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利《優陀那》結集的發展〉,(2017),《新加坡佛學研究學刊》4期153-181頁,新加坡佛學院,新加坡。(Bhikkhu Anālayo 原作:‘The Development of the Pāli Udāna
Collection’, Journal of Indian and
Buddhist Studies, Bukkyo Kenkyū, 《佛教研究》, Vol. 37, pp. 39-72, Tokyo, Ja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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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優陀那》結集的發展
無著比丘 (Bhikkhu Anālayo) 作者
蘇錦坤 (Ken Su) 譯者
摘要:
本文的目的為顯示巴利《優陀那》的結集是漸次發展的成果。本文討論的議題為:(1)巴利《優陀那》長行部分與其漢譯對應經典的比較研究;(2)檢視與考量偈頌主題是否連續;(3)探討是否有「遞聯concatenation」現象;(4)最後檢討巴利《優陀那》長行經文的次序。
簡介
題為《優陀那》(Udāna)的巴利經典結集了一系列佛所說的「優陀那頌 udāna」(感興而發的偈頌),共計有八品,每品有十部經。整部巴利《優陀那》的每一首「優陀那頌」都有長行描述此頌的故事背景。
巴利《優陀那》的對應經典有梵文的Udāna(-varga)《優陀那(品)》,[1] 共有三十三品,一千多首「優陀那頌」。[2] 不像巴利《優陀那》,梵文Udānavarga (《優陀那品》)沒有長行經文來介紹或評論「優陀那頌」。藏譯的《優陀那(品)》也是如此。[3] 相當的漢譯則有兩部,[4] 一部僅有偈頌,另一部(T212《出曜經》)則有伴隨著偈頌的長行。[5] 根據〈《出曜經》序〉,此經由竺佛念依一位罽賓法師誦讀所譯,於西元399年完成。[6] 此一漢譯(T212《出曜經》)的偈頌數量幾乎和梵文《優陀那(品)》一樣多,[7] 漢譯《出曜經》通常附帶著長行經文,涵蓋了《大正藏》本之中的30卷。
1. 從比較的觀點審視巴利《優陀那》
對於審視巴利《優陀那》時,在各種存世的對應經典之中,[8] 《出曜經》具有重要性,因為它不僅含有對應偈頌,[9] 其長行部分也出現在巴利《優陀那》之中。下文我將依巴利經文的次序來檢視兩者對應部分的異同。
1.1 巴利《優陀那》首先是一組佛陀在其證悟不久,他思惟(十二)因緣法則時所說的三首偈頌;漢譯版本在這三首對應偈頌同樣提到相同的背景。[10]
不過,漢譯《出曜經》並未出現巴利《優陀那》第一品的其餘偈頌,取而代之的是這些偈頌的逐句註解。[11] 事實上,這是《出曜經》常見的風格,僅僅在偈頌之後附上逐句註解,而未附上該一偈頌的背景資料與相關對話,此一風格與巴利《優陀那》的偈頌註解 Udāna-aṭṭhakathā (Ud-a 優陀那註)相似。
在此僅舉一例說明,外道婆希亞 Bāhiya
Dārucīriya 在舍衛城街道遇到世尊,得到世尊給他的晦澀費解的教導而導致他當下開悟,此一紀錄完全未出現在對應的漢譯之中,[12] 更不用提到另一首「優陀那頌」了。[13]
1.2 巴利《優陀那》第二品的第一首偈頌,先是描述龍王目真鄰陀 Mucalinda 以身體環繞剛證道的佛陀,並張開其兜帽狀頸部來護住佛頂上方(Ud 2.1),以此姿態維持七天來保護在傾盆大雨之下禪坐的佛陀。[14] 漢譯對應經文則敘述剛證道的佛陀前往龍王的宮殿,而說了此首「優陀那頌」。此處漢譯沒有任何長行或偈頌提到大雨或龍王環繞護佛。[15] 如此,此一狀況顯示,對應偈頌的背景敘述只有若干共同點,卻在其他細節有些差異。
巴利《優陀那》此品另一首偈頌敘述對象為一群哀傷的在家弟子(Ud 2.7),其中有人喪失了他的獨子。[16] 不過,依據漢譯對應經文,此一偈頌是佛陀對他的出家弟子所說,提到一群天眾(deva)因過度喜樂而命終來生此世間。[17] 如此,此一狀況顯示,伴隨同一對應偈頌的背景敘述有大差異。
此品其餘偈頌的漢譯對應偈頌,在《出曜經》僅出現詞語詮釋。[18] 值得注意的是以下的兩個故事並未在《出曜經》出現:有一遊方者為他懷孕的伴侶取油,卻在免費取油時因飲油過多而病痛受苦(Ud 2.6);[19] 佛陀為懷孕七年的蘇波婆莎(Suppavāsa)祝頌而令其順利生產(Ud 2.8)。[20]
1.3 巴利《優陀那》第三品第二經為難陀的著名故事(Ud 3.2),佛陀帶他到天上讓他見美麗的天女,如果他肯繼續修梵行,這些天女會在他生天後歸屬於他。《出曜經》雖有同一故事,但是附屬在不同偈頌之後。[21] 第三品的大多數偈頌,其漢譯對應偈頌均只有詞語詮釋;所以巴利《優陀那》的敘述部分在漢譯並無對應經文。[22]
1.4 巴利《優陀那》第四品的第五經紀錄了有一次佛陀離群獨居(Ud 4.5),在他身旁只有一隻同樣也是為避免騷擾而離群的大象,此一背景敘述未出現在《出曜經》之中。[23]
依據巴利《優陀那》,此品的另一首偈頌是佛陀見到舍利弗禪坐時所說的(Ud 4.7)。[24] 《出曜經》則將這首偈頌連結到此一故事:「二十億耳勇猛精進而未得解脫,因此思捨衣還家,佛陀以調琴為比喻教化他,終於證得阿羅漢」。[25] 另一故事提到有一夜叉在舍利弗禪坐時擊打他的頭(Ud 4.4),《出曜經》的對應偈頌只有逐句解說,而該故事並未出現在《出曜經》之中。[26]
1.5 巴利《優陀那》第五品出現幾則特殊的故事,例如茉莉王后誠實地對丈夫波斯匿王說她最愛的人莫過於自己(Ud 5.1),[27] 或麻瘋患者善覺(Suppabuddha)的故事(Ud 5.3),他誤以為眾人圍繞佛陀聽法是在分發食物,前往希求食物而在旁聽法,最終聽佛陀說法而證得預流果。[28] 此兩則故事均未在《出曜經》出現。以下兩則故事也同樣地未在《出曜經》出現,一則是阿槃提Avantī 的二十億耳是摩訶迦旃延的弟子,在幾次延遲之後終於出家,然後往見佛陀(Ud 5.6);[29] 另一則是提婆達多在阿難之前宣稱他將自作布薩,而不與世尊弟子共作(Ud 5.8)。[30]
1.6 巴利《優陀那》第六品的第一首偈頌環繞著佛陀「rejection of the volitional
formation related to existence 拒絕了與存在相關的行」(捨壽)的議題(Ud 6.1)。[31] 長行部分介紹此首偈頌的背景是,在阿難未能及時請佛住世之後,佛陀決定捨棄世壽。《出曜經》在此偈頌只有逐句解釋,意指在初證等正覺時:「至真等正覺是為最勝,捨其三有不造其行」。[32]
