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法友:
來函提及廖桂蘭的論文:
廖桂蘭,(2012),〈翻譯與創作:邁向佛經翻譯問題的省思〉,《中國文史研究通訊》22卷1期,87-104頁,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台北市,台灣。
文中提到玄奘、鳩摩羅什、支謙的翻譯均有增刪的情況,你要我說說對這一意見的看法。
找出原文,文章內是如此敘述的(90頁):
『首先看幾本經名的翻譯:
《佛說阿彌陀經》的經名,梵文是 sukhāvatīvyūhaḥ,意為「具足安樂莊嚴」。sukhāvatī,是「具足安樂、快樂」,vyūhaḥ 是「莊嚴」的意思。羅什譯為《佛說阿彌陀經》,直接把釋迦講說的主角「阿彌陀」,指出作為經名,有提綱挈領之功,翻譯手法活潑,不顧慮原文的意思,頗具創意。玄奘譯為《稱讚淨土佛攝受經》,名稱很長,也不符梵文經名原文。玄奘乃是由文本中出現的「稱讚不可思議佛土功德一切諸佛攝受法門」(acintyaguṇakīrtanam sarvabuddhaparigrahaṃ)所摘錄出的名稱。比對原文之下,玄奘增譯添加了「佛土」兩字。原文是acintyaguṇa(不可思議功德),並無 buddhakṣetra「佛土」兩字》。玄奘大師譯筆詳盡,筆者發現,他常根據個人的詮釋而增添翻譯。或許玄奘為了突顯淨土法門的殊勝難得,修此法門與流通者得受一切諸佛所護念與加持攝受,故擷取文中經句作為經題。玄奘法師素來為學界所公認以「直譯」風格翻經,這或許是以訛傳訛,未深究梵文之故。
《金剛經》的經名,梵文是 vajracchedikā prajñāpāramitā。vajra「金剛」,chedikā「能斷」,prajñāpāramitā 音譯般若波羅蜜多,意譯:「智慧到彼岸」。羅什譯為《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省略金剛「能斷」的功能,刪除了 tā(多) 的抽象名詞字尾。玄奘譯為《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完全按照梵文詳譯。由此可見,羅什傾向簡易省略的譯法,玄奘只有增添而少作省略。』
作者廖桂蘭此一小段的結論:「羅什傾向簡易省略的譯法,玄奘只有增添而少作省略」,需要一整本書的厚度來羅列文獻證據。廖桂蘭可能礙於篇幅限制,勉強用十七行約四百字來舉證,顯然沒有達到該有的功能,如果純就此段敘述而言,這樣的結論顯得脆弱。
作者認為鳩摩羅什與玄奘於所謂「阿彌陀經」未忠實譯出「sukhāvatīvyūhaḥ 具足安樂莊嚴」,而鳩摩羅什未忠實譯出《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這樣的推論,可能是由於作者假設僅有單一文本,與隨著單一文本所附帶的「單一經名」。
對於「阿彌陀經」,還有後漢月支國三藏支婁迦讖譯的《佛說無量清淨平等覺經》(CBETA, T12, no. 361, p. 279, b5),如果依照作者廖桂蘭的同一邏輯,那麼支婁迦讖也會被判作「未忠實翻譯經名」。
其實,漢譯經典呈現過「自稱經名」與「經題」不符的現象。這在下一篇論文曾有詳盡的敘述:
蘇錦坤,(2008),〈《別譯雜阿含經》攝頌的特點〉,《正觀雜誌》45期,5-80頁,南投縣,台灣。
所以,在舉證不足的情況之下,要判定某位譯師「蓄意」不完全忠實地翻譯經題,是有待商榷的。
關於多文本的議題,蔡耀明教授在文章中引用Lamotte的意見來強調此點:
另一個必須納入考量的難題是說,就其印度的形貌而言,同樣的一部經典(會)隨著時間流逝繼而發生巨大的變化,並且還要做為翻譯成伊朗文、漢文、藏文等語文的依據對象,而這些譯本之間,也都存在顯著的歧異。造成這種現象的理由,在於這些譯本所依據的,就已經是彼此有所不同的傳本(recensions)。假如藉由將吾人手頭可差遣的材料屈從在一套文獻評定的作業程序(by submitting the material at our disposal to a process of textual criticism),而企圖把一部經典的原始文本(the Urtext of a sūtra)重建出來,這樣作下去,便註定是要走向失敗的結局。每一個傳本都有必要就其本身個別予以研究(Each recension requires its own study)。
