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4日 星期日

收到2014版《電子佛典集成》--- 方廣錩、蘇錦坤

趙城廣勝寺壁畫

以下引自部落格《藏經洞》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c23f390101sjhx.html

〈收到2014版《電子佛典集成》〉

方廣錩

今天收到中華電子佛典協會(CBETA)寄來的2014版《電子佛典集成》,這一版的版號為“V5.0”。

中華電子佛典協會上一次發行《電子佛典集成》(V4.10)是2011年。時隔三年發行的V5.0版新增了:

一、支援 TEI P5 規範的 XML 經文格式。

二、支援“國家圖書館善本佛典”及《漢譯南傳大藏經》(元亨寺版)等新加入資料。

三、增加自訂經文代碼以快速連結至指定經文的功能。

安裝該V5.0版至少要安裝MS IE 6.0,才能正確剖析(parse)XML結構。

該V5.0版的主要特色有:

01、提供CBETA經錄及大正藏、卍續藏、嘉興藏……等各藏經、書籍原書目錄。

02、多視窗模式閱讀CBETA漢文電子佛典經文。

03、完全自訂閱讀格式,讓自己擁有最舒適的讀經環境。

04、自由選擇缺字的呈現格式。

05、自由選擇是否呈現校勘資訊。

06、支援CBETA引用複製功能。

07、提供自訂範圍的全文檢索,並可儲存檢索的範圍與結果。

08、經目查詢,可依部、冊、經號、經名、作譯者等部份資料來查詢經目。

09、由行首資訊、經卷結構、書本結構來查閱經文。

10、自訂書籤(我的最愛)與自訂書目。

11、連結自訂的外部程式、網頁等各種可利用的資源。

我認為我是《電子佛典集成》的最大受益者,或許還沒有“之一”。

以往,我需要一頁一頁翻閱《大正藏》去查找、核對敦煌遺書及各種各樣的遺書殘片。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一個不大的殘片,我狠下決心,耐著性子,整整翻了三天《大正藏》,還是沒有查到。當時我在倫敦,每天工作從早晨8點到晚上9點。也就是說,為了這個殘片,我花費了30多個小時,但最終依然沒有查到。雖然沒有查到,也不敢說該殘片所抄為“藏外”佛教文獻。衹好喪氣地放下,寫上“待考”兩字。曾有論者評論說:這樣一個殘片,方廣錩怎麼也沒有查出來?我不想回答,因為論者不知道我當時的工作條件。

自從有了《電子佛典集成》之後,衹要從不同思路,選擇殘片上幾個不同的文字去檢索幾次,就可以確定大藏中是否收有該文獻,屬於什麼文獻。甚至不少衹有幾個字的殘片,也可以找到它們的準確出處。古話說:“工欲善其行,必先利其器。”我要說:“學術資料使用價值的被實現程度取決於它所處平台的狀態。”這也是我正在寫的一篇文章的主要觀點之一。

以前,擁有一部《大正藏》、一部《卍字續藏》是佛教研究者的最大願望。現在,《大正藏》與《卍字續藏》已經成為我客廳的擺設。其中不時還要翻翻的,衹有三卷《昭和法寶總目錄》。

感恩中華電子佛典協會。

2014年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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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寶唱《經律異相》所引之阿含經〉

蘇錦坤

閱讀佛光版《阿含藏》兩冊《附錄》時,對日本著名學者水野弘元的論點十分震憾。

水野弘元是釋達和法師留學日本的指導教授,是當代尼柯耶與阿含文獻的佛學泰斗,出錯的機會幾近於零。(記得達和法師說過,當年在日本他們討論某一問題時,水野弘元恰巧經過,轉身抽出巴利《尼柯耶》經本,順手一翻,就指出他們討論的巴利詞句,對巴利文獻幾乎是滾瓜爛熟的程度),即使有錯,也不是我這種青菜沒吃到三把,經書讀不到五本的人,能夠出來說三道四的。

