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9日 星期五

浮寫與大智度論CD的小小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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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31日周六阿含讀書會後,前往福嚴精舍拜年,用過午齋後,厚觀院長和廣淨法師對大家開示,提及〔大智度論筆記〕的一段因緣。院長留學日本期間,回國向導師報告,構想中的論文題目將以〔大智度論〕為探討對象。導師沒說什麼,站起身,回身從身邊的書櫃裡拿出一捆資料,對院長說:〔這就當作我送給你的禮物吧。〕院長回去打開一看,竟然是導師三十三歲時,在四川漢藏教理學院讀〔大智度論〕的筆記,當時物力惟艱,導師用沾水鋼筆,寫幾個字蘸一次墨水,在漢藏教理學院的信箋所作的讀書筆記(我們一般是作成讀書卡片來整理的),導師這一路就把他的筆記從四川帶到陜西,帶到上海,帶到浙江,帶到香港,接著就來到我們這個人天福地--台灣來。院長問:〔戰亂要逃難時,你們會帶什麼東西逃難呢?〕我閉起眼睛想了想,錢、文憑、貴重容易變賣的東西,也許我的讀書筆記吧。院長說:〔這一捆筆記,導師認為是相當重要的私人物品,一路跟導師顛沛流離到台灣。〕

我突發奇想,讀書時,我不是經常剔出手民(排版人員)的錯別字嗎?或許我幫得上忙。我自告奮勇說:〔如果需要校對人員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忙校對。〕我想像的是,仔細閱讀一疊電腦排版列印的稿件,一方面挑出排版錯誤的字,一方面也可以先讀為快。結果院長交給我的是,導師筆記的照相列印稿,福嚴師生的電腦整理稿和壓縮在兩張光碟上的導師〔筆記〕和福嚴師生的整理初稿,因為要趕在五月一日在玄奘大學為導師辦的百年壽辰論文發表會,在會場作為祝壽禮物當場分發,所以時間非常緊迫,院長要我在2月13日交卷。2月14日我把手上的稿件完成校對後交回福嚴精舍,院長又把剩下我未校的另一半交給我。我儘可能的比對〔大智度論〕原文,發現絕大多數導師用原來文字精簡為筆記,筆記上的每一字〔大智度論〕本身即有,查起來倒不費事﹔少數幾則(少於五則)出自導師文字的,最難轉寫,也幾乎成為懸案,有時花了半小時以上仍然找不到原來在〔大智度論〕的出處,就得倒吸一口氣,把心浮氣躁調理一下,才能靜下心來繼續查閱。筆記原是導師作給自己方便查閱的,字小,年深月久,字跡又渙散轉為模糊,一字斟酌許久都無法說服自己得到定論。院長說:【我們回去找導師,請導師指正〔筆記〕轉寫中有疑慮的部分,導師看了一看,問我們說:〔這是誰的字?〕我們回答說:〔導師,這是您自己作的筆記哪。〕導師回答說:〔我也認不出這個字是什麼字。〕】院長說:【導師讀〔大智度論〕時用的是龍藏,偏偏我們手邊的龍藏和導師的龍藏版本不同,也就是每一則導師附註的卷數頁數,和我們的頁次是不同的。同學去調閱慈濟拍攝的導師口述歷史紀錄片,導師說他當時閱讀的龍藏是每頁只有五行,每隔五行要翻過一頁去。】我手邊只有大正藏的〔大智度論〕,數頁次時也發現資料不在那一頁。核對的〔筆記〕條文應該就在這幾頁可是反覆讀念就是不見這一則資料時,心中頗為沮喪。當然,福嚴先前出版的導師著作全集的光碟片,也在搜尋時幫了不少忙。

2月20日厚觀院長打電話來催促,我又熬了一個晚上,隔天早上八點送資料到福嚴。院長在教室裡,左邊兩位比丘,一位拿著導師筆記照相稿本,手上還另外拿著放大鏡,一位就電腦核對﹔右邊一位居士,似乎是專長於中文排版與文字輸入,院長背後長桌放著一本大正藏25冊,由於過度翻閱,書頁有些脫落,精裝本的封面有著老磚屋的斑駁的赭紅,〔新修大正藏〕五個燙金字也有點模糊。長桌上另外擺著校對的稿本。院長手執正在更正校對的紙本,念著:〔二目多迦,一目多迦。目是綱目的目,目犍連的目。〕(第二項,目多迦,又翻譯為一目多迦,此為十二部中〔如是說〕的音譯,如是語(Ityuktaka,本事、一筑多、善導、伊帝目多伽),巴利文獻有[如是語],為小部第四經,玄奘譯有[本事經],每經初標[吾從世尊聞如是語],長行終了,又說[爾時世尊重攝此義而說頌曰]。[如是語]與[本事經]的體裁,在聖典集成過程的研究中,值得我們重視),另外兩位比丘對照導師〔筆記〕原稿的位置,有時院長要起身回頭核對〔大智度論〕原文,有時指著電腦螢幕說這個〔結〕字要刪掉﹔有時要把整行提上來和另一段字平行。我向院長說:〔這份交了之後,還有十五頁(111~~125頁),看來還需要再八個鐘頭,可否讓我星期一晚上再交卷?〕院長面有難色說:〔當然可以,可是我們剩下時間不多,越早交卷越好。〕我原先打算去十八尖山走走山路,甚至到燥樹排山上走一趟,不過這下子我知道我該作什麼了,開車回到家,才是早上八點半而已,一頭栽進去,做完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十五分。總共前前後後187頁我建議了四百多個修改處(因為我替每個建議都編了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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