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31.1經》:
聞如是: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生漏婆羅門往至世尊所,共相問訊,在一面坐。爾時,婆羅門白世尊曰:「在閑居穴處,甚為苦哉!獨處隻步,用心甚難。」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汝所言:『閑居穴處,甚為苦哉!獨處隻步,用心甚難!』所以然者,我曩昔未成佛道時,為菩薩行,恒作是念:『在閑靜穴處,甚為苦哉,獨處隻步,用心甚難。』」
婆羅門白佛言:「若有族姓子,以信堅固,出家學道,今沙門瞿曇最為上首,多所饒益,為彼萠類而作獎導。」
世尊告曰:「如是。婆羅門!如汝所言:『諸有族姓子,以信堅固,出家學道,我最為上首,多所饒益,與彼萠類而作獎導。』設彼見我皆起慚愧,詣山澤之中閑[*]靜穴處,我爾時便作是念:『諸有沙門、婆羅門身行不淨,親近閑居無人之處;身行不淨,唐勞其功,不是真行,畏惡不善法;然我今日身行非為不淨,親近閑居之處;諸有身行不淨,親近閑靜之處者,此非我之所有。所以然者,我今身行清淨,諸阿羅漢身行清淨者,樂閑居穴處,我最為上首。』如是,婆羅門!我自觀身所行清淨,樂閑居之處,倍復喜悅。
「我爾時便作是念:『諸有沙門、婆羅門,意行不清淨,命不清淨,親近閑居無人之處,彼雖有此行,猶不真正,惡不善法彼皆悉備具,此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所行身、口、意、命清淨。有沙門、婆羅門,身、口、意、命清淨,樂在閑居清淨之處,彼則我所有。所以然者,我今所行身、口、意、命清淨,諸有阿羅漢身、口、意、命清淨者,樂在閑靜之處,我最為上首。』如是,婆羅門!當我身、口、意、命清淨,在閑靜之處時,倍增喜悅。
「爾時,我便作是念:『是謂沙門、婆羅門多所畏懼,處在閑靜之處,爾時便畏懼惡不善法;然我今日永無所畏,在無人閑靜之處,謂諸沙門、婆羅門有畏懼之心,在閑靜處,謂彼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永無畏懼,在閑靜之處而自遊戲;諸有畏懼之心在閑居者,此非我有也。所以然者,我今以離苦患,不與此同也。』如是,婆羅門!我觀此義已,無有恐怖,增於喜悅。
「『諸有沙門、婆羅門毀彼自譽,雖在閑居之處,猶有不淨之想。然我,梵志!亦非毀他,復非自譽;諸有自歎復毀他者,此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無有慢故,諸賢聖無有慢者,我最為上首。』我觀此義已,倍復喜悅。
「『諸有沙門求於利養,不能自休,然我今日無有利養之求。所以然者,我今無求於人,亦自同知足;然我知足之中,我最為上首。』我觀此義已,倍復歡喜。
「『諸有沙門、婆羅門心懷懈怠,不勤精進親近閑靜之處,彼非我有。所以然者,我今有勇猛之心,故中不懈倦,諸有賢聖勇猛之心者,我最為上首也。』我自觀此義已,倍增歡喜。
「我爾時復作是念:『諸有沙門、婆羅門多諸忘失,居在閑處,雖有此行,猶有惡不善法;然我今日無有諸忘失。設復,梵志!有忘失之人者,彼非我有,諸有賢聖之人不忘失者,我最為上首。』我今觀此義已,在閑居處,倍增歡喜。
「爾時,我復作是念:『諸有沙門、婆羅門意亂不定,彼便有惡不善法,與惡行共并。然我今日意終不亂,恒若一心;諸有亂意心不定者,彼非我有。所以然者,我恒一心,設有賢聖心一定者,我最為上首。』我今觀此已,雖居閑靜之處,倍增歡喜。
「我爾時復作是念:『諸有沙門、婆羅門,愚癡闇冥亦如群羊,彼人便有惡不善法,彼非我有;然我今日恒有智慧,無有愚癡,處在閑居。設有如此行者,彼是我有,我今智慧成就,諸有賢聖智慧成就者,我最為上首。』我今觀此義已,雖在閑居,倍增歡喜。
