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形聲字』與『複輔音』」這一題目時,版主頗有「十歲孩童騎哈雷重機車」或「七歲兒童舞弄關老爺的大刀」的感覺。這前不久,版主才講過「形聲字」這個單元;杭州之行,恰巧與台灣清華大學陳淑芬教授同行,跟她請教所謂「複輔音」的問題,因此將兩者合併於此談論。
在「漢清講堂」討論「形聲字」時,主要是繞在「形聲字為何讀音會不同」的議題上,這和「複輔音」也有關聯。在「形聲字為何讀音會不同」,版主提出「古音相同」、「會意字而非形聲字」與「書寫訛變而非形聲字」三種狀況:
1. 「古音相同」:「骨、滑」兩字,台羅標音為「骨 kut4」、「滑 kut8」,兩者除了音調不同之外,聲母、韻母均相同。「投、骰」」兩字,台羅標音都是「thau5」,因此是「後代讀音訛變」,這兩組符合「形聲字」特徵。
2. 「白、帛」兩字,台羅標音為「白 pek8」、「帛 pek4, phek4」,符合「形聲字」特徵。但是「錦、棉、綿」為何都不是「入聲字」,聲母、韻母也不相同?後面這三個字為「會意字」,而不是「形聲字」。
3. 「市、巿」兩字,「隸書」本為不同的兩字,了音調不同個單元;「市」為買賣交易之處,「巿」字為狹長的短幅布條。所以「市、柿、鈰」為一組「形聲字」,「巿、芾、沛、佩、珮」為另一組「形聲字」,「斾、旆」是旗上的狹長布條,所以讀「ㄆㄟˋ」,但是「飾」字,可能是「積非成是」了?
在談「複輔音」之前,必須談漢字的讀音結構。漢字是「單音節」字(英文 cream 是「單音節」字,sugar 是「雙音節」字,international 是「五音節」字),簡化為:
子音+母音+子音
最前面的「子音」稱為「聲母」,後面的「子音+母音」稱為「韻母」,研究「聲母」與「韻母」的學問就稱為「聲韻學」。連續的兩個字聲母相同,這兩字就稱為「雙聲」,例如「郭冠軍家」;連續的兩個字韻母相同,這兩字就稱為「疊韻」,例如「逍遙」、「螳螂」。
就所謂「普通話、北京話」與「台灣國語」而言(「台語」與此不同),聲母可以是「單輔音 ㄅㄆㄇㄈㄉㄊㄋㄌㄍㄎㄏㄐㄑㄒ」或「無輔音」,但是不會有「雙輔音」(英文 cream 是「雙輔音」字,strike 是「三輔音」字,splendid 是「三輔音」字)。至於韻母中的子音,則只退化為「n 安、因」、「ng 骯、英」與「無子音」三種。母音則有「單母音、雙母音」等。
與上面比較,台語也是沒有「雙輔音」,但是韻母中的子音,除了「n 安、因」、「ng 骯、英」與「無子音」三種,還多了「m 閉口鼻音,金、音」,「nn 鼻化元音,本文簡稱為『半鼻音』,餡、擔」。台語還有「韻母沒有母音」的特殊情況,如「黃、遠、蔭、阮、軟」。
「複輔音」的議題從「形聲字」而來,例如高本漢的《Analytical Dictionary》(1923)與1960年謝·雅洪托夫《Sočetanija soglasnyx w drevnekitajskom jazyke》(上古漢語中的複輔音)的論文,提到以「各」為「聲符」的形聲字,分為「ㄍㄜ 各、貉、格、閣、骼、咯、鉻、客、恪、喀、垎 ㄎㄜ」與「ㄌㄨ 路、賂、輅、洛、絡、駱、酪」兩組,而擬出「雙輔音」:
各 klâk 絡 lâk
各 kâk 絡 klâk
各 klâk 絡 glâk
又如從「連綿字」擬出「雙輔音」,筆者認為,(崑崙或者出自「klun」的分寫。
在漢語「語音學」的範圍內,古漢語存在「複輔音」已經是「鐵案如山」,是不容猜疑的「定論」,只是我這鄉下人,仍然以台語的觀點、視角,對此一論證,鐵齒而不肯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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