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31日 星期五

哀悼林冠華:當選舉落敗時,就會有人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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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林冠華:

  沒來得及告訴你,沒有一種自殺的方式不會傷害到愛你的人。

       多希望你還肯留下來,和大家並肩完成許多待改革的事情。

  學校或許沒教到此一事實,讓你厭惡的政客下台的最有效方式是「民眾手上那一張一張的選票」。

  318 學運時,是選舉的結果讓我們厭惡的政客下台;

  如果你肯留下來,讓我們用選票制裁任何不傾聽民意的政黨……

       即使你犧牲自己的生命去舖一條改革的路,改革仍然不會到來,

  因為有些人只聽得到選票所表達的聲音。

  讓我們用選票表達我們想替你完成遺願的決心。

  心疼台灣,心疼年輕的你

                            Yifer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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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自由電子報》:

http://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1396252

吳思華下台負責? 府院高層口徑一致「沒此考量」

2015-07-31  07:55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反課綱北區高校聯盟發言人林冠華燒炭身亡,教育部長吳思華昨表示「願意負完全的責任」,被解讀為可能辭職下台。但教育部長吳思華是否因此下台,府院高層口徑一致,「沒有此一考量」。

《中國時報》報導,課綱微調爭議延燒,教育部長吳思華溝通能力遭質疑,包括府院、黨務兩系統也頗多意見,直指「教育部溝通不力,爭議才會擴大」,不過,府院定調課綱沒有撤換的問題,8月如期上路。

有關吳思華去留,包括馬總統、毛揆一整天都未約見吳本人,僅毛揆昨一早與吳電話聯繫,指示教育部全力協助學生家長必要幫助;府院動作似乎暗示仍在觀望政局發展,並未主動出手拔掉吳的烏紗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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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蘋果電子報》:

〈蘋論:孩子們,留住你們的青山〉

2015/8/1

http://www.appledaily.com.tw/appledaily/article/headline/20150801/36698385/

一名高中生因為反課綱以自殺明志,這種心理壓力與道德虧欠不是任何一位教育部長所擔得起的,吳思華去職只是早晚的事。他現在還不走(或沒法走),已非戀棧或社會壓力不夠大的問題了,而是牽涉到複雜的政治因素。課綱微調的爭議讓統派與深藍全出來表態,這顯然讓民調滿意度僅有兩三成的馬英九很心安,馬怎麼可能會在此時此刻宣布撤回課綱?

課綱本身是個行政命令,即便這個行政命令因為行政部門在形成與發布的過程中,因為程序黑箱不透明、聘請核定的專家不夠多元有重大瑕疵,遭到高等行政法院宣判教育部敗訴,它依舊是個行政命令。除非透過立法院取得立法授權變更,或做出不同的立法院決議(讓課綱爭議變成行政立法兩院爭議),馬英九政府要執意硬幹,的確沒人奈何得了它。

由立法院召開臨時會來改變「課綱微調」政策,是現階段唯一可行的途徑。但別忘了,國民黨立委仍在立法院居過半多數,他們豈可能就課綱議題向學生舉白旗?君不見臨時會之議一出,朝野那套互綁法案討相罵本的手法又出現了?這種緩兵之計,不可能改變課綱微調的現狀。
真要改變課綱政策只有一條路,就是選民手中的選票。半年後,總統與立委選舉將合併舉行,新的立法院民意甚至將在明年2月走馬上任,在新課綱木已成舟,於今天正式上路的情況下,透過選出新的國會或執政者是改變課綱唯一可能的方式。
課綱不應該隨著執政者史觀不同而不斷變動,不過,馬政府這次橫柴入灶,以非專業人士硬修課綱的作法實在令人怵目驚心,所以我們認為有必要再經由一次公開審議的程序,甚至透過法律授權的方式,來完備課綱調整的內容。換句話說,要支持馬英九的現行課綱,或由重新再走一次公開聽證審議的課綱程序,明年初的選票可以做最後的裁奪。

面對一個高中生之死,馬英九除了冷冷一句「一切依法」外,別無其他,顯示他根本無意再回應學生訴求;在法律途徑已經窮盡(假處分被駁回),立法途徑也緩不濟急的情況,執政者將輕易地透過拉長戰線耗損光學生們的熱情與戰力,這殘酷的政治現實,是學生們即將面對的網羅。
孩子們,台灣的未來是你們的,來日方長,只要留住你們的青山,隨時都可以再重啟戰場,在未來持續綻放出屬於你們的火焰。

2015年7月30日 星期四

四堂星期四的佛學課:辛島靜志在新竹

987 辛島靜志

地點:台灣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 B 302A室,

時間:上午 10:00~12:00

9/17 《列子》與《般若經》

9/24 「盂蘭盆」之義 --- 自恣日的「飯缽」

10/1 何為判斷偽經之根據 --- 以《舍利弗問經》為例

10/8 利用「翻版」研究中古漢語演變 --- 以《九色鹿經》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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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島靜志)讀碩士時,英國劍橋大學教授John Brough 及澳洲國立大學的狄雍(J. W. de Jong)教授來日本講學。他們都強調漢譯佛典研究的重要性。受他們的影響,我也覺得,從語言方面重新研究漢譯佛典十分有意義。而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不僅需要梵語、印度口語及中亞語言的知識,而且讀解古代漢語和中古漢語的能力也必不可少。

回到日本後,我以文獻學方法研究佛典。但從幾位先生那裏學到的「從文獻學角度讀佛典,重新勾畫出佛典原貌」的方法很長時間不被同行理解和接受,以至有時想自己是否選錯了路。孤獨中常想起同樣孤獨中坐冷板凳看書的先生們。他們不在乎金錢和名譽,一心讀書,熱愛學問,是真正的文獻學者(philologist,文獻學者;philo-,熱愛;-logy,學問),在他們身邊學習時,看到了他們孤獨、單純、樸素又不乏快樂的生活。只要想到他們走過的路,我便覺得從容一些,平靜一些,又能夠以平常心讀書。親耳所聞、親眼所見的先生們的言行引導我遠離世俗,讓我平心靜氣地讀書,老老實實地做人。我覺得,作文獻學研究,重要的是不急不躁,安心面對原典。堅持下去便可達到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境界。現在,我終於開始慢慢理解先生們的教誨了。

包括律典在內的漢譯佛典中出現了許多口語表達,其原因在於,在原典中就已經使用了當時的傳説、寓言及日常對話,描繪了當時的日常景象,因此,在翻譯佛典時,譯者也相應地使用了當時漢語的口語表達。根據呂澂《新編漢文大藏經目録》(濟南:齊魯書社,1980 年)的統計,從東漢中葉的安世高到直至北宋代的大約九百年間被翻譯的佛典中,流傳至今的有1482部,總計約5702 卷,4600 萬字。其數量龐大,成立年代明確,我們可以把它與梵語、巴利語、藏語等經典進行對比。因此佛典不僅是佛教、哲學、思想、文化等研究的寶貴資源,也是研究漢語詞彙、語法、音韻時不可取代的材料。

我認為,作研究時最關鍵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比較,尤其當我們研究的對象是語言時。例如,歷史比較語言學的産生與歐洲人的梵語「再發現」有很大關係。英國人最初認為,梵語及其他印度口語不過是其殖民地落後的語言而已。直至1786 年英國語言學和東方學家威廉·瓊斯(William Jones)指出梵語與希臘、拉丁語的同源關係後,歐洲的語言學家終於開始研究印歐諸語言之間的相似性,於是有了印歐語系比較語言學的呱呱落地。有了自公元前一千數百年至公元10 世紀兩千數百年之間不斷産生的數量及內容都異常豐富的梵語文獻,印歐語系研究有了日新月異的發展,獲得了相當確鑿的研究材料和證據。

https://www.academia.edu/12853742/%E6%BC%A2%E8%AD%AF%E4%BD%9B%E5%85%B8%E8%AA%9E%E8%A8%80%E7%A0%94%E7%A9%B6%E7%9A%84%E6%84%8F%E7%BE%A9%E5%8F%8A%E6%96%B9%E6%B3%95_Meaning_and_Method_of_Linguistic_Research_on_Chinese_Translations_of_Buddhist_Scriptures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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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27日 星期一

「台灣公道伯王金平」 發表課綱微調「客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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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公道伯王金平」 發表課綱微調「客觀分析」

以下引自《自由電子報》

http://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1392557

2015-07-27  22:13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課綱微調爭議持續延燒,近日反黑箱課綱學生除了持續抗議,更一度闖入教育部。雖然目前相關爭議還未平息,不過「台灣公道伯王金平」粉絲專頁今下午卻發表了12張圖表,就課綱的修訂流程及引起爭議的部分進行「客觀分析」。

「台灣公道伯王金平」臉書粉絲專頁,今下午針對課綱微調爭議發布12張圖表,內容除簡單介紹了課綱的修訂流程,還就本次的相關爭議進行了介紹。就爭議的部分,該專頁指出,雖然國教會提出17項爭議點,但其實可就1、違反課綱撰寫原則;2、欠缺專業知識;3、大漢族主義;4、中華民族命定史觀等4個方向來進行討論。

該專頁也就本次課綱的調整比例指出,雖然教育部宣稱只調整23%,但台大歷史系教授周婉窈以字數計算卻高達60%。該專頁認為,就執行面而言,爭議性最大的在於違反程序及成員的背景,因為當初檢核小組發動臨時動議微調課綱,竟在2個月就草率定案,且據教育部公布的成員名單,發現成員皆非台灣史專業研究者。

不過直到最後一張圖表,對於教育部長吳思華堅持提告一事,該專頁僅引述立法院長王金平今下午的受訪意見,指不便對教育部提告表示意見,但希望給學生愛及尊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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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台灣公道伯王金平」臉書:

課綱完整名稱為課程綱要,
適用教育各階段的核心主軸,
應用於國小、國中及高中的一般領域及科目。
為了要避免價值判斷及歷史論斷的產生,課綱的撰寫原則為:
・簡明
・開放
・不下結論
・文字描述
參考資料:
教育部高級中學課程標準暨課程綱要
http://www.edu.tw/pages/detail.aspx?Node=3015&Page=8657
【懶人包】課綱「微」調嗎?
https://musou.tw/focuses/942
臺大歷史系教授周婉窈Facebook
https://www.facebook.com/chou.wanyao?fref=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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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評少數走偏了的「台語正字」作者:「多字同義」卻不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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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yifertw,

〈 河洛語-台語正解〉文中介紹了一個有趣的字「鬺」(國語讀ㄕㄤ),台語讀 sah 即以清水煮物。其實這個音潮汕、廣東都有。潮汕讀音與台語類似(sah8),但寫作“煠”,廣東讀(sap9)寫作 "熠" 或 "歃"。三者都是入聲字。

  你的意見如何?

   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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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台語好友:

 這些原則,我在《台文正字》以經說了很多遍了。

 就是:「漢字常『多字同一義』,不能因字義近似,就說讀音相同」。舉一簡單的例子:「箸、筷、筋」都當作「筷子」,卻不能說,「箸、筋」都讀作「筷」,或者說「箸」讀作「筋」,這是「不通」的推論。

 以「挈」為例,這是一個入聲字,韻部是「入聲十六屑」,反切為「苦結反」。

 唐朝玄應所作的《一切經音義》卷54:「一挈(苦節反。挈,猶提也。《說文》:『挈,懸持也。挈,擊也)。」(CBETA, T54, no. 2128, p. 668, a20)[玄應曾作玄奘的助手,任務是糾正字音、字義,號稱『字學大師』。]

 一個入聲字怎會在台語讀成「tshua7」的「陽去」(平上去入)的去聲?