第二首偈頌(Ud 6.2)的長行敘述波斯匿王禮敬偽裝為外道修行者的間諜,而一方面不十分當真地,詢問佛陀這些外道修行者的修行成就。《出曜經》對應偈頌的長行則是敘述一位新出家比丘因乞食盡得粗食而心生退轉。[33]《出曜經》另有一則類似的故事附屬在另一首偈頌。[34] 在《相應部》及其對應的《雜阿含經》與《別譯雜阿含經》也提到波斯匿王因外道而詢問佛陀的故事,此處也提到一首與巴利《優陀那》不同的偈頌。[35] 也就是說,即使是同為巴利文獻的《相應部》與《優陀那》也在同一特定事件敘述佛陀說了不同的偈頌。
本品的第九首偈頌(Ud 6.9)的長行敘述佛陀夜晚坐於燈光下,見到許多飛蛾被燈光吸引撲火而死。《出曜經》則在逐句解說中提到「如蛾投火不顧後慮」來說明此首偈頌的涵義。[36] 也就是說,飛蛾撲火在《出曜經》僅是一個象徵的比喻,[37] 巴利《優陀那》的敘述則是佛陀見此而未去熄滅燈火。[38]
1.7巴利《優陀那》第七品十首偈頌中的九首偈頌在《出曜經》的對應偈頌僅有詞語解釋,[39] 所以大部分的長行沒有對應經文。以巴利《優陀那》此品第五頌(Ud 7.5)的長行而言,佛陀讚揚比丘拉坤達卡跋提亞(Lakuṇṭabhaddiya);《出曜經》對應偈頌所附的故事則提及一位國王,兩者有顯著的差異。[40] 在《相應部》有一部經文與佛陀讚揚比丘拉坤達卡跋提亞的敘述幾乎完全相同,不過佛陀所說的偈頌卻不同。[41] 如此,又一次《相應部》與《優陀那》在同一特定事件的敘述裡,佛陀所說的偈頌彼此不同。
1.8 巴利《優陀那》第八品的有多則故事未出現在對應的漢譯版本之中,例如陀驃比丘踊身空中,身上出火焚燒而入涅槃(Ud 8.9)。[42] 另一首偈頌(Ud 8.7)的長行故事也是一樣的狀況,佛陀的侍者那伽沙馬拉(Nāgasamāla)對應走的路與佛陀有不同意見,他因此而離開佛陀,卻遭遇不幸事件;以及優婆夷毘舍佉(Visākhā)因孫女死亡而哀傷的故事。[43]
第五首偈頌(Ud 8.5)的長行故事敘述佛陀接受純陀供養最後一餐。《出曜經》對應偈頌則提到目犍連帶他弟弟到天上來教導他應多布施。[44] 第六首偈頌(Ud 8.6) 的漢巴版本都敘述佛陀接受兩位建造波吒離伽磨城(Pāṭaligāma)的婆羅門邀請,供餐之後,說了此首偈頌。[45]
總結來說,巴利《優陀那》的長行敘述對每一首「優陀那頌」提供背景資料,只有三處與《出曜經》對應偈頌的長行敘述有直接關聯。這三處是佛陀成等正覺,思量緣起(Ud
1.1-1.3);佛陀離群獨處,只有一頭大象與他在一起(Ud 4.5);佛陀接受兩位建造波吒離伽磨城(Pāṭaligāma)的婆羅門供餐(Ud 8.6)。除了兩者的對應偈頌不多之外,巴利《優陀那》的大部分背景故事未出現在《出曜經》其他偈頌之後,甚至是完全沒出現。如此,藉助現存文獻中也有附屬故事背景的對應偈頌所進行的巴利《優陀那》的比較研究,得到的結果是,即使漢譯存在對應偈頌,兩者僅有一小部分的長行敘述相同。
這顯示大部分現存的巴利《優陀那》偈頌與其長行的關係也許是後來才設立的。這樣的結論也和一系列基於巴利《優陀那》研究的學者一致,他們認為《優陀那》偈頌似乎存在於較早的文獻年代層,而大多數的長行敘述是在較晚的年代附加上去。[46]
2. 巴利《優陀那》偈頌主題的連續
進一步審視巴利《優陀那》,發現同一品之內的各首偈頌共享一個「主題字 thematic term」。[47] 從下列檢驗可以看出此一「主題字」重複出現的程度。以下列出各品的「主題字」。
2.1 巴利《優陀那》的第一品各首偈頌都出現「婆羅門 Brahmin」,成為本品的共同主題:
1.1b brāhmaṇassa
1.2b brāhmaṇassa
1.3b brāhmaṇassa
1.4a brahmaṇo
1.5d brāhmaṇā
1.6d brāhmaṇan
1.7b brāhmaṇo
1.8d brāhmaṇan
1.9 d brāhmaṇo
1.10h brāhmaṇo
2.2 第二品的「主題字」是 「sukha樂、幸福」,幾乎出現在各首偈頌之中:
2.1a sukho, 2.1c sukhaṃ, 2.1e sukhā, 2.1h sukhan
2.2a -sukhaṃ, 2.2b sukhaṃ,
2.2c -sukhass'
2.3a sukha-,[48]
2.3c sukham, 2.3d sukhaṃ, 2.3e sukha-, 2.3g sukham, 2.3h
sukhan
2.4a sukha-
2.5a sukhaṃ
2.6a sukhino
2.8c sukhassa
2.9b sukhaṃ
2.10c sukhiṃ
2.3 第三品的「主題字」是「bhikkhu比丘」:
3.1a bhikkhuno
3.2d bhikkhū
3.3d bhikkhū
3.4c bhikkhu
3.5c bhikkhu
3.6d bhikkhū
3.7a bhikkhuno
3.8a bhikkhuno
3.9d bhikkhū
3.10g bhikkhuno
2.4 第四品的「主題字」是「citta心」:
4.1d -citto
4.2e -cittassa
4.3c cittaṃ
4.4a cittaṃ, 4.4e cittaṃ
4.5c cittaṃ cittena
4.6e -citte
4.7a -cetaso
4.8d -citto
4.9f -cittassa
4.10a -cittassa
2.5 第五品有幾首偈頌提到「pāpa惡」:
5.3d
pāpāni
5.4c pāpakaṃ, [49] 5.4e pāpakaṃ
5.6c pāpe, 5.6d pāpe
5.8b pāpena, 5.8c pāpaṃ pāpena,
5.8d pāpam
2.6 第六品有幾首偈頌提到「見 diṭṭhi或 dassana」:
6.4d -dassino
6.6c diṭṭhīsu [50]
6.8
diṭṭhī [51]
6.9d
diṭṭhe
6.10
-diṭṭhī [52]
2.7 第七品有幾首偈頌提到「水」或與水有關的字,但是用字各有不同,僅有一字重複出現兩次:
7.1c oghaṃ
7.2b saritā, sandati
7.3d oghaṃ
7.4d macchā
7.5d -sotaṃ
7.9a udapānena, 7.9b āpā
2.8 第八品雖然大部分偈頌都提到究竟解脫或已經解脫的人,各首偈頌的用字各有不同,僅有一字重複出現兩次:
8.1 anto dukkhassa
8.2c paṭividdhā taṇhā
8.3a ajātaṃ abhūtaṃ akataṃ asaṅkhataṃ
8.4 anto dukkhassa [53]
8.5d parinibbuto
8.6a taranti, 8.6d tiṇṇā
8.7b vedagū
