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0日 星期六

什麼是「佛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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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研究與中國哲學現代詮釋的交會

解題

問:什麼是「佛學研究」?從何時開始?為了做什麼?

答:關於歐美佛教研究史的整理,一直有人在做,其中最為人所熟知的是狄雍(J.W. de Jong)《歐美佛學研究小史》(1974)及其後續增補的二篇報告,將西方的佛教研究從亞歷山大帝到1990年代為止的發展與資料,予以彙整介紹,算是十分週全。狄雍以語言文獻學研究中觀學著稱,他的研究史回顧對於吾人了解歐美的佛教研究很有幫助。除了狄雍,尚有多人從事相關的報告,如孔哲(Edward Conze),裴利(William Peiris),韋爾布(Russell Welb),普雷比敘(Charles Prebish),魯埃格(D. Seyfort Ruegg),艾可(MalcolmDavid Eckel)等人。

西方的佛教研究自畢爾奴夫(Eugene Burnouf,1801-1852)之後進入新階段,開始所謂的「現代佛教研究」;此學風並於十九世紀末傳入日本,形成與傳統佛教研究分庭抗禮,甚至於取而代之的局面。現代佛教研究的特色是建立在「語言學」(philology)與「歷史文獻學」(textual-historical  criticism)的方法上,直接從梵、巴、漢、藏、中亞語言的原始文獻,以及其它的考古資料(碑誄文物),進行文本(經典)的校勘解讀,以重建佛教教義與教派的發展史。此學風自戰前的歐洲學界到戰後的北美學界,從西方到日本,都是主流。台灣的佛教研究自八十年代起進入蓬勃發展的階段,亦以此學風為典範。

    最主要的有幾個學派:


(1)舊英德學派:以T.W.Rhys Davids與 H. Oldenberg為代表,認為巴利佛教才是純粹佛教;


(2)列寧格勒學派:以Stcherbatsky,Rosenberg  與 Obermiller 為代表,其研究範圍開始擴及部派阿毗達磨文獻,並援引西方哲學(如康德)作為格義的憑藉;


(3)法比學派(Franco-Belgian  School),以Louis de La Vallee Poussin,Jean Przyluski,Sylvain Levi,Paul Demieville與 Etinne Lamotte為代表。此學派以語言學、文獻學研究為基礎,結合哲學、社會學、民族誌等方法,試圖建構更為完整的佛教圖像。(Conze, 1968: 1-3)[1],[2]


  當初歐洲人作佛學研究的用意,是為了了解東方文化(以中國為主),還有為了要傳教。


壹、問:日本近代佛學研究之近況?



答:佛教於日本欽明天皇十三年(522)輸入日本,而該國對於佛學之新式研究,則至明治十年始開端緒。一八二六年,英人荷吉森(B.H. Hodgson, 1800 ~ 1894)一篇題名「尼泊爾及西藏的語言、文學和宗教撮記(Notices of the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Religion of Nepal and Tibet)」之文章,將豐富的梵語聖典之現存情形公諸於世,其後,梵語聖典之發現、收集與研究,乃在西歐展開。佛教巴利文、梵文原典之出版與翻譯亦隨之興起,近代日本即承此風氣,直接透過印度原典來研究佛學。明治時代(1868~1911)之佛學界,除了史學、哲學之研究方向外,亦重視言語學及文獻學的研究。此一時期,影響日本佛學界最鉅者,當推南條文雄、村上專精、高楠順次郎三人。當時,以佛學研究為中心之佛教系大學逐漸設立,而遠赴西域發掘資料,或至西藏求法之事蹟亦屢見不鮮。日本近代佛學研究之基礎,於焉奠定。



進入大正時期(1912~1925),使佛學研究大放異彩者為木村泰賢、松本文三郎及佐佐木月樵等三人。其次,東京大學「印度哲學」及京都大學「佛教學」講座之設立,由於師資與研究設備之合乎水準,乃使佛學研究跨入一嶄新階段。而此一時期雖仍保持明治期著重原典研究之傾向,然已不再以小乘三藏及有限的大乘原典之解讀為滿足,而有意廣泛把握佛教之本質,故中國之漢文佛教文獻與日本撰述之各種經典重獲重視,並且著手整理出版此類三藏聖典,遂有「大正新脩大藏經」等之編輯。



到了昭和前期(1926~1944)之佛學界,最傑出之學者首推宇井伯壽、鈴木大拙、和匬哲郎等三人。此期由於渡邊海旭之奔走,向各佛教系大學負責人建議,而創立以研究佛教為目的之全國性學會─日本佛教學協會(一九四九年更名「日本佛教學會」)。此外,此期對佛教文獻之整理出版方面,有漢文大藏經、巴利文三藏之翻譯刊行。而有關佛教史之研究亦有突飛猛進之勢,其中大部分係以中國佛教史為主,故此期可謂為中國佛教及佛教史研究之全盛時代。昭和初期活躍於學壇之學者有長井真琴、常盤大定、荻原雲來、赤沼智善、望月信亨等多人。而昭和後期(1945~),學德俱尊,居佛學界之領導地位者,則為金倉圓照、山口益與宮本正尊等人。一九五一年在宮本正尊之倡議與領導下,成立「日本印度學佛教學會」,促進了日本佛學學術機構之橫面交流,並透過該學會與日本學術會議保持聯繫。此期,學界對綜合研究、分工研究方法之重視與日俱增。而在經濟推動文化之情況下,鈴木學術財團應運而生,遂有1955至1961年「西藏大藏經」之刊行。



戰後,佛學學者有花山信勝、結城令聞、水野弘元、中村元、關口真大、塚本善隆、橫超慧日、安藤俊雄、佐藤哲英、芳村修基、牧田諦亮、藤吉慈海等多人。及至最近,日本佛學界學者研究之動向,大抵以譯注古來未譯為中文之佛教原典,及原典文獻之研究整理為主。其中以中村元、長尾雅人、山田龍城、前田惠學等人最著名。迄今,日本所發行之佛學雜誌很多,純學術性之佛學研究代表性雜誌有:印度學佛教學研究、日本佛教學會年報、鈴木學術財團研究年報等。此外尚有多種研究紀要、學報等之刊行。[3]



貳、問:傳統佛法的研修與作佛學研究的異同?