 台語在入聲字最是和古音韻的入聲字相符合;即使語音隨著長時間而流變,在台語來說,入聲字是不流轉、變聲作「平上去」;「平上去」也不流轉、變聲作「入聲字」。

  另一字,你已經提到「傷、殤、湯、碭、陽、楊、揚、瘍、暘、颺、禓」,除了「碭」字是「陰去音」之外,都是「陰平、陽平」音。但是肯定的是,全部不是入聲字。

  怎麼唯獨「鬺」(國語讀ㄕㄤ)會讀成入聲?

 這是不通的。

 從《說文》來看,這個字並不寫作「鬺」,而是寫作「羊/鬲」,《玉篇》說這個字也寫作「將/鬲」,恐怕還有一些疑慮。

請參考《教育部異體字字典》:

http://dict.variants.moe.edu.tw/yitib/frb/frb05924.htm

 從台語的立場來看,洪惟仁教授提醒我們,不是只有一個「台語」,而是有多種「台語讀音」,我們必須考量「漳州、潮州、同安、泉州、宜蘭、廈門/金門、海口、永靖」等音。

 以彰化地緣來看,我們是將「清水煮物」讀作「sa7」是個「陽去音」,我們並不讀作入聲。

     Yifer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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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Yifertw:

我對這個網站的可靠度有高度的懷疑。今天花了一點時間研究其中一則

https://www.facebook.com/taiwanish/photos/pcb.938509832879115/938509292879169/?type=1&theater

全文打字如下:

蜚蠊 (Kah chôa)北胡話:蟑螂 誤:家蠘

北胡話的蟑螂,台語作「蜚蠊」(Kah chôa)

蜚:原作「斐」。

是夏朝伯益的後人,被周朝封在斐邑。後來其子孫遷至邑。

有唸似Kah

因用以描述蟲類,故改寫作

蠊:廉:說文「仄」也。

故轉注音唸靠近音的chôa

報章雜誌誤寫作家蠘,無意義。

北湖話:誤把蜚(Kah)念作蜣,後又進行衍寫作蟑。

把”廉”照本唸,而寫作”蜋”,後又進行衍寫作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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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情況舉不勝舉!

其實這段考據,一查網路便馬上破功:

蟑螂,是一種有著億萬年演化歷史的雜食性昆蟲,過往泛指所有屬於「蜚蠊目」(Blattodea)的昆蟲

蟑螂是蜚蠊的一種,但蜚蠊不一定是蟑螂!

蜚蠊”是“蟑螂”的同义词,蟑螂-蟑螂,脉翅昆虫,泛指属于“蜚蠊目”(学名)的昆虫,

蟑螂,中醫稱為“蜚蠊”,是一味傳統的藥材,作為藥物使用已有很長的歷史。

結論是:"蜚蠊”是蜚蠊”,“蟑螂”是“蟑螂”,兩者雖同指一物,卻不能說兩個詞的發音相同。

文中「北湖話:誤把蜚(Kah)念作蜣,後又進行衍寫作蟑。」也是錯誤。

蜣螂與蟑螂不同,蜣螂(Dung Beetle),俗稱屎殼郎、屎克螂、糞金龜,是鞘翅目金龜子總科下的一個並系群。

      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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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台語好友;

  網路上有一些從事「台文正字」的人,非常認真讀《說文》、《康熙字典》之類的「字書」,卻很少讀《切韻》、《廣韻》、《集韻》之類的「韻書」,他們的問題通常發生在這一範圍。在「字書」方面,他們通常缺了顧野王《玉篇》與玄應《一切經音義》。 

「廉」是「陽平,二十四鹽部」,也就是著名的「合口音」,韻母是「iam5」。

 「身」是開口音「sin1」,「心」是合口音「sim1」。

 我們可以檢驗對方聲稱的「《說文》認為廉是仄也」。

同樣的,廉是「仄」,卻不需讀作「仄」,而是「力兼切」,在南北朝《玉篇》是「力占反」。


http://dict.variants.moe.edu.tw/yitia/fra/fra01222.htm

回過來看「仄」的讀音:

《一切經音義》卷91:「仄陋(上音側,下婁豆反。孔注《尚書》云:『明人在仄陋者,廣求賢也』))。」(CBETA, T54, no. 2128, p. 886, a6)

  這是在「入聲二十四職部」,《說文》、《廣韻》都標為「阻力切」。

  蟑螂「ka1-tsua7」,「螂 tsua7」是「陽去」,不是「入聲」。

   所以這種推論不僅九彎十八拐,在音韻上也站不住腳。

  同時,依照生物門、綱分類法,再找中文古名安上去,這也不完全靠得住(這是民國時期才安上去的譯名)。

      Yifertw

3. 字的判讀要有文獻的根據,此一根據要「形、音、義」吻合。《辭典》將「蟬」寫成「(虫奄)蜅蠐」,「(虫奄)」是蝴蝶,「蜅」是小蟹(或蛤),「蠐」是「金龜子的幼蟲」,你真的要把蟬(am1-poo1-tse5)寫成「(虫奄)蜅蠐」嗎?可是我們中部與南部叫「蟬」作「ham2-koo1-tse5」又怎麼辦?這樣的「正字」確實有待商量!

http://yifertw.blogspot.tw/2011/04/1_26.html

2015年7月25日 星期六

管仁健:一首「美麗島」,各自亂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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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搖籃的美麗島 

是母親溫暖的懷抱

驕傲的祖先們正視著 

正視著我們的腳步

他們一再重覆的叮嚀 

不要忘記 不要忘記

他們一再重覆的叮嚀 

篳路藍縷 以啟山林

婆娑無邊的太平洋 

懷抱著自由的土地

溫暖的陽光照耀著 

照耀著高山和田園

我們這裡有勇敢的人民 

篳路藍縷 以啟山林

我們這裡有無窮的生命 

水牛 稻米 香蕉 玉蘭花

我們這裡有勇敢的人民 

篳路藍縷 以啟山林

我們這裡有無窮的生命 

水牛 稻米 香蕉 玉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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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 MSN 新聞》:

http://www.msn.com/zh-tw/news/other/%E4%B8%80%E9%A6%96%E7%BE%8E%E9%BA%97%E5%B3%B6%EF%BC%8C%E5%90%84%E8%87%AA%E4%BA%82%E8%A1%A8%E8%BF%B0%EF%BC%88%E7%AE%A1%E4%BB%81%E5%81%A5%EF%BC%89/ar-AAdruE8

新頭殼newtalk 2015.07.25 文/管仁健

苦悶的酷暑,苦悶的台灣,幸好有了永遠「不驚死人語不休」的條仔姊,勇於承擔「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的重責大任,總統大選這場爛戲才不再苦悶。我實在很難想像,萬一那個每天說禪語作謎猜的公道伯出來,對局這個古墓派出來的留聲機小龍女,線上記者豈不愁到排隊去跳樓?條仔姊的語言有多驚人,舉例來說,在獲得國民黨全代會提名時,演說時竟然也扯到<美麗島>,她是這麼說的:

「我很喜歡一首歌叫 <美麗島>,歌詞裡講到:『我們搖籃的美麗島,是母親溫暖的懷抱,驕傲的祖先們正視著,正視著我們的腳步,婆娑無邊的太平洋,懷抱著自由的土地,溫暖的陽光照耀著,照耀著高山和田園。』台灣是我們的母親,疼惜她、善待她是我們每一代人的責任。這塊土地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所在,我們是用真心愛台灣,用生命保衛中華民國!」

年輕一點的鄉民,應該都還知道小蔣在戒嚴末期操弄出來的「美麗島事件」,但<美麗島>這首歌,來龍去脈就複雜了,也難怪我們條仔姊敢拿來鬼扯加蛋。果然國民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確定後,有限期支持條仔姊競選總統的各路人馬紛紛歸隊,大家也就不再口下留情。時代力量黨代理主席黃國昌,在臉書上就開火:

「洪秀柱在今日中國國民黨全代會說,她很喜歡〈美麗島〉這首歌,我不確定這是洪女士的肺腑之言,抑或是為了政治目的的矯情之語?但我好奇的是,洪秀柱女士難道不知道,當年將〈美麗島〉列入禁歌的,正是中國國民黨政府。更充滿了歷史荒謬與錯亂的是,將楊祖珺演唱的這張專輯回收禁播,讓〈美麗島〉未能通過行政院新聞局歌曲審查制度的新聞局局長,正是宋楚瑜先生。」

另一剛被國民黨開除的電視名嘴,北市廉政委員楊實秋在三立節目《新台灣加油》則表示,〈美麗島〉作者是建築系的李雙澤,他在淡江外面救一個老外時淹死了,變成淡江傳奇人物,李雙澤當初做這首歌的本意,是「揚棄美國帝國主義,立場還是說要愛護我們這座島。」他認為,從洪秀柱引用從這首歌,「就可以理解她一中同表的主張,是在美國跟中國之間如何抉擇。」

當然,引爆這一連串〈美麗島〉爭議的條仔姊,22日也在臉書表示,「有人批評我是因為選舉才來引用這首歌的意涵,這真是大錯特錯!自己是真心喜歡這首歌。去年6月我應邀參加『第6屆福建海峽論壇』致詞時,也特別將這首歌完整介紹給在場所有與會者。柱柱姐告訴大陸官員與友人,台灣先民『渡大海,入荒陬,以拓殖斯土』,就是要為往後世世代代的子子孫孫建立一塊幸福樂土,台灣人民努力完成了先人的夢想。」

其實〈美麗島〉這首歌,歌詞源起於日治時代就已去過中國的女詩人陳秀喜。1973年這位「笠」詩社的前輩,寫了一首題為〈台灣〉的詩,原本是說:「形如搖籃的華麗島,是母親的另一個永恆的懷抱。傲骨的祖先們正視著我們的腳步,搖籃曲的歌詞是他們再三的叮嚀:稻米、榕樹、香蕉、玉蘭花。」

1975年老蔣死後,大專院校裡萌生了本土創作浪潮,有些大學生抱著吉他、抓起口琴,在校園、街頭上隨口就唱,這些有別於西洋歌曲、東洋翻唱歌曲與國語流行歌曲的清新曲風,被稱為「民歌運動」。但退出聯合國之後,20年不改選的國會,早已喪失了正當性。小蔣害怕本土意識與民主思想興起,遂自大內欽派宋楚瑜至剛成立不久的行政院新聞局「監軍」。1978年年底,台美斷交後,宋楚瑜由副局長升為新聞局代理局長,次年6月再真除為新聞局長。