但是,《附錄》指出,水野弘元在〈增一阿含題解〉與〈中阿含題解〉兩文,認為今本T125《增一阿含》與T26《中阿含》都是曇磨難提所譯,而僧伽提婆所譯則散落成為單經(所謂 18 單經),這又駭人聽聞、違背常識!覆查許洋主翻譯的《佛教文獻研究,水野弘元著作選集(一)》,還是如此,可見翻譯並未誤解文意。

水野弘元,(2003),《佛教文獻研究,水野弘元著作選集(一)》,許洋主翻譯,法鼓文化出版社,台北市,台灣

經錄記載,曇磨難提的《增一阿含》與《中阿含》譯自默誦(闇誦),今本T125《增一阿含》有大眾部傾向,而T26《中阿含》則是說一切有部經典,一位古代經師,不可能在跟隨老師背誦《增一阿含》與《中阿含》時,一部來自一個部派,另一部來自另一個部派,這是十分違背常理的事。

當時認為,只有一一比對《經律異相》中所引的各本阿含經文,才能解釋此一現狀。

水野弘元的〈中阿含經解說〉敘述:

「《經律異相》中亦曾有八處細注(指該段引文)為引自《雜阿含經》,其所援用者,與今日之《雜阿含》完全一致。」

「《經律異相》五處所引用之《中阿含》經文中,僅有第二引文與今之《中阿含》相同,其他四者則證知並非引自現存之《中阿含》,可能是出自曇摩難提所譯之《中阿含》。故知梁代時,曇摩難提之《中阿含經》依然存在於某處。」

〈增一阿含經解說〉也有類似敘述:

「以上將《經律異相》所引用《增一阿含》之處,共計十五次,一一加以檢討。其中,可視作引自今本《增一阿含經》者,僅第七、第九、第十二、第十三等四次,其餘十一次則屬今已不存之別本《增一阿含經》。」

在同一文中,他對《經律異相》有近似總結的評語:

「《經律異相》之引文已如上述,其引自《雜阿含經》者,則皆從現存《雜阿含經》中所引用;但若是引自《中阿含經》與《增一阿含經》,則除引用現存者之外,引自今已失佚之《中阿含經》與《增一阿含經》者亦不少。此種現象誠如〈中阿含經解題(補遺)〉所指出的,係由於梁代時尚有今已亡佚之曇摩難提譯之《中阿含經》與《增一阿含經》存在,因而《經律異相》多予引用。」

我認為,這樣的主張跟印順導師不同:

「曇摩難提原譯本,僧伽提婆改正本,可能曾同時流行,但只是初譯本與重治本,而決沒有異部別本的差別。如現經僧伽提婆改正本,共四七二經;而道安序所說,曇摩難提譯本,也是『四百七十二經』。道安說『下部十五卷失其錄偈』,今本的『錄偈』,也是參差不全的。所以即使有兩本流行,也只是『小異』而已。梁代所集的《經律異相》,引有《增壹阿含經》一五則,但不足以證明曇摩難提本,更難以證明為說一切有部本。」

總之,印順導師主張:

1. 寶唱的《經律異相》所引用之《增一阿含》,不足以證明此《增一阿含》為曇摩難提本。

2. 即使當時有兩個版本的《增一阿含》流行,『也只是小異而已』,兩者經數相同,內容差別應也不大。

兩賢所論不同,其中至少有一是一非,而且說不定兩者都錯。於是動手檢閱寶唱的《經律異相》。

這才發現水野弘元對的《經律異相》的描述並不正確,這在「術語」,稱之為「失檢」,或者「檢校疏失」,在水野弘元、印順導師他們那個年代,是要一頁一頁仔細讀來,身上帶著紙卡(或者只是紙片),必須隨讀隨記。

2006年,我手上已有CBETA,只要在電腦上打個「阿」字在《經律異相》檢索,管他是「阿含」還是「阿鋡」,「增一」還是「增壹」,或者只署「出阿含經」而未指明出自那一部阿含經,檢索出七、八百條,只要一條一條詳細閱讀,再剪貼在 words 檔之上,問題就清晰了。

感恩中華電子佛典協會。

蘇錦坤,(2007),〈寶唱《經律異相》所引之阿含經〉,《福嚴佛學研究》2期,91-160頁,新竹市,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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