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引自部落格《台語半桶師雜記》
http://hik-u-tw.blogspot.com/2009/10/ts.html
藏經閣外的掃葉人:
前略
「物」哪會參「雪」等相押,這我有影未曉兮。不而過,我拄咧開始學漢文,對這個問題感覺真心適,亦有請教過幾位仔朋友。
結果 neN9,有兩種講法,但是攏計毋是真肯定。我轉述如次,汝若有意見或者其他的看法,會使提出來做夥參考。
一、考據派的朋友認為這是語音的變化,in1 講只要台語讀音是 -ut,參月、薛兩韻相押的,這是「月、沒」同用,月韻又轉薛的跡象 (本來「月、薛」同屬「屑」部,六朝分出變「月、沒」同韻;唐朝有人「月、薛」相押;徦晚唐「月、薛」又佫同韻參「薛、屑」合併)。著毋 kan1 naN7 是宋代蘇東坡這首《念奴嬌》,伊其他的作品、甚至對魏晉南北朝開始著有用例。
東晉、劉宋,顏延之《赭白馬賦》
徒觀其附筋樹骨 (kut),垂梢植髮。
雙瞳夾鏡,兩權協月。
异體峰生,殊相逸發。
超攄絕夫塵轍,驅騖迅於滅沒 (but)。
簡偉塞門,獻狀絳闕。
旦刷幽燕,晝秣荊越。
東晉、劉宋,謝靈運《遊赤石進帆海》
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
水宿淹晨暮,陰霞屢興沒 (but)。
周覽倦瀛壖,況乃陵窮髮。
川后時安流,天吳靜不發。
揚帆采石華,挂席拾海月。
溟漲無端倪,虛舟有超越。
仲連輕齊組,子牟眷魏闕。
矜名道不足,適己物可忽 (hut)。
請附任公言,終然見天伐。
劉宋,江淹《石劫賦》
故其所巡,左委羽,右窮髮。
日照水而東昇,山出波而隱沒 (but)。
光避伏而不耀,智埋冥而難發。
何弱命之不禁,遂永至於天闕。
《水上神女賦》
紅唇寫朱,真眉學月。
美目艷起,秀色爛發。
窈窕暫見,偃蹇還沒 (but)。
(李長路等點校《江文通集彙註》北京中華,2006:22、25)
唐,李白《廬山東林寺夜懷》
我尋青蓮宇,獨往謝城闕。
霜清東林鐘,水白虎溪月。
天香生虛空,天樂鳴不歇。
宴坐寂不動,大千入毫髮。
湛然冥真心,曠劫斷出沒 (but)。
唐,孟皓然《送從弟邕下第後歸會稽》
(版本依據:游信利《孟浩然集箋注》,台灣學生書局,一九七五年八月再版卷一頁四七http://www.cc.nctu.edu.tw/~lccpan/newpage8.htm)
疾風吹征帆,倏爾向空沒 (but)。
千里去俄頃,三江坐超忽 (hut)。
向來共歡娛,日夕成楚越。
落羽更分飛,誰能不驚骨 (gut)。?