我們現在聽到的〈美麗島〉,歌詞是由當時淡江文理學院德文系講師梁景峰,改編自詩人陳秀喜1973年的詩作〈台灣〉,曲則是由數學系校友李雙澤所譜。在那個「統消獨漲」的初期,兩蔣豢養的鷹犬,對「台灣」這個敏感詞戒懼恐慎,幸好改編歌詞後,首句雖保留了「搖籃」與「母親」兩個關鍵詞彙,但之後四種植物中的「榕樹」,被改換為拓墾的「水牛」,還加上出自《左傳》的「篳路藍縷,以啟山林」,這幾乎就跟連爺爺的爺爺《台灣通史》一個調調了。

李雙澤在1977年夏天完成〈美麗島〉後並未發表,9月10日他在淡水海邊因救人而溺斃,楊祖珺與胡德夫徹夜整理遺稿,編錄完成後在告別式上首次公開。1979年6月,以發行民歌專輯《金韻獎》聞名的新格唱片,在專輯《楊祖珺》中收錄了這首歌。本來楊祖珺還希望收錄李雙澤另外兩首歌〈少年中國〉和〈老鼓手〉,但卻無法如願。這裡要先解釋一下兩蔣鷹犬禁歌的歷史演變。

以往新聞局(以及之前的教育部文化局)對歌曲採事後審查,很多歌都是到了大紅特紅之後後才被禁,以致出現了很多鬧劇,成為民間笑柄。當時被禁理由有:

一、有灰色思想:例如謝雷的<苦酒滿杯>。委員認為太悲情,有鼓吹酗酒疑慮。

二、不合邏輯:例如楊小萍的<月兒像檸檬>,委員認為無論月圓月缺,都不可能像檸檬。

三、有淫穢聯想:例如歐陽菲菲的<熱情的沙漠>。因為歌詞是「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啊!太陽見了我,也會躲著我,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結果委員說歌詞中的這個「啊!」是在叫床,太淫穢了被禁。

唱片公司當然不服氣,因為新聞局推行的淨化歌曲裡的<杜鵑花>,歌詞是「淡淡的三月天,杜鵑花開在山坡上,杜鵑花開在小溪畔,多美麗啊!啊!啊!啊!啊!啊!啊!像村家的小姑娘像村家的小姑娘。」如果<熱情的沙漠>裡,一個「啊!」就要被禁唱,<杜鵑花>裡一連出現七個「啊!」為什麼新聞局還認為是淨化歌曲?像這樣的鬧劇多不勝枚舉。

為了防止這種笑話一再上演,宋楚瑜一上任就加強思想掌控,建立更嚴密的審查制度,1979年新聞局規定所有歌曲,必須在發行前以及公開播放前都要送審,換句話說,政府開始更積極地進行審查,而非事後再查禁,其委員會每週都會審議新發表的歌曲,並且判定是否適合發行或廣播,一首歌曲可能被判定能夠發行卻禁行廣播,或是駁回要求更改內容,免得等歌曲唱紅了再禁,橫生笑柄。

這種歌曲事先送審,查核通過後才能發行與播出的制度,確實執行了8年,每週審查1次,前後審查了320期,受審歌曲超過20000首,未能通過者佔1/6,並有930首歌曲不得在廣電媒體演唱。至於審查標準,宋楚瑜時代就簡單明確多了,也就是不再追究詞曲的情境(例如灰色歌曲),也不再挑歌詞毛病(不合邏輯),只針對國家認同、政治意識以及對社會黑暗面的描述這三點,嚴審苛察,寧可錯殺、不能漏放。

所以按照黑膠唱片收藏家,也是資深作詞人李坤城的研究,《楊祖珺》專輯在「1979年3月送到電台資料庫(注:6月上市),7月起被通知本唱片內有禁唱歌曲,全面暫時禁用」。而在專輯中歌詞偏獨的〈美麗島〉得以送審通過(但仍不能在廣播電視裡播出),偏統的〈少年中國〉連被收錄也不行。因而收錄〈美麗島〉的《楊祖珺》專輯會被回收,與台視的民歌節目《跳耀的音符》被迫更換主持人,應該都是「人」的關係,而非歌曲本身有問題。

話說回來,美麗島事件發生在唱片被迫回收(7月)之後的12月10日,一開始嚴重性也遠不如中壢事件(沒死人),倒楣的是過了幾天小蔣確認要大逮捕且移送軍法,「美麗島」這三個字才成了禁忌。當時黨外雜誌都準備有好幾個名字,隨時被查禁後就換名字。因此若不是因為有軍法大審,以及之後鷹犬主導了更殘酷的林宅滅門血案,「美麗島」本來就只是黨外雜誌的「免洗」名字之一而已,不會變成民主圖騰,與〈美麗島〉這首歌關係更薄。

由於是用國語演唱,歌詞中又充滿「唐山過台灣」的移民拓墾精神(原詩裡不濃),讓〈美麗島〉這首歌一開始上市,就與黨外(民進黨)有了距離。田孟淑在1979年的中泰賓館事件中,聽到這首歌時,還公開以福佬語斥責「嘜唱嘿豬仔歌」。

從歷史看來,有些基本教義派主張用大福佬沙文主義來對抗大一統的中國沙文主義,這思維始終存在於台灣,無須諱言。因此無論你的立場或偏好是什麼,「一首美麗島,各自亂表述」的言論自由,不但是台灣與中國的最大差異,也是我們2300萬人最該珍惜與捍衛的核心價值。

作者:管仁健(文史工作者)

只「解釋」、「道歉」而不追究責任:台灣各級政府不應放任警察單位侵犯新聞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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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蘋果電子報》〈蘋論陣線〉,貼文的原題目為〈我是記者 我捍衛採訪權〉

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forum/20150725/654935

2015年07月25日00:03

黃瑞麟 媒體工作者

對於任何一場抗議活動,身為民主國家台灣的一份子,任何人都應該關心,不容許有人戕害民主先烈當初抗爭得來的言論自由被踐踏。

這次反課綱學生闖入教育部,或有不對,然而台北市警察局不只逮捕抗議民眾,甚至連記者也遭逮捕,已經嚴重影響記者採訪權,令人無法接受!

回顧二○一三年八月,聲援苗栗大埔事件的抗議民眾,突破警力,衝入行政院廣場,對行政院大樓潑漆、丟雞蛋,遭駐衛警察粗暴壓制、強制驅離在現場採訪的公共電視新聞議題中心特約記者鐘聖雄,即使兩度向便衣表明自己是記者,還提供記者證證明身分,卻仍遭阻擋拍攝,最後還被六名警員粗暴拖出。

在台灣新聞記者協會抗議下,警政署表示,一向要求同仁執勤時要充分尊重記者採訪自由,但行政院院區採訪有一定的規範,警察只是負責執法。

筆者從事攝影記者工作十幾年來,即使總統府外有民眾抗議、企圖闖入總統府,一切的採訪拍攝,還沒遇過遭警力強行「拖」離。

幾年前,一群學生到教育部抗議學費狂漲,發生衝突,警方開始抓人,有人被抓進教育部裡面,差點被警察打,我們跑進裡面採訪,警方也是「開放」拍攝;直到說明必須偵訊抗議者的企圖,了解狀況,不方便對外公開,才驅離記者。

二○○八年十一月,陳雲林來台之際,民視記者蔡孟育在圓山採訪,手上拿著民視麥克風,明顯代表著民視記者,卻仍慘遭警察不分青紅皂白、持棍棒打到頭破血流;事後內政部長與警方高層親自登門道歉,坦承是警員誤判才會打傷蔡孟育。當時也表示會檢討與尊重記者的採訪權,今天對三名記者逮捕行為,看來警方說會檢討的一番言論與道歉行為,根本是在演戲!

另外一提的是,近日在新北市某分局LINE群,有大夜記者採訪受阻,還被警員嗆記者態度不佳。怎麼破案時,要記者宣傳,好讓長官升官的演出態度完全不同?要升官就找記者採訪,不想升官就踐踏記者採訪權?

台灣近年來不少大、小型抗議活動,警方控管民眾失序行為,必要時以武力維持秩序,或可諒解;然而,連記者的採訪權都要限制,又不是命案或火災現場已經圍上封鎖線,否則,隨著警方心情辦事、標準不一,乾脆回到威權時代,都不要讓記者採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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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自由電子報》,原題目為〈警阻採訪 學者:回到戒嚴時代〉

http://news.ltn.com.tw/news/focus/paper/900936

2015-07-25 〔記者蔡穎、陳慧萍、楊國文/台北報導〕

三位記者採訪反黑箱課綱學生在教育部抗爭活動,竟然遭禁制採訪自由、拘束人身及通訊自由,多名傳播學者痛批教育部、警方戕害新聞自由,「說這是回到戒嚴時代也不為過」。

限制記者採訪 警明知故犯

政大新聞系教授劉昌德批評教育部,無確切證據證明記者違法,卻在幾小時內就提告,「做了很壞示範」;記者表明身分,警方仍限制採訪,根本「明知故犯」,是近十年最誇張、離譜的行徑,「說回到戒嚴時代也不為過」。

中正大學傳播系教授管中祥無法置信,痛批是「極嚴重的新聞自由倒退」,「除非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才害怕別人監督」;去年太陽花學運,記者被強制驅離,今年初公民資料庫記者採訪慈濟內湖開發案,警方無理由拘留記者三小時,如今變本加厲,直接逮捕記者,新聞自由嚴重倒退,警察、教育部、執政者都要負責。

優質新聞發展協會理事長胡元輝說,限制採訪自由、逮捕記者已不妥當,裁定交保更已嚴重侵犯新聞自由,違反媒體與行政機關相互制衡的權力關係,「日後問題將更嚴重」。

檢諭令交保 侵害新聞自由

台灣新聞記者協會、台北市攝影記者聯誼會、台灣新聞攝影研究會昨共同聲明,強烈質疑警方目的是阻擋記者記錄真相、阻撓採訪,是反民主的最壞示範。媒體工作者勞動權益小組痛批,警方不但限制記者採訪,還要求記者不能用手機、不准發稿,罔顧人權。媒體觀察教育基金會強調,警方逮捕記者,已戕害憲法保障的新聞自由。

民進黨發言人黃帝穎痛批警方企圖掩蓋真相,公然踐踏新聞自由,戕害憲法保障基本人權,更違反「大法官釋字第六八九號」解釋保障記者及公民記者、獨立記者之採訪權利。

全國關廠工人連線義務律師曾威凱表示,檢察官是廣義的行政權行使的一環,三記者被諭令交保,認定有犯罪行為,不僅是行政權濫權,也侵害新聞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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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MSN 新聞》,原題目為〈逮捕記者限制新聞自由 柯文哲道歉〉,原撰稿媒體為《風傳媒》

http://www.msn.com/zh-tw/news/2014election/%E9%80%AE%E6%8D%95%E8%A8%98%E8%80%85%E9%99%90%E5%88%B6%E6%96%B0%E8%81%9E%E8%87%AA%E7%94%B1-%E6%9F%AF%E6%96%87%E5%93%B2%E9%81%93%E6%AD%89/ar-AAdr1At

針對反課綱學生和記者昨晚闖入教育部,記者因遭逮捕影響新聞自由,台北市長柯文哲在臉書發文道歉,「我對於昨晚臺北市警察局在過程中,侵犯記者採訪自由一事致歉」,也向闖入教育部的學生說「孩子們,你們勇氣可嘉,辛苦了,請保重!」

