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夜話 185：1969年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之一：Dr. Delbruke 德布呂克在得獎記者會上吟唱佛教詩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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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日本京都地藏庵「一期一會」匾額
我常去的那家餐廳擺了兩排長長的《經典雜誌》(從第一期到147期)，我常在等人或者等菜的時候隨手翻閱文章或照片。今天，我拿到的是58期，報導鄭成功的專輯。
翻到20頁，王孟亮〈從諾貝爾獎感受諸行無常〉，提到1969年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之一：Dr. Delbruke德布呂克在那年的得獎記者會，最後引用了一段日本詩來表達他的得獎感受：
「祇園精舍敲鐘聲，有『諸行無常』之響；
沙羅雙樹開花色，顯『盛者必衰』之理；
驕奢者必不長久，只猶如春夜之夢；
強猛者也終必亡，如同風前之塵埃。」
這是日本古書《平家物語》的開卷詩，有一點像《三國演義》的〈西江月〉(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德布呂克可能是閱讀小泉八雲的翻譯(1850-1904, 愛爾蘭人，明治時代歸化成為日本人)。此詩有不同的翻譯：
祇園精舍之鐘聲，敲響諸行無常之法；
沙羅雙樹之花色，突顯盛者必衰之理；
奢暴之人運不久，一如南柯春夢短；
野心終有寂滅時，風前沙塵有如之。
祇園精舎の鐘の聲
諸行無常のひびきあり
沙羅雙樹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ことわりをあらはす
おごれる者も久しからず
ただ春の夜の夢のごとし
たけき者もつひには滅びぬ
ひとへに風のまへの塵におなじ
在日本是盡人皆知的名句。
周作人漢譯：
祇園精舍的鐘磬，敲出人生無常的響聲；
娑羅雙樹的花色，顯示盛極必衰的道理。
驕奢者不久長，猶似春夢；
強梁者必消逝，恰如輕塵。
這首詩的骨幹，基本上是漢譯《法句經》：
《法句經》卷1〈1 無常品〉：
「所行非常， 謂興衰法， 夫生輙死， 此滅為樂。 」(CBETA, T04, no. 210, p. 559, a11-12)
《法句經》卷1〈1 無常品〉：
「常者皆盡、 高者亦墮、
合會有離、 生者有死， 」(CBETA, T04, no. 210, p. 559, a19-20)
《賢愚經》卷1〈1 梵天請法六事品〉：
『常者皆盡， 高者必墮，
合會有離， 生者有死。』(CBETA, T04, no. 202, p. 350, a1-2)
《法集要頌經》卷1〈1 有為品〉：
「聚集還散壞， 崇高必墜落，
生者皆盡終， 有情亦如是。」(CBETA, T04, no. 213, p. 777, b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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