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5日 星期四

《增支部 11.9經》:《雜阿含926經》與《別譯雜阿含151經》的漢譯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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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Wildkid)提到:「增支部11集9經(雜阿含926經)」,
http://yifertw.blogspot.tw/2013/04/926151.html
依據赤沼智善的《漢巴四部四阿含互照錄》84 頁,《雜阿含926經》的對應經典是《別譯雜阿含151經》與《增支部 11.11經》,而《漢巴四部四阿含互照錄》342 頁,《增支部 11.11經》是 Moranivāpe Sutta。另外網站 Suttacentral (http://www.suttacentral.net/),《增支部 11.11經》 Moranivāpe Sutta 並無漢譯對應經典,《別譯雜阿含151經》與《雜阿含926經》的對應經典應該是《增支部 11.10經》是 Saddha Sutta (或 Sandha Sutta)。(有些版本《增支部 11.10經》編作《增支部 11.9經》)。所以,在談對應經典時,因為有不同版本的經號編列差異的問題,實際應用上,以附上經名為較妥當。《大正藏》此處頁底註作:「A. XI. 10. Sekkha.,[No. 100(151)]」,sekkha 可能是 sandha。
在此可以發現,《漢巴四部四阿含互照錄》在《雜阿含926經》與《增支部 11.11經》兩處的對應經典編列得不正確,《佛光阿含藏》1271頁,明列《雜阿含926經》(《佛光阿含藏》編號《雜阿含918經》)的對應經典為《增支部 11.10經 Sandha》是正確的,印順導師的《雜阿含經論會編》616頁,《雜阿含經論會編》編號13266經的對應經典也是列《增支部 11.10經》,但是未附經名。這是「漢巴對照閱讀」的第一步,能分辨各部目錄所列對應經典的是非。大體來說,以 Suttacentral 所列的對應經典較為準確,但是仍然偶有不當之處(例如Suttacentral 列 《AN 4.185 梵諦》的對應經典(partial parallel)是《增一阿含26.8經》,AN 4.185 說的是「四點 catukoika」空,跟《增一阿含26.8經》,毫無關係。)
在菩提比丘《增支部尼柯耶英譯》(2012)此經的編號是《增支部 11.9經 Sandha》。此經的地點,《雜阿含926經》作「那梨聚落深谷精舍」,《別譯雜阿含151經》作「那提迦國瓫寔迦精舍」,巴利經文為「nātike ... giñjakāvasathe」。這個地名似乎《雜阿含854經》譯得比較精確:「那梨迦聚落繁耆迦精舍」,只是很有可能「繁耆迦精舍」應作「緊者迦精舍」,這是「校勘學」中的「形近而誤」。而同一地名「nātika 」,《雜阿含854經》譯作「那梨迦」,《雜阿含926經》作「那梨」,有可能是「迦」字抄寫脫落,不見得就是譯名不同。但是,「giñjakāvasatha 磚屋(或「燒磚的房子」)」,《別譯雜阿含151經》作「瓫寔迦精舍」,《雜阿含854經》譯作「繁耆迦精舍(緊者迦精舍)」,與《雜阿含926經》的「深谷精舍」差異頗大。
《增支部 11.9經 Sandha》敘述,Sandha 比丘來詣世尊,禮拜退坐一面之後,世尊才開始對他說法。兩部漢譯則無此敘述,世尊直接對他說法。這位比丘《別譯雜阿含151經》譯作「大迦旃延」,《雜阿含926經》譯作「詵陀迦旃延」,《相應部 14.13經 giñjakāvasatha》也是在「nātika 那提迦」、「giñjakāvasatha 磚屋(或「燒磚的房子」)」的說法,向世尊提問的比丘也叫「Sandha Kaccāyana」,但是覺音論師在《增支部 11.9經 Sandha》與《相應部 14.13經 giñjakāvasatha》的注疏都沒提到他誰,顯然,他不是「摩訶迦旃延 Mahākaccāyana」,《別譯雜阿含151經》譯「大迦旃延」應該是誤譯,《雜阿含926經》譯作「詵陀迦旃延」較為合適。(《增支部 11.9經 Sandha》只稱此比丘為 Sandha,並未提到「Kaccāyana」)。
《增支部 11.9經 Sandha》第一段,世尊教導 Sandha 說:
「禪修當如良馬,莫如野馬。怎樣是『像野馬的禪修』呢?當野馬繫在飼養槽附近時,牠思想:『秣草!秣草!』為何會如此?因為野馬被繫在飼養槽附近時,牠不會如此要求自己:『今天我的老師為我定了那些功課?我要如何去符合他的要求?』如此,詵陀!當一個『像野馬的禪修』的修習者,他到森林裡、樹下或空屋,心志住於貪欲所繫、所迫,他不能如實觀察『欲離』,內有貪欲,他思惟、籌畫、沉思、反覆思考。心志住於瞋恚所繫、所迫,他不能如實觀察『瞋離』,內有瞋恚,他思惟、籌畫、沉思、反覆思考。心志住於昏沉嗜睡所繫、所迫,他不能如實觀察『昏沉嗜睡離』,內有昏沉嗜睡,他思惟、籌畫、沉思、反覆思考。心志住於掉舉所繫、所迫,他不能如實觀察『掉舉離』,內有掉舉,他思惟、籌畫、沉思、反覆思考。心志住於疑所繫、所迫,他不能如實觀察『疑離』,內有疑,他思惟、籌畫、沉思、反覆思考。」