柯文哲認為,台北市長對於維護新聞自由責無旁貸。自己剛就任市長之際,即要求警方與各媒體溝通在陳情抗議現場的採訪SOP,警方應在現場穿上標註「媒體聯絡」的背心,作為現場指揮官與媒體新聞記者溝通協調窗口。昨日教育部衝突現場,因事件緊急未能依SOP進行。未來將要求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於一個月內,針對之前訂定之陳抗事件採訪SOP,與相關媒體記者組織進行檢討並取得共識,以進一步保障記者採訪權益。

針對權責問題,柯文哲表示,台北市政府也會盡快於近日擬定SOP,以確認中央與地方之權責區分,避免基層員警於執法時陷入為難的情況。

向學生說:孩子們,你們勇氣可嘉,辛苦了

教育部長吳思華指出,很遺憾有少部份人士惡意侵入公署,對學生違法脫序、公然犯罪行為,給予公開譴責,表達高度遺憾;學生們一再地脫序已經逾越分際,並做了最錯誤示範,依法「忍痛提告」。柯文哲則是對於因為課綱微調,而在教育部抗爭的高中學生,「我同樣身為高中生家長,想跟你們說:孩子們,你們勇氣可嘉,辛苦了,請保重!」

遭警方逮捕的宋小海、廖振輝、林雨佑等3名記者今(24)日下午被移送台北地檢署複訊,雖然檢察官諭令各以1萬元交保,但3人均表明不認罪、拒絕交保,以捍衛新聞自由;晚間8時許,北檢同意將3名拒絕交保的記者,改為限制住居、無保請回。

2015年7月24日 星期五

《域外研究叢刊:佛教與中國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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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研究叢刊:佛教與中國宗教》規劃

以下引自《UBC Buddhist Studies Forum》

http://blogs.ubc.ca/dewei/%E5%9F%9F%E5%A4%96%E7%A0%94%E7%A9%B6%E5%8F%A2%E5%88%8A/

佛教及其他形式的宗教,是中國文明和傳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以佛教研究為例,其如同學術世界中的十字路口,中西交通、藝術史、政治史、宗教信仰、哲學思想、語言文字等等領域,都與之交匯在一起。推動和拓展佛教研究的視野和領域,對於諸多相關學科的發展,都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和社會意義。然而,由於種種現實和思想上的原因,佛教及相關宗教的研究,在中國並未提到與其地位相應的高度。就佛教研究的一些分支而言,佛教中古史是中古史研究中最為薄弱的環節,然而它卻是中古時代最為重要的文化、思想、信仰元素;中西交通的研究中,佛教也非常重要,然而中文著作中鮮有深入探討中亞等域外部分對中國自身影響的嘗試;就佛教戒律、教義、寺院生活等等方面,也留下了巨大的研究空間;佛教思想在大陸體制中被納入哲學系中國哲學教研室,不過這只是現代學科機械劃分的結果。在國外,佛教研究(Buddhist studies)和中國研究(Chinese studies),佛學(Buddhology)和漢學(Sinology)是並駕齊驅的兩大領域,由此可見佛教研究的巨大學術前景。

雖然這些年,中國學界關於佛教及中國宗教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進步,然而現狀並不令人滿意。域外極其豐富的研究成果或許能夠提供重要的參考,而且也能夠促進國內外學界的交流和彼此認識。有一些領域,更是值得拓展和介紹,比如希臘-巴克特裡亞、貴霜時期的佛教,西方的研究相對豐富得多,而這部分卻是佛教傳入中國之前重要的“醞釀”時期,不但對於佛教,而且對於重新認識中國文明自身,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作為《域外研究叢刊》大型海外學術研究翻譯叢書的第一個系列,《域外研究叢刊:佛教與中國宗教》旨在以傳譯域外佛教研究為主,也同時引進西方其它相關宗教的研究成果。在此基礎上,讓中國讀者更多地瞭解西方學界豐富的研究成果,改變目前令人失望的欠規劃、缺規模、重複生產、缺乏創新的局面。我們相信,在不懈的努力之下,一定會對許多領域和學科產生一定的推動作用。

本書系目前主要推動的領域如下:

1)佛教思想與哲學;

2)中古佛教史;

3)佛教社會史;

4)佛教物質史、藝術史;

5)內亞文明對中國佛教的影響;

6)藏傳佛教;

7)中外交通與佛教;

8)東亞佛教,包括日本、韓國、東南亞;

9)南亞佛教;

10)佛教戒律、感通、教義、寺院生活;

11)道教及其它宗教的研究;

12)其他相關領域。

與國內目前已有的海外研究編譯系列相比,本書系將突出如下幾個特點。第一,較完備的組織架構,以及既分工嚴密,又合作細密的工作模式。除了四位總策劃(一位兼執行主編)外,本書系還設有《學術指導委員會》與《編輯委員會》。前者將聘請既有學術號召力,又有學術鑑賞力與前瞻性的資深學者參加,為本書系的大方向掌舵。而後者則由年富力強的學者組成。編委們將對書籍的選定,盡量做到精美與完備;對譯者與校者的遴選與任命,嚴格把關,做到人盡其才,適才適任。本書系還將強化校者的角色,對譯文的質量會有較大的保障。

第二, 統籌安排、規模宏大。在保證譯書質量的基礎上,本書系將盡量擴大選書的內容。除了以英文與日文的著述為主外,本書系還將網羅其他西方語種(德語、法語、義大利語、俄語等)以及東亞其他語種(如韓語)的相關研究。在內容方面,各種佛教傳統以及相關的各學科的研究固是本系列的重點,本書系也注重中國其他各宗教的研究:如民間宗教、道教、以及儒家中可作為宗教進行研究的理論,實踐與現象。

第三,除了介紹域外的相關研究成果,本書系更著眼於中外學者間的交流。不同於類似的譯叢只著眼於對國外研究的介紹,以及偏重經典名著的譯介,本書系力求做到傳統經典與新銳研究並重。在優先保證翻譯、介紹相關領域的經典名著的基礎上,本書系也關注與跟蹤新銳學者的研究。本書系力求縮短譯書與國外相關的優秀研究間的時間差,努力讓國內的學者及時瞭解國外最前沿的研究;使得他們對國外同行的研究得以及時回應,促進中外學術的交流與合作。

第四,本書系還著重對國內年輕學者的培養,以及促進國內外學者間的瞭解、切磋、與合作。本書系的籌劃與展開同我們的“佛教與中國宗教研究系列講座”緊密結合。該系列講座為國內外首創。每年暑期邀請國外5-6位有影響的學者前來中國開班授課,向60-90位國內外相關專業的研究生講授各學者所專精的課題。同時組織優秀的學員翻譯這些學者以及其他重要學者的作品。通常會組織3-4位學生翻譯一本書,1-2位年輕的學者擔任校正者,他們將與原作者形成一個自然的工作團隊。翻譯的過程也將是這些年輕學員彼此學習,並向國際知名學者深入請益的過程。同時,我們也將以譯酬的方式向這些學員提供一定的資助。這對我國優秀年輕學者的育成將起到很好的作用。

最後,本書系還將在條件成熟時(預計本計劃成功執行3-5年之後),同步推出另一個相輔相成的系列:《中文名著英譯叢刊:佛教與中國宗教》,將國內優秀的相關研究英譯、介紹給國外的學術界,與本書系珠聯壁合,相得益彰;並從而完全以另一個面向為主導的國內外學術的交流與合作。待雙系列均上軌後,我們還將向國內外相關機構和基金會申請資助,力爭使得這一嘉惠學林的宏大計劃進入良性循環,可長可久。

除了學術價值之外,我們相信,《域外研究叢刊:佛教與中國宗教》對於洗滌人心、促進社會寬容與開放,也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

本叢書由中西書局秦志華先生、清華大學聖凱教授、英屬哥倫比亞大學陳金華教授、復旦大學孫英剛教授總體負責,2013年爭取出版第一輯8冊(實際出版時間定在2014年春夏之交),2014年末出版第二緝10-15冊。2015年以後出版數量會相應增加到每年20本。相關具體的信息,請參考後文的詳細介紹。

叢刊》的組織架構

主編機構

清華大學人文學院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亞洲系

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

總策劃 Co-editors-in-chief

秦志華 聖凱 陳金華 孫英剛(執行主編)

學術指導委員會 Advisory Board (以姓氏羅馬字母的前後為序)

Steve Bokenkamp 柏夷(亞利桑那州立大學)            Michael Friedrich傅敏怡(漢堡大學)                           

Lai Yonghai 賴永海(南京大學)                                  Rong Xinjiang 榮新江(北京大學)

Takada Tokio 高田時雄 (京都大學)                          Stephen Teiser太史文 (普林斯頓大學)

Barend ter Haar田海 (牛津大學)                              Franciscus Verellen 傅飛嵐(法國遠東學院)

Wan Junren 萬俊人(清華大學)                                 Wang Bangwei 王邦維(北京大學)

Yi Xue 怡學(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輯委員會 Editorial Board (以姓氏羅馬字母的前後為序)

Rostislav Berezkin白若思 (復旦大學)    Chen Jinhua 陳金華(英屬哥倫比亞大學)

Chi Limei 池麗梅(鶴見大學)                Gong Jun 龔雋(中山大學)

John Kieschnick柯嘉豪(斯坦福大學)     Martin Lehnert 連馬丁 (慕尼黑大學)

Liu Yi 劉屹 (首都師範大學)                                             Liu Zhen 劉震 (復旦大學)                                           

Vincent Goosaert 高萬桑    (法國國家科學院)                 Sheng Kai 聖凱 (清華大學)

Sun Yinggang 孫英剛 (復旦大學)                                       Tansen Sen沈丹森 (紐約州立大學)       

Wu Jiang 吳疆 (亞利桑那大學)                                           Jimmy Yu 俞永峯 (佛羅里達州立大學)

Zhang Dewei 張德偉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

2014-15 擬出版圖書細目

第一輯(201312月底交稿、2015年出版)

1、 貝劍銘 (James Benn): 為佛而燃:古代中國的燒身 (譯者與校者:張德偉等5人)

2、柏夷(Stephen Bokenkamp,亞利桑那州立大學教授、著名道教研究專家),《道教研究論集》(譯者與校者:徐力恆(牛津在讀博士)等五人);

3、陳金華(UBC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教授):《佛教與中外交流》(譯者與校者:陳志遠等5人);

4、富安敦(Antonino Forte):Political Propaganda and Ideology in China at the End of the Seventh Century, Italian School of East Asian Studies, 2005 (譯者:石建剛(蘭州大學)、聶順新(陝師大)等)。

5、辛島靜志(創價大學東方學院院長):《印度大乘佛教起源新論》 (譯者與校者:裘雲青等4人)

6、柯嘉豪(John Kieschnick,斯坦福大學教授):《佛教對中國物質文化的影響》 The Impact of Buddhism on Chinese Material Culture,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2003年  (譯者與校者:陳瑞峰(浙江師大)、趙悠等六人,計劃年底譯完。柯嘉豪將修訂英文版,增加圖片和內容,新的中文版將比英文版更加豐富)

