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誠品書店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翻閱歷史類的書,卻在一本《舊日風雲》的書停了下來,表面上是說一些翰墨文物的典故,卻是一本像「列傳」的二十多位人物側寫,這本書是董橋寫的序,書上很多文物與文人翰墨的照片,很對我的文物癖的胃口。書中最令我感觸良多的,是作者對啟功與臺靜農的側寫。
身為關注台語研究的人,對台大文學院院長臺靜農勸台大教授吳守禮不要花時間作「台語研究」非常疑惑,讀此書後才理解,原因是「那無法幫助吳守禮教授升等」吳守禮也一直困在副教授的位置上。臺靜農在北京被國民黨抓過三次,賴胡適人搶救才得脫困,有一次是被五花大綁抓去的,他當然十分了解,這是升不了等的。
書中寫陳垣讓啟功當中學教員,被某留學法國歸來的院長堅持啟功沒大學文憑不能在中學任教,給革了職。陳垣百般無奈,中學不能教,只好讓啟功進清華大學教書,後來又被這位院長發現,堅持大學沒畢業,不能在大學任教。啟功就此失業,在北京教私塾,混口飯吃,沒多久陳垣找他回來當校長秘書,這就沒轍了,這位院長不再反對了,後來隔了幾年,陳垣還是讓啟功在大學任教。陳垣的「愛才」真是不餘遺力。
書上談到,啟功與臺靜農在同一學校擔任教職,相處才一年多,從此分隔四十五年,卻彼此引為至交,無時無地不惦念著對方,卻怕連通個信也會犯當朝的大不諱,時代令人感嘆,契闊情深,也是近日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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