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雜阿含經研究論文集》(Research on the Saṃyukta-āgama) 一書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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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阿含經研究論文集》是一本厚達 1040頁的英文論文集,此書將 2018年10月28-29日於阿根廷首都舉行「雜阿含經國際學術研討會」的發表論文結集成一書出版。本帖側記在論文發表之後的浮光掠影。
1. 與會學者閒聊我們是怎樣飛到阿根廷的。惠敏法師說他從台灣飛阿姆斯特丹,再飛阿根廷,不算候機和轉機的等待時間,總共飛了三十多小時。我說,我從台灣飛休士頓,再飛智利的 Sandiego ,然後到阿根廷,總共飛了 24 小時。其他學者很疑惑,問說為什麼你們要一個人往東飛,另一個人往西飛。惠敏法師說,至少我們兩人證明了地球是圓的。
2. 終於開完會了,我開玩笑地跟幾位學者打趣說,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飛 24 小時來講 50 分鐘。旁邊的 Jens-Uwe Hartmann 說,那你要不要試一試,講 24 小時,而只飛 50 分鐘?
3. 出發前看發表論文的學者人名,認為華人除了惠敏法師和我來自台灣之外,還有姚富美 Yao Fumi , 結果是來自東京的東洋大學的 Ya 八 o 尾,Fumi 史。八尾是一位年輕女教授,有她自己對學術主張的獨到見解。我說五天前在台灣大學參加「大智度論研討會」,遇到藤井淳 Fujii Jun 教授,他提到你時,尊稱妳為先生 sensei,她說那是因為藤井當研究生時,她已經是老師了。我說藤井教授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只有三十三四歲。她說,怎會?他年紀比她大,已經四十多歲了。我說四十多歲的男生還長著娃娃臉,這是違法的 illegal. 她被 illegal 這個字逗得哈哈大笑。她解釋說八王子讀作 Hachioji 是唐音,八尾的 Ya 八是古老的日本音。我問他說為何京都和大阪稱食物很鹹為 kara? 她說確實很奇怪。我問, kara 是否有 foreign 來自外國的意思?她說其實是另一個字的讀音為 kara: 唐。
4. Choong Mun-Keat 是鍾秉潔,馬來西亞人,跟 Bucknell 修碩士學位,在雜阿含研究專書和論文中,大力推薦印順導師「三支說」等見解。
5. 梵文佛典專家 Chung, Jin-il 是韓國人鄭鎮一,他跟我解釋,他只是在德國哥廷根大學的一位技術工,並未帶有任何教職或研究職位;以他這樣的獨立研究者而達到如此的高度,令人讚嘆!
6. 帖主打著代紀贇教授帶來問候的名號,趨前跟胡海燕教授寒喧,她特別替我熱絡地引介其他學者。胡教授是此次 Keynote speaker: Oskar von Hueneber 教授的夫人。
7. Richard Salomon 跟我說,他羨慕我們能自由運用漢語文獻,有時他真心期望時間能停下來,而專心學習一年中文。我說,可是我們所學的第一句是諸行無常咧,他哈哈大笑,說雖然如此,他還是貪心地如此期望。
8. 馬德偉,Paul Harrison 何理巽和我在討論文本年代的先後問題。何理巽說,這代表此一文本比較接近 original 文本。我說,可是怎樣才是 original 呢? 他笑一笑,問馬德偉說,他剛剛是否用了 original 這個字?馬教授嚴肅地點點頭,Harrison 哈哈大笑說,該罰!該罰!馬教授跟我解釋他們幾位教授之間互相約定不用 original 這個字來稱呼文本。(近幾年紛紛改用 early, earlier)
9. 學者在會場上除了發表論文,交互評論之外,還忙著聯絡其他會議,出版,專案等等學術活動。主要的語言是德文,其次是英文,再其次是日文,有時華人之間溝通,為了讓旁人不覺得突兀,還是說英文。
10. 這次研討會引起熱烈辯解的三個問題是,
(一),三支、九支跟十二支的問題,直到研討會結束,晚餐之前,還有學者抓住我,要了解台灣學者對三支的看法。
(二),是否該用"根本 mula"來稱說一切有部。
(三),是甲情況還是乙情況?甲是馬德偉的主張,先從共同根源分成巴利文本與先期 SA 文本。巴利相應部文本最先文本凍結。後者經過一段年代之後文本凍結而成為 T99 翻譯所依據的文本,未凍結的文本則加入後期元素而成為 T100所翻譯的文本。乙是我的主張,認為我們雖然不能否定T99 和 T100 相當接近的事實,但是,三者都是個別的平行文本。辛島靜志老師雖然遠在東京,不知現場的討論狀況,他從網路掛進來時,卻不約而同地參與此項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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