《雜阿含926經》同樣以惡馬為喻,如此講說:
如強良馬,繫槽櫪上,彼馬不念:『我所應作、所不應作。』但念穀草。如是,丈夫於貪欲纏多所修習故,彼以貪欲心思惟,於出離道不如實知,心常馳騁,隨貪欲纏而求正受;瞋恚、睡眠、掉悔、疑多修習故,於出離道不如實知,以疑蓋心思惟,以求正受。
《別譯雜阿含151經》作:
「猶如惡馬繫之槽上,唯念水草,餘無所知。若不得食,斷絕羇靽。亦如有人多與欲結相應,以貪欲故,多有嫌恨之心,多起欲覺,以有欲覺,生諸惱害,種種惡覺由斯而生。以是事故,不知出要,終不能識欲之體相。若復有人,躭好睡眠,以常眠故,多起亂想,種種煩惱從之生長。以是義故,不知出要、對治之法。若復有人,多生掉悔,以其常生掉悔心故,於諸法相不能分明。當知掉悔為散亂因,以是因緣,不知出要、對治之法。若復有人,多生疑心,以疑心故,於諸法中猶豫不了。以斯義故,不知出要、對治之法。」
三者的經文差異不大。
其次,《增支部 11.9經 Sandha》解說依倚「四大」的禪修:
「如人依倚(1)地、(2)水、(3)火、(4)風、(5)空無邊處、(6)識無邊處、(7)無所有處、(8)非想非非想處、(9)此世、(10)他世、(11)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如此為『像野馬的禪修』。」
《雜阿含926經》與《別譯雜阿含151經》不見此敘述,合併在下一段解說。
《增支部 11.9經 Sandha》第二段,以良馬為喻的教導:
「怎樣是『像良馬的禪修』呢?當良馬繫在飼養槽附近時,牠不如此思想:『秣草!秣草!』為何會如此?因為良馬被繫在飼養槽附近時,牠會如此要求自己:『今天我的老師為我定了那些功課?我要如何去符合他的要求?』良馬繫在飼養槽附近時,牠不如此思想:『秣草!秣草!』良馬視(馴馬師的處罰)棍杖如債、如繫縛、如損失、如失敗。如此,詵陀!當一個『像良馬的禪修』的修習者,他到森林裡、樹下或空屋,心志不住於貪欲所繫、所迫,他如實知『欲離』,內無貪欲。心志不住於瞋恚所繫、所迫,他如實知『瞋離』,內無瞋恚。心志不住於昏沉嗜睡所繫、所迫,他如實知『昏沉嗜睡離』,內無昏沉嗜睡。心志不住於掉舉所繫、所迫,他如實知『掉舉離』,內無掉舉。心志不住於疑所繫、所迫,他如實知『疑離』,內無疑。」
《雜阿含926經》同樣以良馬為喻,如此講說:
「詵陀!若真生馬繫槽櫪上,不念水草,但作是念:『駕乘之事。』如是,丈夫不念貪欲纏,住於出離如實知,不以貪欲纏而求正受,亦不瞋恚、睡眠、掉悔、疑纏,多住於出離;瞋恚、睡眠、掉悔、疑纏如實知,不以疑纏而求正受。」
《別譯雜阿含151經》作:
「如善乘馬,繫之櫪上,其心都不思於水草,不絕羇[*]靽。譬如有人心無欲結,但有淨想,以不染著是欲想故,亦復不生掉悔疑等睡眠之蓋,以其不生五蓋之心因緣力故,便知出要、對治之法。」
三者的經文差異不大。需特別解釋的是,巴利經文的良馬,用的字是 Ājānīya ,意為「血統純正高貴的」。
其次,《增支部 11.9經 Sandha》再度解說不應依倚「四大」:
「如人不依倚(1)地、(2)水、(3)火、(4)風、(5)空無邊處、(6)識無邊處、(7)無所有處、(8)非想非非想處、(9)此世、(10)他世、(11)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如此為『像良馬的禪修』。」
《雜阿含926經》的講說:
「如是,詵陀!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修禪,不依水、火、風、空、識、無所有、非想非非想而修禪。不依此世、不依他世,非日、月,非見、聞、覺、識,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而修禪。」
《別譯雜阿含151經》作:
「比丘,如是不依於彼地水火風,亦復不依四無色定而生諸禪,不依此世,不依他世,亦復不依日月星辰,不依見聞,不依識識,不依智知,不依推求心識境界,亦不依止覺知,獲得無所依止禪。」
如此,可以不用瞎猜《雜阿含926經》「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而修禪」的禪修方法,而能依據《別譯雜阿含151經》「不依見聞,不依識識,不依智知,不依推求心識境界,亦不依止覺知,獲得無所依止禪」與《增支部 11.9經 Sandha》「不依倚『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而禪修」,作一不同的詮釋。
《增支部 11.9經 Sandha》第三段,諸天以偈頌讚嘆:
「若人如此禪修,諸天、因陀羅(釋)、梵天與波闍波提(梵天主)於遠處敬奉此『像良馬』的禪修者,而說:
『歸依你,尊貴的人!
歸依你,人中最殊勝的人(人上人)!
我們不知道
你依何等而修禪定?』」
《雜阿含926經》的講說:
詵陀!比丘如是修禪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依何而禪定?』」

