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在「雜阿含讀書會」上,一位師姊問:「什麼是五大論?學佛一定要學五大論嗎?要不要學『辯經』?像這樣...」(她重複了三下辯經的手勢)。
前幾天就看到這一篇貼文,今天才有時間點進去閱讀。
這一篇談話應該與尊者的其他教導結合起來,才能全盤認識烏·雷瓦德尊者的主張。將此篇孤立起來評論,既不公允,也顯然會成為尊者文章中所評摭的「愚者」。
但是,我這位愚者沒有其他方法,只好得罪地將這篇談話孤立來評論。
首先,這篇談話將「論藏」等同於「佛說」,這樣的主張是有問題的。不管這裡「論藏」是否包含北傳七論、大乘《大智度論》、《瑜伽師地論》、《俱舍論》、《中論》、《成唯識論》以及藏傳諸論,即使僅是意指南傳七論也有問題。
其次,這篇談話評論那些不依南傳七論修禪的人,「這個問題源自於他們的師長」,意見不同,可以坐下來商議法義,辱及他人師長,就屬「自信太過」了。也許我的理解有誤,但是,文章中強烈透露僅此一依南傳七論修禪的方法是修禪成就的途徑,這樣的獨尊一宗、一法的教導,令人聽來不安的。
這篇談話提及「男子的眼睛和女子的眼睛不一樣」,這種屬於「眼科醫學」的知識還是應該讓眼科醫師去講解,南傳禪師其實不用越俎代庖去講解「視覺理論」。
同樣地,「2600年以前。水的化學分子是什麼?H2O,2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這是科學家說的;而佛陀說水是由八種色法構成。」這種關於基本粒子的學說,其實以一位南傳禪師的知識、修為,可以不用去淌「基本粒子理論」這一灘渾水。如果堅持要說,你應該擔心萬一你說對了,會被迫去領「諾貝爾物理獎」。請想一想,一位沒受過現代物理學訓練的南傳禪師上台去領「諾貝爾物理獎」,會是怎樣的場面!
「在某一世中,當我們的佛陀身為菩薩,在圓滿巴拉密時,曾經發願說:『願我不會遇到愚人、願我不會聽到愚人所說、願我不和愚人交往。如果我必須和愚人交談,願我不以和他交談為樂,願我不隨順他的意見。』」我想,我可以體諒將「論藏」等同於「佛說」;但是,尊敬的禪師,你不可以將「本生故事」當作「佛說」咧!不可以喔!
請容忍我的無知,「當你培育起定力,身體就會發光。當你持續分辨身體的四界,你的身體會變成一塊光團。當你繼續辨識那塊光團的四界,你可以把那塊光團再分解成更小的構成物,非常非常小的粒子,即色聚。」當身體成為「一塊光團」,卻還能「繼續辨識那塊光團的四界」,我覺得這樣的敘述有「語病」。
最後,我還是要承認自己的無知,我真的不知道這篇談話提及「巴拉密」,對應的字在巴利是怎麼拼寫,出自哪一《尼柯耶》的哪一部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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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密」是「pāramī」的音譯,即是「波羅蜜、波羅蜜多」,意為「成就、圓滿達成」。
南傳系統的翻譯團隊已經完成一系列改譯,來標誌他們所教所傳的法來自「巴利文獻」,出家人是依止「上座部」經律的僧侶。
在此一有意經營之下,舊譯「比丘」、新譯「比庫」;
舊譯「波羅蜜」、新譯「巴拉密」;
舊譯「瞿曇、喬達摩」、新譯「果德瑪」;
只差沒把「Buddha 佛陀」譯成「卜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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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密」是「pāramī」的音譯,即是「波羅蜜、波羅蜜多」,意為「成就、圓滿達成」。
南傳系統的翻譯團隊已經完成一系列改譯,來標誌他們所教所傳的法來自「巴利文獻」,出家人是依止「上座部」經律的僧侶。
在此一有意經營之下,舊譯「比丘」、新譯「比庫」;
舊譯「波羅蜜」、新譯「巴拉密」;
舊譯「瞿曇、喬達摩」、新譯「果德瑪」;
只差沒把「Buddha 佛陀」譯成「卜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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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尊者說過,要檢視是否是真正的佛法,我們應該比對三藏,即經、律和《阿毘達摩》。但最近,我聽到一位出家人說,他拒絕去學《阿毘達摩》,因為這不是佛陀的教法。他說佛陀在般涅槃前說過:「只有法和律是我們的導師。」所以,如果連一位出家人都有如此錯誤的知見,那麼在家人也很可能有同樣的錯誤看法!