7、 沈丹森(Tansen Sen,紐約城市大學教授、印度那爛陀大學校務委員):Buddhism, Diplomacy, and Trade: The Realignment of Sino-Indian Relations, 600-1400,夏威夷大學出版社,2003年 (譯者與校者:陳圓圓等);

8、田海(Barend ter Haar 牛津大學漢學講座教授):《講故事:中國歷史上的巫術與替罪》(譯者與校者:徐力恆(牛津在讀博士)等五人);

法友飛鴻 155 --- 佛滅紀年

1
親愛的法友:
 我將此篇文章打印出來,一口氣讀完。可以想見你費了不少心神確認各家的看法與立論的根據。
 謝謝你讓我先讀為快,也謝謝你還在篇後提到我。讀完我想了一下,這篇文章特別是省下讀者不少時間,能逃掉反復查詢翻閱之苦。整篇的結論也相當明確:雖然沒有定論,「學界公認佛滅於公元前480年」的「修正後的長繫年」已經過時。
 只是,我想也許在下一篇相關的文章,可以從考古的立場(而不是巴利文書證或漢文書證的立場)敘述至少那些是「確立的」。
 比如說,亞歷山大入侵印度與離開印度的年代是確定的,阿育王石柱的年代或摩崖刻石的年代可以碳十四或其他方式確認。阿育王灌頂的年代是佛滅後116年(118年)或218年,這會影響到亞歷山大入侵印度與離開印度的年代與佛涅槃相距多久。
 在文獻上,可以提到「眾聖點記」不足採信,因為口誦傳承的傳統,有「書面的《眾聖點記》」可以點要直到西元前一世紀左右。覺音論師的「善見律毗婆沙」可能難以採信,仍需對文獻可信度進行確實的判定。

Yifertw (Sunday, 9 October, 2011 8: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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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Yifertw,
  多謝您鼓勵,您說的考古的立場,除了貝歇特的這本書外,其實我還知道有一本很重要的書,是關於考古材料來解決初期佛教的一些實際問題的。不過,對於佛教的時代定位沒有確定的實質性幫助(只有輔助性作用)。但是您說的阿育王石柱等的年代倒是基本問題不大,雖然就我所知並沒有用碳十四精確繫年,其它方面的材料已經足以支撐這些石刻的年代。(我對阿育王石刻以前曾經下過功夫,等稍有時間我會集中兩三個月出一個精審本的譯介出來)。
  這些考古發掘的材料倒是對圍繞佛陀的另一個重要糾紛有所幫助,即佛陀的生地到底是尼泊爾還是印度?對這個問題,我也非常有興趣,以前也搜集了大量的材料。等我把疑偽經(方老師非常關注的)問題處理完,就先把這方面的問題作一個了斷,您看如何? 這方面,華語研究界也頗為冷淡,只是安於佛陀生於尼泊爾,再提一句有異說,到底為什麼有異說,各方面的詳細情況如何,在這個純粹的學術問題裡,政治因素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兩國都為了經濟和政治方面的考慮在爭佛誕地,呵呵)等等。只有把這些因素全都交待清楚,我們才能得出我們個人所應該有的全面的看法,起碼我覺得學術界應該如此!
  如果順利,我覺得起碼在二月底之前,最起碼可以有一篇文章能殺青,如果某某期刊不嫌棄我這個真正的「佛學門外漢」的話。
法友 (2011,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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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法友:
 我這只是為初學者著想。如果初學者讀了你這篇大作,他知道「長繫年」較不可信,那麼有那些是確定的?(或者,相對來說,比較有綜合的文獻基礎?)
 我們知道,亞歷山大入侵印度的年代,我們知道阿育王灌頂的年代(或者我們不知道?),我們知道與 Kumapasappa 鳩摩迦葉對話的國王的年代(或者我們不知道?),然後,可以推論或猜測釋迦牟尼(喬達摩˙悉達多 Siddhattha Gotama)是在阿育王灌頂之前、月護王之前(亞歷山大入侵印度之前)50 年內入滅(類似這樣的一個時間區段)。
 然後可以簡潔地提一下,那些文獻關於「佛滅紀年」這一議題的可信度很低,例如:眾聖點記,起世因本經,島史、大史...。以免讀者讀完後只得到一個印象:「佛滅紀年這一件事,眾說紛紜,沒有評斷誰是誰非的標準」。
  我特別擔心後一句:「佛滅紀年沒有評斷誰是誰非的標準」。
               Yifertw (Monday, 10 October, 2011 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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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Yifertw:
  呵呵,您這麼一說,我可能應該在文章裡加一句,即「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明表明佛滅至灌頂一百年說漸占上風,即日本學界主流的意見是『目前看來』最為可靠的佛滅紀年」。呵呵,起碼在學術研究上,我們華人還是在日本同行面前保持謙虛一點比較好。作為學術研究者,還是應該對純學術問題保持客觀公正的態度,讓情緒左右了結論,這無論如何都是不值得提倡的。
  這樣吧,我會在阿育王刻石的精譯本裡,首先將阿育王的年代研究仔細交待清楚(即研究史和結論)。這樣,再加上這篇文章中提到的一百年說,這個問題在有新的資料出現之前(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把阿育王也當作給 Yifertw 交的一篇作業,呵呵,如何?
    法友 (2011,10,10)








阿育王法敕紀錄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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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版主的學習過程當中,經常對自己提問的兩個問題是:

1. 最早期文獻紀錄的「佛法教導」是什麼?那些是「存世的最早期文獻」?

2. 依據現代考古發現所需增補或改寫的「印度佛教史」是哪些內容?(版主此處的「現代」意指西元 1850-2015)

例如,現代學者認為在孔雀王朝時期,大摩竭陀區域認定的四種姓次第是「剎帝利、婆羅門、吠舍、首陀羅」,而非婆羅門種姓主張的「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所以佛教及耆那教採用「Prakrit 俗語」作經典語言,而禁止使用「Chanda 雅語(演變為後代之梵語 Sanskrit)」,不僅是基於傳教目的,也是因為「俗語」是當時的官方語言,而且不希望教徒去熟悉婆羅門教典(三吠陀 Veda)。

學者也指出,目前出土的西元前一、二世紀之前的碑銘是「Prakrit 俗語」,竭至目前為止(西元2002年)尚未發現此一時期或之前的碑銘使用「Chanda 雅語(演變為後代之梵語 Sanskrit)」。

在出土各種年代碑銘的地方,通常是早期碑銘用「俗語」,後期碑銘用梵語;尚未發現早期碑銘用梵語,後期碑銘用「俗語」的狀況。

佛教最早的存世文獻是「阿育王石刻法敕 Asoka’s edicts」,從考古發現,亞歷山大入侵印度與離開印度的年代是確定的,阿育王石柱的年代或摩崖刻石的年代可以碳十四或其他方式確認。阿育王灌頂的年代是佛滅後116年(118年)或218年,這會影響到亞歷山大入侵印度與離開印度的年代與佛涅槃相距多久。目前我暫時的推算如下:

363 佛滅25年,阿闍世王去世,阿闍世王之子,優耶婆陀王即位(梵文作Udayibhadra優陀耶跋陀羅,同安法欽[晉譯290~~306]的[阿育王傳],巴利文作Udaya,在長阿含卷17,二十七經沙門果經,提及阿闍世王之太子)

362 佛滅26年,優耶婆陀王Udaya在華氏城築城。

360 佛滅28年,優耶婆陀王去世,阿闍世王之孫,文荼(Munda)王即位 (漢譯之增一282經約發生在佛滅後28到33年間;南傳巴利文增支部亦有此經A.5.50 Narada)

355 佛滅33年,文荼王去世,烏耳(Kakavarnin)王即位

342 佛滅46年,(阿難92歲去世,猜測,無經典根據)

332 佛滅56年,亞歷山大入侵埃及,(西元年代,為西方歷史學者考證)

327 佛滅61年,亞歷山大入侵北印度

326 佛滅62年,亞歷山大渡印度河,亞歷山大在Taxila([大唐西域記,300頁,呾叉始羅國,Takkasila])遇見一位剃髮的sophist詭辯家,很可能是一位佛教的出家比丘。

325 佛滅63年,亞歷山大抵達印度河三角洲,繼續回師往西。阿育王之祖父、旃陀羅笈多Candragupta時為亞歷山大派任之一印度省長,舉兵叛變

323 佛滅65年,亞歷山大病逝於巴比倫。

321 佛滅67年,(旃陀笈多即位,為孔雀王朝之開始)

315 希臘史學家 Megasthenes 梅加辛尼斯 (BC 350?-290?) 奉 Seleucus I 塞琉古斯一世(BC 364-312,亞歷山大逝世後,希臘留守小亞細亞的國王)的命令出使孔雀王朝(Maurya)國王Candragupta旃陀羅笈多的宮廷,並且寫下了厚達四冊的印度遊記,敘述首都Pattna波特那(古名 Pataligrama 波吒厘村,Putaliputta 華氏城)的繁華景象

313 佛滅75年,(旃陀笈多擊敗亞歷山大留守部隊,統一北印度)

297 佛滅91年,(旃陀笈多之子、阿育王之父、賓頭沙羅Bindusara即位,旃陀笈多在位24年)

296 佛滅92年,(毗舍離結集,第二結集,七百結集)

295 佛滅93年,(阿難弟子商那和修Sanavasi去世,阿難涅槃後47年,商那和修曾經參與第二結集)

272 佛滅116年,賓頭沙羅王逝世(在位25),阿育王自立為王

268 佛滅120年,笈多王朝四年大亂後、阿育王即位,育王元年

261 佛滅127年,育王8年攻破伽陵迦,阿育王崇信佛法為法阿育,奉優婆笈多為帝師,阿難涅槃後81年。(1.增一阿含,序品:佛==>阿難==>優多羅2. 舍利弗問經:佛==>迦葉==>阿難==>末田地==>舍那婆私==>優波笈多==>阿育王 3. 南傳巴利文善見律佛==>優波離Upali==>大象居Dasaka ==>蘇那居Sonaka ==>悉伽符Siggava ==>目犍連子帝須Moggaliputta tissa==>阿育王

4. 育王傳:迦葉==>阿難==>商那和修(摩田地)==>優波鞠多==>提多迦)

256 佛滅132年,阿育王法敕第五章:育王13年,設達摩大官派到諸侯及鄰國。阿育王法敕第13章,遣派法使到西方五王國弘法。巴利文〔一切善見律毗婆沙〕所述:

(1). 末闡提(Majjhantika,摩田提):犍陀羅Gandhara、罽賓Kasmira

(2). 摩訶提婆(Mahadeva,大天):摩醯娑Mahisa

(3). 勒棄多(Rakkhita):婆那婆私Vanavasa

(4). 臾那()達摩勒棄多(Yonadhammarakkhita):阿婆蘭多迦Aparantaka(此即為Avanti)

(5). 摩訶達摩勒棄多(Mahadhammarakkhita):摩訶刺陀(Maharattha)

(6). 摩訶勒棄多(Maharakkhita):臾那(Yonaka)

(7). 迦葉波(Kassapagotta)、末示羅(Majjhima)、純毗帝須(Dundudhissara or Durabhisara)、索訶提婆(Sahadeva)、阿羅迦提婆(Alakadeva or Mulakadeva):雪山Himavanta