8.8d vītasikā, 8.8g asokaṃ virajaṃ
8.9a nirodhi, 8.9d attham agama
8.10e sammāvimuttānaṃ
如同以上顯示的,前四品的「主題字」,「婆羅門 brāhmaṇa」、「樂 sukha」、「比丘 bhikkhu」、「心 citta」幾乎在同一品的各首「優陀那頌」出現而成為共同的主題。不過,「主題字」在後四品就沒有如此顯著。在第五、六品,仍然可以確認「主題字」分別為「惡pāpa」與「見diṭṭhi/dassana」,比起前面的各品而言,「主題字」較不顯著。至於最後兩品,更不容易分辨出共同的「主題」。
巴利《優陀那》各品的標題並非取自「主題字」,而是通常來自各品的第一經,或意義較重大的一經。[54] 這在前四品特別明顯,這四品的「主題字」都十分突出。然而,此四品的標題依次為「菩提品Bodhi-vagga」、「目真鄰陀品Mucalinda-vagga」、「難陀品Nanda-vagga」與「彌醯品Meghiya-vagga」,以「佛陀的證等正覺」、「龍王的名字」與「兩位故事中主要人物的比丘名字」為品名。前四品的大多數偈頌都可在梵文《優陀那(品)》Udāna(-varga)的「婆羅門品Brāhmaṇa-varga」(第33品)、「樂品Sukha-varga」(第30品)、「比丘品Bhikṣu-varga」(第32品)與「心品Citta-varga」(第31品)找到對應的偈頌。[55]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巴利《優陀那》前四品的標題並未反應出各首「優陀那頌」的「主題字」,梵文《優陀那(品)》卻清楚地在各品的標題顯示該品各首偈頌的「主題字」。此一狀況的原因似乎是,在巴利《優陀那》作最終定型時,由於長行的出現,使得各「優陀那頌」的「主題字」退到僅成為背景的程度,而未成為各品的標題。至於梵文《優陀那(品)》因未附帶長行敘述,聯結同一品各經的「主題字」自然地成為顯著的特性,足以影響各品的標題。
3. 巴利《優陀那》的遞聯(Concatenation)
在同一品的各部經,除了因「主題字」而相關以外,數部經也以遞聯的方式彼此關聯。遞聯的方式包含重複前一經文的同一個字,或很相近的字,來達成記憶經文次序的功能。[56] 例如,第一品第五經的「優陀那頌」為:
1.5a Bāhitvā pāpake dhamme,
1.5b ye
caranti sadā satā,
1.5c
khīṇasaṃyojanā buddhā,
1.5d te
ve lokasmiṃ brāhmaṇā'ti. [57]
第一行的「已去除諸惡的『法dhamme』」(1.5a)呼應第四經第三行的dhammena so
brahmavādaṃ vadeyya (1.4c)。第三行的「khīṇasaṃyojanā (摧毀桎梏)」(1.5c)與第六經第三行的khīṇāsavaṃ vantadosaṃ, (1.6c)同樣使用 khīṇa。在最後一行(1.5d)提到「brāhmaṇā」這個字而與整品的主題作連結。
如此,本品第五經(Ud 1.5)除了出現「brāhmaṇā」這個字作為結集到巴利《優陀那》第一品的關聯之外,此一「優陀那頌」的位置藉由與前一頌(Ud 1.4)共用「dhamme」、與後一頌(Ud 1.6)共用「khīṇa」而得到固定的位置。[58]
3.1 巴利《優陀那》第一品各經的遞聯:
1.1a yadā have pātubhavanti dhammā → yadā have pātubhavanti
dhammā 1.2a
1.1b ātāpino jhāyato → ātāpino jhāyato 1.2b
1.1c athassa
kaṅkhā vapayanti sabbā → athassa kaṅkhā vapayanti sabbā 1.2 c
1.2a yadā have pātubhavanti dhammā → yadā have pātubhavanti
dhammā 1.3a
1.2b ātāpino jhāyato → ātāpino jhāyato 1.3b
1.4d dhammena
→ dhamme 1.5a
1.5c khīṇa- → khīn- 1.6c
1.6a anañña → sakesu 1.7a
1.9a udakena
→ āpo 1.10a
3.2 巴利《優陀那》第二品各經的遞聯:
2.1f kāmānaṃ → kāma- 2.2a
2.2a kāma- → -kāmāni 2.3a & 2.3e
2.5c sakiñcanaṃ passa vihaññamānaṃ → sakiñcanaṃ passa
vihaññamānaṃ 2.6c
2.5d jano
janamhi paṭibandha- → jano
janamhi paṭibandha- 2.6d [59]
2.7a piyarūpa- & 2.7f piyarūpaṃ → piyarūpena 2.8b
3.3 巴利《優陀那》第三品各經的遞聯:
3.2b kāmakaṇṭako → kāmakaṇṭako 3.3a
3.2d
sukhadukkhesu na vedhati sa → sukhadukkhesu
na vedhati sa 3.3d [60]
3.3c pabbato
→ pabbato 3.4a & 3.4d
3.4b suppatiṭṭhito → upaṭṭhitā 3.5a[61]
3.7a piṇḍapātikassa → piṇḍapātikassa 3.8a
3.7b attabharassa
anaññaposino → attabharassa
anaññaposino 3.8b
3.7c devā pihayanti tādino → devā pihayanti tādino 3.8c
3.4 巴利《優陀那》第四品各經的遞聯:
4.2b micchā- → micchā- 4.3c
4.3b verī ... verinaṃ → kopa- ... kuppati 4.4d
4.9f santa-
→ upasantasanta- 4.10a
4.9g vikkhīṇo jātisaṃsāro → vikkhīṇo jātisaṃsāro 4.10c
3.5 巴利《優陀那》第五品各經沒有出現遞聯現象。
3.6 巴利《優陀那》第六品各經的遞聯:
6.4a
imesu kira sajjanti → imesu kira
sajjanti 6.5a
6.4b eke
samaṇabrāhmaṇā → eke samaṇabrāhmaṇā 6.5b
3.7 巴利《優陀那》第七品各經僅出現一次遞聯現象:
7.6c dhīraṃ → muniṃ 7.7c
