,爸和叔叔們在院子裡聊天,聊到這件事,二叔說,新廁所有外來的「黃金」,大吉大利,六叔不同意,他認為新廁所應該由自己人開張,才有新氣象,爸沒有意見。我對爸說,六叔只知道拉屎要爭第一,六叔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媽說該打。我很不甘心,跑去告訴祖父,祖父走出來,把六叔罵了一頓:「你吃飯爭第一,拉屎爭第一,為什麼英文只考了二十──二十──」,我說二十七分,祖父接下去:「二十七分!啊?」五叔在一旁笑,他說這也可以算第一,六叔說,五哥以前數學只考二十四分,烏龜笑鱉沒尾巴,祖父說:「都是尿桶!」過後,我問六叔,還要不要把泥水匠抓來灌屎,他說我以後再這麼問,他就灌我。
我升上五年級,村長換了人,新村長說,要好好整頓村裡的環境衛生。首先,他出錢蓋了四間公用廁所,又一家接一家地勸人蓋廁所,他跟祖父說,廁所和吃飯一樣重要,祖父說那有這種事!一有空,他就騎著腳踏車到處巡視,發現有小孩隨地大小便,當場打屁股,我們班上有好幾個男生被他打過,都很氣他,叫他「哭鐵面」。每次開村民大會,他一定會再三地說明廁所的重要性,有一次還說「廁所就是生命」,六叔跑到臺上去,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廁所為成家之本!」末了,他建議大家不要再用竹片麻稈揩屁股,因為這樣會得破傷風,有人站起來發言,說不會得破傷風,應該是會生糞口蟲,我們學校一位女老師立刻又發言,她認為應該是生痔瘡才對,然後指導員出來解釋,他說,應該是會長瘤才合理,他的一個朋友就是這樣。到後來,村長說:「統統有可能,不過,得破傷風的機會最大。」那一次大會後有贈送紀念品,每家三包衛生紙,兩包樟腦丸,一把長柄豬鬃刷子,鄉裡派來的衛生員特別交代,刷子是清洗廁所用的,媽說這種刷子這麼好,用來洗刷廁所太可惜,所以一直放在廚房裡使用。
初一那年冬天,嘉南平原大地震,震塌了村裡兩幢公用廁所,救災工作結束之後,村長開始計畫重建廁所,村長太太負責募捐工作,她幾乎天天都在村子裡跑來跑去,那陣子,米菜肥料都缺貨,物價又貴,村長太太跑了兩個禮拜,還湊不到蓋一幢廁所的錢。又過了幾天,鄰村有個有錢人到我們村子來,他說他願意負責蓋廁所的經費,條件是,水肥歸他收一年,村裡的人開會通過,半個月後,廁所蓋好了,還裝了水箱,那個有錢人每天派車子來載水肥,聽說他包辦了好幾個村子的水肥,轉手賣給魚塭和農家,一桶二十五塊錢。過了一陣子,他問村長,為什麼你們這裡的水肥特別少?村長說,本來就這麼些,他不相信,硬說有人偷肥,村長說那東西又不能吃,誰要偷?兩個人先是在路上吵,一直吵到派出所,又吵回路上,然後再吵進派出所。警察耐心地分析:這裡的人八成以上種甘蔗,根本不要肥料,村長保證沒有人偷去吃,那個有錢人氣得臉都歪了,他嘀咕著說,這樣下去會賠本,生意真不好做,怎麼大家不多拉一點?怎麼不多拉一點呢?大約一個月後,政府大量配給農肥,接著肥料兩次跌價,那個有錢人再不派車來載水肥了,村長把他找來,要他按照契約清理水肥,他說要那麼多幹什麼?又不能吃!兩個人又到派出所去,結果,一直到我念初二上學期,他都派車清理水肥,一個月一次。有一次,六叔在路上遇見他,問他水肥好不好賣?他說生意不好做;六叔又問他,想不想再跟我們村子訂契約?他說只有瘋到第三期的人才會這樣問。
我讀高一的時候,鄉裡舉辦中北部春節旅行,我也參加。第一天晚上,住在臺中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這才第一次看見了抽水馬桶,以前只看過圖片。住進旅館以後,大家都往廁所裡跑,鄉長站在一邊維持秩序,一面叫著慢慢來,他說留得屎窟在,那怕沒得拉?等輪到我,我一頭衝進去,看見抽水馬桶,心裡有點害怕,還好我知道是用坐的,坐了上去,也不知怎麼搞的,幾乎用了兩百公斤的力量,仍然拉不出來,外頭敲門敲得很急,我在裡邊更急,好一陣子,看看是不會有「結果」了,只好出來,身上直冒汗,鄉長問:好啦?我說好了。那天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廁所空了,我才放心地走進去,蹲在馬桶上;以後的兩天,我都是這樣。第四天早上,我們正在整理行李,旅館的老闆娘氣沖沖的跑來,她說不知道是那些人弄壞了三個馬桶護圈,我們都說,那一定不是我們,老闆娘嘮叨了許久,她說護圈是新裝上的,怎麼坐得斷?真奇怪!
去年暑假,我回家鄉,找六叔聊天,聊起有關廁所的事。我對六叔的幾個孩子說,你們命好,我們小時候連廁所都沒有呢,他們不太相信。我說不但這樣,解手後都用竹片子揩屁股哪,他們說我欺騙兒童。六叔說,這是真的。八歲的小堂弟說,他要去報告級任老師,爸爸和堂哥愛撒謊;十歲的堂妹說,最好報告校長,因為校長比較「匈奴」,一定會打堂哥屁股;正在念初一的堂弟說,爸爸是石松,堂哥是余天,搭配得很好,真會「講笑話」。最後,他們聯合問我們一個問題:用竹片可以揩得乾淨嗎?六叔說大概可以,我說差不多啦。

