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9日 星期一

讀後感:紀贇〈從口頭到書面—文獻傳播方式的改變與大乘佛教的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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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宜蘭的佛光山大學於2010年11月舉辦了「國際佛教大藏經學術研討會」,出席的知名學者有方廣錩與 Zacchetti Stefano,宜蘭雖然不是太遠,可惜我仍然無法參加。新加坡佛學院的紀贇教授發表論文:〈從口頭到書面—文獻傳播方式的改變與大乘佛教的興起〉(論文由莊宇清博士代為宣讀,紀贇教授告知版主,他因事隔天才趕來參加此研討會)。
雖然「大乘佛教的興起」不是樓主的關注的焦點,在細讀紀贇博士此文之後,斷斷續續寫了一些筆記,謹在此貼出與版友分享,也藉此向紀博士請教。
論文(《國際佛教大藏經學術研討會論文集》1-43頁,佛光山大學,宜蘭縣,台灣)3.1.2.1.1 提到居士的意思有三類:
1. 「 kulapati 迦羅越(巴利 gahapati)」為族長、家長,這一詞還意味著「巨大財富」。
《注維摩詰經》卷2〈2 方便品〉:「若在居士居士中尊。
什曰。外國白衣多財富樂者名為居士。」(CBETA, T38, no. 1775, p. 340, b3-4)

2. 「gahaṭṭha 在家者」,論文指此字與婆羅門「家居期」的背景。
3. 「gihin 有家的人,俗人」。
論文指出巴利《中部》、《相應部》、《增支部》都有「居士品 pahagativagga」,都是指 1. 巨大財富的族長、家主。
吉藏《法華義疏》卷12〈25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居士有二種:一居舍之士故名居士。二居財一億故名居士。即今文是也。」(CBETA, T34, no. 1721, p. 628, c28-29)
實際上漢語中,與「出家 pravrajita」相對應的是「在家 gihin」。
論文 24頁,提及「優婆塞、優婆夷」有異譯為「近事男、近事女」者,就其原初意義而言,是指服侍僧團中「比丘、比丘尼」二眾的一些執事者。(Nattier 2007:25) 我們一定要記住一點,即離出家人僧團最為接近的「非出家人」,即是此二部。他們甚至每天的日常起居生活也會與出家人緊緊聯繫在一起。故而,在僧團之中,甚至會有「七眾」的說法,即「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前五眾為出家,後二眾雖然為在家人,但是因為與出家人日常生活與修行密不可分,故總為七眾。論文也提到「近似奴僕的淨人 kalpiya-kāra」,這樣的說法值得商榷。
首先「僧團之中,不含優婆塞、優婆夷等在家人」,這是「明顯至極」。一般稱佛有「四眾弟子」,並不稱「僧團七眾」。
其次,「即離出家人僧團最為接近的『非出家人』,即是此二部。他們甚至每天的日常起居生活也會與出家人緊緊聯繫在一起。」這也頗有問題:
《增壹阿含經》卷3〈6 清信士品〉:「我弟子中第一優婆塞,好喜惠施,所謂毘沙王是。所施狹少,光明王是。建立善本,王波斯匿是。得無根善信,起歡喜心,所謂王阿闍世是。至心向佛,意不變易,所謂優填王是。承事正法,所謂月光王子是。供奉聖眾,意恒平等,所謂造祇洹王子是。常喜濟彼,不自為己,師子王子是。善恭奉人,無有高下,無畏王子是。顏貌端正,與人殊勝,所謂雞頭王子是。」(CBETA, T02, no. 125, p. 560, a5-13)
顯然易見的這些國王、王子不會「每天的日常起居生活也會與出家人緊緊聯繫在一起」,同樣的其他如「給孤獨長者、毘舍佉優婆夷」也不會與「出家人日常生活與修行密不可分」。
基本上,受三歸五戒為「優婆塞、優婆夷」。
《長阿含經》卷2:「爾時,世尊漸為說法,示教利喜,諸清信士聞佛說法,即白佛言:『我欲歸依佛、法、聖眾,唯願世尊哀愍,聽許為優婆塞,自今已後,不殺、不盜、不婬、不欺、不飲酒,奉戒不忘。明欲設供,唯願世尊與諸大眾垂愍屈顧。』」(CBETA, T01, no. 1, p. 12, b4-9)

大乘的起源必有多種主因,不會是單一「居士佛教的興起」與「從口誦轉書寫的傳承」,版主也有一些看法,說不定可以和紀贇博士促膝長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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