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發表於2013年1月19日,
淨豐於2018年10月24日留言回應此文(也可參考他自己的部落格《法歸探源》),雖然如此,《舍利弗阿毘曇論》仍有待進一步探討,
我們兩人的看法都遠遠不是定論。
在此將兩人的切磋與法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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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譯論書中,《舍利弗阿毘曇論》有許多特色,其中之一就是和「巴利文獻」特別親近。菩提比丘的《增支部新譯》指出,雖然赤沼智善的《互照錄》與 suttacentral 的網站都沒列《增支部 3.40經》的漢譯對應經典,他認為《舍利弗阿毘曇論》的下列偈頌其實與巴利《增支部 3.40經》的偈頌相同:
《舍利弗阿毘曇論》卷25〈緒分〉:
「世間無屏處 可以作惡業
唯人自證知 若虛若是實
言無虛者勝 是則不自毀
若[2]以有違犯 [3]而知不覆藏
賢者及與天 見世作惡時
以此我勝行 世間勝比丘
法勝者順行 不退於實法
降魔威力勝 自證勝寂滅
遠離捨六情 滅苦不受有
已沒不復還 永離於生死」(CBETA, T28, no. 1548, p. 680, a18-27)
[2]以=已【宋】【元】【明】。[3]而知=知而【宋】【元】【明】。
巴利《增支部 3.40經》菩提比丘的《增支部新譯》的翻譯(244頁):
For one performing an evil deed
there is no place in the world called ‘hidden’.
The self within you knows, O person,
whether it is true or false.
世間無屏處,可以作惡業;唯人自證知,若虛若是實。
Indeed, sir, you the witness
despise your good self;
you conceal the evil self
existing within yourself.
言無虛者勝,是則不自毀,若已有違犯,知而不覆藏。
The devas and Tathāgatas see the fool
acting unrighteously in the world.
Therefore one should fare mindfully,
taking oneself as authority;
alert and meditative, taking the world as authority;
and far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Dhamma,
taking the Dhamma as authority.
Truly exerting himself, a sage does not decline.
賢者及與天,見世作惡時,以此我勝行,世間勝比丘。
法勝者順行,不退於實法。
Having vanquished Māra
and overcome the end-maker,
the striver has finished with birth.
Such a sage, wise, a world-knower,
identifies with nothing at all.
降魔威力勝,自證勝寂滅,遠離捨六情,滅苦不受有,
已沒不復還,永離於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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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弗阿毘曇論》卷25〈緒分〉:「如佛經說「三增上」。何謂三?我增上、世間增上、法增上。
何謂我增上?如比丘或在樹下、露處,心生惡不善法想。比丘如是思惟:「我設在屏處作惡不善業,作惡不善業已,心自退毀。比丘如是思惟:『我欲護持禁戒、成就威儀。』若犯微戒,畏如金剛,順學戒行,是名我增上。比丘為我增上故,斷惡不善法修行善法,是故名我增上。
何謂世間增上?如比丘或在樹下、露處,心生惡不善法想。比丘如是思惟:『世間一切處居止有天,天眼見知他心,天遠見我,我近不見天。自相謂言:「觀此善男子,以信出家雜行惡不善法。」』復有諸沙門、婆羅門天眼見知他心,遠見我,我近不見。諸沙門、婆羅門自相謂言:「觀此善男子以信出家,雜行惡不善法。」』比丘如是思惟:『我欲護持禁戒,成就威儀。』若犯微戒,畏如金剛,順學戒行,是名世間增上。比丘為世間增上故,斷惡不善法,修行善法,是故名世間增上。
