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日 星期六

書房夜話 125:《別譯雜阿含經》不是抄撮《雜阿含經》的譯文,刪減編輯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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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別譯雜阿含經》、《雜阿含經》與《相應部》對應經典的比較研究,可以毫不費力地判斷《別譯雜阿含經》是一部「獨立翻譯」,它的經文常有比《雜阿含經》或者更準確,或者更接近《相應部》對應經典的情況。有時候,《別譯雜阿含經》、《雜阿含經》與《相應部》各自不同,難分軒輊。
帖主在此列舉四部經文,以說明《別譯雜阿含經》的獨特性;這四個例子均未出現在帖主的上一篇論文當中;也就是說,這幾乎是像走在林蔭大道上,只要彎下腰就撿得到落葉。
在《別譯雜阿含經》、《雜阿含經》與《相應部》文本傳承的探究,《別譯雜阿含經》是一部舉足輕重的重要文獻,而不是跑龍套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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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例:

《相應部9.1經》:「如被塵垢覆蓋的鳥,一個抖動振落了所依止的塵垢,同樣的,比丘勤奮、有念,一個抖動振落了附著的塵垢。」
(Sakuṇo yathā paṃsukunthito,
vidhunaṃ pātayati sitaṃ rajaṃ;
Evaṃ bhikkhu padhānavā satimā,
vidhunaṃ pātayati sitaṃ rajaṃ.)
《雜阿含1333經》談的是「大象抖落身上的塵穢」:
「如釋君馳象,奮迅去塵穢,
 比丘於自身,正念除塵垢。」(CBETA, T02, no. 99, p. 368, a25-27)。
《別譯雜阿含353經》:
「如鳥為塵坌,奮翮振塵穢,
 比丘亦如是,禪思去塵勞。」(CBETA, T02, no. 100, p. 490, a18-20)
所以,《別譯雜阿含353經》與《相應部9.1經》相符。

第二例:

《相應部1.5經》:
「應該切斷五、捨斷五,,且應該再修習五,  比丘超越五染著,被稱為『已渡暴流者』。」
(Pañca chinde pañca jahe,
pañca cuttari bhāvaye;
Pañca saṅgātigo bhikkhu,
oghatiṇṇoti vuccati.)
《雜阿含1002經》:
「斷除五捨五,增修於五根,
 超越五和合,比丘度流淵。」(CBETA, T02, no. 99, p. 262, c21-22)
《相應部1.5經》與《雜阿含1002經》都沒提到「斷五捨五」是指哪一種「五」,但是《別譯雜阿含140經》卻翻譯出前兩者所無的內容,可見,《別譯雜阿含140經》不可能抄襲《雜阿含1002經》。
《別譯雜阿含140經》:
「能斷於五蓋,棄捨於五欲,
 增上修五根,成就五分法,
 能渡駛流水,得名為比丘。」」(CBETA, T02, no. 100, p. 427, c19-21)。

第三例:

《相應部1.58經》:
「貪被稱為邪道,生命日夜滅盡,  女人是梵行的垢穢,在這裡人們執著,  鍛鍊與梵行,那是無水的沐浴。」
(Rāgo uppatho akkhāto, vayo rattindivakkhayo;
Itthī malaṃ brahmacariyassa, etthāyaṃ sajjate pajā. Tapo ca brahmacariyañca, taṃ sinānamanodakaṃ)

《雜阿含1019經》:
「貪欲名非道,壽命日夜遷,
 女人梵行垢,女則累世間。
 熾然修梵行,已洗諸非小。」(CBETA, T02, no. 99, p. 266, a9-11)
《別譯雜阿含246經》:
「欲名為非道,人命日夜逝,
 女為梵行垢,亦惱害世間,
 專修梵行者,潔淨勝彼水。」(CBETA, T02, no. 100, p. 461, a14-16)
'Tapo ca brahmacariyaṃ ca' 意為「精勤努力(Tapo)與梵行(brahmacariyaṃ)」。
《雜阿含1019經》將偈頌中的「tapo 苦行、熾熱、精勤努力」翻譯為「熾然」;《別譯雜阿含246經》並未如此翻譯。
「sinānamanodakaṃ 不用水的沐浴」,《雜阿含1019經》將偈頌中的「水」誤抄作「小」;《別譯雜阿含246經》仍然維持為「水」。

第四例:

《相應部9.12經》:
「當來到中午時分,鳥兒們安靜下來了,  廣大的林野呢喃,那恐怖出現於我心中。」
(Ṭhite majjhanhike kāle, sannisīvesu pakkhisu; Saṇateva brahāraññaṃ, taṃ bhayaṃ paṭibhāti maṃ.)
在對應經典之中,《雜阿含1335經》在眾鳥寂靜時,出聲的是「林野、空野」,與《相應部9.12經》相同。而《別譯雜阿含355經》裡,出聲的是「布穀鳥」。不過,在《雜阿含1335經》與《別譯雜阿含355經》的經文,心生恐懼的是林中的比丘,說偈頌勸解的是林中的天神,與《相應部9.12經》剛好角色相反。
《雜阿含1335經》:「於此日中時,眾鳥悉靜默,空野忽有聲,令我心恐怖。」(CBETA, T02, no. 99, p. 368, b26-27)
《別譯雜阿含355經》:「日中既盛熱,林木甚欝蒸,眾禽以熱故,各自停不飛,布穀厲其聲,我聞生驚懼。」(CBETA, T02, no. 100, p. 490, b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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