烏·雷瓦德尊者答:
第一個觀智是什麼?第一個觀智是分辨究竟名色法(名色識别智)。
經、律和《阿毘達摩》是佛陀教法的三個籃子,即「三藏」,這些都是佛陀的教法。在《經藏》中,佛陀是依照聽眾的傾向,闡述佛法。佛陀在說法方面有優勝的善巧,會選擇適合的用詞,對適合的人說法;佛陀深深了知如何去教導,何時教及對象是誰。明辨個人的能力、傾向和巴拉密後,佛陀會以個别眾生聽得懂的論述來闡明法。這樣的佛法教學都記載在《經藏》裡。
但是,在《阿毘達摩》裡,並没有聚焦對任何特定的聽聞者,它所闡明的法是宇宙的真理。也只有《阿毘達摩》是針對這麼廣泛的真理,去分析各種名色法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並且涵蓋了不同的人。根據各生存界的有情以及根據個别特定的有情,佛陀分析了所有可能生起的名法和色法。以人類而言,色法共有二十八種。但是因為男人和女人各有他們性别上的色法,有男性根色和女性根色,所以每一個人都具有二十七種色法。若想要證得色攝受智,辨識究竟色法的知見,我們必須要能辨識内在的和外在的所有二十八種色法。如果我們不能做到,那我們就無法辨識究竟色法。所有二十八種色法是在一起的,缺乏這種辨識,我們可以宣稱自己證得色攝受智嗎?
那麼名法呢?佛陀教導八十九種心及五十二種心所, 也教授色界禪那法及無色界禪那法。所有的不善心及欲界善心都會在我們的心中生起。當你感覺有貪心,想要或渴望某些東西時,你心裡同時感受到愉悅的話,總共會出現二十個心所。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心裡會高興,不是嗎? 誰教導這些?哪裡可以找到這種教法?只有在《阿毘達摩》裡。佛陀可以列出我們心裡出現的名法。如果是與喜相應,總共會有二十個心所。有時候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並没有歡喜心,佛陀因此說,有時喜並不伴隨著貪出現;在這種情况下,就只有十九個心所。誰能教導這些?只有佛陀。也只有在《阿毘達摩》裡才看得到。
佛陀在《阿毘達摩》裡提到,這整個物質世界是由色聚所組成。佛陀在哪裡講這些法?在《阿毘達摩》裡。當你開始實際投入修習四界差别,並且到某個階段,你會把身體分解成色聚。你若以四界差别來觀察一切有情及非有情,包括内在及外在的,你會發現你身邊所有的萬事萬物,全都是色聚。佛陀說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没有有情,也没有非有情,只是色聚而已。佛陀說如果想要看到色聚,就要修習四界差别。當你修習四界差别時,你將能培育起定力。當你培育起定力,身體就會發光。當你持續分辨身體的四界,你的身體會變成一塊光團。當你繼續辨識那塊光團的四界,你可以把那塊光團再分解成更小的構成物,非常非常小的粒子,即色聚。到那時候,你會同意佛陀所說的,就不會想要和佛陀爭辯了。
佛陀說這些色聚,還不是究竟的色法,這些只是最小的概念。你還要去分析每顆色聚裡的究竟色法,例如:地、 水、火、風、色、香、味、食素、命根、及淨色。根據佛陀在《阿毘達摩》裡所說,眼門裡有眼十法聚、身十法聚、男性根十法聚或女性根十法聚、心生色、食生色、時節生色、以及命根九法聚。眼門裡就存在有這七類色聚。
現在,我要讓大家想想以及讓大家了解佛陀教導的是否真實。當你看東西時,你為什麼能够看到?因為你有眼淨色。色所緣會撞擊你的眼淨色,就在那片刻,眼識會生起。現在請大家摸一下自己的眼睛,感受得到觸覺嗎?為什麼?因為有身淨色的緣故。你是不是覺得男子的眼睛和女子的眼睛不一樣?確實不同!以前可能還没有覺察到,但是它們的確是不一樣!這是因為有男性根色或女性根色在他們的眼睛裡。
當一個男人看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看一個男人,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或一個女人看另一個女人時,你會看到他們的不同。為什麼會有不同?因為有性根色。男人的行為舉止和女人的行為舉止會是一樣的嗎?佛陀說女性根色遍布在女人的全身,男性根色遍布在男人的全身,所以才不同。從外表和舉止就可以檢視出男女的不同。這些不同是由於性根色。性根色存在於每一根門。你在哪裡可以找到這些教導?只有在《阿毘達摩》。