[蔡耀明(2003),〈解讀有關《首楞嚴三昧經》的四篇前序後記—以《首楞嚴三昧經》相關文獻的探討為背景〉,《佛學研究中心學報》第8期,頁16,國立台灣大學文學院佛學研究中心,台北市,台灣。]
掃樹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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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5頁)九,攝頌、經題與經名
為本文此章節的稱謂方便,在此將經典的題目稱為「經題」,而將文中自稱本經的名稱為「自稱經名」,在引用其他文章時,則加註(經題)來澄清原文的本意。
攝頌與經題的關係不外乎三種情況:一、經題與攝頌為各自獨立的發展,而互無關聯。二、經題與攝頌彼此有緊密的關係,或者是經題的名稱源自攝頌,或者是攝頌取自經題。三、一部分經題屬於情況一,而另一部分經題屬於情況二。
呂澂的〈雜阿含經刊定記〉說:「惟舊譯經文,除大本(指五十卷者言)外,猶有別譯二十卷。...每十經或十一經後,原有之經名(經題)結頌,什九皆存,故能次第經文有條不紊。」[1] 因為《別譯雜阿含經》並無經題,所以呂澂文中的「原有之經名結頌」不能解釋為「原有之『經名』與『結頌』」,此句似乎有「以經名(經題)作為攝頌中的文字」之意,也就是「先有經題,後有攝頌」的主張。
印順導師則認為「攝頌中用來代表該經的字詞,最後演化為經題」。在他的《雜阿含經論會編》說:
「《南傳大藏經》的《相應部》似乎每一經都有名,其實名目是從攝頌來的。編集的攝頌,或取說經的地點,如「波陀」;或取說者與問者,如「阿難」;或取法義,如「無常」;或取經文的譬喻,如「泡沫」。摘取經的一、二字,代表該經而集為攝頌;後來就以攝頌的那一、二字,代表該經而演化為經名(經題)。如屬長篇或特別著名的,這是沒有問題的;如《雜阿含經》(《相應部》)那樣多的經篇,就不免有問題。如《相應部》(二二)〈蘊相應〉中,名「無常」的有七經;名「味」的有六經;名「阿難」的也有四經。試想,在《相應部》全部中,該有多少同名的!這樣的經名(經題),必須說某某相應,某某品第幾經,否則,引用經名(經題),是不能明了到底是那一經!」[2]
上述這一段引文意味著「先有攝頌,後有經題」。
菩提比丘也就《增支部尼柯耶》的攝頌表達不同的看法:
「嚴格來說,巴利《增支部尼柯耶》的各部經並沒有完整的經題,而是,每一品 (vagga) 之後都有一首攝頌 (uddāna),攝頌對每一部經都有協助記憶的名字,通常是在此經文中一個幾乎沒有特別意義的字。」[3]
也就是說,即使在《增支部》的各經,除了〈一法品〉之外大都有經題,菩提比丘仍然建議此「經題」僅僅是攝頌中用來提示、協助記憶的字,此字後來有相當數量被轉用成類似「經題」的功能。雖然文中,菩提比丘並未說明他為何將此類「《增支部尼柯耶》的經題」當成僅僅是攝頌的移用;筆者認為,其原因可能是作為「經題」的字,通常是「人名」、「地名」或是不具特別法義的字,無法作為此經的獨特標誌,而且此類攝頌引用的字甚多重複,會造成數經同名的情況。[4]
