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9日 星期三

新竹市證善堂與新竹佛教居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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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自

http://www.seeland.org.tw/www/temple/04_paper/11_zhenshan.htm

證善堂與新竹佛教居士林

◎闞正宗

一.證善堂緣起

根據日據時代發行的《全臺寺院齋堂名蹟寶鑑》記載:

證善堂在新竹市西門外,係光緒十九年十一月周維金之祖母潘氏普趣及其令堂周林氏玉,法號普美,並同地富紳周敏益之太祖母周陳氏錢,法號普銀,倡首建築,前後兩進建坪達兩百餘坪,規模宏大。唯周陳氏普銀出巨款,其地乃由林振榮、主人林爾禎敬獻,前進匾額為「證善堂」,其石柱聯文曰:「證以果、談以因,積多福祉」、「善其身、淑其性,放大光明」,李逸樵書後進之匾曰:「淨心行善」,王仁堪書、鄭拱辰敬獻,其聯文曰:「證妙道於傳經,獨標奧旨」、「善現身以說法,共拔迷津」。入其門左右,安置周家祖先牌位及其寄附者芳名之祿位,所祀諸佛與一般寺院同,每年古曆四月八日舉行浴佛會,信仰之士參詣頗多。……自建設以來,每日清晨周維金之令堂周林氏普美牽子女誦經不怠,故感化新竹地方信仰不乏其人,實為新竹中頗莊嚴之齋堂。……[1]

從以上文獻可以得知,證善堂是創建於清光緒十九年(1893)十一月,這也可以從目前還掛在證善堂內,由廣東提督學政葉大焯的「大雄寶殿」匾額的落款年代為「清光緒十九年」可驗證。而證善堂的主要創建人為潘普趣、周林玉(普美)、周陳錢(普銀)三位。由於證善堂是屬於齋教龍華派,加上日據時代並沒有限制齋教收徒受戒的問題,故其中周普美(1882-?)曾收一弟子叫李鵲治(普喜),並在臺南開元寺受優婆夷戒[2]

如前述是一座兩進的院落,占地有二百多坪,根據資料顯示,證善堂所用的石材都是由大陸運來,工程極為考究[3]證善堂供奉三寶佛及觀音菩薩,如果根據前述的聯文推測,三寶佛主尊應供奉於大雄寶殿,後殿供奉觀音菩薩,才有相對應的句子曰「善現身以說法,共拔迷津」之題聯。

證善堂中目前還保存數冊百年經書,其中《禪門日誦諸經》是由福建鼓山湧泉寺能成法師於光緒十二年(1886)所募刊,也是早期齋堂日誦經本,另一本是原刊印於清順治已亥(1659)年,但未印重刊年代的《龍舒淨土文》。[4]可見屬於齋教龍華派的證善堂,隨順中國佛教的發展,在明代以降有禪淨合流的色彩,從這一禪一淨的經典中或可窺知端倪。

二.歷代住持

證善堂在日據時代並沒有太多的資料來驗證其發展,只知道作為一個地方性、家庭式的修持成份比較多。從創建伊始至今證善堂的歷代住持(管理人)分別如下:

第一代:潘普趣

第二代:周林普美

第三代:周普進

第四代:周普雨

第五代:周普良(?-1966)

第六代:周瑞棠(宏護1919-1987)

第七代:周章義(1954-)[5]

第一代開山為潘(或說莊)普趣,但到了昭和年間,管理人則轉為其孫周維金,如上述的,在潘普趣之後還有周林普美住持,而周林普美正是周維金的母親,故可以推知周維金應該就是周普進,普進是法號。齋教龍華派的傳承一律以「普」為法號這是眾所周知的。

證善堂曾在大正十四年(1925)重修一次,並更新其庭號曰「省園」,是取君子三省吾身之意。[6]但也有民國十七年(昭和三年)由周林普美重修大殿之說,[7]後又修正為民國十三年,因西廂及大殿部分倒塌由周林普美籌資重新修建。[8]如果不算光復後在民國七十三年的重建,民國十三年至民國四十六年間傳還曾重建一次,在民國四十六年前後當時的住持是周普良,俗名為周鷲峰。[9]