「我當在閑居之中時,設使樹木摧折、鳥獸馳走,爾時我作是念:『此是大畏之林。』爾時復作是念:『設使畏怖來者,當求方便,不復使來。』若我經行有畏怖來者,爾時我亦不坐臥,要除畏怖,然後乃坐。設我住時有畏怖來者,爾時我亦非經行,亦復不坐,要使除其畏怖,然後乃坐。設我坐時有畏怖來者,我不經行,要除畏怖,然後乃坐。若我臥時有畏怖來者,爾時我亦非經行,亦復不坐,要使除其畏怖,然後乃臥。
「梵志當知,諸有沙門、婆羅門,日夜之中不解道法,我今說彼人極為愚惑。然我,梵志!日夜之中解於道法,加有勇猛之心,亦不虛妄,意不錯亂,恒若一心,無貪欲想,有覺、有觀,念持喜、樂,遊於初禪。是謂,梵志!是我初心於現法中而自娛樂。若除有覺、有觀,內[26]有歡喜,兼有一心,無覺、無觀,定念喜,遊於二禪;是謂,梵志!第二之心於現法中而得歡樂。我自觀知內無念欲,覺身快樂,諸賢聖所希望,護念歡樂,遊於三禪;是謂,梵志!第三之心。若復苦樂已除,無復憂喜,無苦無樂,護念清淨,遊於四禪;是謂,梵志!第四增上之心,而自覺知遊於心意。
「當我在閑居之時,有此四增上之心,我以此三昧之心,清淨無瑕穢,亦無結使,得無所畏,自識宿命無數劫事。爾時,我憶宿命之事,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三十、四十、五十、百生、千生,成敗之劫,皆悉分別:我曾生彼,字某、名某,食如是之食,受如是苦樂,從彼終而此間生,死此生彼。因緣本末,皆悉明了。
「梵志當知,我初夜時而得初明,除其無明,無復闇冥,心樂閑居而自覺知。復以三昧心無瑕穢,亦無結使,心意在定,得無所畏。復知眾生生者、死者,我復以天眼觀眾生類,生者、死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若好、若醜,隨行善惡,皆悉分別。諸有眾生身行惡,口行惡,意行惡,誹謗賢聖,恒懷邪見,與邪見相應,身壞命終,生地獄中。諸有眾生身行善行,口修善行,意修善行,不誹謗賢聖,恒修正見,與正見相應,身壞命終,生善處天上。復以天眼清淨無瑕穢,觀眾生類,生者、死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若好、若醜,隨其行本,皆悉知之。
「梵志當知,若中夜時得第二明,無復闇冥,而自覺知樂於閑居。我復以三昧心清淨無瑕穢,亦無結使,心意得定,得無所畏,得盡漏心,亦知此苦如實不虛,當我爾時得此心時,欲漏、有漏、無明漏心得解脫,以得解脫,便得解脫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胎,如實知之。
「是謂,梵志!我後夜時得第三明,無復闇冥。云何,梵志!頗有此心:如來有欲心、瞋恚心、愚癡心,未盡在閑居之處?梵志!莫作是觀。所以然者,如來今日諸漏永除,恒樂閑居,不在人間,然我今日觀此義已,樂閑居之處。云何為二?又自遊閑居之處,兼度眾生,不可稱計。」
爾時,生漏梵志白佛言:「以為眾生愍度一切。」梵志復白佛言:「止!止!世尊!所說過多,猶如僂者得申,迷者得道,盲者得眼目,在闇見明。如是,沙門瞿曇無數方便而為說法,我今歸佛、法、眾,自今以後受持五戒,不復殺生,為優婆塞。」
爾時,生漏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CBETA, T02, no. 125, p. 665, b17-p. 667, a3)
《雜阿含600經》「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天子容色絕妙,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身諸光明遍照祇樹給孤獨園。時彼天子而說偈言:『難度難可忍,沙門無知故﹔多起諸艱難,重鈍溺沈沒﹔心隨覺自在,數數溺沈沒﹔沙門云何行,善攝護其心。』爾時世尊說偈答言:『
如龜善方便,以殼自藏六﹔比丘習禪思,善攝諸覺想﹔
其心無所依,他莫能恐怖﹔是則自隱密,無能誹謗者。』
時彼天子復說偈言:『久見婆羅門,逮得般涅槃﹔一切怖已過,永超世恩愛。』時彼天子聞佛所說,歡喜隨喜,稽首佛足,即沒不現。
