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7日 星期六

法友飛鴻 465:為何只提禮菩薩,而不提禮佛(大乘經典裡提到的佛)?


呂法友留言: 2023/6/13
王邦維在〈略論古代印度佛教的部派及大小乘問題〉提到:
【義淨在《南海寄歸內法傳》裡也為大乘做了一個定義,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南海寄歸內法傳》卷1:「若禮菩薩、讀大乘經,名之為大;不行斯事,號之為小。所云大乘,無過二種:一則中觀、二乃瑜伽」(CBETA, T54, no. 2125, p. 205, c11-14)
原因可能在於原來的部派或在原來的部派哩,要被稱作「大乘××部」,必須要具備一定的條件,比如要有一個完整的、 基本上一致接受大乘學說的僧團組織,才能得到這樣一個新的稱呼。而且,從當時的情况看來,這一派的僧人自己未必就這樣稱呼自己,只是其他人,可能也只有其他的人,比如中國求法僧玄奘根據他自己的所見所聞所考察的結果給這派僧人加以這樣一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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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主評:(2023/6/13)
1.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2:「至秣兔羅國(中印度境)。釋迦如來諸聖弟子舍利子等遺身窣堵波,謂舍利子、沒特伽羅子等塔皆現在。咀麗衍尼弗呾羅(唐言滿慈子...)、優婆釐、阿難陀、羅怙羅及曼殊室利(...又言曼殊尸利),如是等諸窣堵波,每歲修福之日,僧徒相率隨所宗事而修供養。
阿毘達磨眾供養舍利子;
習定之徒供養沒特伽羅子;
誦持經者供養滿慈子;
學毘柰耶眾供養優波釐;
諸比丘尼供養阿難;
未受具戒者供養羅怙羅;
學大乘者供養諸菩薩。」(CBETA, T50, no. 2053, p. 232, b12-24)。
《南海寄歸內法傳》卷1:「若禮菩薩、讀大乘經,名之為大;不行斯事,號之為小。所云大乘,無過二種:一則中觀、二乃瑜伽」(CBETA, T54, no. 2125, p. 205, c11-14)
義淨和玄奘的敘述有一個共同特點,只提到禮諸菩薩,而未提到禮大乘經典裡的諸佛。
如果由帖主來記錄,應該會說「每歲修福之日,學大乘者供養東方阿閦佛、藥師佛、西方阿彌陀佛。」
《南海寄歸內法傳》應該會如此寫:「若禮他方諸佛及菩薩、讀大乘經,名之為大;不行斯事,號之為小。」
《大唐西域記》及《南海寄歸內法傳》都言及菩薩,而未說明所禮菩薩之後的諸佛,實在奇怪!
2. 【原因可能在於原來的部派或在原來的部派哩,要被稱作「大乘××部」,必須要具備一定的條件,比如要有一個完整的、 基本上一致接受大乘學說的僧團組織,才能得到這樣一個新的稱呼。】
帖主評論:
《高僧法顯傳》卷1:「復自力前得過嶺南到羅夷國,近有三千僧,兼大小乘學」(CBETA, T51, no. 2085, p. 859, a15-17)
《高僧法顯傳》卷1:「有國名毘荼,佛法興盛,兼大小乘學。」(CBETA, T51, no. 2085, p. 859, a19-20)
《高僧法顯傳》卷1:「此處僧及尼可有千人,皆同眾食,雜大小乘學。」(CBETA, T51, no. 2085, p. 860, a5-6)
《大唐西域記》卷8:「菩提樹北門外摩訶菩提僧伽藍,...僧徒減千人,習學大乘、上座部法,律儀清肅,戒行貞明。」(CBETA, T51, no. 2087, p. 918, b6-15)。
《大唐西域記》卷10:「羯𩜁伽國,...伽藍十餘所,僧徒五百餘人,習學大乘上座部法。」(CBETA, T51, no. 2087, p. 928, c27-p. 929, a4)。
《大唐西域記》卷11:「僧伽羅國...伽藍數百所,僧徒二萬餘人,遵行大乘上座部法。佛教至後二百餘年,各擅專門,分成二部:一曰摩訶毘訶羅住部,斥大乘,習小教。二曰阿跋邪祇釐住部,學兼二乘,弘演三藏。」(CBETA, T51, no. 2087, p. 934, a10-18)。(帖主按語:『一曰摩訶毘訶羅住部』即 Mahāvihara 為錫蘭大寺派,『二曰阿跋邪祇釐住部』即 Abhayagiri 為錫蘭無畏山寺派。)
《大唐西域記》卷11:「蘇剌佗國...僧徒三千餘人,多學大乘上座部法」(CBETA, T51, no. 2087, p. 936, c11-16)。
似乎只有兼學「大乘法」,而無「大乘」寺院。
王邦維此說,大有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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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雜華問: 
       請教蘇老師,在這些中原留學僧的判斷,要多少的成分修習大、才算大? 多少成分的小才算大小兼修? 有一定程度的標準嗎? 例如像現在很多漢傳的寺廟,除了平時的大乘法事,也會定期舉辦 阿含研讀、阿毘達磨講座,甚至會延請上座部尊者來主持禪修營。 那這樣在彼時,也算是大乘上座部寺院?或者大小兼修的僧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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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答: 
這是許多古今中外的學者試圖要解答的問題。除非起作者復生而問之,否則很難知道作者為何要這麼寫。作猜測不難,要斬釘截鐵地鐵口直斷,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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