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家未久的「富樓那(摩訶富樓那)」即能演說深法,似乎甚為奇特。
巴利對應經文《相應部22.83經》則作「尊者富留那彌多羅尼子對當時還是新學(剛出家)的我們常多所助益,他如是教誡我們,...」
巴利《相應部22.83經》的經文比漢譯經文合情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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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元亨寺《增支部4.198經》:「世間有一類之補特伽羅,裸體而為〔人〕之厭棄行,舔手,呼之不來,不住於待,不受持來,不受故作,不應請待」(CBETA, N20, no. 7, p. 334, a4-5 // PTS. A. 2. 206)。
2.1 「厭棄行」為「muttācāra 穢惡行,不符正常禮儀的行為」,
2.2 「舔手」為「hatthāpalekhana 舔手」,字典說是裸行外道飯後的舔手行為。
2.3 「呼之不來」為「na ehibhaddantiko 『受邀請則不來』者」,
2.4 「不住於待」為「na tiṭṭhabhaddantiko 『受邀請則不駐足停留』者」,
2.5 「不受持來,不受故作,不應請待」為「nābhihaṭaṃ na uddissakataṃ na nimantanaṃ sādiyati 接受『非特地為他帶來的、非特別為他準備的、非邀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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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長阿含7經》「童女迦葉與五百比丘遊行拘薩羅國」
《長阿含7經》的譯文一開始就敘述:
「爾時,童女迦葉與五百比丘遊行拘薩羅國,漸詣斯波醯婆羅門村,時,童女迦葉在斯波醯村北尸舍婆林止。」
在漢譯《長阿含經》的三十部經之中,各部經開頭都有「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的套語,《長阿含7經》是其中唯一沒有經首套語的一部。
再其次,經文「童女迦葉與五百比丘遊行拘薩羅國」的敘述,明顯違犯比丘不得與女童、婦女同行、共住的戒律,並且啟發部分在家人引此作為「俗眾或女眾可以領導僧眾的爭議」。
《長阿含7經》的對應經典為《中阿含71經,蜱肆經》、《長部23經,Pāyāsi-sutta》與《大正句王經》(T45)。《長部23經》經文中稱「Kumārakassapa 鳩摩羅迦葉」為「samaṇassa gotamassa sāvako沙門瞿曇的弟子」,「sāvaka」是男性聲聞弟子,此位尊者如是女性,則用字應作「sāvikā」。
《大正句王經》則將此位尊者譯作「童子迦葉」,《中阿含71經,蜱肆經》則譯作「尊者鳩摩羅迦葉」。
巴利文獻另有幾處提到這位「Kumārakassapa 鳩摩羅迦葉」,有一處是在列舉諸位名德比丘時,他是以「Cittakathikānaṃ 說法巧妙」為特點。《增壹阿含4.6經》的〈弟子品〉敘述名德比丘的次序是「…摩訶迦延那比丘…優頭槃比丘…拘摩羅迦葉比丘…面王比丘…羅雲比丘…」,相當於《增壹阿含經》註解的《分別功德論》敘述的次序與此完全相同。《增壹阿含4.6經》敘述:「能雜種論,暢悅心識,所謂拘摩羅迦葉比丘是。」
《分別功德論》與此呼應,也有類似的描述:
「所以稱拘摩羅迦葉能雜種論者,此比丘常為人敷演四諦,時兼有讚頌引譬況喻,一諦一偈讚引一喻,乃至四諦亦皆如是,故稱雜論第一也。拘摩羅者,童也;迦葉者,姓也。拘摩羅迦葉即是童女子。」
《分別功德論》接著敘述拘摩羅迦葉「雜論第一」的事跡,正是與《長阿含7經》、《中阿含71經》相同內容的簡述,可見巴利《增支部》與《長部》提到的這位「Kumārakassapa」正是《中阿含71經》與《分別功德論》文獻提到的「鳩摩羅迦葉、拘摩羅迦葉」。 呂凱文 教授在《佛教典範如何轉移》提到:
「北傳漢譯的《分別功德論》卷五記載『拘摩羅迦葉』的故事,提到『拘摩羅迦葉』乃是處女(未出門女、童女)所生,才被稱為『童女迦葉』。」
實際上《分別功德論》並未敘述此位「雜論第一、說法巧妙」的比丘為「童女迦葉」。此《論》先是翻譯他作「拘摩羅迦葉」,接著解釋「拘摩羅」意義為「童」,又稱他是「童女子」,這是「童女所生的兒子」而非「童女」;在其後又稱「拘摩羅迦葉」作「童迦葉」。帖主我的理解是:「此位比丘名為『拘摩羅迦葉』是一事;他是『童女所生』又是另一事;《分別功德論》行文並未明確顯示兩者有前因後果的關係」。
北宋法賢翻譯的《佛說阿羅漢具德經》,同樣以列舉著名的四眾弟子為主題,經中也是譯作「童子迦葉苾芻」。
因此,《長阿含7經》經文的「童女」確實有疵漏。此一問題可能出自翻譯用詞不當,也可能是抄寫訛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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