研析

阿盛的散文內容多描述台灣農村的人物以及生活百態,無疑地可說是「鄉土文學」的代表。故呂正惠稱其為「鄉下讀册人」,並將他與小說家黃春明、詩人吳晟並列。陳義芝主編的《阿盛精選集》推薦阿盛是無可取代的「鄉土作家」。可見阿盛對這塊土地人事物的各種描寫已得到各方的肯定。

本文藉由作者故鄉「廁所」的不斷進化,呈現出台灣由傳統農業社會發展為現代工商業社會的成長軌跡,可說是台灣社會近數十年現代化的縮影。「廁所」原本是無生命的一種建築物,作者卻賦予其新的生命,更作為本文的主角,在選題上就令人耳目一新。其次,「廁所」由於是處理人類排泄物的地方,長期以來給人骯髒、惡臭的感覺,亦不能登上大雅之宜。然而,本文卻光明正大的將此當作主題,正經八百地陳述「它」的故事,令人佩服作者的眼光,也證明了廁所在人類生活中的不可或缺,是必須正視的民生必需品。

再者,本文人物形象塑造極為成功,作者「我」一家人的對話極為有趣,如「爸說沒那麼好命」、「祖父說:奇怪!水溝不是很多嗎?」、「祖父把六叔罵了一頓:你吃飯爭第一,拉屎爭第一,為什麼英文只考二十七分啊!」又如注重廁所的村長,其說「廁所就是生命」、「廁所為成家之本」,他又建議「大家不要再用竹片揩屁股,因為這樣會得破傷風」,他又與協助蓋廁所的有錢人爭論,保證水肥「沒人偷去吃」,將地方上草根人物的俚俗、無知以及憨直,表達極為生動有趣。

另外,本文也探討台灣城鄉差距、貧富不均的現象。文中,作者來自台北的表弟,驚訝作者家中沒有廁所,而不敢在水溝、豬舍旁便溺,最後只好跑到學校去上廁所。當表弟提出「在水溝裡拉屎,警察為什麼不管?」的問題,但得到的答覆竟是「警察的兒子也和我們一樣」。又如作者讀高一的時候,因參加旅遊而住宿在台中的一家旅館,這才「第一次看見了抽水馬桶,以前只看過圖片」。可見當時台灣農村在物質條件、衛生觀念都遠遠落後於台北、台中等大城市。然而,儘管物質條件上不如城市人,作者家鄉這些居民了並不自卑,依然樂天、淳樸的過生活,表現出台灣社會中下層百姓「隨遇而安」的強韌生命力。

總之,本文很精采地描述台灣早年農村的生活面貌,藉由「廁所」這個看似不顯眼卻又極為重要的民生必需品,「由小見大」的見證了台灣社會底層的生活,也務實地提供了台灣農村現代化的寶貴歷史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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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沒用過竹片,沒辦法確認使用竹片會引發那一種病症。小時候用過「草紙」、「粗紙(台南人稱為土紙,顏色似黃土)」,後來才有衛生紙,真是滄海桑田的文明事蹟呢。曼巴小妮在等你的回應喔,趕快回覆他吧~

曼巴小妮回應了你的日記擦屁股
ㄎㄎㄎ ...說到竹片,阿妮第一次聽是一個比我小的女孩說ㄉ ... 當時還認為是天方夜譚,以為她呼隆我咧! 後來跟很多人求證,才知道以前是醬子用ㄉ咧! 那ㄍ答嘴鼓表演8月9日要比賽,是搭配本縣太陽館 將於9/4登場ㄉ太空展覽暖身活動,得獎者當天要表演! 流氣指ㄉ男聲吧!阿妮一向是以天真無邪自許ㄉㄝ! 錄音ㄉ目的是怕小朋友看到稿子不會唸, 因為阿妮ㄉ台文稿子通常只有自己看ㄉ懂, 被公看到ㄉ是經過其他老師修改過ㄉ版本,謝謝被公ㄉ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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