《別譯雜阿含174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天光色倍常,於其夜中來詣佛所,威光普照遍于祇洹赫然大明。卻坐一面而說偈言:『出家甚為難,極難難可見﹔愚者作沙門,多有諸事難﹔怖畏懈怠者,常無歡喜心﹔云何而得行,於彼沙門法﹔不能禁其心,數生不歡喜﹔想欲得自在,云何而除滅。』
爾時世尊以偈答曰:『比丘覆惡覺,譬如龜藏六﹔比丘無所依,亦不惱害彼。 比丘入涅槃,都無有譏論。』天復以偈讚言:『往昔已曾見,婆羅門涅槃﹔嫌怖久棄捨,能度世間愛。』爾時此天說此偈已,歡喜還宮。
就前六句而言,《別譯雜阿含174經》指出『出家為極難行,如果懦弱愚昧者出家,因為怖畏懈怠,諸事均呈困難,常無歡喜心』,比起《雜阿含600經》譯文『難度難可忍,沙門無知故﹔多起諸艱難,重鈍溺沈沒』,《別譯雜阿含174經》較為清晰,《雜阿含600經》未言明何者為「難度難可忍」,而且「沙門無知故」也易引起其他解讀。
此經漢譯共有《雜阿含600經、1167 經》、《別譯雜阿含174經》、《出曜經卷12泥洹品》、《法集要頌經第20品第一頌》。在巴利文尼柯耶為《相應部S1.2.7經 Dukkara.m極難行》。非常遺憾地,即使《出曜經》有此偈經文的註釋,在支謙翻譯的《法句經》、巴利文的《法句經》均找不到相對應的偈文。《增一阿含31.1經》的經文也可視為本經的註解。
(相應部尼柯耶S1.2.7 Dukkara.m甚難行, Bhikkhu Bodhi 英譯)
The ascetic life is hard to practice
And hard for the inept to endure,
For many are the obstructions there,
In which the fool founders.
沙門行確實艱困難行,對不敏銳的人難以忍耐﹔
因為有諸多障礙,使得愚人沮喪。[註一]
How many days can one practice the ascetic life
If one does not rein in one’s mind?
One would founder with each step[註二]
Under the control of one’s intentions.[註三]
如果不攝護其心,能有多少天行沙門行呢?
在不善行(貪、瞋、癡)的影響下,
他每一腳步都可能挫敗、跌倒。[註四]
[The Blessed One:]
Drawing in the mind’s thoughts
As a tortoise draw its limbs into its shell,
Independent, not harassing others, fully quenched,
A bhikkhu would not blame anyone.” [註五]
收攝自己的心識(六根),
如同烏龜收攝六肢在牠的殼中,
獨立不依賴、不苦惱別人、完全寂靜,
比丘不會指責別人。[註六]
在《相應部尼柯耶 SN 1.2.7》天子的問偈包含兩首偈頌,第一偈是:『沙門行確實艱困難行,
對不敏銳的人難以忍耐﹔
因為有諸多障礙,
使得愚人沮喪。」
此『問偈』在巴利文字義為『由於鈍拙,(他)難以忍耐沙門行與困難﹔由於不敏銳,難以忍耐沙門生活的艱難﹔因為有諸多真實的障礙,使得愚人跌倒、沮喪。』在『雜阿含』譯文為「難度難可忍,沙門無知故﹔多起諸艱難,重鈍溺沈沒」與巴利文十分相近,但是《雜阿含600經》的譯文未言明何者為「難度難可忍」,而且「沙門無知故」也易引起其他解讀﹔同時,求那跋陀羅顯然是把依『visidati 挫敗、跌倒、沉沒』譯為『沉沒』。『別譯雜阿含』「出家甚為難,極難難可見﹔愚者作沙門,多有諸事難﹔怖畏懈怠者,常無歡喜心」,顯得比巴利文不尋常的冗長,可能是襯字太多﹔『怖畏懈怠者,常無歡喜心』,在巴利經文找不到相當的字詞。
第二偈:
如果不攝護其心,能有多少天行沙門行呢?
