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法友:
謝謝你遠從法鼓山換搭好幾班車來看我,也許是不想驚擾到我而隱忍不說你已提前一天下榻新竹。你雖未明言,但是主要是想探望我病後的復原狀況,這番心意讓我感動,大有「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五月下揚州」的豪氣。
遠道而來,你堅稱能對面晤談、論文即心滿意足,不用參觀景點,於是只到了福嚴佛學院,禮敬心儀多年的印順導師。在二樓佛堂前,望著籠罩在煙雨濛濛之中的新竹市,我們漫談佛教文獻學的種種竹頭木屑的小事。
在通往佛教文獻學家(Buddhist Philologist)的路程,John Brough, KR Norman, Richard Salomon, Jens Uwe Hartmann 都是高不可攀的大神,Norman (1997)是必讀的入門書,易讀易懂,厚積而薄發,值得反覆閱讀兩三次; Brough (1962) 的書卻不是能夠一口氣讀完的書,我間間斷斷、讀讀停停,仍然不知道我是否能讀懂其中的 40%,這本書必須買下來備在身旁,一有需要就拿出來核對檢索,特別是在你我共同致力的此一範圍。
Brough, John, (1962, 2001), The Gāndhārī Dharmapada, Motilal Banarsidass Publishers Private Limited, Delhi, India.
Norman, K. R., (1997), A Philological Approach to Buddhism---The Bukkyō Dendō Kyōkai Lectures 1994,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 University of London, London, UK.
在 John Brough, KR Norman 的次一輩的學者當中,值得注意的是 Bronkhorst,雖然,我的師友之中有一些人不認為他是位傑出的佛教文獻學家(主要是他在一些佛教基本術語或教義作出驚人的主張,卻不見得正確),例如下一書中,他主張佛教不是針對吠陀婆羅門教義所作的對抗,而是吠陀婆羅門教義所主張的雅利安區域,和佛教、耆那教的新興區域不相重疊。Bronkhorst 提醒並強調:「有婆羅門存在的地區不是『吠陀婆羅門教義所主張的雅利安區域』,必須是贊同『四種姓以婆羅門種姓至上』的區域才是。」
Bronkhorst, Johannes, (2011), Buddhism in the Shadow of Brahmanism, Brill Library.Delhi, India.
接著我們聊到「佛教文獻學者」的未來,我認為最主要還是視野的問題,如果事先設定範圍,我們就會被這些(我們覺察到的,與我們沒覺察到的)的限制所拘束了;如同我舉的「猴子怎樣吃香蕉」的例子,動物園觀察到的猴子,跟熱帶森林中的猴子吃香蕉的方式,肯定跟我們人類所猜想的方式不一樣。我沒說到的是,像南印地安猴一樣,只有捨掉手裡緊握著的安全感,才能自由自在。
http://yifertw.blogspot.tw/2011/03/blog-post_1551.html
我解釋引導我到這條路上來的三個動機,一、想尋找台語錄音機。二、想探索佛教文獻上記載的早期教導。三、對後漢、三國期間遠渡大漠來漢地譯經的譯師致敬。
昨天在福嚴佛學院,沒讓你看到這本書,這是日本在比較嚴肅態度重譯的漢語大藏經,梵巴漢校勘、註解精嚴的版本,比我們昨天看的那一套叢書水平要高一個等級,據說,其他經典也陸續出版了。
丘山新、辛嶋靜志等譯,(2001) ,《現代語譯「阿含經典」-- 長阿含經》,平河出版社,東京都,日本。
再一次,謝謝你耗時破費遠來與我「網聚」。
Yifertw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