《別譯雜阿含151經》作:
若有比丘,不依如是諸地禪法,得深定故,釋提桓因、三十三天及諸梵眾,皆悉合掌恭敬尊重,歸依是人。我等今者,不知當依何法則而得禪定?」
需特別解釋的是,巴利經文的尊貴的人,用的字是 purisājañña ,意為「purisa-ājañña 血統純正高貴的人」,《雜阿含926經》譯作「大士夫」,《別譯雜阿含151經》譯作「善男子」
這裡可以看出,在其他兩經是偈頌的經文,不知何故《別譯雜阿含151經》卻譯作「長行」。同時,漢譯兩經一致地譯作「不知當依何法則而得禪定」,這是請求教導的意思,而《增支部 11.9經 Sandha》經文「我們不知道你依何等而修禪定」,諸天只是莫測高深,而沒表達出請求教導的意願。《雜阿含854經》「伊濕波羅」應該相當於其他兩經的「釋提桓因、因陀羅」,不知為何《雜阿含854經》譯作「伊濕波羅 issara (巴利), īśvara(梵)」。
《增支部 11.9經 Sandha》第四段,解釋此一偈頌:
說完之後,尊者詵陀向世尊請問:「大師!但是,一位(『像良馬的禪修』的)尊貴的人如何修習禪定?如果他不依「(1)地、(2)水、(3)火、(4)風、(5)空無邊處、(6)識無邊處、(7)無所有處、(8)非想非非想處、(9)此世、(10)他世、(11)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而修習禪定,那麼他事如何修習禪定?以致於諸天、因陀羅(釋)、梵天與波闍波提(梵天主)於遠處敬奉,而說:
『歸依你,尊貴的人!
歸依你,人中最殊勝的人(人上人)!
我們不知道
你依何等而修禪定』?」
漢譯兩經的譯文,提問的人一致地譯作「尊者跋迦利(薄迦梨)」,而不是「尊者 Sandha 詵陀」。
《雜阿含926經》:
爾時,有尊者跋迦利住於佛後執扇扇佛。時,跋迦利白佛言:「世尊!若比丘云何入禪,而不依地、水、火、風,乃至覺觀,而修禪定?云何比丘禪,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合掌恭敬,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依何而禪定』」?