我們試著從漢譯《中阿含》與其攝頌的實際狀況作論斷。《中阿含》的攝頌完整地與其 222部經的經題作對應,其中有150經攝頌的文字與經題相同;有55 經攝頌的文字比經題簡短,但是也有 13經攝頌的文字比經題增加了幾個字[5] 。另外有《分別聖諦經(31)》[6] 、《頻鞞娑邏王迎佛經(62)》[7] 、《知法經(90)》[8] 、《念處經(98)》四經,經題與攝頌顯示較大的差距。《念處經(98)》對應的攝頌,《高麗藏》與《趙城金藏》均為「因、『止』、二苦陰」[9] ,在宋、元、明藏為「因、『止處』、二陰」[10] ,兩者均與經題《念處經》不符。如依《高麗藏》本與《趙城金藏》本作「止」字,「止」可能源自satipatthāna 的古譯「意止」[11] 。另外如《加樓烏陀夷經(192)》,對應的攝頌也是「加樓烏陀夷」[12] ,但是經文本身一直是稱此尊者為「烏陀夷」,對應的《中部 66經》也是稱為 Udayi ,從此經的經題與攝頌的「加樓烏陀夷」似乎是以此尊者等同於《小部尼柯耶》《長老偈》的 Kāludāyi (「加樓烏陀夷」,偈頌527-536),而與經文有落差。《中阿含》有13經,攝頌字詞比其對應的經題字數多,有4經攝頌有重大差異,就此十七經而言,《中阿含》無法簡單地作成「將經題列為攝頌文字」的結論。
巴利文獻也有經題與攝頌不符的現象,所以不能將這種狀況單純地歸諸於漢譯的翻譯過程所造成。例如《小部尼柯耶》《經集》〈蛇品〉第九經,經題為「雪山(夜叉)經 Hemavata Sutta」,攝頌為「七岳(夜叉) Sātāgiro」,在漢譯對應經典《別譯雜阿含328經》的攝頌為「七岳并雪山」[13] ;〈小品〉第十二經,經題為「尼拘羅迦葉經 Nigrodhakappa Sutta」,攝頌為「劫波 Kappo」;《經集》〈義品〉第十六經,經題為「舍利弗經 Sāriputta Sutta」,或作「長老問經 Therapañha Sutta」,攝頌為「長老審問 Theraputthena 」;《中部尼柯耶,21-22 經》攝頌與經題不同。[14] 這些例子顯示巴利文獻也有同樣的問題,這問題在印度語系口耳傳誦時已經存在[15] ,不是漢譯所造成的。這些例子,也同時顯示無法簡單地以「攝頌源自經題」或「經題源自攝頌」,來回答攝頌與經題的關係。
同時,《長阿含》有部分經文中自稱經名,而經題卻與此不同。如《長阿含1經,大本經》「佛說此『大因緣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16] ,《長阿含18經,自歡喜經》「以自清淨故,故名『清淨經』」[17],《長阿含21經,梵動經》「當名此經為『義動、法動、見動、魔動、梵動』」[18] 。《中阿含》有經題與經文自稱相符的經,如《中阿含78經,梵天請佛經》「是故此經名『梵天請佛』」[19] 、《中阿含92經,青白蓮華喻經》「阿難,此經名為『青白蓮華喻』」[20] 、《中阿含171經,分別大業經》「若世尊為諸比丘說『分別大業經』者」[21] 、《中阿含181經,多界經》「是故稱此經名曰『多界』」[22] 、《中阿含213經,法莊嚴經》「汝等當受持此『法莊嚴經』」[23] 。但是,也有經題與「自稱經名」不同的例子,如《中阿含169經,拘樓瘦無諍經》「名『分別無諍經』」[24] (攝頌與經題相同,為「拘樓瘦無諍」)、《中阿含177經,說經》「名『四種說經』」[25] (攝頌與經題相同,為「說」),這種「自稱經名」與經題不同的現象也令人詫異。在《中阿含201經,酕帝》「是故此經稱『愛盡解脫』」[26] ,顯示了「自稱經名」與經題「(口*茶)帝」、攝頌「(口*茶)帝」[27] 不同,卻與對應的巴利經典《中部尼柯耶 38經》的經題「愛盡大經 Mahātaṇhāasaṅkhaya-sutta」相呼應。
筆者推測此情況是因「自稱經名」的經文段落為後來所加;而由「攝頌」轉為「經題」時,兩者並未作適當的協調所致,或許是因「攝頌」已經廣為傳誦,而無法一致地修改的緣故。
無著比丘在〈《中阿含》比較研究摘要〉文中也提到巴利經題的差異頗大:
「早期經典在不同版本之間的對應經典顯示相當多的差異是『經名(經題)』。同一部經不僅在不同部派的傳誦有不同的經名(經題),甚至在巴利文獻裡不同的版本的經名(經題)也有相當程度的差異﹔以《中部尼柯耶》為例,有十多部經在不同的巴利版本有實質上不同的經名(經題)[28]。」
諾曼博士也列舉了《經集》中的十部經,註釋書稱呼的經名與現存的經題不同。[29] 他認為:「然而,對於現存經題的價值必然有一些疑問,因為經題有時會隨不同傳統或不同版本而改變,因此也意味著某些經題可能是晚期才導入的,有可能是傳抄者、甚至是晚期的新版本的編輯者所加。例如,我們發現在Ee 版 S ii 235 頁16行的Putto經,在Be版被稱為Ekaputtaka 經。」[30]
