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8日 星期二

法友飛鴻 430:《大智度論》「聞有法不喜,無法亦不憂」




開印長老原貼文:
20220625 《大智度論》所引提婆(Āryadeva聖天)《四百論》「破見品」頌:「若了知無我,有如是人者,聞有法不喜,無法亦不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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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

羅什譯《百論》卷2〈10 破空品〉:
又於諸法不受不著,聞有不喜、聞無不憂,是名解脫。
(CBETA 2022.Q1, T30, no. 1569, p. 182a12-13)
藏譯本:
།དེ་ཉིད་དུ་བདག་མེད་སྙམ་དུ། །དེ་ལྟར་གང་ལ་དགོངས་གནས་པ། །དེ་ནི་ཡོད་པས་ག་ལ་དགའ། །མེད་པས་འཇིགས་པར་ག་ལ་འགྱུར།
證空性無我 凡如是證者
彼有何曾喜 彼無何曾懼(有我何曾喜 無我何曾懼)
ーー北印度宗薩佛學院前院長堪布蔣揚羅薩口述,確尊尼中譯。
羅什譯《大智度論》卷26:
復次,不大利根眾生,為說無我;利根深智眾生,說諸法本末空。何以故?若無我則捨諸法,如〔提婆(Āryadeva)《四百論》破見品〕說:「若了知無我,有如是人者,聞有法不喜,無法亦不憂。」說我者,一切法所依止處;若說無我者,一切法無所依止。
羅什譯《大智度論》卷89:
佛答:「色等法雖不離法性,以世諦故有分別,於第一義中無分別。」何以故?得第一義聖人無所分別,聞有所得不喜,聞無所有不憂;得空無相證故,乃至微細法尚不取相,何況分別有善惡!未得實相者,欲得第一義故,有所分別。佛此中自說因緣:「是法無言說,亦無生滅垢淨法者,所謂畢竟空、無始空。」
(CBETA 2022.Q1, T25, no. 1509, p. 687a17-24)
【出處】

羅什譯《百論》卷2〈10 破空品〉:
又於諸法不受不著,聞有不喜、聞無不憂,是名解脫。
(CBETA 2022.Q1, T30, no. 1569, p. 182a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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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百論本》卷1〈破見品 4〉:
「若知佛所說,真空無我理;
 隨順不生欣,乖違無厭怖。
」(CBETA, T30, no. 1570, p. 184, b8-10)

Yifertw 提問(2022/6/27)
玄奘翻譯《廣百論本》:「隨順不生欣,乖違無厭怖。」
鳩摩羅什翻譯為:「聞有法不喜,無法亦不憂。」
讓我不禁好奇那個梵字是什麼,導致玄奘翻譯作「隨順」而羅什翻譯作「有法」?玄奘翻譯作「乖違」而羅什翻譯作「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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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印法師答:(2022/6/27)
好問題,不知道誰有寫過相關論文及對照過?《廣百論本》目前好像梵本只有殘片,藏譯本全。
藏譯本:
།དེ་ཉིད་དུ་བདག་མེད་སྙམ་དུ། །དེ་ལྟར་གང་ལ་དགོངས་གནས་པ། །དེ་ནི་ཡོད་པས་ག་ལ་དགའ། །མེད་པས་འཇིགས་པར་ག་ལ་འགྱུར།
證空性無我 凡如是證者
彼有何曾喜 彼無何曾懼(有我何曾喜 無我何曾懼)
ーー北印度宗薩佛學院前院長堪布蔣揚羅薩口述,確尊尼中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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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fertw: (2022/6/27)
這樣就接近《中論》卷3〈觀法品 18〉:
「諸佛或說我,或說於無我;
 諸法實相中,無我無非我。」(CBETA, T30, no. 1564, p. 24, a1-2)
以翻譯的角度來看,「彼有何曾喜,彼無何曾懼」容易有歧義而造成不同的解釋。
「有我何曾喜,無我何曾懼」的翻譯較為精準。
如果「有我何曾喜,無我何曾懼」的翻譯,與玄奘翻譯的是同一首偈頌。
如果,...,是同一首偈頌,玄奘的譯文幾乎未表達偈頌的本意。
《廣百論本》:「隨順不生欣,乖違無厭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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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印法師答:
  不知玄奘所持梵本之原文如何?或是異本?從V.BHATTACHARYA(依藏文?)還原的梵文:tasya(gen./adj.)=tad 彼之〔有/無〕, bhāvāt(abl.)有〔我何曾喜(prītir)〕, abhāvena(instr.)無〔我何曾懼(bhayam)〕,也看不出「隨順」、「乖違」二字的來源。
除非「隨順」是從bhāva(有「我/法」)和「乖違」從abhāva(無「我/法」)的延伸意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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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fertw (2022/6/28)
身為佛教論文翻譯者,我當然知道「翻譯無十全」的道理。
 不過,在《瑜伽師地論》發現玄奘大師的(可能的)誤譯,還是相當震撼。
 自己一再確認:「不會吧?玄奘大師不可能翻譯失誤,尤其是在他專擅的《瑜伽師地論》!錯的一定是我吧?」
 所有翻譯者都會有失誤的時候,議題只在「錯得多或少」「錯在主軸或枝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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