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3日 星期五
幌馬車之歌
黃昏時候,在樹葉散落的馬路上,
目送你的馬車,
在馬路上幌來幌去地消失在遙遠的彼方。
在充滿回憶的小山丘上,遙望他國的天空,
憶起在夢中消逝的一年,
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馬車的聲音,令人懷念,
去年送走你的馬車,
竟是永別。
《幌馬車之歌》是一首日文歌,當時唱這首歌的人也是用日文唱出,
他的歌詞和台語一點關係也沒有,
卻有十足的資格站在〈寫我台語歌〉這個分類的榜首。
我無法想像在二二八事件後被捕入獄的平常老百姓、學生和社會菁英,
哀傷的眼淚盈眶,泣不成聲地為「獄友」送行的景像。
以下引自《博客來書籍館》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069543
這是名曲<幌馬車之歌>部分的中文歌詞。一九五0年十月十四日,正當台灣全島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下,前基隆中學校長鍾浩東先生,就是一邊低吟這首美麗而哀傷的歌,一邊緩緩地走出牢房。伴隨他腳上鐵鍊的拖曳聲,牢房裏也慢慢響起了相同的歌聲,在槍聲響起之後、仍然不斷迴盪。
從一九四七年的二.二八事件開始,整個一九五0年代的台灣當局,在美國的「默許」下進行了長時間的「肅清」,受到逮捕的人數估計在八千人以上,一去不回的、最少有三千人;詳細的統計,恐怕已無法查考。此後,這段令人心驚齒冷的歷史,在刻意的忽略與抹煞之下煙沒了數十年,無人敢於聞問。「時間太久了,不義的殺戮已消失在歷史的煙霧裏,但它卻也在人類的良心上留下可恥的記憶」──其實,留下的豈止是「可恥的記憶」而已?歷史的失落、荒謬的殺戮,已經造成整整一個世代的政治恐懼與疏離。
時隔四十年,這段禁忌的歷史終於向他的人民開啟。早在解嚴之前,藍博洲與其它勇於面對歷史的人們,就開始了一連串的回溯調查;本書即是藍博洲的部分成果。他深入追尋幾位五0年代白色恐怖的犧牲者,廣泛地蒐錄相關人士的口述、照片、篩選可信的文獻,試圖在他們身上重建歷史的場景。藍博洲似乎企圖壓抑他隱隱搏動的情緒,然而正因如此,歷史的哀愁卻彷彿無止無盡地、在書頁中漫延開來。希臘人說:「悲劇並非生於邪痞,而是脆弱與錯誤所致」──然則面對錯誤,應是遠離深淵、走出悲劇的開始。
以下為名家推薦
周英雄:從主體性的觀點看,《幌馬車之歌》逼使我們把過去,活生生地再加以呈現,它令我們不得不對過去與現在,台灣與大陸、台灣與日本重新加以體認。(〈必讀經典,主體性、比較文學〉:1992)
王德威:藍博洲另闢蹊徑,在《幌馬車之歌》中糅合新聞、史錄、訪晤及虛構形式,重現歷史(白色恐怖)事件的「不可」重現性。(〈典律的生成〉:1998)
李喬:《幌馬車之歌》動人處亦即成功處在於:充分掌握史料後,因真情投入的結果,使已經冰冷的歷史人物重生再現,進而令讀者進入歷史的悲情裡,激情洶湧,卻也教人面對歷史做冷靜與深刻的反省思考。(〈「洪醒夫小說獎」十年祭〉:1992)
呂正惠:作為一個「尋訪」歷史的人,藍博洲的「客觀性」至少不會低於現在的許多「歷史系」,我們不能因為「不喜歡」他所訪問出來的「歷史」而否認這一點。(〈尋找歷史的人〉:2001)
陳芳明:在年輕一代的作家中,他(藍博洲)的成績斐然,可以說為台灣歷史與台灣文學開闢了極為遼闊的領域。(〈白色歷史與白色文學〉:1992)