何謂法增上?如比丘或在樹下、露處,如是思惟:『世尊善隨時說法,有慧者能受,趣向涅槃。此法非悕望者、瞋恚者、睡眠者、掉悔者、疑惑者能受。』比丘如是思惟:『我欲護持禁戒,成就威儀。』若犯微戒,畏如金剛,順學戒行,是名法增上。比丘為法增上故,斷惡不善法,修行善法,是故名法增上。」(CBETA, T28, no. 1548, p. 679, c22-p. 680, a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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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增支部 3.40經》經文(242頁):(可參關則富《增支部譯註》)
「諸比丘,有三種增上力(1)。何謂三種增上力?所謂『己增上力』、『世間增上力』、『法增上力』。
諸比丘,何者為『己增上力』?此處,有比丘進入閑靜森林,或在樹下、或在無人小屋裡,他如此思惟:『我並非為衣、食、住處而捨家出家,不是為來世得生此善處、彼善處而出家,我是為此思惟而出家:「我長夜沉淪於生、老、死,長夜忍受憂悲惱苦。或許(藉由出家修習)我能達到究竟苦邊。」既然已捨家而出家,我不該再尋求五欲功德,或比我先所捨棄還不如的事物。』他如此思惟:『我將精勤而不懈怠,具念而不忘失,我身寧靜而無熱惱,我心得定而達一境性。』以『己增上力』,他捨斷惡法而行善法,捨斷可恥的而行無瑕疵的,他護持自身清淨,如此為『己增上力』。
諸比丘,何者為『世間增上力』?此處,有比丘進入閑靜森林,或在樹下、或在無人小屋裡,他如此思惟:『我並非為衣、食、住處而捨家出家,不是為來世得生此善處、彼善處而出家,我是為此思惟而出家:「我長夜沉淪於生、老、死,長夜忍受憂悲惱苦。或許(藉由出家修習)我能達到究竟苦邊。」當我捨家而出家,我可能會有欲貪思惟、不當思惟、加害思惟。但是,此一共住的世間是廣大的,此一共住世間有具他心通與天眼通的沙門、婆羅門,他們能從遠方知見事物,但是即使在近處他們也可以不被觀見。他們以己心觀見他心,他們如此知我:『看這位以信捨家出家的善男子,他被不善法所覆蓋。』此一世間有具他心通與天眼通的諸神,他們能從遠方知見事物,但是即使在近處他們也可以不被觀見。他們以己心觀見他心,他們如此知我:『看這位以信捨家出家的善男子,他被不善法所覆蓋。』他如此思惟:『我將精勤而不懈怠,具念而不忘失,我身寧靜而無熱惱,我心得定而達一境性。』以『世間增上力』,他捨斷惡法而行善法,捨斷可恥的而行無瑕疵的,他護持自身清淨,如此為『世間增上力』。
諸比丘,何者為『法增上力』?此處,有比丘進入閑靜森林,或在樹下、或在無人小屋裡,他如此思惟:『我並非為衣、食、住處而捨家出家,不是為來世得生此善處、彼善處而出家,我是為此思惟而出家:「我長夜沉淪於生、老、死,長夜忍受憂悲惱苦。或許(藉由出家修習)我能達到究竟苦邊。」法是世尊所善說的,可以現見的、即時的、引人來見的、能引導(至涅槃)的、為諸智者所經驗到的。我有同梵行者住於知、見,既然於善說的正法、律中捨家而出家,我不該懈怠懶惰。』他如此思惟:『我將精勤而不懈怠,具念而不忘失,我身寧靜而無熱惱,我心得定而達一境性。』以『法增上力』,他捨斷惡法而行善法,捨斷可恥的而行無瑕疵的,他護持自身清淨,如此為『法增上力』。
諸比丘,此為三種增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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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利經文為 「ādhipateyyani 威力、威權」,版主在此順應《舍利弗阿毘曇論》古譯,譯作「增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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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豐 提到...
1.《舍利弗問經》:「目犍羅優波提舍,起曇無屈多迦部」,木村泰賢、干潟龍祥於『結集史分派考』中,認定目犍羅優波提舍就是優波毱多,而這目犍羅優波提舍或優波毱多,依其事蹟,就能斷定他就是目犍連子帝須,也就是於阿育王時期分說部舉辦第三次結集的主持人。
2.起曇無屈多迦部就是法藏部,Dharmaguptaka的音譯。而在阿育王時代,分別說部三分為化地部、法藏部及飲光部,而領導分說部的正是目犍連子帝須。
3.《舍利弗問經》正是針對《舍利弗阿毘曇論》而來的,換言之,《舍利弗阿毘曇論》的造論者,正是目犍連子帝須。因此,論中部份內容當然會在南傳文獻出現。
4.《舍利弗阿毘曇論》的出現,應當是佛史中的最古老或是第一本論書。而造論的原因則正是大天事件,阿育王時代為消弭各派紛爭,便將當時各個思想,藉由目犍連子帝學團須融入論中,因此,《舍利弗阿毘曇論》中,便會有耆那教(孔雀王朝的真正國教)、初期大乘等思想。
5.《舍利弗阿毘曇論》的出現,代表變形佛教出現的更本原因。
以上請參考。
2018年10月24日 晚上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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