筆者以為,這些事例顯示「經題」似乎在結集的最初階段並未完全定型而被廣泛接受,在稍後已經部派分化的年代(甚至更晚的年代)才開始固定經題,因此導致同一經典的經題不僅巴利經典和其漢譯對應經典有頗多差異[31] ,在同一部派的巴利文獻中經題也不完全一致。
雖然《別譯雜阿含經》並未譯有經題,此處依照印順導師的上文作同樣的分類,編集的攝頌文字如為地點,或取說經的地點,如「白山(319)」、「毘富羅(350)」;或取說法的古事之地點,如「輸波羅(185)」。攝頌文字如為人名,或取說者,如「目連(191)」、「佛陀(266)」;或取問法者或聽法者,如「動髮(122)」、「首長者(188)」;或取所說法之中的主角,如「善生(1)」、「提婆(3)」;或取法義,如「敬佛(40)」、「讚大聲聞(256)」;或取經文的譬喻,如「月喻(111)」、「山(342)」;或取法數,如「三(146)」、「十善(297)」,有時摘取經文的一、二字,無法看出有何特別意義,如「經行(27)」、「從佛教(659)」、「住處(156)」;有時是出自經文大意而文字不見於經文內容,如「惡色(2)」、「無地方所(344)」;有時是出自偈頌的第一句,如「偈為何者初(248)」、「本如酒醉(252)」。如「壞亂變形及好惡(32)」,取自《別譯雜阿含32經》「我今當往而作壞亂,作是念已,即便化形作一百人:五十人極為端正,五十人極為醜惡」,此文字與法義無關,而純粹是提示經文內容。由此可見,攝頌文字的選取並沒有一致的體裁作準則,攝頌文字未必有「經名或經題」的意味,仍然以「見文憶本」的提示作用為恰當。
在此,就經題與攝頌之間的關係作個建議:「經題定型的年代比較晚。所以,一方面有些經典接受攝頌的『摘錄字詞』作為經題,另一方面有些攝頌的『摘錄字詞』不適合作經題而必須另取經題,或者某一部經典已經被某個僧團約定俗成地稱作某一經名。在特殊的情況下,有些僧團將經名誦入經文中,卻同時也接受『攝頌的摘錄文字』作為經題。這些推測的狀況,或許是造成經題與『自稱經名』或攝頌不同的現象。」
[1] 呂澂,〈雜阿含經刊定記〉,《佛光大藏經》《阿含藏》〈附錄(下)〉, 664頁,9-11行。
[2]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 ( p b70~b71 )
[3] 菩提比丘在《增支部尼柯耶選集英譯》(“Numerical Discourses of the Buddha” page xvi-xvii.) 書中的原文為:”In the Pāli text of the Aṅguttara Nikāya, the suttas do not have full titles in the proper sense. Rather, each vagga or group concludes with a summary verse (uddāna) which assigns to each sutta a mnemonic name, usually a single word barely intelligible apart from the sutta to which it refers.” (筆者按語:事實上,《增支部尼柯耶》〈十法集〉中的一到十二品均有攝頌,十三到二十二品則沒有攝頌。)pending for correction
[4] 例如,巴利《增支部尼柯耶》有兩組以上經文以「簡要(短) saṅkhittaṃ 」與「增廣 vitthataṃ」作為攝頌,如果將此類攝頌移作「經題」,會造成數部經同名的情況。
