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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寺版《法句經》卷1:
「 三一八
應罪思為罪,是罪見無罪,懷此邪見者,眾生達惡趣。
三一九
有罪知有罪,無罪知無罪,懷此正見者,眾生達善趣。」(CBETA, N26, no. 9, p. 45, a12-13 // PTS. Dhp. 46)
巴利偈頌為:
vajje vajjamatino, vajje cāvajjadassino;
Micchādiṭṭhisamādānā sattā gacchanti duggatiṃ. (318)
對正確的(教說)以為是錯誤,對錯誤的(教說)以為是正確,
執持惡見的人將墮惡趣。(318)
「應」字需改作「無」或「非」。
支謙譯《法句經》卷2〈地獄品 30〉:
「可羞不羞,非羞反羞,
生為邪見,死墮地獄。」(CBETA, T04, no. 210, p. 570, b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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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五
無彼岸此岸〔現世〕,兩岸皆悉無,
離若無繫縛,是名婆羅門。」(CBETA, N26, no. 9, p. 52, a9 // PTS. Dhp. 55)
巴利偈頌為:
Yassa pāraṃ apāraṃ vā, pārāpāraṃ na vijjati;
Vītaddaraṃ visaṃyuttaṃ, tamahaṃ brūmi brāhmaṇaṃ.
有問題的是第三句「Vītaddaraṃ visaṃyuttaṃ」,Vīta 是「離」,dara 是「恐懼、憂傷、苦惱」,為了與「dukkha 苦」區別,建議譯作「憂惱」而不是「苦」。
所以此處元亨寺版的譯文應是「離苦無繫縛」,在紙版排訂時發生失誤。
「他不存在於此岸、彼岸與兩岸,
這樣的無恐懼且斷離繫著者,我稱他為婆羅門。」(385)
《法句經》卷2〈梵志品 35〉:
「適彼無彼,彼彼已空,
捨離貪婬,是謂梵志。」(CBETA, T04, no. 210, p. 572, b24-25)
《出曜經》卷30〈梵志品 34〉:
「適彼無彼,彼彼以無,
捨離貪欲,是謂梵志。」(CBETA, T04, no. 212, p. 771, a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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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八八
除棄惡業者,是名婆羅門[2],
所行清淨者,則稱為沙門[*],
自去垢穢者,是名出家人[*]。」(CBETA, N26, no. 9, p. 52, a14-p. 53, a1 // PTS. Dhp. 56)
[2]「婆羅門」brāhmana-;「除惡業者」bāhita-pāpa-。「沙門」Samaṇa-;「行寂靜之人」Sama-cariya-(第二六五頌註[01]參照);「出家」Pabbājayaṁ(attano malam)去自己之垢穢。以上之語源的說明之中最後者,至少動詞之語根為共通。Pabbajita-: pabbajati, Pabbājayaṁ(pres, nom.): pabbājeti(Caus.)Pāli pabbaj- = SKT. Pra+vray-。
[*2-1]「婆羅門」brāhmana-;「除惡業者」bāhita-pāpa-。「沙門」Samaṇa-;「行寂靜之人」Sama-cariya-(第二六五頌註[01]參照);「出家」Pabbājayaṁ(attano malam)去自己之垢穢。以上之語源的說明之中最後者,至少動詞之語根為共通。Pabbajita-: pabbajati, Pabbājayaṁ(pres, nom.): pabbājeti(Caus.)Pāli pabbaj- = SKT. Pra+vray-。
[*2-2]「婆羅門」brāhmana-;「除惡業者」bāhita-pāpa-。「沙門」Samaṇa-;「行寂靜之人」Sama-cariya-(第二六五頌註[01]參照);「出家」Pabbājayaṁ(attano malam)去自己之垢穢。以上之語源的說明之中最後者,至少動詞之語根為共通。Pabbajita-: pabbajati, Pabbājayaṁ(pres, nom.): pabbājeti(Caus.)Pāli pabbaj- = SKT. Pra+vray-。
Bāhitapāpoti brāhmaṇo, samacariyā samaṇoti vuccati; Pabbājayamattano malaṃ, tasmā ‘‘pabbajito’’ti vuccati.
已除惡的人稱為婆羅門,平等行的人稱為沙門,捨斷自己垢穢的人稱為出家者。(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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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寺版《法句經》訂正:
1. [2]「婆羅門」brāhmana-;「brāhmana」字需改作「brāhmaṇa」。
2. 「沙門」Samaṇa-;「行寂靜之人」Sama-cariya-;水野弘元《巴利字典》稱「sama-cariyā」為「正行、寂靜行、平等行」。 辛島靜志引述諾曼的見解,認為此一偈頌的犍陀羅對應偈頌此字作「samairya」,由於犍陀羅語「寂靜行」作「śama-cariyā」,對「平等行」則作「sama-cariyā」。因此,此處應該是意為「平等行」,而非「寂靜行」。
在耆那教義,「平等行」為「無喜愛或仇恨的眾生」、「同樣對待自己和別人」、「同樣看待尊敬和輕蔑」,「寂靜行」為「正行、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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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七
斷一切結縛,彼實無畏怖,
離無著繫縛,是名婆羅門。」(CBETA, N26, no. 9, p. 53, a12 // PTS. Dhp. 57)
巴利偈頌為
Sabbasaṃyojanaṃ chetvā, yo ve na paritassati;
Saṅgātigaṃ visaṃyuttaṃ, tamahaṃ brūmi brāhmaṇaṃ.
斷盡一切縛結,不再有渴愛,超越一切執著,不受後有(離軛),我稱他為婆羅門。(398)
考量的是第三句:「Saṅgātigaṃ visaṃyuttaṃ」,「visaṃyuttaṃ」已經翻譯過,為「無繫縛」。「Saṅgātigaṃ」是「Saṅga 附著(attachment) -atiga 超越。
如果硬要把偈頌翻譯成「五言四句」,那麼「離著無繫縛」是較好的選擇。但是未能顯現各首偈頌之間的差異。
此處 paritassati 此處翻譯成「熱望、渴求」會比「顫抖、恐懼」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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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寺版《法句經》應該找人徹底校對一次,將抄寫產生或排版產生的疏誤校訂一次。
同時,如我以前所說,翻譯佛教偈頌硬將每句湊成整齊的五字句或七字句,完全沒此必要。
重要的是將每首偈頌的主詞、動詞、受詞、被動語態、主動語態、祈使句、條件句、疑問句準確地表達出來。
將偈頌的確切意思準確地表達出來,要比湊成「五字四句」或「七字四句」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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