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6日 星期五

王啟龍:《鋼和泰學術年譜簡編》

p121

王啟龍:《鋼和泰學術年譜簡編》

第一次聽到「鋼和泰」這名字,是在 HC 那裡,因為陳寅恪固定前往鋼和泰處學習梵文而得到強烈的印象。

鋼和泰也是最早提到用梵語文獻印證漢字古音,並且實際著手編寫論文的人。

鋼和泰算是我們這一領域(以漢譯佛教經典追尋古音)之中的前輩與拓荒者。

p.1 Kollman Gymnasium 柯爾曼體校:應譯作「柯爾曼高中」,德國學制在小學五年級有一重要考試,幾乎決定一位學生會就讀職業學校或一般高中。一般高中為「大學預備學校 Gymnasium」。

p.9-10 《犍椎梵讚》(Kien-ch’ui-fan-tsan),漢文本採用的是「宋、朝散大夫試鴻臚卿明教大師法天奉詔譯本」。實際上是T1683《犍稚梵讚》,譯者為「宋、朝散大夫試鴻臚卿明教大師法賢奉詔譯本」,這當中只有明《徑山藏》作「犍椎梵讚」與「法天奉詔譯」。

p.18, line 5 「鼎足頂禮」,譯文可疑,佛教禮儀沒有這種「鼎足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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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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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9206556/

高山杉 :《鋼和泰年譜》訂誤
梵文學家鋼和泰男爵(Baron Alexander von Staël-Holstein,1877—1937)與中國現代學術關係極深。他是梁啟超、胡適和陳寅恪的朋友,是梵藏文專家黃樹因、林藜光和于道泉的老師。搜集他的生平事迹,考訂他的身世學問,既是印度學史家也是中國現代思想史家的重要工作。最近出版的《鋼和泰學術年譜簡編》,使用了哈佛燕京圖書館和哈佛大學懷德納圖書館收藏的鋼和泰往來信札(英文為主,德文、俄文、法文等次之),為我們了解這位帝俄時代貴族出身的人文學者,提供了大量第一手資料。不過,材料雖然豐富,但能以細密的心思組織成一部方法科學、體例完善、文字簡明、內容正確的作品,却非易事。《年譜》編者下了很大功夫,結果却不甚理想,內容方面錯誤較多。現僅抽其簡單易解者,談幾點個人看法。

《年譜》編者似不太熟悉舊時代東方學人物和書刊,常常弄錯梵藏文學家的人名和事迹。《年譜》第6頁,講鋼和泰1903年至牛津大學,「師從麥克唐納(Macdonald)教授研習梵文」。這位牛津教授應該是麥唐奈(Arthur A. Macdonell),他著有《吠陀梵文文法》、《吠陀梵文讀本》、《實用梵文字典》等書籍。民國時期,還有人翻譯過他的《印度文化史》(India: Past and Present,上海文化出版社近年有重印本)。《年譜》第11頁,把向胡適推荐鋼和泰來北京大學教書的英國印度學家、香港大學校長伊里鶚爵士(Sir Charles Eliot),誤當成美國教育改革家、哈佛大學校長伊利鶚(Charles William Eliot),結果引了一大段哈佛伊利鶚談大學教育的話,認為是港大伊里鶚爵士所說。

再舉藏文學家的例子。《年譜》第86頁,提到鋼和泰託戴密微(Paul Demiéville)給他找一本Cordier寫的《藏文文法》,編者把這個Cordier當成了法國漢學家Henri Cordier,還加了多半頁的注釋。其實,這是白費功夫,因為此Cordier非彼Cordier。鋼和泰提到的是藏文學家Palmyr Cordier(1871—1914),他編過一本《梵文講席學徒專用古典藏文文法》,越南河內1908年出版。鋼和泰托戴密微找的,應該是這册文法書。

