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葉書:日本話,明信片)
兒子問我「百日告別」與「灣生」我想看那一片?我說「百日告別」。
於是,10/17 星期六下午兩點半我們看「百日告別」,10/18 星期日上午九點我們去看「灣生」。
我想讓兒子看「百日告別」,因為我們年紀都大了,兒子應該了解有一天我們走了,必須面對自己的哀傷,知道去學習如何從哀傷中走出來。
影片最後,女主角去拜訪她已故未婚夫的小學老師,老師說在遇到女兒去世時,當時小學生的女主角未婚夫,偷偷放了一張慰問卡在老師桌上,老師把那張卡片轉送給女主角;打開來一看,一張畫著紅花的卡片上寫著「花開花謝終有時」。
這個橋段設計得很巧妙,小學生的他居然寄一封信給他的未婚妻。有時候,我們對別人的關懷與善意,其實是對自己付出同樣的關懷與善意。
電影結束時,觀眾的情緒仍然鬱結沉悶,觀眾並沒有從導演重重疊加的哀傷走出來。
第二天,我們去看「灣生」,觀眾數量和昨天差不多,有將近一半的座位空著,這一場電影的放映時間本來就不討好,較少有人會有興致在星期天上午起個大早看電影。電影結束後,我們新竹市的這場觀眾,靜靜地看完字幕,沒人離席,當字幕結束時,大家起立鼓掌,感謝導演田中實加幫我們留下這部電影。如果沒有田中小姐13年的努力,沒有人會注意到灣生回家的事件,即使注意到了,也是一些平靜的文字敘述,不像電影中每個人真實地表達各自的懷念、感傷與對台灣這塊土地的熱愛。
2002年,導演田中實加28歲,遵循奶奶的遺願,到花蓮尋找奶奶當年居住的村落,這 13 年來,追尋灣生的紀錄與拍攝這部電影,共花了台幣 3500萬,她賣掉房子,無怨無悔地從事這件事,她說,她的男朋友趕赴約會時發生車禍而死,臨死的遺言是要她一定要快樂起來。對男友的思念促成她盡全力追求灣生的紀錄,也錄下寶貴的影音。
當灣生 80 歲的爺爺富永勝拿著同學名單,一個一個追尋當年的玩伴,絕大多數的結果是「去世了」,似乎在演繹著杜甫「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的詩句。
希望導演田中實加知道,在遠方有人為她起立鼓掌致敬。
林書宇導演的「百日告別」,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主題,情人不會看這種影片,大人不讓小孩看這種影片,加上片中佛教儀式過多,基督教、天主教徒不會來看這種犯了禁忌的影片;剩下的願意買票進場的觀眾就不多了。感謝導演讓願意面對「親人死亡」此一嚴肅議題的觀眾,先預演一下生命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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