3.8 巴利《優陀那》第八品各經沒有出現遞聯現象。
如此,遞聯現象與「主題字」的使用模式一樣,前四品比後四品顯示了較明顯的遞聯現象。只有當相鄰兩經出現遞聯現象時,該字才能發揮記憶適當次序的功能。也就是說,偈頌的遞聯方式只有在偈頌被單獨記憶而沒有附加長行時,才能發揮功能。如此,對前四品而言,遞聯方式的成立更支持前面所作的結論:「在早期,《優陀那》只有偈頌,目前所存在的長行經文是在稍晚的時期才附加上去」。
不過,後四品並不適用同樣的結論,因為第五品與第八品並未顯示「遞聯 」的現象,而第六品與第七品僅有一個例子顯示遞聯的現象。
4. 《優陀那》的經典次第
在前四品,同一品中的「主題字」與偈頌之間的遞聯方式扮演了決定各經前後次序的重要角色。我們可以在第一品的前四經(Ud 1.1-4)見到這樣的例子,這一品敘述佛陀成等正覺後發生的事件。第二品的第一經敘述龍王目真鄰陀為剛成等正覺的佛陀遮雨,也同樣是佛陀成等正覺後發生的事件。在巴利《毘奈耶》這四經是依次敘述以反應時間次序,[62] 而在《優陀那》則第四經與前三經相隔一段距離,原因可能是這首與龍王目真鄰陀相關的偈頌並未含有「婆羅門 brāhmaṇa」這「主題字」,而無法編在第一品。也就是說,偈頌之間的關聯在安排經文篇章位置時,比長行經文的相關性來得重要。
以龍王目真鄰陀的故事為例,巴利《優陀那》前四品相近或緊密關連的長行敘述並未被安排在接近的位置。以此原則,第一品的第六經(Ud 1.6)與第三品的第七經(Ud 3.7)同樣描述大迦葉的乞食;第二品的第二經(Ud 2.2)與第三品的第八經(Ud 3.8)同樣報導比丘閒聊一些瑣事。另外的例子是,第二品的第三經(Ud 2.3)與第五品的第四經(Ud 5.4)同樣跟小孩傷害動物有關;第二品的第四經(Ud 2.4)、第四品的第八經(Ud 4.8)與第六品的第十經(Ud 6.10)同樣敘述外道出家功德不如佛陀與比丘;第四品的第七經(Ud 4.7)與第十經(Ud 4.10)同樣描述舍利弗坐禪。以上所舉這些經例,《優陀那》結集如果是以故事為要點,將這類經編在一起會來得更容易記誦。
事實上,巴利《優陀那》後四品則傾向於將有相似的長行內容的經文編排在一起。如此,第六品的第四、第五、第六經(Ud 6.4, 6.5 &
6.7)幾乎擁有相同的長行經文。第七品的前兩經(Ud 7.1 & 7.2)敘述舍利弗教導同一位比丘,第三、第四經(Ud 7.3 & 7.4)則以相同的長行敘述舍衛城人民耽於欲樂。第八品的前四經(Ud 8.1, 8.2, 8.3
& 8.4)有一樣的長行而最後兩經(Ud 8.9 & 8.10)則敘述同一事件。
如上所述,巴利《優陀那》前四品有一顯著的「主題」銜接各部經,而且經常出現偈頌的遞聯現象;而具有類似長行的經文傾向於出現在不同章節。就後四品而言,共有的「主題」較不明顯,很少出現遞聯現象,類似長行的經文傾向於被編排在一起。
這些發現建議了《優陀那》的逐漸發展方式,在前四品最初的結集僅有「優陀那頌」,而後四品似乎在結集時就已經伴隨著長行的敘述部分。
5. 結論
如此,本文的研究顯示巴利《優陀那》在口誦傳承時期似乎是經過逐漸發展方式的結集。與漢譯《出曜經》的比較研究,則顯示「優陀那頌」起初是單獨結集而尚未附加今本呈現的長行。
然而,當前四品已經結集成現在的次序而仍然僅有「優陀那頌」時,後四品在加入此一結集時似乎就已經伴隨著長行敘述。不說也知道,這樣的逐漸發展的過程並非意味著《優陀那》前四品「優陀那頌」的年代較早,而後四品「優陀那頌」則年代較晚;因為,此經仍然有可能在結集的晚期引入年代較早而尚未確定位置的「優陀那頌」。
巴利《優陀那》的大部份對應版本的結集擴編過程可能與此不同,例如,梵文《優陀那(品)》看來似乎是完全持續增編偈頌,而不增添背景故事或字句詮釋的長行。[63] 或許在每個不同的背誦傳統也知曉類似的長行註解,事實上有些「優陀那頌」如無背景故事或字句詮釋的長行,將難以瞭解其意涵,並且會喪失此首偈頌的大部分意趣。然而在這些對應版本之中,僅有漢譯《出曜經》保存了背景故事或字句詮釋的長行,而成為經文的一部分。
巴利《優陀那》的結集狀況似乎與《義品》(Aṭṭhakavagga) 相反。《義品》全篇都是偈頌,[64] 而成為主要內容是偈頌形式的《經集》 (Sutta-nipāta)的一品。漢譯對應經典《義足經》則是獨立的一部經典,沒有成為其他經典的一部分。[65] 就像如此,《優陀那》與《義足經》這兩個例子給同樣的結集過程作證,巴利文獻呈現的文獻結果正好與其漢譯對應經典相反。
總而言之,巴利《優陀那》的結集過程似乎是逐漸增廣的,並且經歷了偈頌與長行之間多種不同型態的互動。以此方式,巴利《優陀那》的結集以其所牽涉的複雜度,展現其為口誦傳承的引人興味的成果。
Abbreviations 縮寫符號
AN Aṅguttara-nikāya 《增支部》
Be Burmese
edition (巴利三藏文獻,緬甸版)
Ce Ceylonese edition (巴利三藏文獻,錫蘭版)
DĀ 《長阿含經》Dīrgha-āgama (T 1)
Dhp Dhammapada (巴利文獻,《法句經》)
DN Dīgha-nikāya 《長部》
EĀ 《增一阿含經》Ekottarika-āgama (T 125)
Ee PTS edition (巴利三藏文獻,PTS版)
Kv Kathāvatthu
(巴利文獻,《論事》)
MĀ 《中阿含經》Madhyama-āgama
MN Majjhima-nikāya 《中部》
Paṭis Paṭisambhidāmagga (巴利文獻,《無礙解道》)
Q Peking
edition (藏文三藏文獻,北京版)
Se Siamese edition (巴利三藏文獻,暹羅版)
SĀ 《雜阿含經》Saṃyukta-āgama (T
99)
SĀ2 《別譯雜阿含經》'other' Saṃyukta-āgama (T 100)
SHT Sanskrithandschriften aus den Turfanfunden (吐魯番梵文寫卷)
SN Saṃyutta-nikāya 《相應部》
Sn Sutta-nipāta 巴利《經集》
T
Taishō 大正藏, 後面的阿拉伯數字代表經號,例如
T7代表《大正藏》經號第7號法顯譯《大般涅槃經》(CBETA, T01, no. 7, p. 191, b)
Ud Udāna 巴利《優陀那》
Ud-a Udāna-aṭṭhakathā 巴利《優陀那註》
Vin 毘奈耶Vin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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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原文為英文,論文題目與發表期刊為:‘The