《別譯雜阿含151經》作:
爾時,尊者薄迦梨在佛後立,以扇扇佛,即白佛言:「世尊!云何比丘修諸禪定,不依四大及四無色,乃至不依覺觀之想?若如是者,諸比丘等云何而得如是禪定?釋提桓因及諸大眾合掌恭敬,尊重讚嘆得斯定者,而作是言:『此善男子,丈夫中上,依止何事而修諸禪?』」
由此可見,上一段《別譯雜阿含151經》「歸依是人。我等今者,不知當依何法則而得禪定」(CBETA, T02, no. 100, p. 431, a6-7),應該是「而作是言:『歸依此善男子,歸依丈夫中上,我等今者不知,依止何事而修諸禪?』」
《增支部 11.9經 Sandha》第五段,世尊解釋此一偈頌,但是對於第一句巴利經文有不同的看法:
bhadrassa purisājānīyassa pathaviyaṃ pathavisaññā vibhūtā hoti
覺音論師認為 vibhūtā 是「顯明、清晰 evident」,因此,此句詮釋成「賢善而高貴的人於地大(修習)而令地想明顯。」菩提比丘認為此一詮釋「不妥」。一、從「字義」來看,巴利《經集》874 及 1113 頌, vibhūtā 均是「消失 disappeared、消滅 vanished」。二、從義理來看,似乎沒有其他教導是要修習者於禪修中要令「地、水、火、風」等想令其明顯。在書中,菩提比丘明確主張要依《雜阿含926經》「於地想能伏地想」,而且他根據巴利經文作了一項校勘建議:「於地想能伏地想」應作「於地能伏地想」。
以下是《增支部 11.9經 Sandha》第五段的翻譯(以菩提比丘《增支部尼柯耶新英譯》的英文翻譯認基準):
「此處,詵陀!對賢善而高貴的人,於地不起地想,於水不起水想,於火不起火想,於風不起風想,於空無邊處不起空無邊處想,於識無邊處不起識無邊處想,於無所有處不起無所有處想,於非想非非想處不起非想非非想處想,於此世不起此世想,於他世不起他世想,於『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不起『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想。
如此修禪,詵陀!(即是『像良馬的禪修』的)尊貴的人不依「(1)地、(2)水、(3)火、(4)風、(5)空無邊處、(6)識無邊處、(7)無所有處、(8)非想非非想處、(9)此世、(10)他世、(11)心志所見聞覺識、所及、所探詢、所審思」而修習禪定。
如此禪修,諸天、因陀羅(釋)、梵天與波闍波提(梵天主)於遠處敬奉此『像良馬』的禪修者,而說:
『歸依你,尊貴的人!
歸依你,人中最殊勝的人(人上人)!
我們不知道
你依何等而修禪定?』」
《雜阿含926經》:
佛告跋迦利:「比丘於地想能伏地想,於水、火、風想、無量空入處想、識入處想、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想、此世、他世,日、月、見、聞、覺、識、『若得若求,若覺若觀』,悉伏彼想。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覺、觀而修禪。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何所依而禪?』」
佛說此經時,詵陀迦旃延比丘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跋迦利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已,跋迦利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別譯雜阿含151經》作:
佛告薄迦梨:「若有比丘深修禪定,觀彼大地悉皆虛偽,都不見有真實地想,水火風種,及四無色,此世、他世、日月星辰、識知見聞、推求覺觀、心意境界,及以於彼智不及處,亦復如是,皆悉虛偽,無有實法,但以假號,因緣和合,有種種名,觀斯空寂,不見有法,及以非法。」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汝今薄迦梨, 應當如是知,
習於坐禪法, 觀察無所有。
天主憍尸迦, 及三十三天,
世界根本主, 大梵天王等,
合掌恭敬禮, 稽首人中尊,
咸皆稱斯言: 『南無善丈夫!
我等不知汝, 依憑何法則,
而得是深定, 諸人所不了。』」
說斯法時,大迦旃延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薄迦梨比丘煩惱永滅,不受後生,盡諸有結。時諸比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
《雜阿含926經》卷33:「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4]那梨聚落深谷精舍。
爾時,世尊告[5]詵陀迦旃延:「[6]當修真實禪,莫習強[7]良禪,如強良馬,繫槽櫪上,彼馬不念:『我所應作、所不應作。』但念穀草。如是,丈夫於貪欲纏多[1]所修習故,彼以貪欲心[2]思惟,於出離道不如實知,心常馳騁,隨貪欲纏而求正受;瞋恚、睡眠、掉悔、疑多修習故,於出離道不如實知,以疑蓋心思惟,以求正受。
詵陀!若真生馬繫槽櫪上,不念水草,但作是念:『駕乘之事。』如是,丈夫不念貪欲纏,住於出離如實知,不以貪欲纏而求正受,亦不瞋恚、睡眠、掉悔、疑纏,多住於出離;瞋恚、睡眠、掉悔、疑纏如實知,不以疑纏而求正受。
如是,詵陀!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修禪,不依水、火、風、空、識、無所有、非想非非想而修禪。不依此世、不依他世,非日、月,非見、聞、覺、識,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而修禪。
詵陀!比丘如是修禪者,諸天主、伊濕波羅、[3]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依何而禪定?』