[5] 此十三經為:《涅槃經(55)》,對應的攝頌為「說涅槃」(CBETA, T01, no. 26, p. 485, a12);《鞞婆陵耆經(63)》,對應的攝頌為「鞞婆麗陵耆」(CBETA, T01, no. 26, p. 493, a9) ;《淨不動道經(75)》,對應的攝頌為「淨不移動道」(CBETA, T01, no. 26, p. 532, c4);《郁伽支羅經(76)》,對應的攝頌為「郁伽支羅說」(CBETA, T01, no. 26, p. 532, c5);《梵天請佛經(78)》,對應的攝頌為「梵天迎請佛」(CBETA, T01, no. 26, p. 532, c6);《婆羅婆堂經(154)》,對應的攝頌為「婆羅婆遊堂」(CBETA, T01, no. 26, p. 666, c23);《五支物主經(179)》,對應的攝頌為「五枝財物主」(CBETA, T01, no. 26, p. 709, a11);《聖道經(189)》,對應的攝頌為「拘樓明聖道」(CBETA, T01, no. 26, p. 732, a19);《小空經(190)》,對應的攝頌為「東園論小空」(CBETA, T01, no. 26, p. 732, a20);《鞞摩那修經(209)》,對應的攝頌為「隨摩那修學」(CBETA, T01, no. 26, p. 770, a14)。《見經(220)》,對應的攝頌為「諸見」(CBETA, T01, no. 26, p. 792, c12);《箭喻經(221)》,對應的攝頌為「箭與喻」(CBETA, T01, no. 26, p. 792, c12);《例經(222)》,對應的攝頌為「比例」(CBETA, T01, no. 26, p. 792, c12)。
[6] 對應的攝頌為「分別四諦最在後」(CBETA, T01, no. 26, p. 448, c18)。
[7] 對應的攝頌為「摩竭王」(CBETA, T01, no. 26, p. 493, a8)。
[8] 對應的攝頌為「智」(CBETA, T01, no. 26, p. 566, a11)。
[9] 《景印高麗大藏經》,17冊,1242頁,b4。《趙城金藏》則參考《中華大藏經》的影印:31冊,585頁,b4。
[10] 《乾隆大藏經》為「因、『止處』、二陰」( Q, T47, p. 126, b4)
[11] 單卷本《雜阿含經》,第四經:「何等為正法?為四意止。何等為四意止?若比丘身身觀止行,自意知從世間癡、不可意能離,外身身身相觀止,內身、外身身身相觀止行。自意知從世間癡、不可意能離;痛、意、法亦如是。」(CBETA, T02, no. 101, p. 494, a21-25)。
[12] 《中阿含經》攝頌「加樓烏陀夷」(CBETA, T01, no. 26, p. 740, c12)
[13] 《別譯雜阿含328經》(CBETA, T02, no. 100, p. 485, b24-25)
[14] Ñāṇamoli, Bhikkhu and Bodhi, Bhikkhu,(1995),此兩部經的經題為:21. Kakacūpama Sutta 攝頌 Moḷiyaphagguna為經中比丘名;22. Alagaddūpama Sutta攝頌 Ariṭṭha為經中比丘名。
[15] K. R. Norman,(1995),The Group Discourses II,page xxvi,列出《經集》中有十八部經的攝頌比經題的用字長或短。
[16] 《長阿含 1經,大本經》(CBETA, T01, no. 1, p. 10, c28-29)
[17] 《長阿含18經,自歡喜經》(CBETA, T01, no. 1, p. 79, a28)。至於《長阿含17經,清淨經》,則經題與經文自稱相符:「佛告阿難,此經名為『清淨』」(CBETA, T01, no. 1, p. 76, b20-21)
[18] 《長阿含21經,梵動經》(CBETA, T01, no. 1, p. 94, a12-13)
[19] 《中阿含78經,梵天請佛經》(CBETA, T01, no. 26, p. 549, a29)
[20] 《中阿含92經,青白蓮華喻經》(CBETA, T01, no. 26, p. 575, a9-10)
[21] 《中阿含171經,分別大業經》(CBETA, T01, no. 26, p. 707, a22-23)