在不善行(貪、瞋、癡)的影響下,
他每一腳步都可能挫敗、跌倒。
How many days can one practice the ascetic life
If one does not rein in one’s mind?
One would founder with each step[註一]
Under the control of one’s intentions.
[註一]:pade pade 長老菩提比丘英譯為『with each step,具格』,我試著翻譯為『於每一個腳步,處格』﹔菩提比丘引『覺音論師註』:『在每一六塵(色、聲、香、味、觸、法),當對任何一塵有染著升起時,在當處即是挫敗。』(案:此處有雙關語的含意在。一方面行『沙門行』的『行careyya』有『做、執行』與『行走』兩個意思,於是有『一腳步一腳步 pade pade』與『挫敗、跌倒visidati』的雙重含意的說法。)『此偈』在巴利文字義為『出家者如果不攝護其心,能有多少天遵行『沙門行』呢?在不善行 (貪、瞋、癡)的影響下,他每一腳步都可能挫敗、跌倒。』在『雜阿含』譯文為「心隨覺自在,數數溺沈沒﹔沙門云何行,善攝護其心」,與『巴利文 saṅkappa,意願( 此處依註釋書,譯為不善行)』相當的譯文是『覺』。巴利的問偈是在問「能夠有多少日能遵行沙門行呢?」,《雜阿含》的問偈則是在問「如何行才能攝護其心?」。《別譯雜阿含》「云何而得行,於彼沙門法﹔不能禁其心,數生不歡喜﹔想欲得自在,云何而除滅。」,問的重點在「如何除滅欲想」,各有不同。
世尊的答偈為:
Drawing in the mind’s thoughts
As a tortoise draw its limbs into its shell,
Independent, not harassing others, fully quenched,
A bhikkhu would not blame anyone.
收攝自己的心識(六根),
如同烏龜收攝六肢在牠的殼中,
不相互依賴、不互相苦惱,
究竟寂靜的比丘不會指責別人。
菩提比丘引『覺音論師註』解釋第三偈:[一個無所依賴的人anissito為不依於『愛取』與『見』,而完全於煩惱染著kilesaparinibbāna 止息。他不會基於想羞辱對方而指責aññamaheṭheti別人,他只會以慈悲心、激勵心,依於五原則『合時、實事、柔和、利益對方、慈心(出自『雜阿含』)』來告誡對方。〕
此處世尊的答偈也是著名的「龜藏六」教誡收攝六根的偈頌,比對《出曜經》、《法集要頌經》第20品第一頌【如龜藏其六,比丘攝意想】﹔《雜阿含》「如龜善方便,以殼自藏六﹔比丘習禪思,善攝諸覺想」,《別譯雜阿含》「比丘覆惡覺,譬如龜藏六」,上半偈只有『雜阿含』的譯文多了『比丘習禪思』,大致是一樣的。雖然四種漢譯均有『六』字,巴利文沒有『六』字而是「肢體」。 下半偈,比對『出曜經』【無猗無害彼,滅度無言說】﹔《雜阿含》「其心無所依,他莫能恐怖﹔是則自隱密,無能誹謗者」,《別譯雜阿含》「比丘無所依,亦不惱害彼,比丘入涅槃,都無有譏論」,菩提比丘英譯『獨立、不苦惱別人、完全寂靜,比丘不會指責別人』。各譯均小有出入:在巴利經文為直述句動詞「指責」:「究竟寂靜的比丘不指責別人」,在《雜阿含》與《別譯雜阿含》均為「被指責」:『無人能誹謗此比丘』。這樣子 就比較接近SN1.2.10的偈頌。菩提比丘引『覺音論師註』:[別人沒有立場去評論阿羅漢有貪、瞋、癡,因為他已捨離對五蘊的貪著,而究竟涅槃。阿羅漢已經不會招致語言譏評,也超過了世間語言所能形容。]菩提比丘認為此頌也與經集1076頌呼應。
1076 〔對阿羅漢無法量度,無法評斷他為有或無;當一切法被破壞時(自名色解脫時),一切言語的路也被破壞。〕參考S1.2.10 全文。((SN 1.2.10 "Tañnhi tassa na hotīti, yena naṃ vajja na tassa atthi" 與 SN 1.2.7 "Anissito aññamaheṭhayāno, parinibbuto nūpavadeyya kañci." 字句不同)。
《法句經第11心意品12偈》
「藏六如龜,防意如城﹔慧與魔戰,勝則無患。」(CBETA, T04, no. 210, p. 563, a18-19)
《法集要頌經》26品1頌「
如龜藏其六,苾芻攝意想﹔無倚無害彼,圓寂無言說。
」(CBETA, T04, no. 213, p. 790, b16-17)
似乎均無足夠的解說究竟傳誦的是「比丘不被謗」呢?或是「比丘不指責別人」呢?