陳映真:由一個文學青年,以民眾史的眼界,以紀實文學的形式,在台灣的「戰後」,提出成功、深刻、感人而有力的「戰後結算」,這就是《幌馬車之歌》的突出而值得感謝的成就。(〈以紀實文學結算台灣的「戰後」〉:1992)
葉石濤:《幌馬車之歌》是感人至深的力作,……此作唯一沒有闡明的是蔡孝乾所領導的省工作委員會和鍾鐵民叔叔(鍾浩東)之間的關係,也就是鍾鐵民叔叔在台共組織中的位置和身份。最好也能提到他們革命的抱負。(〈致藍博洲函〉:1989)
蔣勳:《幌馬車之歌》的龐大結構雖然得力於歷史真實的人物、時代與事件,但是作者沉穩的筆調,退到事件背後的採訪者極其謙虛的心情,都說明……他已有更寬大的胸臆去看歷史、社會、生命的苦與樂吧。(〈告別青春〉:1989)
以下引自須文蔚《噓!用文字餵食部落鴿》
http://blog.chinatimes.com/winway/archive/2007/07/16/181510.html
藍博洲,1960年生於台灣苗栗一個客籍工人家庭,1983年開始發表短篇小說,1987年初,加入陳映真先生創辦的《人間》雜誌報告文學隊伍,從此展開迄今仍在進行的台灣民眾史調查、研究與寫作。
藍博洲在台灣文壇的身影是孤絕與特異的,從1980年代中葉開始,他專注挖掘白色恐怖的史料,以報告文學的形式揭露受難者的證言,其中最著稱的作品,當推《幌馬車之歌》,這篇作品曾經被選入“年度小說選”,也獲得過“洪醒夫小說獎”,不少讀者與批評家因此將這篇作品置於報告文學之外,甚至以虛構文本的閱讀心態賞析之,不免減損原作者的真意。
有趣的是,在文學理論的講座上,也有不少學者爭論,這部缺乏虛構成分的作品,算不算得上具有“典律”性質的小說?不在乎評論界的風風雨雨,藍博洲在填寫作簡介時,向來是這麼寫的:“著有報告文學《幌馬車之歌》”。
藍博洲在1981年任輔大草原文學社社長任內,便透過楊逵、陳映真等人接觸到“白色恐怖”的政治受難者。1982,初讀魯迅等1930年代作家禁書的藍博洲,因憤慨與悲傷的文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動與充實。同一期間,通過吳濁流的《無花果》,他第一次讀到有關“二二八”的文字資料。原先,僅是想收集有關小說寫作的素材,藉文學重現台灣近代遭受湮滅的歷史事件的他,從軍中退伍後,便投身在《人間》雜誌,進行一系列報告文學的寫作。
報告文學多半處理具有新聞性的題材,藍博洲卻把視野放在似不具“時效性”的歷史資料的整理,不具備新鮮性,但是經過考據、挖掘與查證,藍博洲把荒謬、委屈以及經過再三曲解的歷史真相加以還原,進而建構出平反政治受難者的新議題,開拓出報告文學的新疆界。
在寫作形式上,藍博洲讓受訪者輪流登臺證言,作者本身幾乎沒有動用任何的解釋與敘述聯繫受訪者的報告。但是藍博洲發揮了小說家的功力,把個別的證言寫得十分具有故事性,不待多渲染,事件本身自然會撼動任何具有正義感的心靈。
藍博洲掌握了報導者最珍貴的三項資產——進步批判、冷靜旁觀與再現真實。在精神上,他一直保持著進步批判的角度,書寫1930至1940年代敢於螳臂擋車,奮不顧身與威脅政權、帝國主義勢力相抗衡的左翼運動前鋒的事跡。在態度上,他把沸騰的熱血藏匿在作者的話語中,讓自己當個冷靜的旁觀者,清理遮蔽歷史的血跡斑斑,不讓白色恐怖成為喧嚷的政治工具。在方法上,他用口述歷史的模式再現真實,重新整理台灣人的集體記憶,無可挑剔地重現受訪者記憶中的真實,帶來巨大的震撼力。