Development of the Pāli Udāna Collection’, Journal of Indian and Buddhist Studies, Bukkyo Kenkyū, 《佛教研究》, Vol. 37, pp. 39-72, Tokyo,
Japan.。譯者感謝作者授權本人翻譯為中文。
** 原作者無著比丘感謝 Rod Bucknell(白瑞德), Ken Su(蘇錦坤)與 Giuliana Martini 對本文初稿的校評。2008年本文的精簡版曾發表於台灣南華大學舉辦的第二屆「巴利學與佛教」學術研討會。
[1] 關於此一梵文經典的標題,Bernhard(1969)建議它應該是與巴利對應經典的標題相同,也就是「優陀那 Udāna」,而不是一般指稱的「優陀那品 Udānavarga」。可參考 Dhammajoti(1995:39)與 Willemen(1978:XXV)。
[2] Bernhard(1965a)編輯。關於此一版本,請參考Schmithausen(1970)。一些「優陀那 Udāna」殘片的研究曾發表在Pischel(1908), de la Vallée Poussin(1912),也可參考Lévi(1912);
Chakravarti(1930); Pauly(1960:213-258)與Pauly(1961:333-410)。在Bernhard此一版本之後,出版了Nakatani(1987),另外還有 Wiesbaden 的 SHT 系列出版了一些殘片,參考 SHT VI
(1989): 1274, 1293, 1470; SHT VII (1995): 1680, 1715, 1786, 1795; SHT VIII (2000):
1993; SHT IX (2004): 2007, 2039, 2046, 2074R, 2077, 2078, 2079V, 2116, 2129,
2198, 2328c+d, 2483, 2484, 2489, 2496, 2499, 2500, 2505, 2510, 2528, 2547a+b,
2548, 2559, 2561, 2563, 2564, 2574, 2599, 2612, 2642, 2652, 2655, 2675, 2701,
2791, 2796, 2842, 2849, 2851, 2855, 2859, 2863, 2873, 2963, 3013; SHTX (2008):
4119, 4120, 4127, 4149, 4320 & 4357。而 Wille (2006a)與Wille (2006b)出版了 Stein and Hoernle 收集的殘片,與更多的梵文殘片即將出現在創價大學國際高等佛學研究院(International Research Institute for Advanced Buddhology, Soka
University)出版的《大英圖書館梵文殘片》(The British
Library Sanskrit Fragments)。
[3] 分別為 Beckh(1911) 與 Zongtse (1990)所編輯的兩書。不過,長行部分可以在Prajñāvarman的藏文 《優陀那》註釋找到,藏文資料可以閱讀 Balk(1984)。
[4]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09b-776a),與《法集要頌經》(CBETA, T04, no. 213, p.
777, a8)。後者已由魏查理譯為英文:Willemen(1978, 2013)。另外尚有兩本漢譯:《法句經》(CBETA, T04, no. 210, p. 559a-575b),此經僅有偈頌,其中(可能是初譯)的26品由法光法師譯成英文:Dhammajoti(1995);另一本是《法句譬喻經》(CBETA, T04, no. 211, p.
575b-609b),這是帶有長行敘述的偈頌選集,已由魏查理譯為英文:Willemen(1999)。除此之外,還有似乎是偽經的《法句經》(CBETA,
T85, no. 2901, p. 1432b – p. 1435c)與此經的註解《法句經疏》(CBETA,
T85, no. 2902, p. 1435c – p. 1445a)。
[5] 依據Willemen(1978:XXI),此經的長行部分可能譯自「法救的偈頌注疏」(法救曾編集《法句經》,請參考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CBETA,
T27, no. 1545, p. 1, b18))。
[6]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09, c9);可參考Willemen(1973:217)。
[7] Willemen(1978:XXI)指出,T212《出曜經》有時會在一首偈頌之後以長行作幾首類似偈頌的結論,而在對應的梵文《優陀那(品)》則是代之以一組偈頌。這可能是兩者偈頌數量的差異原因;請參考Mizuno(1981:62),或Mukherjee(1939:750)。(此處我也必須提到,由於不懂日文,我無法完全引用水野弘元Mizuno的重要研究,或其他以日文發表的研究。)
[8] 除了上述所列的版本之外,有幾首「優陀那頌」保存在吐火羅殘卷,請參考 Lévi(1933:41-56), Sieg(1931),
Thomas(1971) 與 Thomas(1979);以及回鶻文殘卷,請參考 Gabain(1954:23-24 & 38-44)。一部分Dharmasoma的「《優陀那》註釋( Udānālaṃkāra) 」也保存在吐火羅文本裡,請參考 Lévi(1933:72-77) 與 Sieg(1933)。
[9] 我依據Bernhard(1965b:217-263),
Mizuno(1981:394-469)和Willemen(1974)的對應偈頌對照表編列兩者的對應偈頌。
[10] Ud 1.1 at Ud 1,1;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75,
c17)。
[11] 巴利《優陀那》偈頌Ud 1.5, 1.7, 1.8, 1.9 & 1.10 在《出曜經》的對應偈頌為 T4.774b17, 775b10, T4.771a2, 770a10, T35a17, (就Ud 1.5而言,漢譯僅有下半段偈頌相同)。《出曜經》在每一首對應偈頌均只附有逐句詮釋。關於Ud 1.7的比較研究和其他對應偈頌可參考 Lamotte(1968:446)。
[12] Ud 1.10 at Ud 6,25.
