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22日 星期五

問我這個佛教徒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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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YING. 的日記〉部落格中〈塵事〉一文,勾起我一些記憶。有一些人將我當作「佛教徒」發問;這些人有的是初見面,有的是數面之緣,有些是老朋友,有些是天主教徒、基督教徒,有些人是佛教徒;而我從小學到現在,有時候在基督教,有時候燒香拜佛參禪持咒,有時候我確定我反對佛教,我不是佛教徒;有時候我自認識佛教徒,卻不確定是否夠資格被稱作是「正信的佛教徒」。

事隔多年,這些問題值得我重新檢討當初所給的對答。

1. 不信阿彌陀佛,怎麼能稱作是佛教徒?

2. 如果大家都出家去了,不出三十年就亡國滅種了?

3. 出家人怎可以不素食?

4. 如果你主張「無我」,那麼我能否拿這把桌上的鑰匙把你這一部車開回我家?

5. 你們佛教徒為何要燒金紙?

6. 《宗鏡錄》卷32:「掘凡夫之乾土。見諸佛之水泉。抽二乘之焦芽。結常樂之果實。變毒藥而成甘露。轉酥酪而作醍醐。定父子而全付家珍。拂權迹而頓開寶藏。」(CBETA, T48, no. 2016, p. 603, c29-p. 604, a3)

為何要學「小乘焦芽敗種」之學?

「昔有愚人。生食胡麻子以為不美。熬而食之為美。便生念言。不如熬而種之後得美者。便熬而種永無生理。世人亦爾。以菩薩曠劫修行因難行苦行以為不樂。便作念言。不如作阿羅漢速斷生死其功甚易。後欲求佛果終不可得。如彼燋種無復生理。世間愚人亦復如是」(種熬胡麻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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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自《豆瓣網》〈YING. 的日記〉

塵事

2013-03-09 10:13:41

http://www.douban.com/note/265615333/?type=rec#sep

6. 和一位來自大陸的訪問學者一起吃飯。她兒子也在。我們的話題圍繞宗教與文學。起先這個男孩子在房間一角做他自己的事,悶不吭聲,後來他突然插入我們的談話。

「你怎麼看待十字軍東征?」這是他問我的第一句話。

我沒有立即作答。心裡想到,倘若一個中國人劈頭便被人問,你如何看待鴉片、纏足……該也很窘吧。

男孩見我不響,又一串質詢——概括說來便是歷數教會史上的種種惡行。

他的母親坐在一邊,臉色看著看著變得緊繃。

「你說的都是史實。」我說。

男孩微微一怔。旋即問:「那你怎麼看待?」

「我是這樣想的,」我說,語調遲緩,「當我聽到別人力斥教會史上的種種罪惡,種種荒唐和污垢,我時常在心裡覺得,許多批評的聲音,其實是善意的:之所以有這些批評,是因為批評者認為,基督教應該是比教會的歷史、比一些基督徒的所作所為要更好的東西。他們批評的是基督徒,不是基督教。真正讓他們不滿的是,基督徒為什麼沒有將基督信仰付諸實踐?所以,每當我聽到像這樣的批評的聲音,我並不會生氣或心懷敵意;恰恰相反,我覺得對方在本質上是善意的,他(她)的質疑也應該成為基督徒捫心自問的問題:如何活出信仰,如何在這個世界上將信仰付諸實踐?」

7.
對話繼續。

這個男孩子還有一樁不滿,在他目睹一場洗禮之後:「太可憐了!父母安排孩子受洗,小嬰兒什麼都不懂,就被洗了,被洗了腦了……他連自己的選擇都沒有!」

我問:「為什麼你覺得他連自己的選擇都沒有?」

他說:「這不是明擺的嗎?這個嬰兒長大就成了基督徒,成了教會的一分子,就這樣從小被洗腦!」

我本來想問他,換到一個西方人的角度,會不會覺得一個在大陸長大的孩子,從少先隊到青年團,同樣被洗了腦。但想了想,覺得應該尋一個更好的例子。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說,「一個在中國出生、在中國長大的人,他(她)一直浸泡在中國文化裡,你認為他(她)有沒有可能獨立思考中國文化,甚至對中國文化提出批判?」

「當然有可能。」

「那你為什麼假設一個在基督教文化裡成長的人就沒有這樣的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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