(8). 須那(Sona or Sonaka)、鬱多羅(Uttara):金地Suvannabhumi

(9). 摩哂陀(Mahinda)、壹帝臾(Itthiya or Iddhiya)、鬱帝臾(Uttiya)、拔陀沙羅(Bhaddasala)、三婆樓(Sambala):楞伽島Lanka

以上(1). 為〔說一切有部〕末田地,見諸經律。(7).(Sonari第二號塔& Sanci第二號塔,印度Bhilsa,古代Vidisa卑地寫)出土之舍利陶罐上的婆羅米字(Brahmi)證實為迦葉波、末示羅、純毗帝須之名字,只是需要探究的是〔雪山〕離〔卑地寫〕有大半個印度遠,為何在此供奉其舍利罐。(可能〔卑地寫〕為迦葉波、末示羅、純毗帝須、摩哂陀、目犍連子帝須(及其母)的共同故鄉,卑地寫、阿槃提在佛世時為摩訶迦旃延的教區。)(9). 為〔分別功德論〕與〔善見律〕所敘述。

251 佛滅137年,狄奧多塔斯一世Diodotus即位,大夏國Bactraia成立

249 佛滅139年,阿育王20年,(西元1896年12月1日德國考古學家傅爾博士在原屬印度、現屬尼泊爾Nepal的藍毗尼Lumbini的一片密林中,發現了一根斷柱;這根斷柱在地面上高約五、六公尺,地面下約有三公尺,柱身上有一道明顯的裂縫,不知是出於人為的破壞或是雷電的襲擊。目前以三道鐵圈箍住,以防止它繼續受損而斷裂。這根石柱最珍貴的地方是在柱身上,有古老的波羅密文Brahmi銘刻著阿育王的敕文:[天佑慈祥王登基二十年,親自來此朝拜,因為這裡是釋迦摩尼佛誕生之地。一塊石上刻著一個形象,並且建立一根石柱,表示佛陀在此誕生。藍毗尼村成為宗教的免稅地,只需付收成的八分之一作為稅賦。])

玄奘法師在佛滅後1017年(西元630,立柱後879年)到此地,他如此記載著:[有大石柱,上作馬像,無憂王之所建也。後為惡龍霹靂,其柱中折仆地。]如今柱頭馬像已經不知去向。

247 佛滅141年,阿育王22年,華氏城結集,史稱第三結集。

246 佛滅142年,育王23年摩哂陀(Mahendra)攜佛舍利、佛缽入錫蘭

240 佛滅148年,阿難三傳弟子優婆笈多(Upagupta,南傳的目犍連子帝須,兩個名字均為傳說的阿育王帝師)去世,阿難涅槃後102年

230 佛滅158年,阿育王去世,阿育王之孫即位。阿育王在位42年,灌頂即位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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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我們還是集中在「阿育王法敕」之中,著名的提到佛教經典的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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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揭陀國之天愛王[1]敬禮[2]於僧伽,述〔問候〕其少病時之樂住。

[0275a14] 諸大德,諸師知朕既對幾何佛陀、法、僧伽而有恭敬[3]與信心,諸大德,如何之事是薄伽梵佛陀所說此皆是善說。而且諸大德,今朕思惟:「如此正法得久住[4]」而得指示〔如下〕:

    〔即〕,諸大德,此等之法門,
    於毘奈耶最勝〔法說〕
    聖種〔經〕
    當來怖長〔經〕
    牟尼偈
    寂默行經
    優婆帝沙問〔經〕及
    關於妄語而薄伽梵佛陀所說羅睺羅〔經〕[5]
    即是也。

[0276a12] 諸大德,朕希望眾多之比丘眾及比丘尼常常專聽聞此等之法門[6]而使思念,〔希望〕優婆塞優婆夷亦如此。

[0276a14] 諸大德,朕如是〔目的,即此四眾[7]〕為得知朕意願以刻此。

元亨寺《漢譯南傳大藏經》( 70 冊,274-27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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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竭陀國之天愛王敬禮於僧伽,問候其少病時之樂住。諸大德,諸師知朕既對佛法僧有恭敬與 信心,諸大德,佛陀所說的一切法都是善說,而且諸大德,今朕思惟:「如此正法得久住」而得指示如下:諸大德,此等之法門

1. 毗奈耶的最勝法教(Vinayasamukase),有學者稱此指的是『轉法輪經(《雜阿含379經》)』,而不是『毗奈耶(戒律)』。

2. 聖居經(Ariyavasani) 增一阿含46.2經,AN 10.20,參考《雜阿含71經》

3. 當來怖畏經(Anagata-bhayani) AN 5.78, (增支AN 5.77~79),《T1481 佛說五恐怖世經》《十誦律》「佛告優波離。當來有五怖畏。今者未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何等五。後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度他出家受戒。不能令修身修戒修心修智。自不調伏。復度他出家受戒。是亦不能令修身修戒修心修智。是法中過比尼中過。毘尼中過是法中過。優波離。是名當來初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優波離。後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與他依止畜沙彌。不能令修身修戒修心修智。是不調伏。復與他依止畜沙彌。不能令修身修戒修心修智。是法中過毘尼中過。毘尼中過是法中過優波離。是名第二第三怖畏。應知是事求方便滅。優波離。後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與淨人沙彌相近住。不知三相掘地斷草用水溉灌。是法中過毘尼中過。毘尼中過是法中過。優波離。是名第四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優波離。後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共誦修多羅毘尼阿毘曇。以前後著中。以中著前後。現見不知白法犯非犯。是名法過毘尼過。毘尼過法過。優波離。是名第五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佛語優波離。更有五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何等為五。優波離。當來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無欲鈍根。雖誦句義不能正受。優波離。是初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優波離。當來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與比丘尼相近。或犯大事捨戒還俗。優波離。是第二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優波離。當來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如來所說甚深修多羅。空無相無願十二因緣諸深要法。不能信樂受持。雖受不能通利。如是說時。無憐愍心無愛樂心。如好作文頌莊嚴章句。樂世俗法。隨世所欲有信樂心。說俗事時有愛樂心。是故如來所說甚深修多羅。空無相無願十二因緣諸深法滅。優波離。是第三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優波離。當來有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智。是不修身戒心智。已為衣食故。捨阿練若處。捨林樹下。入聚落中。若為衣食故。多所求覓。求覓時擾亂。優波離。是名第四第五怖畏。今未有當來有。應知是事求方便滅。」(CBETA, T23, no. 1435, p. 358, c26-p. 359, b15)

4. 牟尼偈(Muni-gatha)小部尼柯耶,經集蛇品第12章牟尼經(207~221)

5. 寂默行經(Moneyasute)小部經集第三品、第十一章那羅迦經(679~723)

6. 優婆帝沙問經(Upatisa-pasine)小部經集第四品義品第16章[舍利弗經](955~975)

7. 羅侯羅經(Rahulovada)中部尼柯耶61經,中阿含經14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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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23日 星期四

績效主義毀了 Sony?--- 也談「Burn-in 老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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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按語:

讀到 Sony 前常務董事天外伺郎談及「Burn-in 老化處理」,版主有一點感傷。版主是在台灣企業界最早用兩小時講授「Burn-in 老化處理」的講師,沒有之一。版主說「Burn-in 老化處理」不是唯一的關鍵,應該全盤考量「可靠性制度 Reliability system」。

當我們那一代醉心於在台灣電子業建立「可靠性制度 Reliability system」的人,無法成為企業決策者,或無法影響企業決策者,這些人逐漸退休、轉型之後,已經再也聽不到年輕的工程師想學「可靠性制度 Reliability system」。

我記得有一年公司想引進「360 度考核制度」,那制度是,不僅你上司跟你打考績,你部屬對你的評語也成為你考績評分的一部分,你的協同作戰部門也對你考評,你的顧客、你的供應商也對你提出考評。謝天謝地,後來,公司決定不引進這一套「著了魔」的考評制度。

現在大多數的大學也有「學生考評教授」的制度,聽到學生說過,「你把我 down 掉,我也會把你 down 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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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

http://demingcircle.blogspot.tw/2014/02/sony-20071.html

Sony 高層語出驚人:績效考核毀了Sony ! 2013-12-17
Sony 連續4年虧損,去年更虧損63億美元。為什麼?績效主義毀了Sony !因實行績效主義,職工逐漸失去工作熱情。在這種情況下是無法產生「激情集團」的……公司為統計業績,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而在真正的工作上卻敷衍了事,出現了本末倒置的傾向。
文/天外伺郎

2006年 Sony 公司迎來了創業60年。過去它像鑽石一樣晶瑩璀璨,而今卻變得滿身污垢、暗淡無光。因筆記本電腦鋰電池著火事故,世界上有約960萬台筆記本電腦因使用 Sony 生產的鋰電池而被召回,估計更換電池的費用將達510億日元。

PS3 遊戲機曾被視為 Sony 的「救星」,在上市當天就銷售一空。但因為關鍵部件批量生產的速度跟不上,Sony 被迫控制整機的生產數量。 PS3是尖端產品,生產成本也很高,據說 Sony 每賣一台就虧3.5萬日元。Sony 的銷售部門預計,2007年3月進行年度結算時,遊戲機部門的經營虧損將達2000億日元。

多數人覺察到 Sony 不正常恐怕是在2003年春天。當時據 Sony 公佈,一個季度就出現約1000億日元的虧損。市場上甚至出現了「Sony  shock 索尼衝擊」,Sony 公司股票連續兩天跌停。坦率地說,作為 Sony 的舊員工,我當時也感到震驚。但回過頭來仔細想想,從發生「Sony  shock 索尼衝擊」的兩年前開始,公司內的氣氛就已經不正常了。身心疲憊的職工急劇增加。回想起來,Sony 是長期內不知不覺慢慢地退化的。

「激情集團」消失了

我是1964年以設計人員的身份進入 Sony 的。因半導體收音機和錄音機的普及,Sony 那時實現了奇蹟般的發展。當時企業的規模還不是很大,但是「Sony 神話」受到了社會的普遍關注。從進入公司到2006年離開公司,我在 Sony 愉快地送走了40年的歲月。

46歲就當上了 Sony 的董事,後來成為常務董事。因此,對 Sony 近年來發生的事情,我感到自己也有很大責任。偉大的創業者井深大的影響,為什麼如今在 Sony 蕩然無存了呢?Sony 的輝煌時代與今天有什麼區別呢?