爾時,有尊者跋迦利住於佛後,[4]執扇扇佛。時,跋迦利白佛言:「世尊!若比丘云何入禪,而不依地、水、火、風,乃至覺觀,而修禪定?云何比丘禪,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合掌恭敬,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依何而禪定?』
佛告跋迦利:「比丘於地想能伏地想,於水、火、風想、無量空入處想、識入處想、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想。此世他世,日、月、見、聞、覺、識,若得若求,若覺若觀,悉伏彼想。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覺、觀而修禪。跋迦利!比丘如是禪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闍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何所依而禪?』
佛說此經時,詵陀迦旃延比丘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跋迦利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已,跋迦利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CBETA, T02, no. 99, p. 235, c27-p. 236, b11)
[4][>那梨聚落深谷精舍]Nātika, Giñjakāvasatha.。[5][>詵陀]cf. Sandha.。[6][>當修真實禪莫習強良禪 Ājānīya thāyitaṃ jhāyatha, mā khaḷuṅka-jjhāyitaṃ.。[7]良=梁【明】*。[1]所=故【宋】【元】,-【明】【聖】。[2]思惟=唯思【宋】【元】【明】【聖】。[3][>波闍波提]Pajāpati.。[4]執=持【宋】【元】【明】,=攝【聖】。