周普良住持於民國五十五年圓寂後,由周瑞棠接任地六代住持。由於木構堂宇損壞,周瑞棠居士乃於民國七十三年拆除重建為兩層樓式的鋼筋水泥大樓。民國七十六年周瑞棠居士因積勞成疾而往生,享年六十九歲。後接掌證善堂職位的是其子周章義居士。[10]

三.證善堂在光復後的發展

(一)新竹佛教居士林

民國四十年代初以李恆鉞、許巍文等一批學佛弟子,初期在其所服務單位新竹工業研究所附近研習佛法,後因聞法者日增場地不敷使用,而商借北門鄭氏家廟為研習處,但因交通的問題而有移借市中心之議,經介紹而與證善堂結緣,就地弘法。講經數年後,學佛會取名為「新竹佛教居士林」,林址亦設在證善堂內,從此居士林與證善堂結下法緣近五十年。

(二)居士林的靈魂人物--李恆鉞居士

新竹佛教居士林的創辦人李恆鉞居士(?-1998),當時是新竹工業研究所的副所長,曾任清華大學代校長。由於民國四十二年之後印順導師在新竹青草湖創建福嚴精舍,得地利之便,李恆鉞居士追隨印順導師學習中觀等,[11]時與工研所同事許巍文博士辯道,許博士終於信服並皈依三寶,爾後協助李恆鉞居士共同研究所佛法,傳為佛門佳話。

除早期李恆鉞與許巍文居士和印順導師關係較密切之外,新竹佛教支會為普及一般佛化教育,在證善堂成立佛學學習班,還聘請演培法師為名譽導師,由演培法師實際講訴佛法。[12]李恆鉞早期在證善堂講《金剛經》、《楞嚴經》有數年之久,由於聽聞佛法者日多,終於在民國四十九年將佛學會登記為「新竹佛教居士林」,並聘請崔學禮居士(時任立法委員)為第一屆林長。由於李恆鉞居士時任工研所副所長及清華大學代校長,公務繁忙,終於在民國五十年代中期離開居士林,但十多年在證善堂的弘法為居士林奠定深厚的佛法基礎。李恆鉞居士因公離開居士林後,許巍文等居士繼續敦請教界法師前來講經弘法,並增加了念佛共修,以持誦《佛說阿彌陀經》為常課,這一念佛共修前後延續至今約四十年未曾中止。

新竹佛教居士林歷任林長如下:

第一任林長(任期1960-?)崔學禮(現居台北,常回證善堂)

第二任林長(任期?-1969)周炳煌(1915-)

第三任林長(任期1968-1991)翁同倫(1917-,現在仍參加共修)

第四任林長(任期1992-1998)宋鳳樓(1922-現在仍參加共修)

第五任林長(任期1999-至今)周瑞淋

(三)八十年代後的居士林

民國七十五年證善堂完成改建之後,仍繼續提供場地給居士林使用。民國七十五年到七十六年間,以張隆憲、蘇錦坤、黃崧修等人為首的善知識約二十餘人投入到居士林共修。在這之前居士林,除了每週有一次的共修外,並無其他活動,故場地使用率不高。這一批佛弟子進入後相當活躍,成為居士林的主力組成「居士林青年弘法團」,當時廣邀教界法師大德前來弘法者有聖嚴法師、慧律法師、明光法師、昭慧法師等,聯合弘法單位遍及政府機關及新竹地區各大佛學社團,這時居士林的盛況宛如民國四十年代初期。但由於當時以念佛共修為主的老林友與青年弘法團理念扞格,故這一批二十餘人的青年軍在七十六年還是整批離開了居士林,另組「普賢學佛會」。

到了民國八十年代居士林,在每週日下午參與共修的林友平均年齡近七十歲,大約還有二十位,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僅存十餘位與個位數之間,林友逐漸凋零。到了民國八十四年起,陸續有幾位初學同修加入居士林念佛,到了八十九年約有十餘位的學佛中生代完全繼承了念佛共修的班底,使得風中殘火的居士林又恢復了生機,目前居士林的新舊林友約有二十位。