當然,好的報告文學作品往往會向小說技法借火,這是國內非虛構文類書寫時比較少談述的部分,但是有好的動機、情節與描述的報告文學作品,實在不適宜被歸類到小說的領域。評論家詹宏志認為此文其實可以被歸為小說,因為若將小說定義為“以文字構成情節來敘述的故事的藝術形式”,則故事的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節與敘述的故事性。然而對絕大多數讀者而言,小說的虛構本質,會產生閱讀上完全不同於紀實文學的理解、詮釋與世界觀,把《幌馬車之歌》置於報告文學的領域中,能獲得更貼近歷史真實的閱讀感受。
藍博洲從事報告文學、歷史紀錄的身影雖然孤絕與特異,但是絕不寂寞。值得注目的是,他原本加入《人間》的希望是通過報導工作,“一方面參與實際的社會運動,一方面鍛鍊自己的寫作能力,進而為日後創作長篇小說培養主觀的條件”。在他的堅持下,報告文學趨近了歷史,而他也創作出像《藤纏樹》那樣寫實又兼具批判力的長篇小說。他顯然是具有實踐力的知識分子,正如馬克思《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所提到的:“人的思維是否具有客觀的真理性,這不是一個理論的問題,而是一個實踐的問題。人應該在實踐中證明自己思維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維的現實性和力量,自己思維的此岸性。”
求是的精神,應當是藍博洲的報告文學《幌馬車之歌》最值得珍視的部分。
以下引自部落格《The Blue in My Hand》
http://ureaviva.blogspot.com/2007/07/blog-post.html
"黃昏的時候,在樹葉散落的馬路上,
目送你的馬車,在馬路上幌來幌去的消失在遙遠的彼方。
在充滿回憶的小山上,遙望他國的天空,
憶起在夢中消逝的一年,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馬車的聲音,令人懷念,
去年送走你的馬車,竟是永別。"
蔣蘊瑜說起鐘浩東在他們相識時,教她唱這首幌馬車之歌。浩東很喜歡這首歌,說他每次唱起這首歌,就會忍不住想起南部家鄉美麗的田園景色。初讀歌詞時,我也望著它愣了一會。隨著歌詞自然浮現的,是心裡好像也有一幅關於黃昏時候,樹葉隨風散落的畫面;但是不太清楚,遙遠的那方是什麼,馬路的盡頭是什麼,那些讓淚水留下來的是什麼。對於鐘浩東哼唱幌馬車之歌的年代,年輕人抱著是怎麼樣的情懷,那是一個怎麼樣有別於當代台灣的台灣? 也有很多疑問的雲霧。
八月即將到來,自己也到這陌生地將滿三年。異鄉人的症狀開始展現,閱讀的聆聽的開始出現充滿濃濃陳舊味的東西。對我(或是某些人)而言,或許這是一種因為害怕失去而啟動的防禦系統吧。只有這些歷史的鄉土的小島的東西身上具有的特殊性,才能跟眼前的文化拉出足以相抗衡的距離。也不知道是想防禦什麼,只是想說跟不上故鄉的流行可以跟這邊的流行,但是忘了自己是誰就再也沒有認同了;大概是這樣的心情。不過沒有認同也不會痛,我是這樣有忠誠渡的人嗎? 或者只是,覺得這個東西夠喜歡,想繼續擁有點自己與它獨特的關係與情感吧。
應該沒有適應不良的問題;還是很喜歡搖滾樂,歐美的團跟電影,休閒活動,跟生活的空間。不喜歡的食物也習慣了,反正隨便吃都會變壯變胖,待久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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