一百多年前,科學家還一直認為原子是物質最小的單位。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科學家才發明把原子分裂的技術,分成質子、中子及電子,也就是次原子。科學家們一直到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才能把原子分裂成質子、中子及電子;比他們早很多年,佛陀就覺察出整個世界都是由很小的粒子所組成。佛陀不用儀器,沒有實驗室,只透過定力,就能察覺出來,那是發生在多早以前的事?2600年以前。水的化學分子是什麼?H2O,2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這是科學家說的;而佛陀說水是由八種色法構成。在沒有任何儀器之下,佛陀比科學家分析得還要深入精確。科學家無法分析出究竟色法,他們只能知道物質的表面。所有這些究竟法的教導,都在《阿毘達摩》裡。
有些泰國教團拒絕接受《阿毘達摩》及其義注。在出家人中,一個教團不接受《阿毘達摩》與其義注,而另一教團接受。為了這個原因,就會起衝突。「義注」解釋如何禪修,以及如實的了知與見到佛法的深入方法。研讀《阿毘達摩》之前,請先讀佛陀在經典裡的教法,然後再徹底的研讀《阿毘達摩》。接下來,再去讀經,你會發現對經文的了解會完全的改觀。
因為《阿毘達摩》,佛陀才被稱為一切知者。如果你忽略了《阿毘達摩》的教法,而只讀經的話,你看不出來佛陀的智慧是多麼的殊勝。經文是無法傳遞佛陀如此深邃的知見。《阿毘達摩》的教法之深奥,不是凡人能够規劃出來的;只有一切知的佛陀能够做到。假如你能徹底的研讀《阿毘達摩》,你將會領悟到佛陀的智慧有多麼的深邃了。
你們知道《吉祥經》嗎?裡面有一句是說:
「不親近愚人,應親近智者。」
「不親近愚人,應親近智者。」
那些拒絕《阿毘達摩》的出家比丘非常不幸,這個問題源自於他們的師長,因為,這些比丘親近那些不真正明了佛陀教法的導師。受師長的影響,他們繼續原有的方式,並不知道師長所教導的,是不符合佛陀的教法。這種做法,雖然沒有不良動機,但是事實上,他們已經無意中親近了愚人。
同樣的道理,在某一世中,當我們的佛陀身為菩薩,在圓滿巴拉密時,曾經發願說:「願我不會遇到愚人、願我不會聽到愚人所說、願我不和愚人交往。如果我必須和愚人交談,願我不以和他交談為樂,願我不隨順他的意見。」這非常的重要,我們都應該發同樣的願。菩薩還繼續發願:「願我遇到智者,願我聽聞智者,願我和智者交往,願我和智者交談,喜悅智者的言談,願我聽隨智者的話語及指示。」這也非常好和非常重要的。
有些時候,我們還沒有準備好去聽智者的話。在我們的生活中,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會遇到。我們經常遇到的是愚人,我們和他們談話,還享受彼此的對話。偶爾我們遇到智者,但是却對他產生懷疑,帶著異樣的眼光去看,想著「我的觀點和他的觀點不一樣,他到底在說什麼呀?」由於你的自我,你想去否定、想不認同、想要反對、想與他對立。所以,我們都需要謹慎,我們都需要有智慧。我們都要像佛陀 一樣,在他成佛前的某一世,發同樣的願。
在《長老偈》裡有一段偈頌:
「知者知知者,知者知不知者;
不知者不知不知者,不知者不知知者。」
你是哪一種人呢?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記住,不知者不知不知者,不知者不知知者。(完)
——摘選自烏·雷瓦德尊者《主觀與期待:精選問答篇》p117-123
簡而言之,注釋書是對佛法細緻、準確的解讀,不是佛陀親口所說,不等於必然不符合佛說。重要的是,佛說是必須通過實修來實踐的,而注釋書記載的則是反復驗證過的實修經驗,所以當然是符合佛說的。
另外《長部》說的佛陀的法和律是導師,其中的「法」必然是包含經藏和論藏的,因為不論南傳北傳,從來都只聽說過三藏,沒聽說過「雙藏」的。在口耳相傳的時期,就已經有三藏法師,只是那時候的注釋書還沒有現在的量那麼大罷了。
所以應當承認阿毘達摩和注釋書,這樣才能完整無缺地履行佛說。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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