還有印度和日本學者的例子。《年譜》第54頁,提到一位從印度國際大學給鋼和泰寫信的人V. Bhattacharya,編者給這位印度先生所加注釋完全不得要領。我想他大概不知道此人是誰。這個人的全名是Vidhushekhara Bhattacharya,是當時最重要的佛學家之一,通梵、巴利、藏、漢等文字,曾把若干漢譯論典還原成梵文。吴曉鈴寫過回憶他的文章(《現代佛學》月刊),尊稱他為「月頂老人」。編者身為西藏學家,應該知道一代名著《梵藏文對照讀本》就是他寫的呀。《年譜》第20頁脚注,說日本佛學家高楠順次郎「著有八卷本《南傳大藏經解題》(Samantapasadika: Buddhaghosa's Commentary on the Vinaya-Pitaka)「。這本書其實是高楠順次郎和長井真琴合作校勘的覺音論師(Buddhaghosa)巴利文《律藏注》,內容略同於漢譯《善見律毗婆沙》,和《南傳大藏經解題》無關。

《年譜》編者辨析英文手稿的能力似也值得懷疑。《年譜》第51頁,引伊里鶚爵士致鋼和泰信,提到某位泰勒君(Rabindramath Taylor),不細看還以為此君是英國白種人,從上下文才推知原來是印度詩人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的訛讀。《年譜》第56頁,引鋼和泰致伊里鶚爵士信,錯誤最多:「我目前正在讀Meiga的Jutralam,附有Hiramati和Arsabhava注釋(Corlier, Calalayudu Founds Tibetein……)。借助於那些注釋,我就能證明烈維完全誤解了許多段落。「這一段肯定是在批評梵本《大乘經莊嚴論》的烈維(Sylvain Lévi)法文譯本。Meiga也許是Asañga(即無著論師,烈維認為他是《莊嚴論》作者)的誤讀,Jutralam可能是Sūtrālam(《經莊嚴》)的誤讀,Hiramati應作Sthiramati(安慧論師,《莊嚴論》注釋者之一),而Arsabhava則應為Asvabhāva(無性論師,《莊嚴論》另一注釋者)。Corlier應作Cordier,即上文所提《藏文文法》編者,他曾校譯《巴黎國民圖書館藏本藏文丹珠爾目錄》(Catalogue Du Fonds Tibétain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Paris,1909—1915)。鋼和泰引用的就是這本書,但是編者把書名辨識得面目全非。

鋼和泰一生作品甚多,每篇都很精到,《年譜》編者似未能認真地一一過目。在吐火羅語方面,鋼和泰寫有兩篇姊妹文章,即《吐火羅語和第二種語言》(1908)和《吐火羅語和第一種語言》(1909)。《年譜》只提到第二篇,漏掉了第一篇,還不如梁啟超知道得全(《中國歷史研究法》裡著錄了這兩篇文章)。《年譜》第57頁,提到鋼和泰所作一短文,原名《希臘與印度》(「Hellas and India」),講述希臘與印度的文化交流史,但不知編者為何將文章譯為《希臘文名稱與印度》。鋼和泰還曾撰文論述一部滿蒙藏漢四體合璧《楞嚴經》,這部經就是一般被視為「中土偽經」的《楞嚴經》(呂澂《楞嚴百偽》),而不是另一部有梵本可考的《首楞嚴三昧經》。可是,《年譜》編者没有講清楚這一點,很容易讓人感到鋼和泰研究的是後一本經書。
在西洋文史知識、風俗教育方面,《年譜》也犯有不少錯誤。比如追溯鋼和泰家系時,提到「法國著名作家德·鋼(de Staël)」。其實,此人應是法國大作家、文評家斯塔爾夫人(Madame de Staël,1766—1817)。再如第47頁引《胡適日記》,提到鋼和泰「會見西班牙文學大師Blases Ilanes」。編者在脚注中說,此人寫有《四位阿波卡里樸斯的騎兵》(Four Horsemen of the Apokalypse)。「布蘭塞·伊蘭尼」實際上是西班牙小說家布拉斯科·伊巴涅斯(Vicente Blasco Ibáñez,1867—1928),Four Horsemen of the Apocalypse為其代表作《啟示錄的四騎士》,民國時期有李青崖的漢譯本。看來對這些西洋作家,編者可能是既没讀過也沒有查核。

