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30日 星期六

書房夜話 34:什麼時候開始有經名?

關於這一問題:「什麼時候開始有經名?」可以有下列情況:
  1. 1. 世尊說法時,即有經名。
  2. 2. 世尊說法時,未有經名。第一結集時,才對經隨宜取名。
  3. 3. 先有攝頌,後以攝頌為經名。
  4. 4. 先有經名,後以經名為攝頌。
  5. 5. 經名與攝頌為各自獨立發展,結集時,有部分互相斟酌參考。
  6. 6. 攝頌成立於第一結集之前。
  7. 7. 攝頌成立於第一結集之後。
以上七點可以說是錯綜複雜,在此需一段時間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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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看 Barua 教授怎麼說。
Dipak Kumar Barua 在第七頁因為《相應部》引用《長部》的兩部經名,而作如下的主張:

「Therefore, it is evident that during the period of compilation of the four Nikyas in their present form, the Suttas or Suttantas called by their existing names were already current, and handed down by memory, in the society. 所以,在僧團將四部《尼柯耶》編輯成現存形式之時,經典或(各)小經即被以既存而被記誦的經名引用。」

此處 Barua 教授的主張有一點模糊,因為,
  1. 1. 如果他主張現存形式的四部《尼柯耶》即是「第一結集所成而未經更動」的話,經名就存在於「第一結集」之前。
  2. 2. 如果他主張現存形式的四部《尼柯耶》即是「第一結集所成而有所更動」的話,由於內容更動可能不只一次,時間可能經歷一、兩百年,經名究竟被誰在什麼年代所命名,這樣的討論變得更冗長,而難以進行。
我們先討論「世尊說法時,即有經名」的議題。
能否列舉某些經名是在說法時,即被取名的呢?
我們看以下例子:
  1. 1. 《雜阿含236經》:「是故此經名『清淨乞食住』。」(CBETA, T02, no. 99, p. 57, b25-26)
  2. 2. 《雜阿含297經》卷12:「是名『大空法經』」(CBETA, T02, no. 99, p. 85, a9)
  3. 3. 《雜阿含304經》卷13:「是名『六六法經』」(CBETA, T02, no. 99, p. 87, a24-25)
  4. 4. 《中阿含201經,𠻬帝經》:「是故此經稱愛盡解脫」(CBETA, T01, no. 26, p. 769, c29-p. 770, 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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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類例子甚多,在此僅列出四經而不一一列舉。我們可以看出,若漢譯經文的「世尊自說經名」為真,則巴利對應經典不該另取別名。反之亦然,若巴利之經名為世尊所說,或為第一結集所定,則漢譯經名不該另取別名。
目前學術界的「主流意見(?)」為:除了少數(數量不多於二十)經典為初期即有名稱,大多數經名應是比攝頌來得晚。
而且,漢譯經文中的「自稱經名」有可能是晚期才加入經文的敘述。
  1. 1. 《雜阿含236經》的對應經典《中部151經》雖然名為「乞食清淨經 Piṇḍapātapārisuddhi sutta」,但是經文並未如《雜阿含236經》由世尊說此經名。
  2. 2. 《雜阿含297經》的對應經典為《相應部12.35經》,後者名為「無明為緣經 Avijjāpaccaya sutta」,經名並不相同。
  3. 3. 《雜阿含304經》的對應經典《中部148經》雖然名為「六六經 Chachaka sutta」,但是經文並未如《雜阿含236經》由世尊說此經名。
  4. 4. 《中阿含201經》呈現一個特殊現象,經文雖然自稱為,「愛盡解脫經」,但是此經的題目卻是《𠻬帝經》,形成經文和經題不符的情況。《中部 38經》的經題為「愛盡大經 Mahātaṇhāasaṅkhaya-sutta」,而巴利攝頌是「漁夫 kevaṭṭa」,與《中阿含201經》「雞和哆子」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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