唐,杜甫《自京赴奉先縣咏懷五百字》
(原文字傷濟,我簡約舉例,下同)
「物渤 (put) 沒滑 (kut) 骨述 (sut) 兀 (ut) 卒 (tsut)」參「拙月絕裂發越渴 ……」叶。
唐,白居易《效陶潛體詩十六首之十》
「物卒骨」參「伐說月歇」叶。
宋,蘇東坡 (下同)《次韵錢穆父王仲至同賞田曹梅花》
:「沒」參「雪發折伐月」叶。
《鐵拄杖》:「滑」參「節鐵裂越雪歇穴蝎髮說」叶。
《送歐陽推官赴華州監酒》:「鶻窟沒骨笏」參「越月發闕蹶」叶。
一般的看法,徦宋朝為止,「物、月」兩韻的分合,大約仔的情形是安呢:
上古音,「物、沒」箸「物 (台語 -ut,下同)」部,「月、薛」歸「月」部,「質、屑」屬「質」部。
兩漢的時,「物 (-ut)」轉「質」,「月、薛」猶原歸「月」部,「屑」屬「質」部無變。
有人講「物、沒 (-ut)」猶未轉做「質」部,這 kau3 徦魏晉朝南北朝的時,才有分合。
魏晉南北朝,三國的時陣,「物 (-ut)」猶是屬「質」部,「月」部拆 (thiah4) 做「屑、曷」兩部,「月、屑、薛」屬「屑」。
有人講「月」參「質」部的「沒 (-ut)」佮做「沒 (-ut)」部,獨立出來。不過這參咱咧討論的問題,無啥影響,因為這兩款主張的人,計同意劉宋的時代,「月、沒 (-ut)」著攏濫做夥啊。
徦晉朝「沒 (-ut)」按「質」分化獨立成部,「月、屑、薛」共款亦是「屑」部。
劉宋齊梁「物 (-ut)」部獨用,「月、沒 (-ut)」同為「沒 (-ut)」部,「薛、屑」箸「屑」部。
唐朝著有人「月、薛」通押。
一直 kau3 徦五代,「沒 (-ut)」部的「月」參「薛、屑」合併。
宋朝的時,「物 (-ut)」部輕唇音的字,參「沒 (-ut)」相佮,「月、薛、屑」共款同部。其實台語嘛有非輕唇音讀 -ut,比如:屈 (khut)、倔 (khut)、佛 (put)、刜 (phut)。這會使講「物」韻箸唐朝進前 (一般認為是輕唇音形成的時陣,大部分是根據玄應、慧琳的《一切經音義》頂頭記載的音切),著有人讀 -ut,參輕唇音可能無絕對的關係。
「物 (-ut)」參「月、薛、屑」互叶,按魏晉南北朝著有,蘇東坡按前例和韻,這無問題,啊毋是考教,哪著一定愛使用「官韻」。著像咱今仔有人咧做詩,嘛無計用1941年國民政府頒布的「中華新韻」共款意思。
二、以今鑑古派的人,認為這是方言、時勢音。主要是 (1) 方音用韻較闊。(2) 不乏前例,像黃山谷做樂府:「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愛聽臨風笛。孫郎微笑,坐來聲噴霜竹」。有人將「笛」揢改做「曲」,講安呢才有參「竹」押韻。其實這首詩是魯直箸戎州 (四川宜賓) 做的,當時瀘戎間 (瀘在宜賓東朋)「笛」講做「獨」,「獨、竹」是合韻的。 (「人比儂氣死人」)
in1 的講法,照今仔用韻的習慣,參古早的情形來看:
(A) 平仄、聲調不分,有押韻:
日頭若落山 (uaN,平)
工作才有煞 (uah,入)
有時歸身汗 (uaN,去)
忍著寒佮熱 (uah,入)
希望好年冬,稻子快快大 (ua,去)
快快大,阮的生活著快活 (uah,入)
(陳達儒「農村曲」)
(B) 韻類不分,有押韻:
水面照夜天 (iN,先韻)
天星伴月圓 (iN,仙韻)
船影在雲裡 (i,止韻)
飄來又飄去 (i,御韻)
露水滴 (ih,錫韻)
有表示 (i,至韻)
歡喜深更時 (i,之韻)
銀座街尾運河邊 (iN,先韻)
小船搖咱過著春宵暝 (iN,青韻)
(葉俊麟「春宵運河邊」)
(C) 漳、泉不分,有押韻:
要安怎對你說出心內話 (ue)
想了歸暝
恰想嘛歹勢 (e)
想到你我就完全未說話 (ue)
只好頭犁犁 (e-漳)
要安怎對你說出心內話 (ue)
說我每日恰想嘛你一咧 (e)
心情親像春天的風在吹 (ue-漳)
只好寫著一張愛情的限時批 (ue-泉)
(伍佰「愛情限時批」)
請參考下骹的網站,比汝講的「錄音機」佫較寫實。
http://www.youtube.com/watch?gl=TW&hl=zh-TW&v=12oFVQ_N9Lo
http://mymedia.yam.com/m/2519029
(D) 文、白不分,有押韻:
月斜西,月斜西 (ai-白)
真情思君君毋知 (ai-白)
青春啥人害
變成落葉相思栽
啊 ~
追想郎君的真愛
獻笑容暗悲哀
期待陽春花再開 (ai-文)
(周添旺「孤戀花」)
(E) 阿若民間戲曲,平仄、聲調不分,韻類無別,漳、泉 (兩種方音) 濫,文、白透,互押的用例,佫較濟,講未了未盡啦。
(F) 毋是通例,照常押韻:
有人講「諸 kak4 (葛) 孔明」、「謝介 sit8 (石)」,準若揢 (ka7) 「葛 (曷)、角 (屋)、北 (德)」、「石 (昔)、直 (職)、必 (質)」相押寫詩做詞,幾百年後欲摕這來研究讀音,這毋是咧討皮痛兮?
