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1日 星期一

彼岸道品第六問, 烏波斯婆問--4



《雜阿含983經》(巴利文、增支部3.32)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阿難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獨一靜處,如是思惟:『或有一人作如是念:「我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及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我當於彼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

爾時尊者阿難晡食從禪覺,詣世尊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獨一靜處,如是思惟:或有一人作如是念「我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及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我當於彼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

佛告阿難:『如是!如是!若有一人作如是念:「我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及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阿難!彼比丘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及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及彼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阿難!若復比丘於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我當於彼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住。是名比丘斷愛縛結、慢無間等,究竟苦邊。

阿難!我於此有餘說,答波羅延、憂陀耶所問:

「斷於愛欲想,憂苦亦俱離;覺悟於睡眠,滅除掉悔蓋;捨貪恚清淨,現前觀察法,我說智解脫,滅除無明闇。」』佛說是經已,尊者阿難聞佛所說,歡喜隨喜,禮佛而去。」

《雜阿含249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阿難詣尊者舍利弗所,語尊者舍利弗:「欲有所問,寧有閑暇為解說不?」

舍利弗言:「隨仁所問,知者當答。」

尊者阿難問尊者舍利弗:「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更有餘不?」

尊者舍利弗語阿難言:「莫作此問: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更有餘不。」

阿難又問尊者舍利弗:「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無有餘耶?」

尊者舍利弗答阿難言:「亦復不應作如是問: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無有餘耶。」

阿難復問尊者舍利弗:「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有餘、無餘、非有餘非無餘耶?」

尊者舍利弗答阿難言:「此亦不應作如此問: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有餘、無餘、非有餘非無餘耶。」

尊者阿難又問舍利弗:「如尊者所說,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有亦不應說,無亦不應說,有無亦不應說,非有非無亦不應說。此語有何義?」

尊者舍利弗語尊者阿難:「『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有餘耶?』此則虛言。『無餘耶?』此則虛言。『有餘、無餘耶?』此則虛言。『非有餘、非無餘耶?』此則虛言。

若言『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離諸虛偽,得般涅槃』,此則佛說。」時二正士展轉隨喜,各還本處。」(CBETA, T02, no. 99, p. 59, c27-p. 60, a22)

《瑜伽師地論》「復次於六處滅,究竟寂靜、無戲論中。由戲論俱四種行相,不應思惟,不應分別,不應詰問,唯應依他增長覺慧、審諦觀察真實意趣。云何為四?謂或、有無,或異、不異。以彼六處有生有滅,展轉異相,施設可知。由生滅故,有、無可得,有異相故,待他種類異性可得,待自種類前後無別不異可得。六處永滅,常寂靜相。是故由彼戲論俱行四種行相,思惟觀察不應道理。當知此中能引無義思惟分別所發語言,名為戲論。何以故?於如是事,勤加行時,不能少分增益善法、損不善法,是故說彼名為戲論。」(CBETA, T30, no.1579, p. 815, a19-b1)

這當中,《雜阿含249經》的對應經典巴利《增支部4.174經》的經文為 vadaṃ appapañcaṃ papañceti ,相當於《雜阿含249經》「此則虛言」(CBETA, T02, no. 99, p. 60, a17),在印順導師《雜阿含經論會編》的《瑜伽師地論》為「是故由彼戲論俱行四種行相,思惟觀察不應道理。」(CBETA, T30, no. 1579, p. 815, a26-27) 如果試圖將此兩句作一合理的對應,《瑜伽師地論》是將 papañceti 解釋為「思惟觀察」,而將vadaṃ appapañcaṃ作為「不應道理的戲論」,參考萬金川先生的《龍樹的語言概念》,書中就papañca作了精闢的解析,筆者依此作相對的解釋(當然,此處的解釋如有錯誤,文責由版主負責),vadaṃ appapañcaṃ 為 papañceti 的受格,動詞是單數中性(它)格,(它)指的是「談論『六觸入處滅盡』是否有餘、無餘、既有餘亦無餘、非有餘非無餘」』,這樣是解說(擴充,papañceti) 無法解說的(appapañcaṃ)的言論(vadaṃ)。作這樣的解釋以後,關於papañca 的動詞與《大乘玄論》「戲論是借譬之名,故名邪觀。於道無所剋獲,如小兒戲論為耳。」(CBETA, T45, no. 1853, p. 32, a16-18)

《大毘盧遮那成佛經疏》「戲論者,如世戲人以散亂心,動作種種身口,但悅前人而無實義。」(CBETA, T39,no. 1796, p. 777, c9-10)的「戲」的含義或引喻不見了;《佛性論》「戲論有三:一貪愛、二我慢、三諸見。是三戲論,如來滅之已盡故,以無戲論為事。戲論者有三義:一能違礙實理、二名虛誑世間、三障隔解脫。初違正境,次違正行,後違正得。合此三義,名為戲論。」(CBETA, T31, no. 1610, p. 803, b17-22)

第二層的「障礙」與「貪、慢、諸見」也不相應了。「根本煩惱」有諸種說法,如《瑜伽師地論》:「佛世尊但立三種根本煩惱,謂貪、瞋、癡。」( 大正 30p663c )《瑜伽師地論》:「煩惱復二:纏及隨眠。於諸行中先起邪執,後生貪著,由此二種增上力故,雖復有餘煩惱雜染,而但取此。爾所煩惱於諸行中不挍量他,自起邪執,說名為見。挍量於他,說名我慢。如是邪執是無明品,由此為先發起貪著,名為愛品。由此二種根本煩惱,於生死中流轉不絕。」( 大正 30p795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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