答:傳統佛法研修,是以信仰為主要,藉以宗教上的行持,來達到淨化身心,調伏煩惱的效果,並使生活順利等等。其中對於佛法教理的深入,與教理及修行合而為一的關懷,尚且有許多的進步空間。而佛學研究的情形,如上所述,在語言、文字、排比、邏輯、思考上進展,對於教理與修行的結合,乃至研究與實踐的互相嵌結,則有尚待改進的空間。而現時佛教研修學院的設置,正式為了將教理與實踐修行,還有佛學研究束而為一,使之不再產生修行實踐與教理研究無相往來的錯誤。



參、問:佛學研究步驟為何?



由下列問答方式進行:



一、請問你喜歡漢傳、藏傳、南傳那一個部份佛學研究?



答:如果還不明確,請先看看各部任一經論典籍後確定。



二、你所喜歡以上佛教傳承中,哪一個時期、哪一個宗派的研究?



答:要能明確回答如「漢傳--隋唐時期的--天台宗」研究;如果不能回答,請先看任一部佛教史的書籍。



三、你知道以上所要研究的進行方式有多少種嗎?例如哲學分析式、文獻比較



式、歷史分析式等等。



答:如果不能區分,可以先到博碩士論文網中,看看別人的研究摘要。直到能區辨出不同的研究趨向,但是不要太貪心,只要看章節大綱與摘要就好,否則思緒會分散而無法分析。



四、確定你喜歡哪一種研究方式之後,能否縮小到想研究的範圍?



答:例如你說不出天台除了既有博碩士論文外,還有什麼可以研究的題目,就請你參考期刊全文題目



五、此時對你想研究的題目,能否掌握到該主題前後演變的時間或空間發展順序。



答:如果還不能夠,就請你單看那一部分的思想史,例如紙本「天台宗思想史」;或看看是否有網路電子檔。



六、你能是否嘗試擬一個符合學術語法的「論文題目」,藉著該題目呈現出你要研究的範圍?例如「阿含經中的社會倫理觀」。



答:如果不行的話,請重複問題3-5的步驟。



七、嘗試擬一個題目後,你能否蒐集所需研究哪些資料?



答:你應先參考相關論文的註解中使用哪些資料?再參考「佛教史料學/藍吉富 東大」,或是「經論導讀:http://www.library.idv.tw/」,或是香光尼圖書館的「利用指引:http://www.gaya.org.tw/library/readers/guide.htm」



八、此刻你是否能解讀文獻?



答:如果不行的話,千萬別只用眼睛看,動手查佛光辭典光碟版,同時將經文複製到word中,逐一分章節與斷句。



九、你是否開始寫一篇報告,讓字數隨著思緒的成熟而成長?



答:如果不知如何下筆,最好先模仿你指導教授寫論文的筆法、推論模式,甚至包括文章格式與章節分割習慣。別忘了請他指正!



十、你是否有語言學習的困擾?



答:如果沒有的話,梵文、巴利文、藏文最少要會一樣能查字典)。如果有學習困擾,就將題目選擇不需要語文的部分,但是可以寫的題目就會愈來愈少,也比較不容易找到指導教授。






[1]「多音與介入:當代歐美佛學研究方法之省察」,林鎮國撰,正觀雜誌第一期,1997年 6 月出



版,頁2-27。



[2] 拉莫特,(Lamotte,E/tienne;1903~1983)比利時印度學兼佛教學者。魯汶大學教授。也是羅馬天主教會的傳教士。氏先在魯汶大學研習神學、東方學,以《薄伽梵歌》的研究取得學位。後轉到巴黎從烈維、戴密微等人學梵語、中文、藏語、巴利語。歸國後,又從普桑研修佛學。拉氏之主要研究成果,除將《大智度論》譯成法文外,還依據漢譯及藏譯對梵語原典業已佚失的《維摩經》、《首楞嚴經》、《解深密經》、《成業論》、《攝大乘論》等經論作對譯研究。此外,其《印度佛教史》也備受矚目。按,歐洲的佛學研究,可分為列寧格勒學派、古典英德學派及法比學派。拉莫特從學的幾位老師,如烈維、戴密微、普桑等人均為法比學派的代表人物。法比學派的特色在於︰以社會學、語言學……等途徑,重現純粹的佛教;企圖從不同的風貌,去發現佛教本來的價值。拉莫特亦頗承此風,其著作特色,在於他精通梵、巴、藏、漢等各種原典語言。在研究某一問題時,常能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收羅所有相關文獻。他認為資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因此他通常只是排列相關的資料而不下判斷。拉莫特的作品,已譯成中文的有《維摩詰經序論》,為郭忠生所譯。


[3] 佛光大辭典電子版,p-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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