曷韻:at (達)、uah (喝)、ah (辣) …… 台語 (下同) 無讀 ak 的用例。
屋韻:ok (屋)、ik (竹)、iok (竹)、ut (禿) …… 這寡字毋是攏讀 ak。
德韻:it (得)、ik (德)、ok (國) …… 這寡字毋是攏讀 ak。
昔韻:ip (籍)、ik (壁)、iah (驛)、ioh (尺) …… 這寡字毋是攏讀 it。
職韻:at (力)、ik (逼) …… 這寡字毋是攏讀 it。
質韻:at (漆)、iet (吉)、ik (栗) …… 這寡字毋是攏讀 it。
(G) 考據派的講法,不過是援用前人的研究去推測的,前人的研究理論上是無問題的,基本上會使摕來參考。但是嘛有未當 (bue7 tang3) 解說的例外:
(G1) in1 咧講的嘛無一定全會合 (hah8),比如 in1 認為兩漢「質、月」兩個韻部,有人講是「物、質、月」三部。m7 kuh8 這三個韻部嘛共款有人通押。
戰國,宋玉《風賦》
中心慘怛,生病造熱。(薛,月部)
中脣為胗,得目為蔑。(屑,月部)
啗齰嗽獲,死生不卒。(沒,質部)
西漢,王子淵《洞簫賦》
吻吮值夫宮商兮,龢紛離其匹溢。(質,質部)
形旖旎以順吹兮,嗔㖤㗅以紆鬱。(物,物部)
氣旁迕以飛射兮,馳散渙以逫律。(術,質部)
趣從容其勿述兮,鶩合遝以詭譎。(屑,月部)
或渾沌而潺湲兮,獵若枚折。(薛,月部)
或漫衍而絡繹兮,沛焉競溢。(質,質部)
惏慄密率,掩以絕滅。(薛,月部)
㘊霵曄踕,跳然復出。(術,質部)
東漢,班固《東都賦》
指顧倏忽,獲車已實。(沒,質部)
樂不極盤,殺不盡物。(物,質部)
馬踠餘足,士怒未渫。(薛,月部)
先驅復路,屬車案節。(屑,質部)
(G2) 宋朝的讀書音,照韻書、朱熹的音切,入聲字猶有 -p、-t、-k 的區別。但是詩人的用韻,並無一定按「官韻」、讀書音。像:
辛棄疾《滿江紅‧建康史帥致道席上賦》
鵬翼垂空,笑人世、蒼然無物。( -t)
還又向、九重深處,玉階山立。( -p)
袖裏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補天西北。( -k)
且歸來談笑護長江,波澄碧。( -k)
佳麗地,文章伯。( -k)
金縷唱,紅牙拍。( -k)
看尊前飛下,日邊消息。( -k)
料想寶香黃閣夢,依然畫舫青溪笛。( -k)
待如今端的約鐘山,長相識。( -k)
晏幾道《六麼令》
……
前度書多隱語,意淺愁難答。( -p)
昨夜詩有回紋,韻險還慵押。( -p)
都待笙歌散了,記取留時霎。( -p)
不消紅蠟。閑雲歸後,月在庭花舊闌角。( -k)
晁補之《上林春‧韓相生日》
天惜中秋,三夜淡雲,占得今宵明月。( -t)
孟陬歲好,金風氣爽,清時挺生賢哲。( -t)
相門出相,算鐘慶、自應累葉。( -p)
乍歸來,暫燕處,共仰赤松高轍。( -t)
想人生、會須自悅。( -t)
浮雲事、笑裏尊前休說。( -t)
舊有袞衣,公歸未晚,千歲盛明時節。( -t)
命圭相印,看重賞、晉公勳業。( -p)
濟生靈,共富壽,海深天闊。( -t)
晁補之《滿江紅‧寄內》
月上西窗,書幃靜、燈明又滅。( -t)
水漏澀、銅壺香燼,夜霜如雪。( -t)
睡眼不曾通夕閉,夢魂爭得連宵接。( -p)
念碧雲、川路古來長,無由越。( -t)