最近幾年,居士林接受了福嚴佛學院法師的指導,以及法源寺別苑佛法資訊的支援,在停辦了十二年的佸動之後居士林,於民國九十一年恢復了各項活動,包括初級禪修班的開課,在注入新、中生代的活力之後,新竹佛教居士林或許將會有一番新的氣象。[13]

四.結論

證善堂是新竹地區的一座百年齋堂,屬齋教龍華派,早年是以家族式的清修為主,為新竹地區自清末至日據時代的在家佛攀樣貌提供了見證。台灣光復後特別是在第五代及第六代住持時期,證善堂不再單單是家族式的修行的型態,甚至是提供出場地供新竹的佛弟子共修之用。尤其是第六代住持周瑞棠居士,為佛教僧俗二眾出力甚多,他皈依印順導師為俗家弟子,並服務新竹佛教支會擔任秘書達二十年之久,曾當選台灣省佛教分會理事、監事多年,[14]無償提供證善堂場地供居士林共修弘法之用。周瑞棠居士於民國七十六年往生後,其公子周章義克紹箕裘,繼續無償提供場地,父子前後凡五十年,堪引為佛門的一段佳話。


[1] 《全臺寺院齋堂名蹟寶鑑》,徐壽,臺南國清寫真館,昭和7年11月29日,頁32。

[2] 《開元寺同戒錄》,寄塵記,大正6年12月。

[3] 〈百年齋堂繫佛法〉,居士林文書處理組提供。

[4] 同註4。

[5] 《台灣佛教名剎》前部,朱其麟,華宇出版社,1988年,頁511-512。

[6] 同註1。

[7] 《台灣佛教寺院庵堂總錄》,朱其昌,佛光出版社,1977年4月,頁291。

[8] 同註5,頁511。

[9] 《台灣佛教大觀》張文進,正覺出版社,1957年9月,頁104。

[10] 同註5。

[11] 關世謙居士的回憶。關世謙居士曾任福嚴佛學院多年的教師。

[12] 演培法師,《一個凡愚僧的自白》,(高雄:慈源禪寺1999年10月),頁204。

[13] 以上有關新竹佛教居士林的資料由居士林文書處理組提供。

[14] 同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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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按語 2015. 3.21:

 所謂「但由於當時以念佛共修為主的老林友與青年弘法團理念扞格」,我所見到的情況是:

老林友主張「青年弘法團」應加入周日念佛會共修,而且收到的捐款應該上繳到居士林,再隨費用核銷。「青年弘法團」大都在園區當工程師,一則興趣不在「念阿彌陀佛、修西方淨土」,二則周末、周日是家庭時間,逢年過節又必須回家省親,除了有一人參加不超過兩次念佛活動以外,其實沒有能力參加此一活動。

 但是,致命的爭議其實是「經費」,當年「青年弘法團」並未跟老林友或林長募捐、申請經費,完全是自負收支的情形。五個發起的家庭按月交錢,除此之外,還自己花錢到台北請老師下來新竹演講、自己花錢錄音、複製錄音帶流通、照相、演講設備、商借新竹文化中心演講廳、交大禮堂、勞工大禮堂、印海報、寄通知、接送講師等等,除了核心五個家庭與陳炳坤義務張羅、布置場地的播音系統與錄音,擔任攝影,捐錢的人沒超過五位。「青年弘法團」當時設定兩個準則:1. 不隸屬佛教任何山頭、教派。 2. 找的場地必須免除場地費;但是老師一定要比照一般專業演講的酬勞,給車馬費、講師費,講師可以事後捐出,可是我們一定要給。

 「青年弘法團」開會決定,無法接受此兩個原則,只好退出,日後回顧,當時,合則兩利,分則兩傷。

雖然位於證善堂的「新竹佛教居士林」有像李恆鉞、許巍文這樣的重法尊師的大居士開創。但是他們兩人之後,終究落入「老實念佛」的小圈圈裡,而不能對外開辦更多、更契機的佛法演講。

「青年弘法團」部分人員在離開證善堂之後,雖然推動「農禪寺、法鼓山的活動」,甚至引入「張大卿」、「李元松」、「洪啟嵩」之類的禪修,最後都不能長久。這一推動新竹學法風氣的活動,就逐漸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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