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跨語言文本的比較研究當中,利用梵語、巴利文本來訂正古漢譯的經文,幾乎可以說是「俯拾皆是」,這也造成二十世紀初期西方的佛學研究認為「漢譯經典不可信」,認為「藏譯經典非常忠實,可以簡單不費力氣地轉換成梵文」,今日這樣的主張稍微收斂了,有識的歐美學者如 De Jong 狄雍、Brough 布臘夫都強調漢譯佛典為不可或缺的一塊佛教拼圖,少了這一塊,就會損失不少佛教面貌。
另一方面,在漢巴比較研究的領域裡,也不斷在找尋漢譯正確而巴利訛錯漏失的例子。
我們在巴利《法句經》找到了幾個漢譯可以「訂正」巴利經文的例子,底下這一例子為無著比丘指出,漢譯《中阿含209經》可以「訂正」巴利《中部80經》的例子。
《中阿含209經》卷57〈3 晡利多品〉:「於是,異學鞞摩那修向佛瞋恚,生憎嫉、不可,欲誣謗世尊,欲墮世尊,如是誣謗世尊,如是墮世尊,語曰:「瞿曇!有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瞿曇!我如是念:『云何此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亦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耶?』」」(CBETA, T01, no. 26, p. 787, b6-15)
巴利《中部80經》在此一類似的問題之後,世尊回答說:
「迦旃延!凡那些不知過去、不知未來的沙門、婆羅門自稱:『我們了知:「出生已盡,梵行已完成,應該作的已作,不再有這樣[輪迴]的狀態了。」』者,他們[會]被如法地折伏,迦旃延!且請停止[談]過去的,請停止[談]未來的,令有智的、不狡詐的、不誑偽的、正直之類的男子來,我教誡[他],我教導[他]法,當依所教誡的那樣實行時,不久,他將親自知道、親自看見:這樣,確實有從束縛正確地解脫者,即:從無明的束縛。迦旃延!猶如愚鈍仰臥的幼兒,會被以頸部為第五綁緊綁著,隨著他的長大,諸根逐漸圓熟,那些束縛會脫離,他會知道:『我已自由。』不再有束縛。同樣的,迦旃延!令有智的、不狡詐的、不誑偽的、正直之類的男子來,我教誡[他],我教導[他]法,當依所教誡的那樣實行時,不久,他將親自知道、親自看見:這樣,確實有從束縛正確地解脫者,即:從無明的束縛。」
「不知過去、未來而自稱『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自知不受後有』的人」會如法地被斥責、論破,也就是說,必需「已知過去、已知未來」才能自稱「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自知不受後有」,所有阿羅漢都應該能「已知過去、已知未來」。
無著比丘指出這與教義不符,
《雜阿含1212經》卷45:「佛告舍利弗:「此五百(阿羅漢)比丘中,九十比丘得三明,九十比丘得俱解脫,餘者慧解脫。」(CBETA, T02, no. 99, p. 330, b24-26)
《別譯雜阿含228經》卷12:「佛言:「此比丘眾中,九十比丘具於三明,有百八十得俱解脫,其餘之者,盡慧解脫。」」(CBETA, T02, no. 100, p. 457, c11-12)
《中阿含121經》卷29〈1 大品〉:「世尊告曰:「舍梨子!此五百比丘,九十比丘得三明達,九十比丘得俱解脫,餘比丘得慧解脫。」(CBETA, T01, no. 26, p. 610, b24-26)
「慧解脫阿羅漢」是諸漏已盡,但未俱足三明,也就是說有可能會「不知過去、不知未來」,這在《相應部8.7經》也是如此敘述。
《中阿含209經》卷57〈3 晡利多品〉:世尊知已,告曰:
「迦旃!若有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應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迦旃!我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CBETA, T01, no. 26, p. 787, b24-29)
也就是說能斷諸漏的人,不一定要能「已知過去、已知未來」。所以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
這一點,漢譯來得準確,最後
《中阿含209經》卷57〈3 晡利多品〉:「異學從佛得出家學道,即受具足,得比丘,行梵行。尊者鞞摩那修出家學道,受具足已,知法見法,乃至得阿羅漢。」(CBETA, T01, no. 26, p. 787, c29-p. 788, a3)
在巴利經文,此一外道出家的鞞摩那修則受歸依,成為在家弟子,這也代表他還俗了。以常理而論,應該捨棄舊學,在正法律下出家才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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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參考:http://yifertw.blogspot.tw/2015/09/165-8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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