[13] 可以在巴利《優陀那》偈頌Ud 4.11找到和巴利《優陀那》偈頌Ud 1.6有一點相關的敘述,此處描述大迦葉在病後於貧窮人家乞食,而拒絕接受一些天神供養的食物。《出曜經》的對應經文(CBETA, T04, no. 212, p. 657, b16)則敘述為大迦葉樂於貧窮人家乞食而得到粗食,食後生病而去見世尊。雖然兩者都敘述大迦葉於貧窮人家乞食與大迦葉生病,他們仍然有相當差異而可能不是同一事件的對應報導;而且兩者敘述的優陀那頌也各自不同。就Ud 1.8 at Ud 5,11而言,雖然對話與背景敘述未出現在《出曜經》,《雜阿含1072經》(CBETA, T02, no. 99, p. 278, b11)與《別譯雜阿含11經》(CBETA,
T02, no. 100, p. 376, b21)卻敘述了類似的經文與對應偈頌。(Lamotte(1968:446)已經提到這些對應經典。)
[14] Ud 2.1 at Ud 14,21; 此一故事也可參考Bareau(1963:101-105)與Bloss(1973:49-50)。
[15] 《出曜經》 (CBETA, T04, no. 212, p. 755, b7)。
[16] Ud 2.7 at Ud 10,6.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49, c8)也提到一個婆羅門喪失他獨子的故事,但是附屬於不同的偈頌;此一故事比較是下列的對應故事:MN 87 at MN II 106,2, 《中阿含216經》(CBETA, T01, no. 26, p. 800, c22),《婆羅門子命終愛念不離經》(CBETA, T01, no. 91, p. 915, a8),《增壹阿含13.3經》(CBETA, T02, no. 125, p. 571,
b29)。
[17]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51, c19)。此一敘述與《梵網經》Brahmajāla-sutta 一段經文和其對應經典提到幾陀波屠天 (khiddāpadosikā devā) 相似,可參考 DN 1 at DN I 19,11, 《長阿含21經》(CBETA, T01, no. 1, p.
90, c15),《梵網六十二見經》 (CBETA, T01, no. 21, p. 266, c9),《舍利弗阿毘曇論》(CBETA, T28, no. 1548, p.
657, b12),Weller(1934:28,23 section 76), 和 Śamathadeva
的《俱舍論》註解(《俱舍論附隨》)所引的一部經文(Q mngon pa’i bstan bcos, tu 168a4)。其他地方也提到這樣的特殊天眾,如 DN 24 at DN III 31,5 與漢譯對應經典《長阿含15經》(CBETA, T01, no. 1, p.
69, b28),或 DN 20 at DN II 260,15, 及對應經典,參考 Skilling(1997:532 & 548 section 23)。
[18] Ud 2.2, 2.3, 2.4, 2.5, 2.6, 2.8,
2.9 和 2.10 都屬這種情況,它們的《出曜經》對應偈頌為 T4 . 757a16, 753b1, 758b15,
758a5, 758a16, 652a18, 758a25, & 737c20。《雜阿含413經》(CBETA, T02, no. 99, p. 110, a3)也提到和 Ud 2.2 相同的敘述,但是並未出現任何偈頌。(Lamotte(1968:446)提到此一對應故事。)
[19] Ud 2.6 at Ud 13,20。《(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Mūla-Sarvāstivāda Vinaya)有一個略為相關聯的故事,一位比丘因喝了一整碗酥油(ghee)而去世,見 Dutt(1984:118,10)
[20] Ud 2.8 at Ud 15,7.
[21] Ud 3.2 at Ud 21,16;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39, c14),此處偈頌與巴利《法句經》344頌相近。《增壹阿含18.7經》(CBETA, T02, no. 125, p. 591, c5) 提到此一故事的另一版本,但是出現不同的偈頌(T2. 591c1, 592b9 & 592c5);《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CBETA, T24, no. 1451, p. 252, b1)的版本則未出現偈頌。
[22] Ud 3.8 at Ud 30,18 與《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28,
c27)的對應經文提到諸比丘思量乞食能獲得愉快的五欲享樂,因此而遭受佛陀斥責。不過兩個版本的敘述各自附屬於不同的偈頌。Ud 3.7 at Ud 29,8 提到帝釋為了能在大迦葉乞食時奉上食物而偽裝自己,《出曜經》完全未出現此一敘述。(《出曜經》 (CBETA, T04, no. 212, p. 764, c13)僅出現 Ud 3.7 的對應偈頌)。《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CBETA, T22, no. 1421, p. 53,
b16)有類似的故事,佛陀因此事而制下比丘可從天受食的規定。
[23] Ud 4.5 at Ud 41,6提到此事發生於拘睒彌,此處解釋佛陀因居處有太多訪客與弟子而希望獨處, ākiṇṇo viharati bhikkhūhi bhikkhūnīhi upāsakehiupāsikāhi… ākiṇṇo dukkhaṃ na phāsu viharati.《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62, c3)與此不同,此處比丘喜好爭鬥,世尊數往訶諫而彼不受教,世尊因此而離群獨往。另一處則在《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98, a11)提到世尊因拘睒彌 Kosambī 比丘的好諍鬥而離群獨往,並說了一首偈頌(CBETA, T04, no. 212, p. 698, a19),因此確認世尊之所以離群獨往是因為拘睒彌比丘的好諍,此事在多本經律提到:MN 128 at MN III 152,24, 《中阿含72經》(CBETA,
T01, no. 26, p. 532, c11),《增壹阿含23.3經》(CBETA,
T02, no. 125, p. 612, b12),《四分律》(CBETA, T22, no. 1428, p. 879, b24),《摩訶僧祇律》(CBETA, T22, no. 1425, p. 333, c27),《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CBETA, T22, no. 1421, p. 158, c7),以及《(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Mūla-Sarvāstivāda Vinaya)見 Dutt(1984:176,3),巴利《毘奈耶》Vinaya, Vin I
337,2.
[24] Ud 4.7 at Ud 43,10.