[22] 《中阿含181經,多界經》(CBETA, T01, no. 26, p. 724, c2)
[23] 《中阿含213經,法莊嚴經》(CBETA, T01, no. 26, p. 797, b29)
[24] 《中阿含169經,拘樓瘦無諍經》(CBETA, T01, no. 26, p. 701, b27),此經在〈根本分別品〉中,似乎以《分別無諍經》作為經題較為合適。
[25] 《中阿含177經,說經》(CBETA, T01, no. 26, p. 716, b18)
[26] 《中阿含75經,酕帝經》(CBETA, T01, no. 26, p. 769, c29-p. 770, a1)
[27] 《中阿含經》(CBETA, T01, no. 26, p. 740, c14)
[28] 無著比丘,(2007),《福嚴佛學研究》第二期,15頁,〈第九節、經名的差異〉。這些彼此有出入的經名(經題)是:《中部7經》Vatthūpama-sutta,Be 的經名為 Vattha-sutta;《中部26經》Ariyapariyesana-sutta,Be 與 Se 的經名為 Pāsarāsi-sutta;《中部53經》Sekha-sutta,Se的經名為 Sekhapaṭipadā-sutta;《中部56經》Upāli-sutta,Se的經名為Upālivāda-sutta;《中部61經》Ambalaṭṭhikārāhulovāda-sutta,Se的經名為 Cūḷarāhulovāda-sutta;《中部63經》Cūḷamāluṅkya-sutta,Se的經名為 Cūḷamāluṅkyovāda-sutta;《中部71經》 Tevijjavacchagotta-sutta,Be的經名為 Tevijjavaccha-sutta ,Se的經名為 Cūḷavacchagotta-sutta;《中部72經》Aggivacchagotta-sutta,Be的經名為 Aggivaccha-sutta;《中部73經》Mahāvacchagotta-sutta,Be 的經名為 Mahāvaccha-sutta;《中部124經》Bakkula-sutta,Se的經名為 Bakkulattheracchariyabbhūta-sutta;《中部149經》Mahāsaḷāyatanika-sutta,Se的經名為 Saḷāyatanavibhaṅga-sutta。
[29] K. R. Norman,(1995),page xxvii,列出《經集》中有十部經,註釋書(Pj II)的經題與《經集》本文的經題不同。
[30] K. R. Norman,(1995),The Group Discourses II,page xxvii,”There must, however, be some doubt about the value of the titles of suttas as we have them now, because they sometimes vary from one tradition or edition to another, which suggests that some of them may be late inventions, perhaps the prosuct of a scribe or even a mordern editor. We find, for example that the sutta which is called Putto in Ee at S II 235,16 is called Ekaputtakasutta in Be.”
[31] 例如《中阿含 221經,箭喻經》,巴利對應經典為《中部 63經,鬘童子小經》;《中阿含 29經,大拘絺羅經》,巴利對應經典為《中部 9經,正見經》;《長阿含 2經,遊行經》,巴利對應經典為《長部 16經,大般涅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