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教授(Prof. Rod Bucknell)在澳洲昆士蘭大學任教二十年,退休後仍然著作講習孜孜不倦,白教授目前是法鼓山僧伽大學「《中阿含》英譯計畫」的召集人,2007年 6月應邀到法鼓山演講,同時也與小組人員見面交換意見,並且就《別譯雜阿含》的相關專案提出建議。無著比丘來函鼓勵我去法鼓山拜訪他,他認為我一定可以從中受益。
白教授在百忙中,在馬德偉教授辦公區的討論桌上聽聽我的想法。聽完我漫無組織的陳述之後,他向我解說如何借助巴利聖典來訂正與詮釋漢譯四《阿含》,同時也應借助漢譯《阿含》來協助校訂巴利聖典,而現在正是前所未有的絕好時機:有漢譯、梵文殘卷、巴利文獻、甚至連藏傳佛典都可以提供相當的協助。他特別感嘆,《別譯雜阿含》翻譯後將近一千七百年之間乏人聞問,沒想到如今得到這麼多的關注。我顯示我一些雜亂的想法:可以借助漢巴對照來解讀《別譯雜阿含》的攝頌,進而利用這些解讀過的攝頌來理清《別譯雜阿含》翻譯的一些議題。他鼓勵我將這些想法寫成一篇論文,並且願意幫我修改論文,當時我半信半疑:一是他是名教授為何要浪費時間幫一位業餘學佛者訂正論文?二是,他為何要浪費寶貴的時間閱讀一位業餘學佛者的中文論文?他說,恰巧他今天的演講與此有關,他鼓勵我留下來聽他的演講,並且參與討論。
在演講中,他開玩笑說:『如果在歐美,這場演講一定得花數十分鐘解釋什麼是《別譯雜阿含》,和為什麼要探討《別譯雜阿含》經文的次序問題,而此場在法鼓山海會廳的演講,在場的二十多位聽眾多能參與討論,並且提出相當有深度的意見和建議。這裡畢竟是東方,佛教人才薈萃的地方。』
在場的聽眾有佛學院副院長惠敏法師,CBETA 主要負責人杜正民教授,《別譯雜阿含經》專案負責人 Marcus Bingenheimer 和他的小組成員,關則富博士,還有我叫不出姓名的法鼓山教職員與學生。每個人或多或少都關注《別譯雜阿含經》,顯然與只關注主流議題的歐美研究環境不同。
因為白教授還要將演講內容補強,才發表在學術刊物上,所以可能等他把文章整理發表後,再和大家分享。這裡先介紹此篇論文的概要。 (已經在2008年七月發表於《中華佛學學報》第二十一期)
白教授認為《別譯雜阿含經》的內容主要和《雜阿含》的<如來所說誦>與<八眾誦>相當,如果將十六卷本《別譯雜阿含經》與《雜阿含經》和相當的《相應部尼柯耶》作對照,會發現《別譯雜阿含經》經文的次序過於凌亂,如果參考二十卷本的《別譯雜阿含經》,再依據《相應部尼柯耶》的次序略加更動,新的《別譯雜阿含經》經文的次序,《別譯雜阿含經》的第一誦與第二誦的次序就會完全與《相應部尼柯耶》的部分次序相符。例如:
17 比丘相應,18 魔相應,19 帝釋相應,20 剎利相應,21 婆羅門相應,22 梵天相應,23 比丘尼相應,24 婆耆舍相應,25 諸天相應,26 夜叉相應,27 林相應
而第二誦為 41 大迦葉相應,42 聚落主相應,43 馬相應,44 摩訶男相應,45 無始相應,46 婆蹉出家相應,47 外道出家相應
在場的聽眾陸續提出問題,我問的問題是:『《別譯雜阿含經》是一部完整的翻譯呢?還是一部不完整的翻譯?如果是一部完整的翻譯,為何這一部派的傳承只有後兩誦?而沒有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如<道品誦>與<雜因誦>?如果是是一部不完整的翻譯,為何一個翻譯團隊只選擇較後的<八眾誦>與<如來所說誦>?而不翻譯較前面的<五陰誦>或較重要的<道品誦>?』 (日本知名學者水野弘元建議現存《別譯雜阿含經》是三種《雜阿含經》形式的一種,就此形式而言,是一種完整的翻譯,而非節譯。)
事隔五年,2011.6.21-26 的 IABS 年會,白瑞德教授擔任漢譯阿含論文討論的會議主席,他也發表了與「讚佛偈」相關的論文,基本上是針對我指出的「讚佛偈」特點,給了答案,經文中列出天子名字的歸在「天子相應」,經文中未指明天子名字的歸在「諸天相應」。此篇論文應該會在 2011年的 IABS 年刊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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