鋼和泰幼時就讀的珀瑙高級文科中學,據《年譜》編者說「該校與眾不同之處是:除一般都要開設的數學、幾何、三角、歐洲歷史及文學、俄語、俄國文學等課程外,還特别重視拉丁語、希臘語等古典語文的教學……」這一段似乎取自葉理綏(Serge Elisséeff)紀念鋼和泰的文章。「數學、幾何、三角」一段,葉理綏原文是「代數、幾何、三角」,編者把代數說成「數學」,且與幾何、三角並列,不知是何邏輯。另外,我們學過西方基礎文史知識的人都知道,高級文科中學主要課程就是古典語文,這絕對不能算作它的「與眾不同之處」,反倒是學習「俄語、俄國文學」,多少還可以算得上「與眾不同」。葉理綏曾說鋼和泰修學「拉丁八年,希臘六年」,這本是很好的年譜材料,編者却割捨掉了,也許他有他與眾不同的道理。

《年譜》最有價值之處,在於提供若干關於支那內學院唯識學家黃樹因(名建,廣東順德人)的史料。根據鋼和泰與戴密微通信,黃樹因似曾翻譯《釋迦方志》,並且在北京見過烈維(曾校譯多部梵文唯識論典),這倒是我以前不知道的。不過,《年譜》第16—17頁關於黃樹因的注釋,引用歐陽漸《黃建事略》「唯識學展於安慧,空有二學紐於安慧……(黃樹因得)陳那《集量論本》、及釋、及疏,陳那著作《攝論三種譯》」這一段,却有不少錯訛。原因很簡單,它是間接引自于凌波《中國近現代佛教人物志》一書,未能認真核對原文(南京支那內學院《內學》第一輯):「唯識學展於安慧,空有二宗學紐於安慧……(黃樹因得)陳那《集量論》本及釋,《攝論》三種釋。」黃樹因是中國現代最早研究梵藏文佛典的學者之一,大家應該記住這個名字。另外,《年譜》第245頁引鋼和泰的一封信,提到一名隨他初習梵語、在中國佛學和古希臘語等歐洲文字方面很有基礎的中國學生田君(T. W. Tien)。這位田君,我覺得很可能就是通曉多種文字的翻譯家田德望。梁啟超《中國歷史研究法補編》說,編年譜可以訓練我們治史的本領,使我們「得深微的感動,不知不覺的發揚志氣,向上努力」,並且養成「精細、忍耐、靈敏、勇敢」諸德。謹節錄鋼和泰的老朋友這段話,與《年譜》編者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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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2008年5月25日《東方早報.上海書評》
來源:
http://www.dfdaily.com/node2/node31/node2433/userobject1ai8549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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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ook.douban.com/subject/3008774/

2008-10-15 19:37:13   來自: 南山 (story, memory, history) 

今天看來,七八十年以前的鋼和泰男爵(Baron Alexander von Sta?l-Holstein)已經恍如一部隔世的傳奇:一個沙俄貴族、頂級東方學家,為了「捉拿」偉大的迦膩色迦王,在中國停留20年,雖然大部分時間裡只是窩居在北京的奥地利使館中,但就是他所在的那幾間小屋,幾乎可以稱作中國東方學的孵化地,他在這座小窩裡,還與沙畹、伯希和、戴何都(Robert des Rotours)、安特生、戴密微保持着密切的聯繫,而陳寅恪、于道泉、林藜光、魏魯男(James Roland Ware)、顧立雅(Horrlee Glessner Creel)……這些現在聽起來如雷貫耳的名字,還只能算是「鋼和泰門下牛馬走」。(每每看到這些名字,我總是心潮澎湃,無法自抑,就好似追星族到了眾星雲集的演唱會現場。那該是一個怎樣的光景?)

由中國學者來寫一部關於鋼和泰的歷史,絕對算是份内之事,可惜現在似乎還没有人能從學術史的高度來評判這位日耳曼血統的愛沙尼亞貴族對中國和世界學術做出的巨大貢獻(畫外音:哦,天哪,典型的翻譯體句子),這個題目絕對可以做出一份有震撼力的博士論文(不過,光是歷史、語言方面的學術準備大概要花上許多年吧)。還好,現在我們有了現在這部《鋼和泰學術年譜簡編》,雖然也只是「聊勝於無」而已。 一份好菜譜,一個好厨房,一堆好原料,偏偏這個廚師技藝不甚精湛,做出的菜不太合胃口,完全不是人們想像中的色香味兒。

這部書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部分:

一,鋼和泰來中國以前的經歷(1877-1916)。可惜限於材料,這部分非常簡短,四十年的時間,只用了10頁篇幅來叙述;