[25]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38, c2)。與此相當的經律見: AN 6.55 at AN III 374,10(=Vin I
182,5),《中阿含123經》(CBETA, T01, no. 26, p. 612, a2),《雜阿含254經》(CBETA, T02, no. 99, p. 62, b24),《增壹阿含23.3經》(CBETA, T02, no. 125, p. 612,
a18),《四分律》(CBETA, T22, no. 1428, p. 844, b7),《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CBETA, T22, no. 1421, p. 146,
a22),《(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 Mūla-Sarvāstivāda Vinaya》Gnoli(1978:142,9),以及
Waldschmidt(1968)與Waldschmidt(1972)。
[26] Ud 4.4 at Ud 39,18 與《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63,
b25)。同一故事則出現在《雜阿含1330經》(CBETA, T02, no. 99, p. 367, b5),《別譯雜阿含329經》(CBETA, T02, no. 100, p. 485, a24),《增壹阿含48.6經》(CBETA, T02, no. 125, p. 793,
a13),可參考 Lamotte(1968:446)。
[27] Ud 5.1 at Ud 47,2.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53, b6)僅有偈頌,而無相當的故事。
[28] Ud 5.3 at Ud 48,17 與《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43,
c29)。
[29] Ud 5.6 at Ud 57,2 (= Vin I
194,18);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42, b23)。對應經文的研究可參考
Lévi(1915)。
[30] Ud 5.8 at Ud 60,15;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44,
c11)有此首對應偈頌。提婆達多相關行動的敘述可參考《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95, c18-696,
c11),但是並未提及提婆達多自作羯磨的宣稱。關於提婆達多事蹟的比較研究,可參考 Bareau(1991)與 Mukherjee(1966)。
[31] Ud 6.1 at Ud 64,29: bhavasaṅkhāraṃ avassajji muni (Be 讀作 avassaji).
[32] 《出曜經》:「至真等正覺是為最勝,捨其三有不造其行」(CBETA, T04, no. 212, p. 735,
c6-7)。
[33] Ud 6.2 at Ud 65,2.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90,
b23)。接著於《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691,
b13)敘述幾個不同的故事,其中之一為佛陀繼母大愛道欲供養佛陀衣服;此一事件的對應故事可參考:MN 142 at MN III 253,10,《中阿含180經》(CBETA, T01, no. 26, p. 721, c28),《分別布施經》(CBETA, T01, no. 84, p. 903, c4),《賢愚經》(CBETA, T04, no. 202, p. 434, a6),《雜寶藏經》(CBETA, T04, no. 203, p. 470,
a15),《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CBETA, T22, no. 1421, p. 185,
b21),SHT III 979 in Waldschmidt(1971:241),Xianlin(1998:168)的吐火羅語版本,Geng(1988:192) 的回鶻語版本,以及 Jaini(1988:461)與 Lamotte(1958:779)。
[34] 《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48, c5)有類似故事,其差異是在請問佛陀之後,波斯匿王發現這些外道出家的詐偽。
[35] SN 3.2
at SN I 79,16,《雜阿含1148經》(CBETA, T02, no. 99, p. 306, a13),《別譯雜阿含71經》(CBETA, T02, no. 100, p. 399, b18)。可參考 Lamotte(1968:446)。
[36] Ud 6.9 at Ud 72,6,《出曜經》:「如蛾投火不顧後慮」(CBETA, T04, no. 212, p. 748,
a26)。
[37] 在Ud 7.9 at Ud 79,5 有與此類似的模式出現,偈頌:kiṃ kayirā udapānena, āpā
ce sabbadā siyuṃ? taṇhāya mūlato chetvā, kissa pariyesanaṃ care? (如果隨時可以得到水,何需有井?已經連根斷除了貪欲,他何需再追求?);《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07, c18-19)伴隨此一對應偈頌的是逐句解釋來說明此一比喻的意涵,在巴利《優陀那》則是敘述有一婆羅門以粗糠將井壅塞,讓佛陀與諸比丘沒水喝,當佛陀要阿難去取水時,此口井出現奇蹟地自行清出粗糠,澄清的水溢到井口。Pande(1957:75)評論說:「故事的作者似乎誤解了偈頌的大意,偈頌中的『水』只是象徵性的意義。」此一偈頌也出現在 Divyāvadāna 之中,見 Cowell(1886:56,12),彼處將偈頌與佛陀渡過恆河相關連,似乎也同樣誤解其義涵。
[38] 以古印度遊行或苦行的修行者的重視愛護生命的觀點來看,這樣是有些令人詫異;這樣的思維也反應在《毘奈耶》中,例如禁止喝有生物的水的規定。波逸提(pācittiya/pātayantika) 關於使用有蟲水或倒掉此水的規定,可見:《四分律》(CBETA, T22, no. 1428, p. 646,
c18),《解脫戒經》(CBETA, T24, no. 1460, p. 662,
b19-20),《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CBETA, T22, no. 1421, p. 45, a7)(如 Pachow(1955:143)指出的,《五分律》將此規定列為單獨條文),《摩訶僧祇律》(CBETA, T22, no. 1425, p. 345, a14 & p.
372, c23),《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CBETA,
T23, no. 1442, p. 789, b21 & p. 828, c5),《十誦律》(CBETA, T23, no. 1435, p. 79, c15 & p.
97, b18),巴利《毘奈耶》Vinaya
at Vin IV 49,3 & 125,20. 義淨法師《南海寄歸內法傳》(CBETA, T54, no. 2125, p. 208, a13)有西元第七世紀印度僧團觀察水中是否有蟲的記錄,可參考 Takakusu(1966:30)。考量這些戒律中的規定,以即使相當微小的生物也不傷害的精神而言,一般會期待以慈心防護飛蛾不被火燒滅,而非僅僅在觀見飛蛾被火燒滅後說了一首優陀那偈頌。
[39] 這是指 Ud 7.1,
7.2, 7.3, 7.4,
7.6, 7.7, 7.8, 7.9, 7.10, 與《出曜經》對應偈頌(CBETA, T04, no. 212, p. 739, a21,
p. 734, a8, p. 739, a7, p. 632, c28, p. 752, a28, p. 752, b7, p. 699, a9, p.
