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26日 星期二
書房夜話 366:「佛恒不睡眠」?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79:「如『分別論者』讚說『世尊心常在定』,善安住念及正知故。又讚說『佛恒不睡眠』,離諸蓋故。」(CBETA, T27, no. 1545, p. 410, b26-28)。
玄奘翻譯的《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提到,「分別論者」主張佛不睡眠。
從《雜阿含1087經》、《別譯雜阿含26經》和《相應部4.7經》提到魔質問世尊:「你怎麼睡覺了呢?」世尊回答:「一切執著已滅的人睡覺,跟你有何關係?」
不管佛是否必須睡覺,至少在《雜阿含1087經》、《別譯雜阿含26經》和《相應部4.7經》並不排斥世尊睡覺的敘述。
《雜阿含1087經》:「時,魔波旬...而說偈言:
『何眠何故眠?已滅何復眠?
空舍何以眠,得出復何眠?』」(CBETA, T02, no. 99, p. 285, a19-23)
《別譯雜阿含26經》:「何以睡眠?何以睡眠?」(CBETA, T02, no. 100, p. 381, c25)
《相應部4.7經》的經文提到,魔對世尊說:「你怎麼睡覺了?你為何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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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翻譯的《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的立場是,『世尊心常在定』與『佛恒不睡眠』兩項,只是對佛陀的讚美:「非三藏故。諸讚佛頌,言多過實。」(CBETA, T27, no. 1545, p. 410, b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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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假設遵循巴利聖典的「上座部」知曉《相應部4.7經》,而不會作「佛恒不睡眠」的主張,那麼,《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所指稱的「分別論者」,就不會是遵循巴利聖典的「上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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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支部3.35經》:「『大德!世尊是否安樂而寐?』
『然,王子!我安樂而寐,復次,我是世上能安樂寐人中之一。』」(CBETA, N19, no. 7, p. 198, a10-11 // PTS. A. 1. 136)
《增壹阿含28.3經》:「爾時,彼長者子白世尊言:「不審[6]宿昔之中得善眠乎?」
世尊告曰:「如是,童子!快善眠也。」」(CBETA, T02, no. 125, p. 650, a23-25),[6]宿昔=宿宵【宋】【元】【明】。
《雜阿含592經》卷22:「給孤獨長者...恭敬問訊:「云何?世尊!安隱臥不?」
爾時,世尊說偈答言:「婆羅門涅槃,是則常安樂,」(CBETA, T02, no. 99, p. 158, a24-28)。
《相應部10.8經》:
給孤獨長者對世尊這麼說:「大德!世尊是否睡得安樂?」
世尊回答:「已般涅槃的婆羅門,確實總是睡得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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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an Chuan Su 補充,《中部36經》中,世尊自述,證正等覺後,乞食已晝寢。
《中部36經》卷4:「阿義耶薩那!予於夏最後月,食後,由行乞而還,以展延四疊大衣,右脇而臥,有正念、有正智,而知入於睡眠。」(CBETA, N09, no. 5, p. 337, a7-9 // PTS. M. 1. 249 - PTS. M. 1. 250)
莊春江老師翻譯:
薩迦問:「對喬達摩尊師來說,這是可信的,因為他是阿羅漢、遍正覺者,但喬達摩尊師自證在白天睡覺嗎?」
世尊答:「阿其威色那!我自證在夏季最後一個月,食畢,從施食處返回,將大衣摺成四折後,以右脅具念、正知地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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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ss Ye 補充:
《雜1090阿含經》:「爾時,世尊夜起露地,或坐或經行。至後夜時,洗足入室,安身臥息,右脇著地,足足相累,繫念明[*]相,正念正智,作起覺想。」(CBETA, T02, no. 99, p. 285, c7-10),[*6-1]相=想【宋】*【元】*【明】*【聖】*。
《別譯雜阿含29經》卷2:「佛於初夜坐禪經行。初夜以訖,洗足入室,右脇著地,足足相累,繫心在明,作於起想。」(CBETA, T02, no. 100, p. 382, b15-16)
「我非無作睡,亦非醉而眠,我無世財故,是以今睡眠,
我多得法財,是以安睡眠。我於睡眠中,乃至出入息,...」(CBETA, T02, no. 100, p. 382, b27-c2)
莊春江老師翻譯,《相應部4.13經》:
「我非恐懼而醒著,我也不害怕睡覺,
白天與夜晚對我都不苦惱,
我不見[自己]在世間任何地方減損,
憐愍一切生類,因此我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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