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26日 星期二

《南傳大藏經》對中國佛教的重要性


《華雨集第五冊》:
佛教界的一件大事,菩妙法師的大心與卓見,值得隨喜讚歎!
《南傳大藏經》,是巴利語三藏的日文譯本。巴利語,是從恒河流域而向西南傳布的,優禪尼一帶佛法所使用的當地方言。阿育王時(西元前三世紀),開始傳入錫蘭(今名斯里蘭卡),展轉傳誦;西元前一世紀末,為了聖教的保存,才全部記錄下來。但流傳久了,有些已經轉譯為錫蘭文。西元五世紀初,摩竭陀的覺音三藏,南來錫蘭,深究三藏與各家注疏。覺音不但為經律論作釋,著佛法的綱要書──《清淨道論》,還將三藏聖典,全部以巴利語寫定。巴利語三藏,從此確定的流傳下來。在現存的佛教聖典中,巴利語三藏可說是最古老的了(現存的「混合梵語」聖典,大抵是西元七世紀寫下的)!釋尊本著人類平等的原則,對於佛說的教法,是「聽隨國俗言音所解,學習佛經」的,所以印度佛教界所用的語言,傳說有四大類,巴利語就是其中的一種。但在現在,巴利語是從印度傳下來的,代表初期的「佛法」,所以受到近代佛法學界的重視。巴利語三藏,是上座部的。上座部有分別說與說一切有二系;分別說又分出化地、法藏、飲光、赤銅鍱──四部。巴利語三藏,屬於分別說中的赤銅鍱部;世親的《成業論》,就這樣的稱呼他。所以錫蘭佛教界,自稱上座部,也自稱分別說者,或赤銅鍱部。這雖然是部派的,但所傳經律,應用印度中古時期的方言,到底去佛世不遠,便於探求印度初期「佛法」的實態。把握佛法的特質,成為佛弟子的信行,在佛法的研究中,可說是太重要了!
巴利語三藏中,「律藏」近於(同一系的)法藏部的《四分律》。「經藏」分五部:前四部與四阿含相當;第五《小部》,其他部派是稱為《雜藏》的。《小部》共十五種,有些成立要遲一些(語音也小有差別)。《小部》中的《佛譬喻》(「譬喻」的一分),說到了十方佛的來集;《佛種姓》與《所行藏》,說菩薩的波羅蜜多行;《本生》共五百四十八則,從傳說的事跡中,顯出了菩薩的德行與風格。有的部派,依《雜藏》而別立《菩薩藏》,可以想見其間的關係了。「論藏」有七部:六部是阿毘達磨;第七《論事》傳說是阿育王時,目犍連子帝須所造(有些內容是後起的),評破其他部派的異義集。巴利語的《論藏》有七部,而說一切有部的「一身六足」,也是七部(赤銅鍱部傳五師相承,有部也有五師相承說),這應有古代共同的傳說吧!


巴利語三藏的譯為華文,是非常有意義的:

一、擴大華文佛教的內容:華文佛教,是以中期「大乘佛法」為主,前有初期「佛法」的三藏,下通後期「秘密大乘佛法」的教典。初期三藏,主要從北道經西域而傳入。從南方海道來的,在宋、齊、梁間(西元四二四──五一八年),有師子國比丘尼來,依律授比丘尼戒(二部得戒);廣州方面,譯出《五百本生經》,《他毘利(上座)律》(兩部都佚失了);建康譯出《善見毘婆沙律》,《解脫道論》(覺音的《清淨道論》,是依此而修正充實的)。這些,都從巴利語佛教中來,但沒有能受到當時佛教界的重視。現在全部翻譯過來,是以彌補這方面的偏缺。

二、從比較研究而正確理解「佛法」:我國過去所譯的初期「佛法」三藏,屬於眾多部派,部帙繁多,但沒有巴利語的三藏。如譯出而作公正的比較研究,那一定有更好的理解。如「律藏」,過去譯有大眾部的《摩阿僧祇律》、化地部的《五分律》、法藏部的《四分律》、說一切有部的《十誦律》與《根本說一切有部律》──五部廣律;還有飲光部的《解脫戒經》,正量部的律論等。以過去所譯的,與赤銅鍱部律作比較,在組織方面,可以理解律部的成立過程;內容方面,可以發見釋尊的「依法攝僧」,制立僧伽律制的原則與實施,更能從部派分化,理解適應不同地區民情而有所差別。

三、探求「佛法」與「大乘佛法」間的通道:佛法本來是一味的,因根機、傳承等而有不同的開展。我國以「大乘佛法」為主,一向以巴利語三藏等「佛法」為小乘。然深一層探究,大乘甚深義,本於「雜阿含」──「相應部」等四部阿含;而十方世界有佛,菩薩波羅蜜多廣大行,是從「小部」──「雜藏」中來的。我國佛教界,應依巴利語三藏的華譯本,探求「佛法」與「大乘佛法」的通道,互相尊重,現在佛教已進入世界性的時代了!

巴利語三藏,傳入錫蘭,又傳到緬、泰、高棉等地區。巴利語有語音而沒有書寫的文字,所以各地都用當地的字母,寫下巴利語三藏;近代又有英文、緬文、日文等譯本。《南傳大藏經》,就是日文的譯本。從昭和十年到十六年(西元1935-1941),由「高楠博士紀念會」譯編刊行的。四十多年前,我國曾發起《普慧大藏經》,編有依《南傳大藏經》而分別譯出的部分。抗戰勝利,太虛大師東還,提議改名為《民國大藏經》。依日文翻譯部分,主張依錫蘭巴利語本,參考英譯本而加以訂正。由於政情的急劇變化,不能實現全譯與刊行,對中國佛教來說,真是一大憾事!現在,菩妙法師發起來翻譯印行,真是太好了!我一心祝願,願譯藏的完善而能順利的完成!」( p87~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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