二,來中國以後的1917年到1928年9月,這一段時間任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講授梵文和印度宗教史,還曾被聘為清華國學研究院講師、北京大學國學門導師。這段時間裡,授課與研究之餘,鋼和泰相當一部分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與商務印書館合作出版他的《大寶積經迦葉品梵藏漢六種合刊》上了,這部書可以算他的學術代表作,他本人頗為看重,這從雙方往返的信件中可以看出,書出版以後雖然還有瑕疵,也足以讓鋼和泰興奮一陣子了;有喜便有憂,北京大學的欠薪讓鋼和泰抱怨不斷,也難怪,8800元的工資居然可以欠到8652元,北大確實够過分;

三,任哈佛燕京中印研究所所長。在哈佛大學任教授不到一年(1928年9月到1929年夏),鋼和泰便又回到了北京,因為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供他開採、研究的學術礦藏。此後,男爵就再也没有離開過使館區這個「全世界最後的堡壘」。這一時期的鋼和泰的活動主要通過他與George T. Chase以及葉理綏(Elisseeff)的來往信件得以顯明,前者是哈佛大學文理學院院長,後者是著名的日本史及中國史專家,後來担任哈佛燕京學社首任社長。在這最後的九年多裡,鋼和泰一直由哈佛燕京學社資助,和幾個學者在家中進行梵藏漢佛經的對勘研究。餘下的精力則放在組織讀書班、購買藏文佛經(《甘珠爾》、《丹珠爾》)以及收集各種喇嘛畫像、佛教遺物上面了。

雖然没有明確表示,但這位「光榮的科學騎士」一直致力於在中國建立一個中印研究學派,只不過這個想法屢受打擊:最看重的黃建(樹因)和林藜光都在英年齎志以殁(這兩個人無論在學術興趣還是在聰明才智上都深得鋼和泰賞識),哈佛留學生Derk Bodde雖然聰穎好學,却對佛教絲毫不感興趣,陳寅恪先生最後也不再從事這方面的研究而轉向了隋唐史,等等等等。不過,于道泉先生的成就或可稍慰鋼氏在天之靈吧?

鎗打出頭鳥,正是因為國内這方面的研究太少了,人們期盼之餘,難免對首部著作充滿苛評,長樂老等人在布衣書局的論壇上,高山杉在《上海書評》上,都對本書的錯訛之處有所批評,雖說不上大家風範,但也都頗見功力。讀書人的毛病就是只盯著美女臉上的幾個雀斑,完全忘記了「遠觀」的欣賞原則。我也喜歡拿著放大鏡給别人挑錯,然而只是努力想讓自己喜歡的書或題目臻於至善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麼,就吹開毛皮,求疵吧。

首先,作者没能參考王邦維教授的《哈佛燕京圖書館所藏胡適的幾封英文信》(北大學報2007年2期),是一個很大的缺憾。本書序言寫於2005年9月,出版於2008年2月,顯然定稿以後兩年多的出版期内,作者没有再花力氣修改增補。胡適的這幾封英文信正好與鋼和泰有關,是兩人商討借書、出書的信件,如果加入,本書内容會更豐滿。

其次,注釋方面並不能令人滿意,實際上,這也是讓人詬病最多的地方。作者似乎僅僅滿足於抄辭典,可能是想給像我這樣的懶人提供一個舒適的閱讀背景(因為大概没有人會認為這是作者學問淵博的表現),免去翻檢之勞。不過用意雖好,却不免變成了喧賓奪主,例如152頁對《妙法蓮華經》的注釋,占了5/6頁的篇幅,注釋是正文的附庸,這條注釋對於理解正文没有太大幫助,其實可以整條删去。更有甚者,某些注釋就連作者本人也没有完全消化,237頁注1就是一個極好的證據。所谓「北京天主教大學」者,應當是對Peking Catholic University的翻譯,眾所周知,這是輔仁大學的英文名,作者援引的注釋裡提到輔仁大學的《華裔學志》云云,這本雜誌的英文副標題赫然就是「Journal of Oriental Studies of the Catholic University of Peking」。就像去年出版的《真誥》(日本學者注釋本)一樣,本書的大多數注釋也屬於那種「你知道的我大都知道,我想知道的你却同樣不知道」。 我這個「注釋狂」終於明白:有些書的注看起來很嚇人,其實說不準就是剪刀加漿糊的結果,如果誰真的當作字典看待,便是笨伯了。有些東西還是得自己動手去找,别人給的,終究不放心。