首先,「激情集團」不存在了。所謂「激情集團」,是指我參與開發CD技術時期,公司那些不知疲倦、全身心投入開發的集體。在創業初期,這樣的「激情集團」接連開發出了具有獨創性的產品。Sony 當初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有井深大的領導。

井深大最讓人佩服的一點是,他能點燃技術開發人員心中之火,讓他們變成為技術獻身的「狂人」。在剛剛進入公司時,我曾和井深大進行激烈爭論。井深大對新人並不是採取高壓態度,他尊重我的意見。

為了不辜負他對我的信任,我當年也同樣潛心於研發工作。比我進公司更早,也受到井深大影響的那些人,在井深大退出第一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仍以井深大的作風影響著全公司。當這些人不在了,Sony 也就開始逐漸衰敗。

從事技術開發的團體進入開發的忘我狀態時,就成了「激情集團」。要進入這種狀態,其中最重要的條件就是「基於自發的動機」的行動。比如「想通過自己的努力開發機器人」,就是一種發自自身的衝動。

與此相反就是「外部的動機」,比如想賺錢、升職或出名,即想得到來自外部回報的心理狀態。如果沒有發自內心的熱情,而是出於「想賺錢或升職」的世俗動機,那是無法成為「開發狂人」的。

「挑戰精神」消失了

今天的 Sony 職工好像沒有了自發的動機。為什麼呢?我認為是因為實行了績效主義。績效主義就是:「業務成果和金錢報酬直接掛鉤,職工是為了拿到更多報酬而努力工作。」如果外在的動機增強,那麼自發的動機就會受到抑制。

如果總是說「你努力幹我就給你加工資」,那麼以工作為樂趣這種內在的意識就會受到抑制。從1995年左右開始,Sony 逐漸實行績效主義,成立了專門機構,制定非常詳細的評價標準,並根據對每個人的評價確定報酬。

但是井深大的想法與績效主義恰恰相反,他有一句口頭禪:「工作的報酬是工作。」如果你幹了件受到好評的工作,下次你還可以再幹更好的工作。在井深大的時代,許多人為追求工作的樂趣而埋頭苦幹。

但是,因實行績效主義,職工逐漸失去工作熱情。在這種情況下是無法產生「激情集團」的。為衡量業績,首先必須把各種工作要素量化。但是工作是無法簡單量化的。公司為統計業績,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而在真正的工作上卻敷衍了事,出現了本末倒置的傾向。

因為要考核業績,幾乎所有人都提出容易實現的低目標,可以說 Sony 精神的核心即「挑戰精神」消失了。因實行績效主義,Sony 內追求眼前利益的風氣蔓延。這樣一來,短期內難見效益的工作,比如產品質量檢驗以及「Burn-in 老化處理」工序都受到輕視。

「Burn-in 老化處理」是保證電池質量的工序之一。電池製造出來之後不能立刻出廠,需要放置一段時間,再通過檢查剔出不合格產品。這就是「Burn-in 老化處理」。至於「Burn-in 老化處理」程序上的問題是否是上面提到的鋰電池著火事故的直接原因,現在尚無法下結論。但我想指出的是,不管是什麼樣的企業,只要實行績效主義,一些紮實細緻的工作就容易被忽視。

(版主按語:原作者天外伺郎對「Burn-in 老化處理」的描述不正確。)

Sony 不僅對每個人進行考核,還對每個業務部門進行經濟考核,由此決定整個業務部門的報酬。最後導致的結果是,業務部門相互拆台,都想方設法從公司的整體利益中為本部門多撈取好處。

團隊精神消失了

2004年2月底,我在美國見到了「湧流理論」的代表人物奇凱岑特米哈伊教授,並聆聽了他的講演。講演一開始,大屏幕上放映的一段話是我自進入 Sony 以來多次讀過的,只不過被譯成了英文。

「建立公司的目的:建設理想的工廠,在這個工廠裡,應該有自由、豁達、愉快的氣氛,讓每個認真工作的技術人員最大限度地發揮技能。」

這正是 Sony 的創立宗旨。Sony 失去活力,就是因為實行了績效主義。

沒有想到,我是在績效主義的發源地美國,聆聽用 Sony 的創建宗旨來否定績效主義的「湧流理論」。這使我深受觸動。績效主義企圖把人的能力量化,以此做出客觀、公正的評價。但我認為事實上做不到。它的最大弊端是搞壞了公司內的氣氛。上司不把部下當有感情的人看待,而是一切都看指標、用「評價的目光」審視部下。

不久前我在整理藏書時翻出一封信。那是我為開發天線到東北大學進修時,給上司寫信打的草稿。有一次我逃學跑去滑雪,剛好趕上 Sony 部長來學校視察。我寫那封信是為了向部長道歉。

實際上,在我身上不止一次發生過那類事情,但我從來沒有受到上司的斥責。上司相信,雖然我貪玩,但對研究工作非常認真。當時我的上司不是用「評價的眼光」看我,而是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對企業員工來說,需要的就是這種溫情和信任。

過去在一些日本企業,即便部下做得有點出格,上司也不那麼苛求,工作失敗了也敢於為部下承擔責任。另一方面,儘管部下在喝酒的時候說上司的壞話,但在實際工作中仍非常支持上司。後來強化了管理,實行了看上去很合理的評價制度。於是大家都極力逃避責任。這樣一來就不可能有團隊精神。

創新先鋒淪為落伍者

不單 Sony ,現在許多公司都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引進評價體制。但這些企業的業績似乎都在下滑。

Sony 是最早引進美國式合理主義經營理論的企業之一。而公司創始人井深大的經營理念談不上所謂「合理」。 1968年10月上市的單槍三束彩色顯像管電視機的開發,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

當時 Sony 在電視機的市場競爭中處於劣勢,幾乎到了破產的邊緣。即便如此,井深大仍堅持獨自開發單槍三束彩色顯像管電視機。這種彩色電視機畫質好,一上市就大受好評。其後30 年,這種電視機的銷售一直是 Sony 的主要收入來源。

但是,「幹別人不幹的事情」這種追求獨自開發的精神,恐怕不符合今天只看收益的企業管理理論。Sony 當時如果採用和其他公司一樣的技術,立刻就可以在市場上銷售自己的產品,當初也許就不會有破產的擔心了。

投入巨額費用和很多時間進行的技術開發取得成功後,為了製造產品,還需要有更大規模的設備投資,亦需要招募新員工。但是,從長期角度看,Sony 積累了技術,培養了技術人員。此外,人們都認為「Sony 是追求獨特技術的公司」,大大提升了 Sony 的品牌形象。

更重要的是,這種獨自開發能給 Sony 員工帶來榮譽感,他們都為自己是「最尖端企業的一員」而感到驕傲。單槍三束彩色顯像管電視機之所以能長期成為 Sony 的收入來源,是因為技術開發人員懷著榮譽感和極大熱情,不斷對技術進行改良。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因單槍三束彩色顯像管電視機獲得成功而沾沾自喜的 Sony ,卻在液晶和等離子薄型電視機的開發方面落後了。實際上,井深大曾說過:「我們必須自己開發出讓單槍三束彩色顯像管成為落伍產品的新技術。」包括我自己在內的 Sony 高管沒有銘記井深大的話。

如今,Sony 採取了極為「合理的」經營方針。不是自己開發新技術,而是同三星公司合作,建立了液晶顯示幕製造公司。由這家合資公司提供零部件生產的液晶電視機“BRAVIA” 非常暢銷,從而使 Sony 暫時擺脫了困境。但對於我這個熟悉 Sony 成長史的人來說,總不免有一種懷舊感,因為 Sony 現在在基礎開發能力方面,與井深大時代相比存在很大差距。今天的 Sony 為避免危機採取了臨時抱佛腳的做法。

高層主管是關鍵
今天的 Sony 與井深大時代的最大區別是什麼呢?那就是在「自豪感」方面的差別。當年創始人井深大和公司員工都有一種自信心:努力爭先,創造歷史。

當時 Sony 並不在意其他公司在開發什麼產品。某大家電公司的產品曾被嘲諷為「照貓畫虎」,今天 Sony 也開始「照貓畫虎」了。一味地左顧右盼,無法走在時代的前頭。

在我開發「愛寶」機器狗的時候, Sony 的實力已經開始衰落了,公司不得不採取冒險一搏的做法,但是出現虧損後,又遭到公司內部的批評,結果不得不後退。

今天的 Sony 已經沒有了向新目標挑戰的「體力」,同時也失去了把新技術拿出來讓社會檢驗的膽識。在導致 Sony 受挫的幾個因素中,公司最高領導人的態度是其中最根本的原因。

在 Sony 充滿活力、蓬勃發展的時期,公司內流行這樣的說法:「如果你真的有了新點子,來。」也就是說那就背著上司把它搞出,與其口頭上說說,不如拿出真東西來更直接。但是如果上司總是以冷漠的、「評價的眼光」來看自己,恐怕沒有人願意背著上司幹事情,那是自找麻煩。如果人們沒有自己受到信任的意識,也就不會向新的更高的目標發起挑戰了。在過去,有些 Sony 員工根本不畏懼上司的權威,上司也欣賞和信任這樣的部下。

所以,能否讓職工熱情煥發,關鍵要看最高領導人的姿態。Sony 當年之所以取得被視為「神話」的業績,也正是因為有井深大。但是,井深大的經營理念沒有系統化,也沒有被繼承下來。也許是因為井深大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已經營理念的重要性。

我嘗試著把井深大等前輩的經營理念系統化、文字化,出版了《經營革命》一書。在這本書中,我把井深大等人的經營稱為「長老型經營」。所謂「長老」是指德高望重的人。德高望重者為公司的最高領導人,整個集團會擰成一股繩,充滿鬥志地向目標邁進。

在今天的日本企業中,患抑鬱症等疾病的人越來越多。這是因為公司內有不稱職的上司,推行的是不負責任的合理主義經營方式,給職工帶來了苦惱。

不論是在什麼時代,也不論是在哪個國家,企業都應該注重員工的主觀能動性。這也正是 Sony 在創立公司的宗旨中強調的「自由,豁達,愉快」。

過去人們都把 Sony 稱為「21世紀型企業」。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進入21世紀後,Sony 反而退化成了「20世紀型企業」。我殷切希望 Sony 能重現往日輝煌。

(來源:人力資源研究,原文刊登於日本《文藝春秋》2007年1月刊,作者為 Sony 前常務董事、作家)

悲情的工作:義美原料過期,品管人員被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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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品管變成一項容易有訴訟纏身、牢獄之災的職業。1979年,我剛開始擔任品管人員時,品管是一項人稱「企業良心」的工作。

當年,有一項產品不符合美國 UL 規定,有一位主管決定放行,品管人員揚言直接上訴到董事長作裁決。

有一次出貨緊急,供應商的 Burn-in 製程來不及做,供應商請求工廠同意將 48 小時的 Burn-in 縮減為 12小時。當時總經理到國外出差,代理總經理下令接受。身為品管經理的我堅決反對,在會議上,我要求代理總經理八小時後再作決定,如果維持原議,我會放行,同時會再找董事長尋求上訴。

有一年,我擔任製造單位的最高主管,電容器大缺貨,有一供應商送來的電容器在進料檢驗時,已經連續退了三批,採購與銷售人員求我通融放行一批。我斟酌再三,終於在驗退單上簽了「放行」兩字。兩小時後,負責進料檢驗的品管人員面有難色地拿著放行單到辦公室來找我,猶豫不決地問:「副總,你真的要放行這一批材料?這批電容有可能在售出、插上電之後的三個月爆炸,雖然不是每顆都會爆炸,但是有可能會有四、五顆會炸開?」

我已經忘掉我取消「放行單」之後,那批出貨如何過關的,事隔三十多年我仍然記得我接受勸諫之後,這位 QC 小姐臉上綻放的笑容,真是慚愧,身為高階的品管人員,我居然放棄了對品管的堅持。

還有一次,新產品驗證測試未通過,客戶要求先出「樣品 sample」給他們評估,工廠要求產品機殼與包裝盒上均需貼上「工程樣品 engineering sample」,銷售人員堅持不貼,工廠堅持不貼就不放行。最後裁決,還是貼上「工程樣品 engineering sample」出貨。

我想說的是,一位品管檢驗人員、一位品管課長能有多少薪水?為什麼要他們負擔刑責?為什麼要他們單獨負擔刑責?

