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17日 星期四

「瞻彼」:史料觀與學者之分流


以下引自《豆瓣網》「瞻彼」的日記:http://www.douban.com/note/333306793/瞻彼 2014-03-01 11:40:10

(一)
談到重視文獻資料,在實際研究工作中存在兩種不同路數。
一派特别強調尋找從未被人利用過的資料,尤其是地下、地上新發現的史料。論者往往引據陳寅恪先生「預流」的話,甚者且謂學術之每一新進展,必定要仰賴於新材料之出土。
另一派則是強調讀傳世基本文獻,當代著名代表性學者如顧頡剛、余嘉錫等均是如此。據先師史念海先生講,當年顧頡剛先生向他傳授的讀書門徑,就是以讀常見基本史料為正途,要把從人所共知的基本文獻中發現新問題,提出新見解,作為治學的基本功夫,顧頡剛先生稱此為「化腐朽為神奇」。
(二)
童先生分學者為三等,以常見之史料得出不尋常之觀點,如顧頡剛、呂誠之先生,才是第一流的。用不常見的史料得出不尋常結論者,便是二流。搞小考證,便是三流。
(三)
柳詒徵曾批判顧頡剛謂「今之學者欲從文字研究古史,盍先讀熟許書,潛心於清儒著述,然後再議疑古乎?」譏諷顧頡剛不讀《說文解字》而考上古史。可見那時,民國儒已打破清儒的文字音韻學的學術入路了。嘲諷的是,顧君遺風下,如今「新史學」者已毋需讀正史,只用搜括些文書、契約便可以了。倘若如今顧君尚在,估計也會反問現在的學者「今之學者欲研究古史,盍先讀熟《書目答問》、《匯刻書目》、《四庫提要》,潛心於經史著述,然後再議古史乎?」

所以,若按童先生三流學者來圈,我們如今,究竟是個幾流學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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