再次,譯事之難,在於不但要將兩種文字轉換得通達準確(信、達),還要符合文章作者的身份(雅,其實還有俗),王啟龍教授對引用的外文書信完全按照字面意義來翻譯,遂使幾位大學教授的言語文辭讀起來好像繞口令一般,按照思果、余光中等先生的標準,大概遠遠不能及格。英文水平差如我者,大概也不會翻譯出「不管怎樣,您可以往前走,不要顧忌由此引起的批評」的句子。還有「全部OK的校樣」(59)、「我想一切都可以擺平了」(149)、「買賣完全告吹」(158)、「我在一些個畫上(看到)」(193)、「它是用來幹啥的」(268),看著這些話,真讓人懷疑這些教授的文化水平。)

將譯為英文的中文再加以回譯,即使在一流譯家看來也很是頭疼的事,稍不留神,孟子(Mencious)就變成了「孟修斯」,孔子就(Confucious)變成了「康夫西烏斯」,好端端的一個人,出趟國回來,竟像做過整容手術一般,變得面目全非,甚至慘不忍睹,孔孟二老如果知道這些翻譯,大概也會在天上睜大雙眼,一邊照鏡子一邊好奇地加以研究吧?這種例子在本書中也不斷出現,雖然並没有「孟修斯」那麼誇张,但作為學術著作,大概不能算是嚴謹。前面指出的天主教大學就是一例,而《宋雲使西域記》(Voyage de Song Yun dans le Dyana et le Gandhara)則為《宋雲行紀》,即使按照字面翻譯,也應該是《宋雲之烏萇及犍陀羅行紀》。還有一處翻譯,作者也没有仔細查找相應名稱,117頁、286頁的The North China Daily News,作者認為是《華北日報》英文版,其實這是《字林西報》的英文名稱。《字林西報》1850年創辦於上海,本名《北華捷報》(North China Herald),後更為此名,1951年3月停刊。鋼和泰去世時雖然有《華北日報》,但此報似乎不會有「英文版」(我没有查對)。這幾處翻譯附有原文,還可查對,另外一些學者的著作和論文,作者只給出了自己的漢譯,不附原文,極不便於讀者參考。

最後是一些零碎的訛誤。「尉禮賢」應用「衛禮賢」(P27 etc.);「暹邏」應為「暹羅」(35);Rabindramath Taylor應為Rabindranath Tagore,不是R. 泰勒,而是鼎鼎大名的詩哲泰戈爾(51);弗蘭哥尼階分部(Franconian branch)應為弗蘭哥尼支系(73);柯紹忞字鳳蓀,而非「鳳环」(74);Osvald Siren的中文名是喜龍仁,而不是喜龍士(85);「法國漢學家、中國唐代史著名學者戴何都」(85),這種表達方式讀起來很别扭,如果說「法國著名唐史學者戴何都」不是很好嗎?戴密微信裡的《辭典》(91)應該指《法寶義林》;《泉州雙塔》(On the Pagodas of Layton),Layton是Cayton(或Zayton,刺桐)之誤(117);「盧遮那」(Lu-she-na)為「盧舍那」(133);「9說」為「9月」(159);Academic Sinica應為「Academia Sinica」,是中央研究院的拉丁語名(173);「東方學報」(187)顯然是JAOS,作者如此翻譯,不知情者還以為是那本著名的日本學術刊物呢;title page 是扉頁,而非「封面」(198);賈天納(Charles Sidney Galdner)(200),不知道是不是作者起的,楊聯陞音譯為「賈德納」,當更可從;「賈天納開設中國歷史封面的課」(209),這種課不知道賈天納怎麼講,講什麼?克代斯(Coedès)(233)還是譯為「戈岱斯」比較熟悉;「托羅尼」應為「陀羅尼」(242);「舍利佛」當為「舍利弗」(270。舍利弗啥時候成佛了?);「蒲利本」是Pullyblank的漢譯,一般譯為「蒲立本」(311)。

順便說一句,——————我非常非常盼望哪位高人寫一本《鋼和泰評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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