《別譯雜阿含經》卷8:「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那提迦國瓫寔迦精舍。爾時,世尊告大迦旃延:「定意莫亂,當如善乘,調攝諸根,勿同惡馬,諸根馳散。猶如惡馬繫之[11]槽上,唯念水草,餘無所知。若不得食,斷絕羇[12]靽。亦如有人多與欲結相應,以貪欲故,多有[13]嫌恨之心,多起欲覺,以有欲覺,生諸惱害,種種惡覺由斯而生。以是事故,不知出要,終不能識欲之體相。若復有人,躭好睡眠,以常眠故,多起亂想,種種煩惱從之生長。以是義故,不知出要、對治之法。若復有人,多生掉悔,以其常生掉悔心故,於諸法相不能分明。當知掉悔為散亂因,以是因緣,不知出要、對治之法。若復有人,多生疑心,以疑心故,於諸法中猶豫不了。以斯義故,不知出要、對治之法。如善乘馬,繫之櫪上,其心都不思於水草,不絕羇[*]靽。譬如有人心無欲結,但有淨想,以不染著是欲想故,亦復不生掉悔疑等睡眠之蓋,以其不生五蓋之心因緣力故,便知出要、對治之法。比丘,如是不依於彼地水火風,亦復不依四無色定而生[14]禪法,不依此世,不依他世,亦復不依日月星辰,不依見聞,不依識識,不依智知,不依推求心識境界,亦不依止覺知,獲得無所依止禪。若有比丘,不依如是諸地禪法,得深定故,釋提桓因、三十三天及諸梵眾,皆悉合掌恭敬尊重,歸依是人。我等今者,不知當依何法則而得禪定?」
爾時,尊者薄迦梨在佛後立,以扇扇佛,即白佛言:「世尊!云何比丘修諸禪定,不依四大及四無色,乃至不依覺觀之想?若如是者,諸比丘等云何而得如是禪定?釋提桓因及諸大眾合掌恭敬,尊重讚嘆得斯定者,而作是言:『此善男子,丈夫中上,依止何事而修諸禪?』」
佛告薄迦梨:「若有比丘深修禪定,觀彼大地悉皆虛偽,都不見有真實地[1]想,水火風種,及四無色,此世、他世、日月星辰、識知見聞、推求覺觀、心意境界,及以於彼智不及處,亦復如是,皆悉虛偽,無有實法,但以假號,因緣和合,有種種名,觀斯空寂,不見有法,及以非法。」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汝今薄迦梨, 應當如是知,
習於坐禪法, 觀察無所有。
天主憍尸迦, 及三十三天,
世界根本主, 大梵天王等,
合掌恭敬禮, 稽首人中尊,
咸皆稱斯言: 『南無善丈夫!
我等不知汝, 依憑何法則,
而得是深定, 諸人所不了。』」
說斯法時,大迦旃延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薄迦梨比丘煩惱永滅,不受後生,盡諸有結。 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CBETA, T02, no. 100, p. 430, c10-p. 431, b1)
[10]瓫=瓮【宋】【元】,=甕【明】。[11]槽=櫪【元】【明】。[12]靽=絆【宋】*【元】*【明】*。[13]嫌=慊【宋】【元】【明】。[*12-1]靽=絆【宋】*【元】*【明】*。[14]禪法=諸禪【宋】【元】【明】。[1]想=相【宋】【元】【明】。

1 則留言:

Wildkid 提到...

感謝師兄為我寫了這篇解說
現在才發現^^

不論這經是良馬禪惡馬禪還是真實禪強良禪
我還是認為這經某些關鍵結構三個版本都有不能被忽略

1.有一種不依地水火風空識....等等所緣的禪修,連諸天都不知道的
反過來說,依地水火風空識......的禪修這是當時普遍被了知的。

2.不依地水火風空識.....有這種禪修法是前所未聞的
3.無想關鍵詞
4.初果(第六無相住者)

奢摩他是令心傾向專注而不分別,他需要相概念一直加強,當相概念明顯清晰他的定力也加深。

毗婆舍那是分別,分析,以分別分析的慧使他除去種種概念之想,乃至超越有情概念之想而無諸分別想。

另外覺音論師那段如果是指他在教導地遍的修習,他講明顯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因為他在教奢摩他。
如果在學地遍,套用這經要除地想,那也不是修毗婆舍那,更不是在修奢摩他,如前面說的奢摩他必須令"相概念"明顯。


參考印順導師在空之探究中的一段 http://www.yinshun-edu.org.tw/en/Master_yinshun/y38_01_06?page=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