……
這寡人並無用讀書音、官韻。
有人講 -h 是 -p、-t、-k 混合,入聲消失的過渡音;宋詞反映這款情況,以辛棄疾的作品上明顯。這囉可能性較細,因為用 -h 欲合韻,前提是主元音愛共款抑是接近。蘇、辛有一寡詩詞,照目前的台語是 -p、-t、-k 混押,但有的主元音差足遠兮,in1 嘛押不誤。(主元音根據字書的韻類參台語、國語的讀法)
所以,「物」參「月、薛、屑」互叶,亦共款,是用方言,毋是用讀書音、官韻。
總是,這兩種推測,「可能」是克保先生所蒦的「三個可能」以外的「第四、第五個可能」。
雖然攏無結論,m7 koh4 換一個角度來思考,會加減仔有幫助嘛無的確。
我趕欲出門啊,日後若有發見寫了無周至、字有拍毋著的、愛佫補充的 …… 我會 naN2 修改。
■ 附記:
「屑」台語的讀音是 siet4,這箸字書頂頭 (先結切)、古冊的用例計有。
話音箸「肉屑、鐵屑、鋸屑 (烌 hu1)、一屑 (屑) 仔、無骨無屑 ……」等,著講做 sut4。這個音可能會使推徦戰國時代、抑是兩漢著有啊;當然字書頂仔嘛有記載 (蘇骨切)。
有人講會使讀 sap4,比如「茶屑、幼屑屑、無沓 (tap4) 無屑」,字書頂頭無這囉音的記載,極加是摕宋人詩詞的押韻做佐證,我毋知影安呢敢算有夠充分。不過,教育部《台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講「屑」是讀做 sap4,阿讀 sut4 煞變講是「替代字」,這著若有較離譜一屑仔 (tsit9 sut9 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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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外的掃葉人 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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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喔~~
我要咀嚼好幾天才吃得下,
要再好幾天才消化得了。
不過,如同我經常對聲韻學家建議的一樣,
可以說這一行不押韻,
如果說[物、沒]與[月、薛]押韻,
你何不讀來給我聽聽?
ps. 周長楫"閩南話與普通話"如何寄給你? - 2009年10月9日 下午 12:01
台灣赫宇 提到...
1. 我嘛是捎 kui1 晡久,猶霧 sa3 sa3,問啊我家己嘛起歹勢 khiai9。
所以,先講與好,下骹講的若有毋重 taN5,逐個拍噗仔 (phah4 phok4 a2) 無輸贏。
2. 會使押韻啦,我的看法。
汝若欲用今仔的語音去讀,當然嘛未鬥句。
3.「如何不讀給你聽聽」?
><! taN1 嘛咧心適,欠汝的 oo9?哈 ~ ~ ~,講笑兮啦。
「薛、月」同韻參「物、沒」互叶著毋是我發明兮,詩詞啊毋是我寫的;人不過是咧舉證,講古早有這囉事實。啊毋是講我敿彼寡作者有熟似,叫 in1 唸與我聽,呵呵,阿無來拜託觀落陰兮,汝想啥款?