707, c18, p. 737, a14)。以Ud 7.7 而言,其長行部分也是對應經文;巴利《優陀那》(Ud 7.7 at Ud 77,12)敘述佛陀坐禪,《出曜經》也有相同的敘述:「如來坐禪寂然入定」(CBETA, T04, no. 212, p. 752,
b12)。
[40] Ud 7.5 at Ud 76,10 與《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40, b4);此一偈頌也出現於 SN 41.5 at SN IV 291,19 與《雜阿含566經》(CBETA, T02,
no. 99, p. 149, b8)。
[41] SN 21.6 at SN II 279,12; 可參考《雜阿含1063經》(CBETA, T02, no. 99, p. 276, b11)與《別譯雜阿含2經》(CBETA, T02, no. 100, p. 374, b4)。
[42] Ud 8.9 at Ud 92,25 與Ud 8.10 at Ud 93,18,在《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34,
b11)與(CBETA, T04, no. 212, p. 757, c1)分別有其對應偈頌。陀驃比丘特殊的入滅方式也見於《雜阿含1076經》(CBETA, T02, no. 99, p. 280, b25)
與《別譯雜阿含15經》(CBETA, T02, no. 100, p. 378, a28),可參考 Lamotte(1968:447),故事中,陀驃比丘顯現了「上身出火、下身出水,上身出水、下身出火」的「對偶神變 twin miracle」;在上座部《無礙解道》,這是佛陀獨有的神變,可參考Paṭis I 125,2: tathāgato yamakapāṭihīraṃ karoti asādhāraṇaṃ
sāvakehi,其他佛教部派則採取較寬鬆的態度,例如在 Divyāvadāna
之中,見 Cowell(1886:161,13),明確地敘述此一特性也是聲聞弟子能具有的(sarvaśrāvakasādhāraṇā),更多細節可參考
Skilling(1997:306)。
[43] Ud 8.7 at Ud 90,16 與 Ud 8.8 at Ud 91,13 只有在 《出曜經》出現對應偈頌 (CBETA, T04, no. 212, p. 742, b5) 與 (CBETA, T04, no. 212, p. 650, c1)。《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30,
a21)有一部分故事細節與 Ud 8.7相似,根據漢譯,佛陀為迴避提婆達多而要阿難走另一條路,阿難質疑佛陀是否畏懼提婆達多,佛陀回答他無所畏懼;除此一顯著差異之外,兩者也各自連結到不同偈頌。
[44] Ud 8.5 at Ud 81,11. 在 Ud 88,21 的偈頌有一首對應偈頌位於《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41,
c13)。關於佛陀最後一餐的比較研究,可參考An(2006), Bareau(1908)與 Waldschmidt(1944:141ff)。
[45] Ud 8.6 at Ud 85,24 與《出曜經》(CBETA, T04, no. 212,
p. 707, c4)。此兩個版本有一值得注意的差異是《出曜經》並未提及佛陀對波吒離伽磨城的預言。依據 Ud 8.6 at Ud 88,27 佛陀預言:Pāṭaliputtassa … tayo antarāyā bhavissanti – aggito vā udakato vā mithubhedā (此一預言的用字從標題及前文所用的 Pāṭaligāma 改作 Pāṭaliputta)。此一預言也出現在以下兩處: DN 16 at DN II 88,1 與 Vinaya at Vin I 229,11,將三種危害列為aggito vā udakato vā abbhantarato vā mithubhedā (可參考 Kv 314,6,引用此段經文來證實預言可信);在 Waldschmidt(1950:12)的殘片 S 360 162 V4 有類似的文字: agnito-py-udakato-(py-a)[bhya]nta[ra]to-pi-[m]i[th]obh[edāt]。漢譯有類似敘述:《長阿含2經》:「一者大水,二者大火,三者中人與外人謀」(CBETA, T01, no. 1, p. 12,
c10-11),《佛般泥洹經》:「一者大火,二者大水,三者中人與外人謀」(CBETA, T01, no. 5, p. 162,
c17-18),《般泥洹經》卷1:「一者大火,二者大水,三者中人與外人謀」(CBETA, T01, no. 6, p. 177,
c28-29)。藏文版的(Mūla-)Sarvāstivāda Vinaya也翻譯三事, Waldschmidt (1951:149): me dang chu dang nang ‘khrug gis so。漢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則作:「當知是城應為最勝,亦無隣國之難及水火所損。」(CBETA, T24, no. 1448, p. 22,
b11-12)。 Pande(1957:102)如此評論《長部16經》此一預言:「不可能在此地成為摩竭陀國都城之前所加」。
[46] 此一議題的探討可參考 Abeynayake(1984:66); Ireland(1990:7);
Lamotte(1968:465); Nakamura(1980:43); Norman(1983:61); Pande(1957:72);
Seidenstücker(1920:XVI), von Hinüber(1996:46); Winternitz(1920:67);
Woodward(1935:V)。
[47] Seidenstücker(1913:93)為第一位注意到此一特點的人。
[48] 在此一特例,因為 Ee版漏失了第一句(sukhakāmāni bhūtāni)以致於少掉了 sukha- 的第一個用例;我依照亞洲版本來計算此一偈頌的句次,所以其他句例依次為 2.3b, 2.3c, 2.3d 2.3f 與 2.3g。此處與其他句例,Ee版的明顯錯誤並未列作「異讀」。
[49] 因為 Ee版漏失了第一句(sace
bhāyatha dukkhassa),我已經調整此一偈頌的句次,所以 pāpakaṃ 位於
5.4b 與 5.4d。
[50] Ce作 diṭṭhisu.
[51] 此首「優陀那」不具偈頌形式,diṭṭhi 位於 Ud 72,1;Be和Ce版本作 diṭṭhiṃ。
[52] 此首「優陀那」不具偈頌形式,-diṭṭhi 位於 Ud 73,13;Ce版本作 diṭṭhi。
[53] 此兩首「優陀那」都不具偈頌形式,anto dukhassa 位於該首偈頌的最後一句。
[54] 此首「優陀那」不具偈頌形式,diṭṭhi 位於 Ud 72,1;Be和Ce版本作 diṭṭhiṃ。
[55] 梵文「婆羅門品Brāhmaṇa-varga」的巴利對應「優陀那頌」為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梵文「樂品 Sukha-varga 」的巴利對應「優陀那頌」為2.1,
2.2, 2.3, 2.4, 2.5, 2.6, 2.9, 2.10.。「比丘品Bhikṣu-varga」的巴利對應「優陀那頌」為 3.1, 3.2, 3.3,
3.4, 3.7, 3.8, 3.9, 3.10。 「心品 Citta-varga」的巴利對應「優陀那頌」為
4.1, 4.2, 4.3, 4.4,
4.5, 4.6。可參考
Mizuno (1981:8-10)。
[56] 我已在Anālayo(2008)指出《優陀那》的遞聯現象。關於 pātimokkha 的遞聯現象,請參考 von Hinüber(1996:12)。
[57] Ud
4.8。Be和Ce版本作 lokasmi。
[58] 我的考察只將有遞聯現象的連續兩經列入考慮,因此都不包含共用一個字但相隔一段距離的例子,例如3.6b
amamo nirāso 與 3.9c amamo nirāso 。
[59] Be和Ce版本兩處都作 jano janasmiṃ。第二例僅出現於Se版本,Ce版本還作 paṭibaddha-。
[60] Be和Se版本兩處都作 vedhati。
[61] Se版本作 supatiṭṭhito。
[62] Vin
I 1-3.
[63] 巴利文獻中以這樣的方式增補的是巴利《法句經》 Dhammapada。請參考
Bernhard(1968:881), Nakatani(1984:139), von Hinüber(1996:45)。
[64] Sn
766-975。
[65] 《佛說義足經》(CBETA, T04, no. 198, p. 174b – p. 189c),關於《佛說義足經》的英譯可參考Bapat(1945
&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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