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4日 星期二

法友飛鴻 393:CBETA 主要是進行「理校」嗎?

李周淵問:
定源法師的文章。他認為:“至今為止,CBETA對《大正藏》本所作的文字修訂,主要以‘理校’方式,對其中他們認為明顯錯誤的文字進行改正,而很少利用《大正藏》所據的底本與之覆核,更沒有援引其它校本加以勘定。” 這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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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坤回答:
  我不是 CBETA 的執事人員,或許不是回答此一問題的最恰當人選,但是有幾項議題又跟我有些關係,因此我提筆談論,又可代表一些意見。
  1. 表面上,《大正藏》以二刻《高麗藏》為底本(二刻《高麗藏》分「東洋本」和「東國本」,《大正藏》所用的《高麗藏》似為「東洋本」),CBETA 應完全重現《大正藏》的樣貌,即使《大正藏》有訛誤,也應重現《大正藏》的訛誤。
  2. 其實,《大正藏》的訛誤包含:甲、句讀失誤,乙、錄文失誤,丙、頁底註失誤。「頁底註失誤可分:(1) 校勘註記失誤,(2) 巴利對應經典編列失誤,(3) 巴利對應經文抄錄失誤。」
  3. CBETA 錄文與《大正藏》的不同處為,甲項因重新使用新式標點而有訂定。此項有一些「僻典」仍有「斷句失誤」及「標點失誤」。乙項跟丙項如出現差異,是資料輸入時出了差錯。
  4. 周淵所問,和定源法師所指:「至今為止,CBETA對《大正藏》本所作的文字修訂,主要以‘理校’方式」,我的答案是:「這樣的描述是錯誤的。」他們所指是經文正文以紅色顯示的部分。例如:《雜阿含107》卷5:「爾時,世尊為那拘羅長者宗、教、照、[5]喜,默然而住。」(CBETA, T02, no. 99, p. 33, a16-17),[5]喜+(已)【宋】【元】【明】。讀者將「cursor 滑鼠游標」指在以紅字顯現的「宗」字時,會顯示 [宗 > 示],代表「宗」字應該作「示」。這不是 CBETA 對《大正藏》用字進行了「理校」,而是編輯引用了印順導師《雜阿含經論會編》的主張。據帖主所知,被引用者至少有印順導師、楊郁文、蘇錦坤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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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被指稱為 CBETA 對《大正藏》用字進行了「理校」的地方,可分為三類:
  1. 依據《高麗藏》校勘。如《雜阿含110經》卷5:「詣沙門瞿曇論義難詰,進却迴轉」(CBETA, T02, no. 99, p. 35, b17-18)。如將游標指向顯示紅字的「義」字,會出現:「 [義 > 議] cf. 【麗】」。代表編者稱《高麗藏》此字作「議」字。
  2. 引用當代學者的專書或論文。例如,《雜阿含985經》卷35:「不自舉,不起塵,不熾然,不嫌彼。」(CBETA, T02, no. 99, p. 256, c8-9)。如將游標指向顯示紅字的「嫌」字,會出現:「 [嫌 > 熑] 」。這是編者引用了楊郁文〈《阿含辭典》編輯體例說明〉,雖然帖主指稱此一改變尚值得商榷,可是,人微言輕, CBETA 編輯仍然採信楊郁文教授對此字的意見。
  3. CBETA 編輯的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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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主對CBETA 編輯的建議:
  1. 標註《高麗藏》異讀:此舉頗為方便讀者。但是,應於顯著的地方標示編輯依據的此一《高麗藏》為哪一版,或哪一出版公司哪一年的出版,此一《高麗藏》為「東洋本」還是「東國本」,還是「東洋本」與「東國本」以外的版本。
  2. 引用當代學者的專書或論文。此類附註可以刪去。目前這類標註有三大問題:一、專書或論文不一定正確,有時被引用的學者未被告知,在學者已經改變此一見解時,無法告知 CBETA 編輯此一決定。二、未標註來源(書名、論文名、頁次與作者),讀者想溯源檢驗此一判定時,無從追尋。設若西元 2050年,學者想考證某一異讀的訂正,究竟是學者引述 CBETA 或是 CBETA 引述學者,無從查起。引用學者的學術成果而未標示來源,不是合理的作為。
  3. CBETA 編輯的「理校」,如果事實是如此「顯而易見」,學者都不願寫入論文;讀者應該也有能力判讀此類「異讀」。最重要的是第二類與第三類混淆,出錯時或讀者對此一「訂正」有疑時,不知如何查證與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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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0MDQzMTkzMg%3D%3D&mid=2247484514&idx=1&sn=64a4cef3338c2b4e9a785371438388b6&chksm=fb380731cc4f8e2788bd7b8bce9d5a3eafd6928dfbee3b5fe7d1650365bf3ea30e2ad6ae74da&fbclid=IwAR32YZqPlrqnB0fUH8t_GHFnCmLvpcinJK-cZz1lH__uh_-IcFr7LoDZf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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