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所引的貼文(如附),其核心來自辛嶋靜志教授的一篇論文,由此開展關於「經」一詞的演變及其在佛教文獻中的使用情況。而現存最早的大乘文獻,它們原本便没有「經」的標記,這一事實與知識,在漢地是不能說的秘密。
在佛教文獻翻譯過程中,無論巴利文本還是大乘文本,翻譯者都自動為其加上了「經」字。這種現象源于佛教傳入漢地後,將「法門」提升為「經」的地位。再者,「經」一詞原本只指第一時期結集佛陀法語時的文獻,最廣義上,即四阿含或五尼柯耶。后來內容不斷擴充,產生分別的用語,如十二分教中的「方廣」,這影響了漢傳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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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提醒,在第一次佛教內部會議時,並無《三藏》,而是「聽到的法語」(經)與「律」,其中的「聽到的法語」(經),本來是指「七事相應」。也因此,真正古老而最接近佛陀的主張,就是「聽到的法語」,即是「經」=「七事相應」,而第二次佛教內部會議之後,「聽到的法語」(經)不斷發展而擴展至五(或三、四)部《尼柯耶》,才有《三藏》(Tipiñaka,白話:佛陀教導的三個部份),因此,無論南、北傳或其他種種後來才出現的文獻,並沒有加上「經」這一字的權利,只有「七事相應」才是「經」。直到佛教在傳入漢地時,在脫離部派之後,利用翻譯的機會,把《法門》等提升至「經」的地位,並在漢地形成的《大藏經》,導致原本指《阿含》或《尼柯耶》的「經」,卻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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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主按語:
1. 如果所謂的「第一結集」並未「發生」,那麼「法歸探源」主張的「『經』一詞原本只指第一時期結集佛陀法語時的文獻」能否成立?
2. 如果部派各異的「《阿含》或《尼柯耶》」是經過多年層層累積而成,那麼「法歸探源」主張的「『經』一詞原本只指第一時期結集佛陀法語時的文獻」能否成立?
3. 「法歸探源」主張的『再者,「經」一詞原本只指第一時期結集佛陀法語時的文獻,最廣義上,即四阿含或五尼柯耶。後來內容不斷擴充,產生分別的用語,如十二分教中的「方廣」,這影響了漢傳佛教。』會面臨挑戰。
所謂「五尼柯耶」當中的《小部》,有多篇是源自「第一結集」之後傳出的文獻。
4. 此一〈請認識《經》(Sutta)-在結集之外的佛教文獻不是「經」〉文章,有很多推論或結論;如能寫成論文形式,以之與學界、教界諸先進切磋,會比簡單寫成「結論」來得「嘉惠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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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agamatime.blogspot.com/2023/10/sutta-please-recognize-sutta-buddhist.html?fbclid=IwAR2W_y7vstLRby8UtTdACiJYCQyVFc2SJBI4i-QQpUSZleQUaRE6kq9S2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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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不能說的祕密,倒不如說是普遍不在乎,或沒得到大量的關注。佛教經錄經常會在題名之後,看到這種附加語「或無經字」,經字是附加並非「不能說」,也非「被隱藏起來的密聞」。
而光憑這一句,《AN.5.79》:「比丘們!未來世有身未修習、戒未修習、心未修習、慧未修習的比丘們,當他們是身未修習者、戒未修習者、心未修習者、慧未修習者時,在說阿毘達磨的談論、毘富羅的談論時進入了黑法將不自覺。」,也無法確指其意思就是(宣說方廣者)墮入了黑暗的法,或毘富羅就是貶義。
難道阿毘達磨也是貶義嗎?
《AN.5.79》表示有人錯誤解釋毘富羅,因此進入黑法,只是要人不要錯誤解釋法義,不代表《AN.5.79》是在抨擊有一群人特地在宣揚錯誤的毘富羅。
拿漢語解釋「方廣」,說其不設限更是莫名。基本上就是自我詮釋那個詞語,用來證成他從已經預設好的前見,所獲致的結論。
vedalla是九分教之一,對古代佛教徒來說,就是佛陀傳下來的,哪會特地批評一番,說那是「異端派系」的產物。
然後假定vedalla的形式確實在日後,成為大乘的源頭,對古代上座部佛教徒而言,例如覺音,也只會認為這是敵對派系在亂改佛語,和自己的神聖傳統沒關係。
事實上,本生也是大乘佛教的源頭之一,古代上座部佛教徒還不是接受本生。
至於古代的第一次、第二次結集,到底「經」和集結的關係是怎樣,用在哪裡,都只是後人的追述或現代學者的揣測,其實沒人知道確切的過程和細節是怎樣。當然,要求確切的過程和細節本來就不可能,歷史就是這樣。即便是同時代發生的事,有許多確切的過程和細節都未必清楚,更別提古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