司法人員並不知道,不管在私人企業或股票上市公司,一位品管檢驗人員或一位品管課長能作得了多大的決定?對於一個不是擔任「品管經理」職務的人要他們動輒以去就爭,未免不通人情。

負責的人應該是廠長和品管經理,如果品管人員的最高職銜只是品管課長,不管他是直屬生產經理或廠長,負擔刑責的人應該是生產經理或廠長。

當年品管人員為何能堅持品管原則?因為美國大客戶要求出貨時一定要有品管經理簽名放行,他們要求品管經理要有專業素養,而且也要贏得他們的尊敬。

這些美國知名的電子公司開會時,要求品管經理在場;曾有一位品管經理被客戶要求不准參加會議,公司只好解除他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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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上下游 News & Market》記者潘子祁

http://www.newsmarket.com.tw/blog/73257/

前年5月義美食品公司爆發使用過期原料製造「小泡芙」,桃園地檢署以涉嫌偽造文書起訴龍潭廠翁仁慶、黃凱亭、魏建佳、黃昱良等4名品管人員,經桃園地方法院審理,確定4人將依偽造文書罪處2到6個月不等刑期,但均獲緩刑2年。

2013年桃園地檢署接獲檢舉,並搜索龍潭義美場,發現品管人員黃凱亭使用過期原料,擔心影響公司申請ISO9001、ISO22000驗證,於是和翁仁慶、生產組長黃昱良抽換巧克力生產投料紀錄表,並刪除部分逾期原料的批號、重製表,再交由作業員魏建佳簽署。

面對司法審判結果,義美公關趙繼堯僅說「尊重司法」,沒有其他回應;事發屬員工的個人問題,已進行內部檢查,相信不會再出現類似事件。

2015年7月21日 星期二

法友飛鴻 154 --- 順稿與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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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學晚安:

   謝謝你的建議,我先把〈結語〉開頭那一段和<表11>刪去,再將〈校勘與標點〉那一節加上適當的前言,其他的建議我這幾天再審慎斟酌一番。

  〈校勘與標點〉一節是閱讀與評論《法集要頌經》的基礎,因為偈頌的分章不當,而造成「破句」(甲偈頌的句子跑到乙偈頌去了);或者看不懂音譯詞,對字句的訓詁不當,則所有的評論解析都只能落在「承襲前譯」的偈頌,立論就會失之偏頗。

  在此換個話題,跟你交換我的心得。

  我的論文大部分是在糾正前賢論著的「謬誤」,我對「水野弘元對T2121《經律異相》的看法」提出異議、反對他「《中阿含》與《增一阿含》出自同一譯人」的主張。我反對「核心26品即是巴利《法句經》的主張」,認為「印順法師《雜阿含經論會編》的編次」有修訂的必要,反對「王建偉、金暉《雜阿含經校釋》的編次」,反對 Paul Harrison 認為 T101《雜阿含經》(單卷本)為安世高所譯,反對 Paul Harrison 主張的「T150a《七處三觀經》是『增一阿含』的另一個譯本」,反對 Jan Nattier 「竺佛念添造偽經」的主張。反對水野弘元、呂澂、林梅村等人「支謙翻譯《法句經》時,引用了七百偈本、九百偈本」的說法。

  寫論文時,清楚自己不贊同哪一些別人的意見,而對這意見自己的看法有什麼不同,文獻證據何在,而不是純粹唱反調,為寫文章而反對。

  只是,有時我未照顧好文章的章法,只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塞進一篇文章裡,造成敘述缺乏層次,陳列的證據過於冗長,導致文章繁瑣、雜亂而令讀者無法卒讀。

  另外,方廣錩老師當博士生時,他老師給他的意見:「證據只有三分,論述卻說了十分」。要建立起「有一分證據,就只說一分話」的樸實學風。這也是審稿老師有時幫我抓出的毛病:「我陳述的文證,尚不足以撐起我想建立的結論」。

  為避免這一「先入為主」的潛意識,我就改成不立結論,等文證備齊了之後,文章最後要「收尾、收關」時,才去寫「結論」與「前言」。

  通常一篇論文交稿之前,自己至少閱讀過四十遍,多則到一百多遍;所以最後校稿時,會產生「金屬疲乏」的現象,怕再讀一遍完稿;勉強讀了,也讀得不真切;是跳著看稿,有看字,卻沒真正「眼到、心到」地校稿。

  你幫我順稿、抓蟲,可以幫我減少這一方面的疏失。我自己則在最後定稿時,不管頁數多寡,一定打印成紙本出來,逐字細校一遍;即使如此,在論文印出來之後,仍然發現不少疏漏、錯訛之處。

    拉拉雜雜,言不盡意,請你海涵

        Yifertw

法友飛鴻 153 --- 《雜阿含經論》的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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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順法師〈《雜阿含經論會編》序〉第2頁:「戰期間,聽漢藏教理院雪松法師說,內學院有『雜阿含經論』的合刊本,可惜沒有見到,不知內容如何!」

版主按語:此書(《雜阿含經論》)應該是內學院所編,恐怕只是《瑜伽師地論》85-98卷刊出別行,如此取名有混淆版本之嫌

應如內學院所編法句經要釋》品名之下,有子題:「從玄奘譯《瑜伽師地論》卷十八卷十九錄出」,書名《法句經附瑜伽釋》,這樣標名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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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4 23:39:07 歸依法

《雜阿含經論》此書不見於經錄,恐怕只是《瑜伽師地論》85-98卷刊出別行。

如此一推論屬實,則「抄出別行」而另取一「不見經錄」的名稱,實不妥當。

恐怕後日造成版本的混亂,譯經紀錄的別生枝節。

不知此一看法是否合情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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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4 23:51:48 雛鳥谷

「《雜阿含經論》此書不見於經錄,恐怕只是《瑜伽師地論》85-98卷刊出別行」。

台灣不是有排印本嗎?

《蜀藏》的體例還不太清楚。

也沒見過經目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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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07:19:50 歸依法

看圖片上的文字,八成是抽出文字另行刊印。

「蜀藏經」三字,來歷及意義可議。

台灣有本印行,但流傳不廣,學者未曾有片紙隻字提到「此書」, 印順法師也未提到所謂的《雜阿含經論》此書。

總之,如果真是抽出《論》文別行,卻杜撰一「書名」, 這種做事風格,鳴鼓而攻之,可也。

十二月杭州之行,我可能會先到上海,十二月底再連絡,看如何把書送上對你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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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3:38:59 雛鳥谷

學者未曾有片紙隻字提到「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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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順“雜阿含經論匯編”序:「抗戰期間,聽漢藏教理院雪松法師說,內學院有“雜阿含經論”的合刊本,可惜沒有見到,不知內容如何!」

上面照片裡的就是雪松藏本。

台灣排印本我有,等我找一下。

學者未曾有片紙隻字提到「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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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漸“邱晞明(丘檗)居士墓志銘”:「…最終則募建蜀藏編刻處於嘉定,專事刻經以貽後人,本秋一(呂澂,呂秋一)“雜含刊定記”,編刻“雜阿含經論”,得四十卷而卒…」

還有不少學者提過此書,不貼了。這個蜀藏編刻處,或叫蜀藏刊經處,應該是設在嘉定烏龍寺裡面。

“四川省志:宗教志”(頁170):「…丘蘖(檗)在樂山編刻的“雜阿含經論”等十部經論,共57卷。版型類似金陵刻經處本,經板原存烏龍寺,“文革”中損失。丘蘖(檗)曾在樂山萬佛寺設蜀藏編刻處,旋即病故,遂終止…」

自推一下。。蜀藏零本,還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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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6:26:04 歸依法

1. 古代經目未留存此書任何編譯的資料。
2. 如果是呂澂所編的經論對勘, 書名應作《雜阿含經論》呂澂編,經為求那跋陀羅譯《雜阿含經》,論為玄奘譯《瑜伽師地論》。
如現在書影所顯現的標示,恐招譏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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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6:35:59 雛鳥谷

是內學院人刻書的傳統,像《寶積經普明會瑜伽釋》、《解深密經注》、《解節經真諦義》什麼的,以前也都沒這些書。

書前應該有個編刻者序,照片上能看到透出來的幾行,估計裡面肯定會交代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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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6:48:22 o__o

據說是按刊定記整理的次第,將雜含次序重排,並編入瑜伽師地論中的解釋。所以還是花了功夫的。但也有評價說還應該深入或未經細查之類的。
大概七月上海出了雜阿含經校釋,可以說是這個的增補擴充了,不知是否有所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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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6:48:44 雛鳥谷

還有這個《法句經要釋》(http://book.kongfz.com/item_pic_1362_253535418/),以前也都沒這東西的,哈哈。

2014-09-05 16:52:27 雛鳥谷

寶積經瑜伽釋(http://www.kongfz.cn/item_pic_15118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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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8:08:44 歸依法

《法句經要釋》品名之下,有子題:「從玄奘譯《瑜伽師地論》卷十八卷十九錄出」,書名《法句經附瑜伽釋》,這樣標名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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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5 18:88:15 雛鳥谷

我覺得無所謂,《要釋》沒序,自然要那麼題,《雜阿含經論》有序,序裡解釋清楚了,應該不至於造成誤解。

2015年7月19日 星期日

台語和長沙話

pict 142

版主遵循辛島教主「我們讀不懂佛教漢文」的教導:「知道自己讀不懂,便會開始考察為什麼讀不懂,這樣就會打破自己的理解,重新認識漢譯佛典。」

開始學習古籍的校勘與標點,也才認識了楊樹達的著作:

楊樹達,(2003),《古書句讀釋例》,中華書局,北京市,中國。(2007 重印)

楊樹達,(2005),《古書疑義舉例續補》(《古書疑義舉例五種》之三),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上海市,中國。

在台大對面「若水堂書局」見到了全套《楊樹達文集》,只買了一冊《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打算從「認字」學起,對書中糾正許慎《說文》的字例,點頭直說「是、是」。書中有一篇是《長沙方言考》,本是跳過去不看,前兩天等人隨意翻閱,居然看到有一些跟台語互通之處,抄錄下來跟大家分享。

1. 脬:

《一切經音義》卷5:「脬(上,普包反,《說文》云:『脬,傍光水器也。』《考聲》云:『尿脬也,盛小便器也。」(CBETA, T54, no. 2128, p. 334, b1)

台語稱「一泡尿」為「一脬尿 tsit-phu5-lio7」。《玉篇》「普交切」,為「失真」,以台語讀音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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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眨,

《說文》:『眨,側洽反,動目也。』

台語稱眼睛眨個不停為「眼睭眨眨暱 bak-tsiu1-tshap-tshap-ni3」。

3. 咠,

說文》:「咠,聶語也。」《段玉裁注》:「耳部曰:『聶,附耳私小語也。』」

這個字的讀音是「七入切」。

台語耳邊細語為「戚戚咠咠 tshi2-tshi2-tshu7-tsh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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