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4日 星期一

雜阿含1004經, 有牛而樂--2



在《雜阿含1004經》天子似乎只是單純表達他的見解,整首詩偈並沒有提問的語氣,偈頌中『擁有』這個字,一方面代表『個人能夠支配的財物』,另一方面也意指『執取』,或是代表十二緣起的『取』。

可是天子不問問題,為何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個有子、有牛的偈頌?難道不覺得妨礙別人的問法或者打擾世尊嗎?

巴利《小部尼柯耶》《經集 Sutta-nipata》<蛇品>、<第二經、陀尼耶經>,此經在《彌蘭陀王問經》369頁曾被引用而稱為《牧牛者陀尼耶經》,並且引用其中的29 偈,我們來讀此《陀尼耶經》。

以下英譯引自K. R.Norman 翻譯的《The Group of Discourses II》(雖然稱為第二集,只是有別於前一次翻譯,此書已經是《經集》的完整版):

(世尊來到摩喜 Mahii 河畔,天上烏雲密佈,即將下雨,不遠的地方牧牛者陀尼耶正在做他的禱告,世尊反諷式地也作出修行沙門的『禱告』,兩者形成幽默的對比。)

18. 牧牛者陀尼耶說:『我已經煮好飯擠好牛奶,我居住在摩喜河畔已經六個月,我住的地方有茅草遮蔽屋頂、屋裡爐火穩固,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19. 世尊說:『我已經遠離瞋怒與障礙,我只停留在摩喜河畔一個晚上,我住的地方沒有遮蔽、我的火已經熄滅,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0. 牧牛者陀尼耶說:『此處沒有牛蠅與蚊子,牛群放牧在水草茂盛的野外,牛群能承受即將來臨的大雨,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1. 世尊說:『我已經造好木筏,渡過瀑流、到達彼岸,如今已經渡流,不再需要木筏,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2. 牧牛者陀尼耶說:『我的妻子忠誠順從、不輕浮,快樂地與我長住在一起,我從來沒聽過她有什麼過錯,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3. 世尊說:『我心忠誠順從、完全解脫,已經經過長期的陶冶與調御,我不再有任何過錯,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4. 牧牛者陀尼耶說:『我靠自己賺錢生活,我的孩子與我健康地住在一起,我從來沒聽過他們有什麼過錯,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5. 世尊說:『我不受他人雇用,我靠自己遊行全世界,我不需要任何酬勞金錢,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6. 牧牛者陀尼耶說:『我有母牛、閹牛、小牛、懷孕的母牛,這裡也有一頭帶頭的種牛,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7. 世尊說:『我沒有母牛、閹牛、小牛、懷孕的母牛,我也沒有種牛,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8. 牧牛者陀尼耶說:『木樁牢固不動搖,新用蒙闍草作的繩索十分結實,即使是閹牛也無法扯斷,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29. 世尊說:『如同牛王斷除所有束縛,如同大象掙脫藤索,我將不再入胎,天神啊,如果你想下雨,就下吧!』

30. 頃刻間下起大雨,注滿了高地與低地,聽到大雨聲,牧牛者陀尼耶說:

31. 『我們得見到世尊獲益不少,我們皈依你這位具見的人,大仙人,請當我們的老師!

32. 我的妻子和我十分順從,讓我們在善逝旁修梵行,讓我們到達超越生死的彼岸,究竟苦邊。』

33. 魔羅說:『有子孫的人因子孫而喜樂,有牛的人因牛而喜樂﹔擁有的確是一個人的喜樂,不能擁有,一個人就無法喜樂。』

34. 世尊說:『有子孫的人因子孫而憂惱,有牛的人因牛而憂惱﹔取著的確是一個人的憂惱,沒有取著,一個人就不會憂惱。』
從K. R.Norman 翻譯的《The Group of Discourses II》可以見到世尊的偈頌像一場大雨一般,填滿了高地與低地,帶來了法喜與平靜,但是,此處與《雜阿含1004經》相同的偈頌怎會是魔羅所說的呢?在《雜阿含1004經》此頌是天子在舍衛城說的,而不是《經集》的在摩喜河畔說的。

另外,此部經既然是《彌蘭陀王所問經》引用的經名與經文,為何四部尼柯耶或四阿含不收錄此經呢?

近代的學者認為由整部經的體裁或最後兩首詩頌的詩韻來判斷,這兩首詩頌是後加的,如果所加的詩頌是來自《雜阿含》或《相應部尼柯耶》,這樣子熟悉的來源,為何沒人提出異議說這兩頌是天子說的,而不是魔羅說的呢?

在《經集》〈陀尼耶經〉的偈頌還有一些細節未能仔細介紹,也許留待將來的《經集》讀書會再一起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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