《出曜經》卷23,泥洹品。
如龜藏其六,比丘攝意想﹔無猗無害彼,滅度無言說。
「如龜藏其六,比丘攝意想」者,猶彼神龜畏喪身命,設見怨讎,藏六甲裏,內自思惟:『若我不藏六者,便為獵者所擒。或梟其首、或傷前左右足、或斷後左右腳、或毀我尾。今不防慮,定死無疑。』比丘習行亦復如是,畏惡生死,攝意亂想。恒自思惟:『雖得為人,寄生無幾,今不自攝者,便為弊魔波旬及欲塵魔自在天子,使得我便。』是故說曰「如龜藏其六,比丘攝意想」也。「無猗無害彼,滅度無言說」者,不得猗於眾結縛著、邪業顛倒,欲有所猗者,唯依於聖諦,欲有所至安隱達彼。喻如久病羸瘦著床臥,大小便不能動搖,或老羸極不能起居,要須健夫扶持兩腋﹔意欲所至、安隱至彼。眾生之類其譬亦爾,諸根闇鈍於諸深義不大慇懃,設遇良友憑仰有處,漸漸得免生死之處。是以世尊演教後生,無猗生死起謀害心,無猗無所害乃成道跡。是故說曰「無猗無害彼」也。「滅度無言說」者,猶如熾火光焰赫赫,焚燒山野樹木枝葉,無有遺餘﹔火滅之後更無赫焰之兆,凡夫之士亦復如是,以貪熾火、瞋恚熾火、愚癡熾火焚燒功德善根永盡無餘,既自喪福,復使他人不至究竟﹔若得羅漢諸塵垢盡,婬怒癡火永不復見,己身得道復能度人。是故說曰「滅度無言說」也。
印順導師有一段文字勉勵大眾,可以作為「出家甚為難」的註腳:『出家修學要認清自己的身分,所以古人有一日三摩頭的自我警惕。無論是從事教理的深入,或是服務常住攝化信眾,自利與利他,應時長憶念佛法,不可俗化而空過此生。』
印順,82年6月9日
(《福嚴會訊》第五期,2005年1月)
『瑜伽師地論』卷19:
[如龜藏支於自殼,苾芻善攝意尋思,
無所依止不惱他,證般涅槃無所謗。]
此頌所明,謂如有一依初靜慮捨三惡尋,所謂欲尋、恚尋、害尋,又能棄捨初靜慮地諸善尋思,安住無尋無伺定中。如龜藏支於其自殼,略攝尋思亦復如是。無尋無伺定者,應知此上乃至有頂,彼於此定正安住時不生愛味,出已成就可愛樂法,調順柔和易可共住。不惱有智同梵行者,又為智人同梵行者欣樂共住,又復成就無違諍法,彼由如是正方便故,於諸聖諦能入現觀及得漏盡。彼於諸法不由他信,獲得善淨勝智見故。如實了知法真是法,毘柰耶真是毘柰耶,由如是知故,終不依止諸見顛倒於法謗法,及於非法亦謗非法,終不顯示非法為法、法為非法、非毘柰耶為毘柰耶、或毘柰耶為非毘柰耶。復次今當略辨上所說義。謂薄伽梵此中略示善說法者四種擾亂斷對治道。何等名為四種擾亂?一染不染尋思擾亂,二於勝定愛味擾亂,三互相違諍訟擾亂,四於正道誹謗擾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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