(有一個問題,汝應該愛小想較清楚咧才問,人舉證的古早的記載,咧講的是古早音,哪會使叫人用現代音去硬鬥)
不而過未要緊啦,我用偷飵步兮,參考王力的擬音,讀汝聽看 maiN7 咧,趣味趣味,罔做 gi7 niuN7:
3-1. 台語「物、沒」同音,這無爭議啦 hooNh4。
李白《廬山東林寺夜懷》
我尋青蓮宇,獨往謝城闕 (khuat)
霜清東林鐘,水白虎溪月 (guat)
天香生虛空,天樂鳴不歇 (hiat)
宴坐寂不動,大千入毫髮 (huat)
湛然冥真心,曠劫斷出沒 (buat)
根據《唐本文選音殘卷》,「歇」的音切是「許勿」(周祖謨《問學集》北京中華,2004:181);參「闕、月、髮、沒」攏是合口字,所以,古早無一定嘛會使讀 huat。
講「-it、-ut」哪會讀做「-iat、-uat」,個人的看法,這無問題啦,小等兮,我會附一篇《小西園的腔口》,汝才簡單影一下。
3-2. 今仔「薛」話音攏讀 sih,參「月」的 guat / gerh / geh / gueh 是無押韻;讀音根據《廈門音新字典》是標做 siat,阿伊「雪 (嘛是「薛」韻) 標做 suat,恍惚看起來是有鬥韻 (押韻是無咧考慮介音)。
其實,這毋著啦,教羅的 siat 箸 IPA 是 siet,教羅的 suat 箸 IPA 是 suat,元音無 sang5。有人揢 (ka7) 教羅 的 siat 歸氣標做 set,凊采啦,看有著好。
不過,我認為「薛、月」會使押韻,這可能講會通;我是咧講台語,毋是咧講「ㄒㄩㄝ、ㄩㄝˋ」互押 oo5。
「薛」讀 sih、siet 是照字書音切去讀的。
我揢汝講,「薛」台語話音有人讀「sirh、suh」,汝若毋信,會使就近去問新竹在地較別 (pat4) 兮的人。以前我箸新竹讀書的時,有一團布袋戲班,號做「新竹園」,今仔毋知猶有無 (bo9),頭手兮許祈生 (小西園許王的親堂),口白著毋是講「sih」。
泉州音 -ir 參廈、漳讀 -u / -i 的差別,應該是上古音的「魚」部。比如「語 gir / gu / gi、女 lir / lu5 / li5、鼠 tshir / tshu / tshi」等。上古音「薛」歸「月」部,「魚、月」有對轉的關係,「薛」減采古早嘛讀 siat / suat 毋是讀 siet。若是「薛 (siat / suat)、月 (guat)」,安呢著押韻 a7。
3-3. 我揢歸納一下:
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buat)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phiat)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suat)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kiat)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huat)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biat)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huat)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guat)
案,照朱熹的音切,宋朝 -ik 有的轉作 -it,「壁」會使收 -k 尾。
ps. 周長楫"閩南話與普通話"汝有scan 部分請汝 mail 與我,多謝。
2009年10月9日 下午 6:5藏經閣外的掃葉人 提到...
3. 你何不讀來給我聽聽?
我的意思是,從文字看出楚辭、漢賦如此用字,可見它們的古音是押韻的,可是我們標不出這個音來。
3-1 天樂鳴不歇 (hiat)
「歇」可能的讀音是 “suat 4”, 依照字型,應該要與「渴、喝、竭、偈、碣、羯、揭、褐」同韻,目前台語讀音保留 –uat 韻腳的為「渴」(台語「嘴焦喉渴 tsui ta au kuat」)與喝(台語「喝出聲 huat tsuh siann」)。
3-3
「物」與「月、薛、屑」的古韻互叶,這同意。不過你也可以看出 iat 的壁傑滅
與 uat 的雪發髮月,押起韻來確實不搭,如果說此兩韻古韻相通,又標不出合理的讀法來,這是問題的所在。另外,師ㄝ(半桶師),你將[物]標音作 buat 會不會手軟?
我不善於 scan, 讓我寄給你比較快,反正我放著也沒路用。
順便隔空回答你的[以今鑒古派]朋友,語言文字變動是自然現象,也是必然現象,這我懂。今詩不押古韻,這個道理我也知道,不過台語的發揚傳承在[標音、正字、續古、傳今],標音已有方法,只差將逐一漢字標音而已。
正字起得早、作得多,卻作得凌亂沒有系統。依音標字,在破除台語有音無字的白痴說法,另外也避免俗人亂造新字。尋找一些字的古音(尋找古時候的錄音機),可以協助[依音標字]這是正字方法之一(當然認出外來語也是其中的一個方法),正字的另一個極端就是全新的台文(完全拼音化的台文,或者類似的當代韓文造字)。
我曾經舉例,古印度梵文、巴利 Agama,當年(西元150~200)漢譯為[阿含、阿鋡暮、阿笈摩],玄奘(西元 700)、義淨(西元 750)譯為[阿笈摩],可以知道[笈]為 ga 的對音,所以台語[我甲你]可以直接寫為[我及你],不用另造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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